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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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盼夏摇摇头“风大,呛着了。”
042 流言之祸
布常在则说“皇上在那头呢,你有什么事晚些再过去,别叫岚琪觉得不自在了。”
“奴婢只是想找环春借一把掸子。”盼夏敛下心神,她知道主子怯弱,有些事对她说还不如不说。
如是,直到傍晚才见风停,皇帝未在钟粹宫留用晚膳,趁着暮色离去,岚琪送到门前来,回身见盼夏似等在廊下,忙笑问“有事吗?”
盼夏笑着过来说“殿里攒了好多尘土,常用那把掸子的柄坏了不好使,正想问环春姐姐借一把来用。”
一边说着,一边上来亲热地搀扶了岚琪,背过人小声说“王嬷嬷今日好像在屋外听壁脚,您可要留神当心些。”
岚琪一怔,心里顿时生出厌恶,更听盼夏说“那老货鬼鬼祟祟,静燕和小赵子也狡猾,如今人多了他们反而更偷懒。”
说着已进了东配殿,环春拿来新的掸子给她,又说请布常在过来一起用晚膳,岚琪知道环春性子急,不叫盼夏再说下去,打发她去请布常在来坐坐。
坐下来回想今日皇帝与她说的话,唯有一句是要紧的,虽然玄烨已经收回了并答应她不再提,可就怕人断章取义,传出去她遭人非议也罢了,万一朝臣们大惊小怪要给皇帝施压,岂不又平添事端。
一时心烦意乱,环春看在眼里,悄然过来问“好好的,怎么叹气?”
岚琪看看她,心知环春在宫里也是有头脸的宫女,做事待人也有她自己的分寸道理,反观自己却什么都嫌稚嫩,稍稍犹豫,到底还是把王嬷嬷听壁脚的事说了。
环春听了冷笑“那日就瞧她鬼鬼祟祟,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是一个老嬷嬷。”
不多久布常在过来了,岚琪与她用膳说话,也不提这些。而自那日后两三天里,宫中太平无事,王嬷嬷几个也安分守己,不禁渐渐都把这件事淡忘。
可岚琪这边淡忘,王嬷嬷那边却早已把话传到翊坤宫,当昭妃听冬云说,皇帝许诺要册封乌雅氏做皇后时,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怒而将一桌子的茶碗盘碟都扫在地上,吓得宫人们心惊胆战。
到了今天,昭妃已坐在寝殿内看兄长阿灵阿送进来的信函,看罢就让冬云端炭盆来烧尽,这几日因见主子阴阳怪气冬云都不敢多嘴一句,这会儿却听昭妃冷冷吩咐她“那老婆子说来的话,照样儿地传出去,外头已经准备好了,一等宫内谣言四起,便要大做文章。我倒要看一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让一个小宫女上位。”
冬云心里却不踏实,不禁又后悔联络了那个老嬷嬷。其实这事儿不论乌常在结果如何,主子非要折腾的话,必然断送她和皇上最后那些情分,她想劝一句,若是从前还有用,可如今好端端的人早已经疯魔,她说什么都晚了。
“奴婢知道。”无奈地答应下,出去唤来可靠的太监宫女,要他们去宫里散播流言。
果然过不多久,安宁数日的后宫,突然风波大起,连苏麻喇嬷嬷都不曾想竟敢有这样的谣言,惴惴不安来禀告主子,太皇太后听罢怒然“钟粹宫都是什么奴才在,这些话必然是她们传出去的,通通送去慎刑司拷问,看还有哪一个敢胡言乱语。”
可她老人家怎么也没想到,不等她这里收拾几个多嘴多舌的奴才来压制歪风邪气,这事儿竟迅疾传到宫外,而那班大臣更显然早已有所准备,奏折谏言纷至沓来,矛头直指乾清宫里年轻的皇帝。眼下三藩吃紧的时候,竟又添出这一桩立后风波。
“他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去。”太皇太后怒不可遏,在慈宁宫内指着苏麻喇嬷嬷责备,“你瞧瞧,让你们劝他悠着一点,一个个都只管纵容,如今又要我赔上老脸去应付那些亲贵老臣吗?”
043 年轻的皇帝
苏麻喇嬷嬷忙劝着“您千万别动气,您若真不管,皇上如何招架得住那些亲贵们的口舌,您可是皇上唯一的靠山呐。”
太皇太后沉下心来,盛怒之下实则满是心疼,一时眼圈也红了,沉甸甸道“日夜盼他长成,就是希望他能有一天不再依仗我这个祖母,我这把年纪还能活多久?若是明日我便归了西,他失了靠山,难道就要从那金銮殿上下来吗?”
“主子,这话您说不得,这话太重皇上承受不起。”苏麻喇嬷嬷含泪恳求,“这话若叫皇上听见,只怕他要在殿门外跪上三天三夜都不能原谅自己,您还能疼哪一个,还不是疼自己的孙儿。”
“苏麻喇,我竟是冷眼瞧着,这宫里还不能有一个让我托福皇帝的人。”太皇太后缓缓起身,走向佛龛,面对佛像合十祝祷,口中念念有词良久,方转身来说,“那小乌雅氏本以为不错,可如今看来,恐怕也是无福的。”
苏麻喇嬷嬷却道“奴婢愚见,乌常在有无福气,便看这一回她如何应对,一时输赢不重要,要紧的是赢的人可有气度,输的人可有心胸,您这里不能撂下皇上不管,亲贵大臣们总还要帮着应付,至于宫里那几位,且看她们自己的造化。您说呢?”
佛珠缓缓轮转在太皇太后的指间,柔润宁和的光泽让人观之静心,终是缓缓道一声“且看吧。”
且说此刻乾清宫里,年轻的皇帝一本一本翻看显然不是仓促所成的奏折,众口一词,字字句句无不咄咄逼人,只怕若不点头将钮祜禄氏送上后位,过些日子就该闹到乾清宫门前来了。
“可笑。”玄烨虽怒,却不至于因此失态,一来他想让岚琪成为皇后不过是个念头,大可不必在乎和谐口舌,二来那些亲贵老臣不就是想看到他束手无策的模样么,既是如此,岂能让他们遂愿。
“去查,查一查钟粹宫里哪一个如此厉害,那一日朕对岚琪说这句话,你伺候在门前也听不见,难不成那殿阁里还有暗阁藏了人?”玄烨目色犀利,吩咐侍立一侧满面愁绪的李总管,“好好查一查翊坤宫那位,别又说有人故意这么做,引导朕误会她。不是她,朕还她清白,若是她”
“万岁爷!”李总管冒死打断了皇帝的话,“若是昭妃娘娘,就算了吧。”
玄烨倏然生怒,可却也只是瞪着李总管未曾发作,年轻的帝王早已有成熟心智,从那一日生擒了鳌拜起,他就再不容许自己被这些大臣左右操纵,但李总管这一句“算了”,却并不是要他认输。
玄烨冷然一笑“你且去查,朕可以算了,但不能不明白。”
“奴才遵旨。”李总管释然,暗喜帝王到底是天命之子,心胸不凡。而他堂堂大内总管,要查几句谣言的来源,实在易如反掌,吩咐手下得利的小太监四处查探一番,终究查出谣言出自翊坤宫,而翊坤宫里要听见钟粹宫的闲话,必然是钟粹宫里,先有了内贼。
044 下棋
环春、玉葵几个,是李总管亲自挑选送去的人,人品错不了。待喊来跟前细细问几句,便知道哪几个是鬼鬼祟祟的人。
布常在生性懦弱,抓了她的人她都不敢吱声,这一日慎刑司的人突然闯来钟粹宫,将王嬷嬷、小赵子、静燕三人捉了去,布常在虽害怕,可平素厌恶他们,如今也懒得理会,还是岚琪多一份慈善心肠,追着问为何抓人。
却被环春拉回来说“这些天外头传那些话,安贵人都指着您的鼻子骂了,再不清理门户,可还了得?都怪奴婢疏忽,早该那一日盼夏来说时,就先治了这老货,也不至于让主子受这份委屈。”
“皇上那里眼下一定很不容易,我这里再不能期期艾艾,安贵人她们愿意说便说去,说我几句我也不会掉肉,我静静等着皇上解决了这件事就好,我委屈什么?”岚琪却淡定如斯,很不在意地说,“自我侍寝之后,多少流言蜚语,若这一次是最最要紧的一回,挺过去,我也算历练成家了。”
那边盼夏扶着布常在过来,听见这句,对环春姐姐笑“一直都是这佛祖一样的脾性,倒也好,急死了别人,也伤不了她。”
布常在怯怯则地说“听说慎刑司是内宫最可怕的地方,他们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此话不假,慎刑司在这宫内,足以叫人谈之色变,但总也有规矩在,进来的人老老实实一些,保住小命尚且不难,王嬷嬷几个挨几下板子就受不住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招。又因李总管那儿怕皇帝要这几个人对质,姑且留了他们的性命。
这日下午,安贵人、惠贵人等正在翊坤宫陪昭妃喝茶,近来宫内传言敏感,旁人都不怎么提,偏安贵人叽叽喳喳,看似一心巴结昭妃,可一句句数落乌常在的话,无不在说明后者圣宠不倦,而如昭妃如其他在座之人,都黯淡无光,故而越听她的奉承,昭妃娘娘脸上便越难看。
惠贵人忍不住,劝她少几句话,安贵人正待发作,冬云匆匆从外头进来,与众位妃嫔行一礼,便到主子身边说“乾清宫的人传话来,皇上请主子去下棋。”
这些日子,昭妃天天都在等皇帝找她,如今算算他那里也该查清楚了,她当初决定做,就不怕玄烨查她,费尽心血,为的不过是再逼一逼皇帝。
他们之间早没什么情分可言,那么即便撕破脸皮,她都要争一争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钮祜禄氏坐不得中宫,旁人也休想入主。
众妃嫔皆散了,可都不远不近地挨着翊坤宫,好奇着之后的事,明里暗里地不肯散去,不多久便见昭妃盛装坐着肩舆出来,气势昂扬地一路往乾清宫去。
惠贵人沉沉地叹息“若是真去下棋,便好了,这一下子宫里不知要怎么变天。”略想想,便嘱咐宫人,“咱们去荣贵人那里吧。”
这边厢,玄烨在暖阁明窗下摆了棋盘等人来,乾清宫里好几处暖阁,那一日与岚琪缠绵之处,他再不会与旁人相会,而那边原是皇帝时常待着的地方,故而昭妃今日来,李总管引着她换方向走,也让她觉得奇怪。
进门瞧见皇帝在拨弄棋子,正要行礼,玄烨已温和地笑“坐上来吧,不必行礼了。”
这温和的笑容,昭妃多久没见过了?那一日皇帝来探她的病,偏偏她仪容不整,偏偏几位贵人都在,那时候还没有乌雅氏,倘若她能温存地和皇帝待上一会儿,哪怕看在她尽心尽力操持六宫事的份上,他们的感情也不至于破裂如斯。
昭妃感慨万千,不及坐上暖炕,已然眼眉通红,玄烨瞧见便问“你怎么了?”
045 昭妃自尽
“臣妾没事。”昭妃定了定心神,坐下来与皇帝对弈,她早不记得上一回和玄烨下棋是什么时候,只明白,每每回想起自己和皇帝的往事,唯有一声叹息。
钮祜禄氏是名门贵族,昭妃自幼所学,皆是为了他日成为后妃而做准备,不像乌雅岚琪只会做伺候人的事,连写字都还要皇帝一笔一划来教,她的贵重岂是一个小宫女能相类比。
可就因为她的完美,在皇帝面前也始终端着尊贵,却忘了皇帝是个男人,男人喜欢的是可爱的女人,而不是规规矩矩的妃嫔。
便是这下棋,昭妃也会不经意地步步险招不愿输给皇帝,可皇帝若真要好生切磋棋艺,自然会找兄弟或大臣来对弈,何用与自己的女人一较高下。后宫里下棋,无非是打发时间图一乐,耍赖让子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