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男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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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二十分钟,眼前开过的却没有一辆是空车,时薇终于觉得蹬着七寸高跟的脚有点疼,腿也开始发酸。四处张望了几下,时薇抬步,朝地铁站走去。
郁子谦跟在时薇身后上了地铁,然后又状似无意地蹭到她身边站着,目视前方,泰然自若。时薇狠狠剜了他几眼,“不要脸”说的就是这种人,到现在了还对她昨天的生日没有任何的表示,时薇觉得自己活得真失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这人同床共枕了三百六十五天,他怎么就能这么快地把有关她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呢?
正郁结的功夫,时薇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用力揽了过去,整个身子一下子被一个宽阔的胸膛环住。时薇诧异地回头,但见郁子谦一脸正色,压低了声音道:“刚刚站你身后那个是色狼。”
时薇瞬时呼吸一紧,色狼?她听说过不少地铁咸猪手的新闻报道,没想到今儿个竟让自己给遇上了。可时薇非但没有感谢郁子谦的“救命之恩”反倒狠狠瞥了他一眼,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儿。
剩下的行程里,郁子谦一直一手握把手,一手揽着时薇的肩膀,把她紧紧圈在怀里。那架势,就好似她是件传家之宝,绝不容许任何人进犯。
安全地从地铁上下来后,时薇赶紧挣了挣身子,从郁子谦怀里逃出来,快走几步,有意跟他拉开一小段距离。
不是时薇犯傲娇闹别扭,着实是这气氛太尴尬,她怕一时间把持不住自己,再多胡思乱想,最后受伤的还是她。
这是时薇第一次走夜路,从前开车的时候没觉得她家附近这段路有多清冷,今晚走起来才发现,路灯昏暗,加上树木太茂盛,路上行人少之又少,她当真的有些打怵。
但念在身后还跟着个移情别恋的二手Prada,时薇又壮了壮胆子,郁子谦他再不念旧情也算是个人,就算是个路人,一旦出了什么事也会帮上一忙的,更何况是和她有过夫妻之情的郁子谦?
如是想着,时薇略微放下心,继续前行。而时薇的胡思乱想也很快应验——
途径转角,时薇走了三步后,突然从路边蹿出两个流里流气的痞子,一人一边堵住时薇去路,“呦,这小妞儿,脸蛋不错,就是不知道身材怎么样……”
时薇心里一咯噔,心想今天果然诸事不顺,先是地铁遇色狼,后是被流氓调‘戏,都怪那个姓郁的……对,郁子谦还在她身后,她不怕!
时薇饱含着希望迅速回头,然而迎接她求救眸子的,是一片巨大的失望。时薇顿时就慌了神,刚刚她明明看到郁子谦跟在她身后的啊,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
时薇急得额头开始冒冷汗,岂料两个痞子将她围得更紧,恶心人的爪子就快要摸上她的腰身。时薇只能尽己所能地避开他们的碰触,但很快他们便将她逼至墙角,脸上的淫‘笑一再放大在她眼前。
时薇垂在身侧的手将裤腿拽的紧紧,她一边暗自祈祷着快点有人来救她,一边想着出路——
很显然,一个没有学过格斗的女人想要在紧急时防身,只有提膝,往要害处踢。但问题是,此时是两个男人,时薇不可能抬起两腿同时踢,所以势必会在解决掉其中一个人的同时,给另一个人留出解决她的机会。
时薇绞眉,如果不能同时抬俩腿,那就用胳膊当做另一条腿。时薇顿觉一阵恶寒,这不就等于她的手碰触到了他的要害?时薇浑身一哆嗦,至今为止她碰过的男人的要害,似乎只有郁子谦的,而且那还是荷尔蒙作用下的有些过激的行为,应该是不受大脑支配的,是人类的欲‘望本能——
所以这应当算是时薇的又一个第一次,第一次在无性‘欲作用的正常意识状态下,用拳头凿一个男人的弟弟。
二位流氓已经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但见他们伸出肥厚的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然后淫‘笑着伸手,对准时薇的胸部就要覆上来。
见已不能再拖,时薇牙一咬,左手往回一收,右腿往后微退,蓄好势后,憋了口气,正要将所有的力道都使出来,却听两声嚎叫,一直挡在身前的散发着汗臭的人渣离开了自己的身子。
时薇惊魂甫定,但见郁子谦正松开揪着二人衣领的手,顺势往地上一推,两人打了几个趔趄才停下来,骂骂咧咧地回身,准备找坏他们好事的人算账。郁子谦也撸了撸袖子,眸露凶狠地盯着那俩痞子,活脱脱一副准备大干一架的气势。
时薇心头一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自己已经安全了,就没必要大动干戈,于是便小跑过去,挡在郁子谦身前,拽着他的胳膊就要走,“行了行了,没事了,走吧。”
郁子谦却一把甩开时薇的手,“这么就算完了?你能吃这个亏,我还咽不下这口气呢!”说着,郁子谦走上前,指着俩痞子的鼻子就开骂:“你丫敢动我的女人?他妈找死啊!”
“你的女人怎么了?老子我今天就看上了,能把我怎么地?”
“就是,你的女人也不许我们玩玩?都是男人,何不分享一下自己的女人,嗯?哈哈哈哈……”
人渣放肆的笑回荡在耳畔,时薇却一直紧盯着郁子谦,她看到他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握在身侧的拳头青筋暴露,指节更是突出分明。
时薇吞了口口水,不动声色地走到郁子谦身边,轻轻拍了拍他,压低声音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值得,我们走吧。”
郁子谦淡淡地瞥了时薇一眼,“微微,听话,站远点。”说完,郁子谦也不等时薇退后,直接上前一步,同时出拳,重重地凿在其中一人的鼻子上。
看着同伴被砸的鼻血横流,另一人顿时暴怒,一个高蹿起来,拳头霍霍带风地冲着郁子谦挥过来。郁子谦身手还算敏捷,身子一偏,夺过了这一拳。
时薇看得心惊肉跳,一直紧紧地咬着下唇,她不想看到郁子谦受伤,一点伤都不想看到。
很快,他们三个人开始混战,一对二的局面对郁子谦很不利,加上那两个痞子混迹多年,打架斗殴已是家常便饭,郁子谦很快便处于劣势,肩膀被人重砸了几拳不说,肚子也被人用膝盖狠狠地顶。
27 尴尬上药
时薇吓得都快尖叫起来;她看着落在郁子谦身上的拳头;每一拳都像是砸到了自己心里。终于;就在无情的重击即将再一次落上郁子谦的身时,时薇一个箭步窜出去;挡在郁子谦身前;紧紧拥住他。
郁子谦一怔;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赶在拳头砸向时薇之前;及时地旋了个身子。
时薇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震得自己的胸腔都跟着疼。时薇知道;那一拳还是砸在了郁子谦的身上。紧要关头,她不光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还给他帮了倒忙。
时薇不禁挫败,却听郁子谦努力沉着声色分散她的注意力:“薇薇,这样真好……我多想永远这么紧抱着你,多想……你一直能在我的怀里,永远都不分开……”
时薇并没有对郁子谦此刻的过分煽情表示丝毫的反感,相反的,她觉得穷摇奶奶的台词有时候还真应景。
因为担心时薇的安全,郁子谦没有再推开她单枪匹马地打斗,而是用身体护住她,将所有的风雨都隔绝在他的怀抱之外,给她一个风平浪静的温暖港湾。
时薇的视线早已模糊,患难见真情,或许,郁子谦真的没有她认为的那么糟糕。
最后直到110鸣着警笛开过来,两个痞子才愤愤地收了手,拔腿就跑。作为受害者,郁子谦和时薇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时薇早已不像之前吃饭那会儿一个劲儿地端着外加摆臭脸,而是时不时地偷瞄郁子谦几眼,看看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
在时薇偷偷摸摸的眼神巡视进行到第十轮的时候,郁子谦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步子,偏头,对着一脸郁色的时薇说:“我真的没事,就是点皮肉伤而已,死不了人。”
郁子谦不这么说倒不要紧,一说什么“皮肉伤”和“死不了人”,时薇就听得心里直揪得慌。而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感谢和人道主义关怀,她在他一脚迈进家门的时候,蓦地拉住他的手,“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不行就得去医院。”
时薇顺理成章地进了郁子谦的家,但她却压根没有往歪处想,她此刻真正挂心的,就是他的伤势。她依稀记得,那两个人主要是往郁子谦的后背和小腹上攻击,而且力道不小。时薇心疼,身体不是儿戏,更何况他是为了救她。
进了屋,时薇皱着眉走上前,“我看看伤哪了。”
她嘴里虽说是要看伤势,但在郁子谦看来,她却一点没有行医的资格,因为她连最基本的“验伤要脱衣”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郁子谦颇为无奈地瞥了时薇一眼,而后晃晃悠悠地往卧室走。
时薇急了,忙跟上他,“唉你别走啊,刚刚他们下手不轻,严重了就得去医院,身体可不能开玩笑。”
郁子谦深吸口气,站定,回身,轻勾着唇:“你真的只有确定了我没事你才能放心?”
时薇眨眨眼,点点头。
郁子谦收回嘴角的笑,露出一个“这可是你说的”的无赖表情,而后两臂交叉,两手各自揪住衣服一角,兜头一抬——
“唰”的一下,时薇的脸当即就红透了。
随手将衣服扔到地上后,裸着上身的郁子谦朝时薇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住,捏着嗓子拿腔拿调道:“时医生,现在可以检查了。”
时薇吞了口口水,拼命告诉自己,不可以想歪,不可以分神,她是要给他看伤的,她现在就是半拉医生,要注意医德,注意职业操守……
郁子谦见时薇时不时地神游天外,便有些不满意。他凑上时薇的耳,作恶一般轻轻呵气,“薇薇……”
“啊?”时薇被惊得猛地抬头,目光却好巧不巧地落上他的胸前。时薇又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秀色可餐,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可是明明那胸肌的形状分外可口,再往下看,隐隐凸显的六块腹肌也不断勾引着她的口水……
时薇自知此刻的她眼神淫‘荡,思想更淫‘荡,但她的淫‘荡很快便烟消云散——
就在第三排腹肌的左下方,她看到了一大片淤青。时薇呼吸顿时一紧,他伤的这么重?
见时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小腹,郁子谦清咳一声,“那是小伤,不碍事……倒是这里……”说着,郁子谦转过身背对她,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背。
时薇定睛,但见他的背部布满伤痕,红的青的紫的,她的眼泪一下子就盈满眼眶,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回去。
时薇吸吸鼻子,囊着淡淡的鼻音说:“去医院看看吧。”
郁子谦摇摇头,指了指房间一角,“医药箱在抽屉里,你帮我上点药就行了,谢谢你。”
时薇心里突然一揪,他跟她说谢?是真的见外了,还是他们本来就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这是应有的礼节?
时薇顾不上想那么多,跑去拿来医药箱替他上药。她看着郁子谦伤痕累累的背,眼眶一点点便模糊。
这是一个伟岸而又宽阔的肩背,又是一个曾经令她垂涎、让她觉得温暖的依靠,或者说,到了现在,此时此刻,她依旧对这样一个宽厚的肩背有着莫名的依恋和依赖,让她不自觉的上瘾,然后在自我的世界里因为得不到而郁结,最后成疯成魔。
时薇曾一度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靠在这样一个厚实的靠山上,不愁吃穿,不愁刮风下雨,和最爱的男人一起过着最幸福的日子。然而她从来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