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有晴天-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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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尚晴红着脸推开他,这才看到他手里捏着安全带的金属扣——呃,原来人家只是来帮她系安全带的,赶快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陆忱笑着替她把安全带系好,才又坐回驾驶座上,然后回头看着她,温柔地说:“尚晴,咱们现在就回去买戒指吧?对了,还有鲜花。你觉得哪里比较好?我就在那里向你求婚,好不好?”
江尚晴愣住了,随后就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
求婚啊?求婚!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吗?
在哪里比较好?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那么脱口而出:“love西餐厅。”
回到省城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陆忱问:“尚晴,咱俩去百汇吧?那边的珠宝城比较大,挑选的余地应该更多些。然后,我们去love西餐厅吃晚饭。”
江尚晴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只剩下点头了。
陆忱看着她因为太幸福而变得迷迷蒙蒙的眼神,不由就笑了。
他正要把车拐上立交桥,开到往百汇去的高速路上,手机就响了。
陆忱于是按了一下GPS,里面响起一个男声:“陆医生吗?我是ICU的苏浩生。”
“你好,苏主任。”陆忱连忙说。
“你在哪儿,十分钟能赶回院里吗?”苏浩生问。
陆忱愣了一下,才说:“没问题。”
“那你尽快赶过来,紧急会诊。”
“好,我马上到。”
陆忱挂了电话,叹了口气,看向江尚晴时,已是一脸的歉意。
江尚晴却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工作重要,戒指可以改天买。”
陆忱于是调转车头,把车往医院开去,一边抱歉地说:“尚晴,你到医院下吧。然后,只能委屈你自己坐公交回去了。”
江尚晴点点头,说:“我明白。”
陆忱看了她一眼,终于又叹息一声,说:“尚晴,能遇到你,我真是最幸运的人。”
然后,又想起什么,接着说:“对了,别忘了吃晚饭,不要因为是一个人就胡乱将就。”
江尚晴再次点头:“嗯,我知道。”
因为离得不太远,所以陆忱只用五六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停车锁车,然后只跟江尚晴匆匆说了一声,他就快步往外科楼去了。
江尚晴看着他大步流星脚下生风的样子,忍不住就又花痴了一下:陆忱,要不要连走路走得这么飞快的时候,都帅成这样啊?
她叹了口气,想着他说要去给自己买戒指买花,要去love西餐厅求婚,就又忍不住嘴角上扬,一个人痴痴地笑了。
正一个人傻笑着往前走,不料迎面赶来两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其中一个蓦然顿住脚步,讶异地说:“尚晴,你怎么在这里?”
江尚晴这才醒过神来,抬头看时,竟是一脸焦急之色的范玉兰和周建设,而看到她跟她打招呼的正是周建设。
她不由微微一愣,连忙问道:“叔叔,阿姨,你们怎么在这里?”
范玉兰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一脸,哽咽不成声地说:“尚晴,文笙出车祸了。”
“啊?”江尚晴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
“刚才。”范玉兰哭着说。
江尚晴吓了一大跳,连忙问:“情况怎么样?人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说是在重症监护室。”范玉兰一边哭,一边就往外科楼跑了。
周建设赶快跟上去,一边对江尚晴说:“尚晴,我们先走了。”
江尚晴愣了一下,也随后跟了上去。
八楼。ICU。玻璃门紧紧地关着。
里面的人,生死未卜;外面的人,忧心如焚。
一眼看到门口红肿着眼睛模样十分狼狈的严菲儿时,江尚晴就又一次愣住了。
范玉兰已经一把抓住严菲儿的手,哭着问:“文笙呢?怎么样了啊?”
严菲儿一直在瑟瑟地抖个不停,听她这么一问,一下子就又哭了,断断续续地说:“医生刚刚到齐,正在会诊,还没出来。”
范玉兰便又哭着问:“究竟怎么回事?”
严菲儿想了想,哽咽着说:“我也还没明白呢。我们俩本来好好地在人行道上走着,就听到身后有车开过来的声音,然后他突然就把我推到了一边。我看到的时候,车已经撞了过来。”
江尚晴这才注意到她胳臂上露出的一大片擦伤,漂亮的紧身连衣裙下边上撕了个斜口子,两边膝盖上也都是大片的淤青和擦伤。
“那,文笙呢?”范玉兰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他被撞飞出去了。”严菲儿说着,就又哭起来,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范玉兰再也说不出话来,就那么软软地贴着玻璃门边上的墙壁,滑坐到了地上。
看着周建设过去扶她,江尚晴也连忙去帮忙。
范玉兰却煞白着脸,有气无力地摇摇手,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严菲儿穿的裙子本来就短,又被撕烂了,所以既不敢蹲也不敢坐,只是靠在玻璃门的另一边,不住地发抖。
江尚晴看范玉兰有周建设照料,就连忙又过去搂住了严菲儿。
严菲儿在她怀里仍旧不住地发抖,过了片刻,才又嗫嚅着说:“尚晴姐,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江尚晴倒是不由愣了一下,才问:“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
随即,才明白过来,严菲儿应该是和周文笙在一起了。
她连忙说:“菲儿,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我自己都已经有男朋友了。”
严菲儿抱住她,说:“谢谢你,尚晴姐。”
靠在江尚晴充满安慰感的怀抱里,严菲儿终于慢慢停止了颤抖。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分外漫长。
其实不过十来分钟而已,焦急的等待者们却已觉得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
ICU冷酷的玻璃门终于打开了,一名中年男医生出现在门口。江尚晴见过他,认得那是ICU的主任苏浩生。
本来已经瘫软在地的范玉兰竟然立即一跃而起,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苏浩生的手,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苏浩生手里拿着乱七八糟一大叠东西,说:“嗯,病人情况很严重,我们刚刚做了个会诊。根据检查的结果,现在是这么个情况:病人目前处于重度昏迷状态,比较严重的伤情主要都集中在头面部,有严重的颅脑外伤,合并外伤性眼底出血和视网膜水肿脱落。其它脏器倒没有太大损伤,不过左上臂骨折,左腿胫骨有骨裂。目前来说,最好是尽快手术。”
苏浩生说完基本情况,又说了一下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以及手术中还可能发生的意外,然后下了一张病危通知单,又问是否愿意立即手术,如果同意手术就赶快签字。
一看见那张病危通知单,范玉兰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翻,就软软地倒了下去,江尚晴和严菲儿赶快扶住了她。周建设拿着那一叠单子,手抖得几乎签不成字。
苏浩生看见江尚晴和严菲儿忙着叫范玉兰,便叫了名护士过来,帮她们把范玉兰弄醒来。
然后,他很讶异地看着江尚晴,说:“江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跟陆医生一起过来的吗?”
江尚晴愣了一下,才有些尴尬地说:“啊,不是,里面那个正在抢救的病人,是我一个朋友。”
“哦,这么巧啊?”苏浩生便又点点头,说,“放心吧,眼部的手术是陆医生亲自主刀。”
听到这句话,范玉兰立即把目光投向江尚晴,问道:“尚晴,他说的是谁?”
江尚晴有些为难地说:“是、是我男朋友。”
范玉兰的神色便有些怪异了。
苏浩生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严菲儿连忙捅了捅范玉兰说:“阿姨,人家陆医生是眼科权威,多少人求人托关系找他做手术呢!”
苏浩生看看几个人的神色,迟疑了一下,又说:“是不是看陆医生太年轻,信不过啊?没关系,眼科还有一位宋医生好像也在的,你们患者家属有权利选择自己信任的医生做手术。如果要换医生,那就赶快决定,病人等不起的。”
周建设已经签完了字,一听这话,白了范玉兰一眼,连忙对苏浩生说:“我们没有换医生的意思。”
范玉兰也才醒过神来,连忙说:“不用不用,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苏浩生便也笑了,说:“我就说么,陆医生的女朋友还在这里的,你们怎么可能那么不信任陆医生呢?陆医生可是我们院里最好的眼科医生!”
然后,他接过周建设签好字的那一叠东西,说:“病人已经从专用通道上手术室了,你们留一个人就可以了。今晚可能需要你们家属一直有人守在这里,随时等候跟我们沟通,所以还是相互换换班吧,不要大家全都耗在这里等了。”
转身进门之前,他又笑着对江尚晴说:“手术时间可能挺长的,陆医生没吃晚饭的话,你给他买点吃的吧。”
江尚晴连忙点点头说:“谢谢,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小虐怡情,嘿嘿
、搬家问题
果然,手术做完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
ICU的玻璃门再次打开;苏浩生出来,说:“手术过程很顺利;应该是很成功的。不过;病人伤情太严重,目前还没完全脱离危险。”
范玉兰连忙问:“他醒来没有?”
苏浩生无奈地叹一口气;说:“哪有那么快?他是重度昏迷,瞳孔都扩散了。目前看;赶明天能醒来;就是最好的情况了。而且我们现在还不敢保证;有没有可能继续恶化;或者会有其他突发的意外出现。”
范玉兰就又瘫软下去了。
苏浩生看江尚晴一脸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问的表情;便对她笑笑,说:“陆医生已经从专用通道回办公室了。”
江尚晴连忙点点头,说:“谢谢。”
反正,ICU不让家属进去,守在外面也没有任何事,何况江尚晴也没有什么守下去的立场。所以,她跟大家说了一声先回家,就下楼了。
到四楼眼科的时候,陆忱正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已经换下工作服,准备回家了。
看到江尚晴,陆忱愣了一下,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尚晴连忙把手里的面包和牛奶递过去,说:“苏主任说你做完手术出来可能会很晚了,所以我就去买了点吃的。”
陆忱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接过,说:“嗯,还真的有点饿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掏出面包,打开包装咬了一口,又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吃过了,和你一样。”江尚晴连忙说,一边体贴地把牛奶插好吸管递给他,一边暗暗松了口气。
想着等他出来,给他送点吃的,固然是她等到现在的一个原因,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当然还是因为周文笙,否则,她大可以把东西放他办公室就行了。
陆忱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但他却什么也没说,而且还显得很领情。
两个人一起下楼,往停车场走去。
陆忱可能真的饿了,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一路走,一路吃,好在因为已经很晚了,也没有遇到太多人。不过,看陆忱那表情,就算一大堆人围着看他,他可能也照吃不误。
就这样,到停车场的时候,一罐牛奶已经喝完了,面包也吃了一半。
他把空牛奶罐扔进垃圾桶,把剩下的半块面包重新包好装起来,然后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才掏出钥匙开了车。
两个人上车坐好,陆忱一边把车倒出来,一边问:“你怎么知道周文笙出车祸了?”
江尚晴连忙说了,又问:“陆忱,他的情况——”
陆忱瞥了她一眼,说:“你一直待在ICU的吧?苏主任应该都说得很清楚了。”
江尚晴有些艰难地又问了一句:“陆忱,他会不会——”
陆忱便又瞥了她一眼,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我们医生只能是竭尽全力抢救患者。但这么严重的情况,我们不是巫师,没人敢跟你打包票说一定会怎样的。”
江尚晴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