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雎鸠(完结+番外)-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承莫看看盒子:“……”
我说:“SIM卡没有摔坏。已经剪完安在里面。”
江承莫:“……”
他看我一眼,开机。不久后有多通关机电话提醒弹出来,我看他一条条翻过去,最后把手机扔到一边,面无表情。
这一刻,我真怀疑他这次叫我过来究竟是让我带电脑还是买手机。
第二天江承莫将江夫人的警告置若罔闻,扔了输液瓶出现在公司里。而我则再次收到了来自国外的加急包裹。这回沈奕去了新加坡,包裹里还是几片叶子几块石子,以及一张在新加坡沙滩上写着艾木两字的照片。
然后,沈奕的助理再次打过电话来询问他的行踪。
我终于认为没了忍耐的必要,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沈奕开头吹了声口哨,笑意盈盈的声音听了十足的欠扁:“包裹都收到啦?”
“你脑子被海水冲走了?”
“咦,你难道不喜欢那些小东西?”
“我不喜欢。”
“那你扔了就好了。”沈奕口气里透着不以为意,说,“不过我倒是听你那位大学同学周晓研说,你大学时代的梦想之一就是希望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做个全职太太,然后你的男人不管是在世界哪个地方,都能记得你。”
“……”
“周晓研还说,你当时特别文艺,这些话的原话是你希望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的男人在沙漠绿洲捧起水喝的时候要默念你的名字,在海边游玩的时候要在沙滩上写上你的名字,以及去玛雅文明……”
我打断他的话,咬着牙一字一顿:“那不是我说的。那全都是周晓研自己的梦想。”
“瞎说。”沈奕慢悠悠地继续开口,“周晓研的梦想我也顺便问了,她说她希望能在新西兰拥有自己的别墅和农场,自己开拖拉机挤牛奶收割小麦。然后赚了钱买翡翠珠子,闲着没事洒到床上一颗一颗地数。”
“……”
他开始拿捏出一股诱惑的调调:“所以你看,我没说错对不对?艾木同学,你何必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我这么喜欢你,你享受一下被人喜欢的感觉难道不好么?”
我冷冷地戳破他努力营造出的气氛:“你闭嘴。”
沈奕“啧”了一声,还在再接再厉:“艾木,你是女人。女人呢,生来就得有点享受的自觉。江承莫拿你当男人使,可你自己不能把自己真的当成个男人。女人生来就是被呵护的。而你要是答应跟我交往,你可以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呵护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说:“沈奕,你做件好事,跳海去吧。”
宋小西去A城三天,江承莫面色如常。他淡定地主持会议,淡定地签一份份文件,甚至还淡定地和他的前女友左纤出去吃了一顿饭。
就仿佛那一天摔了手机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不过我还是留意到了一点不同。
江承莫对手机的依赖性似乎比之前更高。不论是他在主持会议还是会客抑或饭局,他的手机都会放在手边十公分内,甚至他连走路的时候都会把手机搁在手里上下把玩。
宋小西去A城第四天,我刚把进度向江承莫汇报完毕,脚还没有迈出办公室,突然接到了宋小西的电话。
“江董……”
“什么?”
我又走回去,把手机屏幕示意给他:“宋小姐的电话。”
下一刻我看到江承莫手里慢悠悠转着的钢笔”啪嗒”一声,被他按在了桌子上。
基于江承莫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很不厚道地按下了免提键。
“宋小姐,你好。”
很快我就听到了宋小西迟疑的声音:“我听沈奕哥哥说,承莫哥哥生病了。是真的吗?”
我偷眼去观察江承莫的脸色,他的眼睛里有东西微微动了一下,又很快隐匿,变作面无表情。
他冲我对口型:“就说我没生病。”
我暗中叹了一口气,说:“江先生的健康状况看上去和以往一样,并没什么不适。”
说完我再次偷眼望过去。没想到这次江承莫竟然用双手捂住了眼,掩去一个装腔作势的呵欠,做出了一副“我很困我真的很困”的模样。
我暗中叹了第二口气。
“那他现在在公司吗?”
“是的。”
〃他……最近心情怎么样?〃
我抬头又去看江承莫,他敛正了神色,继续无声开口:“我没事。”
于是我只得继续照本宣科:“宋小姐,你也知道,江先生在公司是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
等宋小西挂了电话,如今的我再看一遍江承莫的表情,一瞬间福至心灵,忽然有点儿领悟这两天我这位老板将手机几乎视为情人一般的存在是为何了。
我收了手机打算出去,转身关门的瞬间听到江承莫的电话响起来。他瞥过去一眼,皱眉,又展开,再皱起来,然后双手抱臂,嘴唇微抿,一直听着手机铃声,却又不接。
爱情就是甜蜜的折磨。我在关上门之前,突然十分文艺女青年地想到了这么一句。
下午开会,江承莫明显的心不在焉。他神情有些倦怠,单手撑着额头听季度报告,我离他很近,便能听到他的手机短信每隔几分钟便在嗡嗡作响。
江承莫在开会初,眉间还敛着几分冷意,等翻了十几条短信以后,脸上的清冷逐渐消失。最后王观战战兢兢讲完,在等待回复时江承莫终于抬起眼来,瞥了一眼幻灯片上的数字,而后嘴角竟然淡淡地弯了弯。
“不错。”
江承莫极少会用这两个字。他平时说一声“还可以”就已经是很大的褒奖。于是我仿佛一瞬间看到王观身后有条尾巴“嘭”地一声冒出来,并且直直地翘到了天上去。
散会的时候王观扯住我,眼睛里几乎饱含了盈盈的泪光:“艾木,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一定要去。”
“请客?理由是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我今天好运当头了么?我竟然能从江董口中听到不错两个字!真是不枉我废寝忘食带着团队连着做了两个星期,没一天睡过囫囵觉……”
我低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抱着文件低声打断了他的漫想:“王经理。”
“什么?”
“不是我打击你。你难道以为江董今天的夸奖真是因为你那计划书完成得不错么?”
王观的脸垮了一半:“……你的意思是?”
“我再换一句。你难道以为你上回被江董批也是因为你做的预算不够好么?”
“……”王观望望远处已经看不见的老板背影,慢慢地说,“你上回后来说是因为江董的妹妹宋小西……这回该不会也……江董他……”
“你听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么?”我同情地看他一眼,“我劝你今天再去找找漏洞,过两天江董可能开始对着你同一份文件挑毛病了也说不定。”
“……”
次日早晨,我给江承莫汇报当天日程安排,他点了点鼻子,沉吟片刻,问我:“中午和下午都没什么事情?”
“是的。”
“你确定?”
我很确定。
但在老板的眼皮底下,我还是把这话生生咽了回去。我低下头苦苦回忆,实在想不出还漏掉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有根神经搭对了弦,立即抬起头,语气肯定且真诚:“对不起,是我忘记了。前段时间A城分部的付总邀请您去A城看看新建的工业园。今天下午没有事情的话,或许您可以考虑去一趟……”
这一次君心难测的江承莫终于微微颔了首:“可以。”
我很想重重叹一口气,表面却仍旧恭敬:“我现在去订机票。”
并且去的时候要两张,回来的时候是三张。
这句话我在江承莫的眼皮底下,也生生地咽了回去。
中午付总前来接机,姿态恭谨而且小心翼翼,明显是对江承莫突然大驾光临表示了莫大的惶恐以及受宠若惊。
他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拖住我,低声说:“艾秘书。”
“什么?”
“分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劳驾大老板突击检查?”
“难道不是你之前说请江董前来参观新工业园的么?”
“我随口那么一说,哪里敢奢望会真来……你真不能给透点口风吗?”
“没什么口风。”我说,“你安排一顿午餐,下午尽快参观完工业园,然后再配一个司机给江董,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就这么简单?为什么?是要微服私访吗?”
我望望机场大厅高高的天花板,说:“不是。”
“那是什么?”
“秘密。”
“……”
总的来说,接人的过程并不算特别顺遂。回来的航班上是三人,从机场回去的车子里又变成了两人。我扭头看一看老板脸色,冷得就像是一块冰。再加上感冒的疲惫,以及他的皮肤一向偏白,此刻面部皮肤都有点儿透明。
也不知道究竟又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刚才在A城宋小西下榻的酒店楼下两人还有种别扭的和谐。
次日江承莫没有来公司。倒是晒黑了一圈的沈奕迈着悠闲的步子出现,还一人一份带来了小礼物,听闻江承莫没在,眉毛一挑,笑着说:“嗯?那正好。我找艾木。”
他在全体同事诡异的眼神底下,把一份巴掌大小的礼物放在我桌上,然后双手一撑,坐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用眼神扫射他,他依然淡定地用一把欠抽的委屈语调对我说道:“别闹脾气了吧?我给你道歉。”
“……”
他继续唱做俱佳地自导自演:“乖啊,你看我给你买了一盒巧克力……”
我唰地站了起来:“我们出去谈。”
到了茶水室,沈奕把门一关,在我身后开口:“既然今天你老板不在,你可以早退一会儿的吧?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沈董,疯人院在街头右拐请直走。”
沈奕自动把话跳过去:“我给你寄的那些包裹呢?你塞到哪里去了?照片背面你都看到了吧?”
“扔了。没有。”
沈奕仍然笑意盈盈,忽然欺近一步,我还没有来得及格挡,他已经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我大怒,手迅速伸出去,想要再度做出上一次的招式,没想到这一次他身手超乎我想象的敏捷,竟然一握一拉一推,一眨眼的功夫竟是我被他双手固定住按到了墙上。
“欲擒故纵你听过吧?”沈奕在我耳边轻声开口,“上回是我让着你哦。”
我咬着牙瞪着他,胃都被气得隐隐发痛:“放开。”
他很听话地立即放开。然后手指抚上下巴,瞧我一眼,笑了笑,忽然闪电般伸出手,摸了摸我的侧脸。
沈奕在我不假思索挥臂出去的同时后退一大步,笑着说:“亲爱的,我明天再来。”
“你去死吧!”
沈奕离开以后,我抚平呼吸坐下。一瞬间办公室里十分寂静,然后后面有同事幽幽开了口:“艾木姐,按照本楼层定律,谈恋爱者必请客。你没忘吧?”
我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不要再嘴硬啦。”另一人接话,“艾木姐你不早就跟沈董在一起了么?”
我抑制住想大吼的**,说:“我和他没关系。”
同事齐刷刷地甩给我各种鄙视加不信任的眼神:“鬼才信。你们两个都去茶水室卿卿我我了,出来的时候还都满面潮红,除了在那啥啥还能在干啥?沈董在国外还给你寄礼物,一天一个,还送玫瑰花,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是他闲着无聊。”
然后同事异口同声地回我:“切……”
为什么普天之下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沈奕的新任女友?
简直莫名其妙。
江承莫近日来感冒反复,又拒绝医药,导致病情越发难缠。而他的脾气也越来越糟,说话越发言简意赅,电话拨过去也越发得找不到。
他的公寓中多了一位江夫人强制安排来的王阿姨,负责江承莫每天的饮食照料。一日我过去,王阿姨在我进门的时候便对我使眼色:“艾小姐,你今天最好少说少做。”
我微微地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昨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