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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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走上逼仄的阁楼上打地铺,巷口传来隐约犬吠,电视还放着春晚,相声小品都很无聊,简直有些硬滑稽。碗里还剩几颗云吞,慕白却停下筷子:“丁丁,我去问过我爸了,他说我的确不是他们亲生的,因为妈生了大哥后不能再生孩子,爸担心家族事业无人打理所以才抱养了我。”
即使做好心理准备我仍是非常震惊,我多希望不是这样,那么慕白就不会难过,我不知道这种事情该怎样安慰他,我向来不知道怎样安慰人,永远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刺不到身上永远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疼。
又是一阵沉默:“所以我还是想去找我妈,你愿意陪我吗?”
我说好,不想说可能会找不到,不想也许就算找到了他的父母可能会很冷漠,不想说当初他的父母既然抛弃了他如今他就没必要再去找他们。
我只想让他快乐。
方法很简单,慕白写了一份寻亲启事,印了一千份,我们在Y城到处贴,内容是这样的:“本人男,属牛,生长于樵氏人家,近期我得知自己非父母亲生,出生年月大概是xx年六月二十五日,如今蹉跎岁月已二十有七,故想早日寻得自己生母,以释人生遗憾,若有人得知线索请致电139xxxxxx”
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雪,我和慕白的手都冻僵了,我走得快虚脱了,慕白握住我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带我去超市吃手撕鸡,他对我说:“谢谢你丁丁,我觉得好受多了,这样忙一场我觉得好多了,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好多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一个星期过去了,打电话来的都不是慕白要找的人,还有报社的人文慕白需不需要在报上登启事,慕白拒绝了,他说不想让大哥因此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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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姐;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三个星期后事情还是杳无音讯;慕白说可能是传单发放的范围还不够大;他又印了一千份,我在我家附近的小区都贴了;最后一张贴在弄堂口的电线杆上,我刚贴完妈妈从店里回来,看见我就数落:“这几天都跑到哪去了?半天连个人影也不见;真是女大不中留。”
回到家,她又问:“小洁,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没有啊。”我撒谎了,我说不出口我和大学老师谈恋爱;妈妈一定会以为我被人骗了。
“你的年纪也到可以恋爱的时候;大学恋爱我不反对,如果能有Y城的男孩子条件适合的喜欢你妈妈也会支持,但是小洁,不要和与你条件相差太多的男孩子恋爱,尤其是有些男孩子家里有几个钱的就在大学时候出来猎艳,玩够了把你甩了你会后悔一生的。”
我承认妈妈说的都对,但我克制不住对樵慕白的喜欢,我试过推开他,但我失败了。有时候我在想老天是不是因为眷顾我而让樵慕白发现自己不是父母亲生,这样的话我们的距离可能大大缩小了,事实证明我幼稚得可笑。
大学很流行打工补贴生活费,家里条件不好的学生可以参加勤工俭学,由校方牵线联系兼职工作,图书馆这些热门的工作名额早就被抢光了,大学生想找工作很容易,但很少能找到适合的。有一天老班给我一个地址跟我说:“有户人家需要打扫卫生的临时工,活很轻,只要每个星期周末打扫一次就够了,出的价钱也不差,你可以做做看。”
樵慕白不赞成我出去打工,口口声声说能养活我,但我不想在校期间就靠着他。
我想先去看看工作环境,说不定那家人很难缠,做不了多久就辞职也没必要特地告诉他。但我没想到的是,那竟然是一幢大得恐怖的别墅,座落在凉平山上,交通倒还算方便,公交车可以直达。但诡异的是,我工作了一个月也没见过主人。第一次我去有个大妈帮我开门直接把钥匙交给我,告诉我记得每个星期过来打扫,工钱会直接打卡上。
后来连大妈也不来了,我一直好奇住在这里的会是怎样的人,大厅的天花板垂缀着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墙壁、窗帘、床罩、沙发套、台布无一不是暗色调,像是鬼片里的场景,让人感觉非常压抑阴森。
我唯一喜欢的是摆放台上的金鱼缸,金鱼缸里上百条五彩缤纷的热带鱼穿梭如林,但神经大条的我压根没想过这缸金鱼的作用,我忘了喂食,第二个星期过来时鱼死了一条,那个星期打进我卡里的钱少了十块,第二次我再去因为喂食过多,又死了一条,又少了十块。
我这才明白这缸鱼的作用就是怕打扫的人偷懒不来,也就是说主人偶尔还会回来,这房子的主人似乎是单身男子,房间里没有女性用品,衣柜里的西装、衬衫和领带摆放整齐,唯一需要清理的只是烟缸里的烟蒂和家具上的灰尘。
住在这里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呢?我起了好奇心想见见房子的主人。
我开始不再周末过来打扫,一个月里轮流周一到周五哪半天没课就去别墅打扫,终于在接受这份工作的第七个星期见到房子的主人。当时那人在卧室里打电话,好像在谈商业上的事,口气专断不容置疑,我隔着门感觉声音有点熟悉,房门虚掩,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当我准备离去时他一下子回头看到我,他脸色放晴,友好地笑道:“丁小姐?”
竟是樵曙东。
我有点尴尬地笑笑:“樵先生。”真后悔自己的好奇心,我不太想让认识的人知道我在外面打工,尤其是他,因为他那种人应当很难理解没钱的感觉。
他一步步地走向我,与他四目相对,我说:“我没想这里会是你的。”
他请我喝他亲手煮的咖啡,我忙说不必了,他对我微微一笑:“在我们见面之前你是我花钱雇的临时工,我们见面之后你是我的朋友,我请朋友喝一杯咖啡理所当然。”
他煮咖啡是用一只精巧的紫铜酒精炉,酒精燃烧的颜色是淡蓝色的火焰,戴着淡淡的香味,起居室逐渐弥漫起咖啡的芳香,他手执描金咖啡杯:“我给丁小姐打过很多电话,你一直没有接,为什么呢?”
从那尴尬的晚上起我的确开始不接他的电话,就连好几次他的助理来学校找我我也是拒绝,以前因为太贪玩,现在我和樵慕白在一起,想想和樵曙东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我坦然说:“樵先生,你并不缺朋友。”
“你错了丁小姐,往往越是呼朋引伴的人内心越是孤寂,因为他们不懂得怎样与自我相处。”
我听不懂,他微笑道:“谢谢你,丁小姐,你工作得很称职。”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讽刺我:“对不起,樵先生,弄死了你两条鱼。”
他轻轻笑起来:“没关系,反正我不太喜欢鱼,那两个星期你是有事情耽搁了吗?”
“哦不,我来过了,一次忘了喂,一次喂太多了。”
他又笑。
我急忙解释:“我真的来过了!”
“我相信你,”他的嘴角涌起一个深深的酒窝,“我之所以说你称职是因为,只有你来的两个月里这个房子没有丢任何东西,就连主卧第二只抽屉的数万元现钞也一张不少。”
我奇怪地问:“可难道诚实应该是底线不应该是赞美吗?”
他带着长辈看待晚辈的宽容神情:“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天真无邪。”
老班宣布这学期的助学金的名单,我拿了一万块钱的励志奖学金,我看到时都懵了,助学金分1500和3000两种标准,而励志奖学金的名额每学期一个系只有一个人,按我当时的成绩根本轮不到我,我没有傻到去问老师,开始只当学校方面弄错了分数。
直到一天晚自习在卫生间里听到班里女生对我的议论,她们是这么说的:“别看椰子平时看起来笨笨的,原来对男人很有一套嘛,连樵慕白这种老男人也被她制服得四平八稳的,听人说他哥哥是Q大的名誉校董,学校那图书馆就是樵慕白过来教书那年捐的,否则你真以为她的成绩能拿这么多励志奖学金啊,我们读书读个半死还抵不上人家的暗地里的裙带关系。”
另一个人叹口气:“真是看不出来,以前觉得她挺笨的,不像有心计的人。”
那女生冷笑道:“人家在私底下下的功夫哪能叫你看出来,我还觉得苍井空看起来比我清纯呢!”
这天诸事不顺,我居然在今天娱乐报头版上看到我在凉平山别墅的照片,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奇怪,一张拍到我站在别墅门口开门,一张在别墅门口樵曙东打开车门我坐上车,因为那天聊得晚了没有公交车了,我才答应让他送我到Y城市区的公交车站,狗仔队却写成我是樵曙东的女友同居,每个星期去别墅与他幽会,就连我和樵曙东以前在一起打高尔夫和聚会的照片也被狗仔队挖出来传到网上,都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我不知道怎么会现在才写出来,报纸都在猜测我的身份,已经有人在人肉我了。
我头疼了,想想以前是我太幼稚贪玩不懂得处理外界的诱惑,要不要告诉樵慕白呢?我还是先打电话给樵曙东,他好似并不意外,我跟他说以后不会再去凉平别墅打扫,最后说:“樵先生,您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请您给我一个交代。”
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丁小姐,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早就习惯他对我讲这些暧昧的话,起初还会觉得不安,到现在有了樵慕白我不会在意这些了,他很仔细地听着,偶尔有一两个问题,像是个称职的大夫听病人描述病情,最后他对我说:“这事有点麻烦你先过来吧,我让人去接你。”
樵慕白不在学校,他最近心情不好,这件事还是我去跟樵曙东当面讲清楚好了。
不到五分钟他的助理和一辆雪弗莱很体贴地出现离学校不远的小巷里,他的助理打电话叫我出去。和樵曙东见面的地方是在白天鹅西餐厅,很雅致的包厢,垂着竹编的罗马帘,走廊干净透亮得让我走过去都谴责自己破坏别人的劳动成果。樵曙东坐在罗马帘的阴影处看着我远远走近,抬起手臂看表:“丁小姐,你迟到了3分47秒。”
对于樵曙东这种人来说三分钟就可能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生意,他不像个会去迁就别人的人,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对我另眼相看,假以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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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你让他等我玩腻了再说吧
桌上摆着精致的骨瓷茶杯;那种透出的细腻的色泽单薄得有点如履薄冰;我爸爸以前喜欢收藏关于瓷器的杂志,所以我有点懂;碟面和杯面印着素雅的蓝玫瑰图案,里面盛着蓝山咖啡。
樵曙东向我介绍:“这是珍珠瓷,杯沿镶着的一圈金色是泰富铂金;这是骨瓷中的精品,骨质含量越高的瓷在窑里烧裂的风险也越大,从最初的淘泥等八个程序到烧窑,再到最后的取瓷;每一道工序中的任何疏忽任何意外都可能使得我们拿在手上不是这一只;你明白吗?”
他只是在说瓷器吗?我不太懂。
他大概也知道我不懂,宽容地笑道:“丁小姐,喝咖啡吧。”
有个女服务员趁倒咖啡向我推销东西,那个牌子太高级了我听都没听说过,一味配合地听着她讲,觑见她有空才说:“对不起,我不用香水。”
她显然是很意外,讶异之余眼中浮起一丝鄙夷,可能觉得像我这种out的女人不配和樵曙东在一起吃饭,也许正在质疑我是怎么勾搭上樵曙东的。
樵曙东礼貌地对她说:“她平日里用的都是Lolita Lempicka,这款太馥郁了,不适合她。”
那个服务员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毕恭毕敬对我们说了句:“祝您用餐愉快。”
沉默。
偶尔听到咖啡杯与杯碟清脆的撞击声,我藏不住话:“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