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天行-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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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忙双手合十,向慧恩大师施礼。青松道长道:“慧恩大师客气了,我等前来打扰,实在心中有愧。”
慧恩大师道:“出家人与人方便,各位又何须挂怀。”
紫须道长叹道:“只可惜,俗世之人难有大师这等修为,始终为俗事牵绊。”
慧恩大师道:“当年佛祖在菩提树下,静坐七天七夜,终于修成金身,幻化成佛。俗世之人,自然做俗世之事。虽佛法无不可度之人,然而佛缘未到,强求也是徒然。两位也是出家之人,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青松道长叹口气,道:“大师的话,处处禅机,我等受教了。红尘俗世,该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自然会走。正可谓道法自然,逆天而为,终究无果。”
慧恩大师几句话,便将众人劝服,饭堂内登时杀气顿消,众人又回到座位继续吃饭。
左思禅望一望那老少一家五口,悄声道:“那一家人究竟是做什么的?自始至终没开口说话,看似茫然无知,却镇定自如,莫非他们便是老二派来的人?”
皇甫朔道:“我也见这家人有些奇怪,不过红货既然是假,那么即便是老二的人也无妨。总之目标绝对不是咱们两个。”
左思禅点点头,继续吃饭。饭堂内已经安静,听得见筷子碰到碗筷时发出的声响。堂外却依旧大雨倾盆。
早饭结束,众人陆陆续续回到客房。左思禅和皇甫朔带着吕方告别秋露白和赵天佑,整个饭堂内只剩秋、赵二人和红衣少女。
秋露白道:“方才我见赵兄言语间,仿佛有忧伤之意。莫非如赵兄这般豁达豪爽之人,也向在下这般,为情所扰?”
赵天佑摇摇头,道:“人世间,功名利禄易抛,却惟独‘情’字难舍。赵某也是俗人,怎会逃得过?”
秋露白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作千万缕,天长地久有时尽,唯有相思无尽处。”
赵天佑道:“秋兄与叶姑娘之事,赵某也略知一二,既然叶姑娘早已嫁他人为妻,秋兄又何必再苦苦思恋!”
秋露白眼中掠过一丝疑惑,问道:“不知赵兄所说的叶姑娘是?”
赵天佑一愣,道:“难道秋兄不是为了当今威远大将军之妻叶姑娘而伤心断肠?”
秋露白疑道:“周将军的妻子,姓雪,名婷,怎会姓叶?莫非周将军别有妻房?”
赵天佑道:“此事赵某也未知详情,只是月前到京城办事,无意中听说周将军之妻姓叶。这周将军,应当只有一房妻室,莫非是赵某听错了?”
秋露白脸上露出些许苦楚,喃喃道:“周将军之妻姓叶?为什么会这样?赵兄可知,那姓叶的女子,可是当年燕纷飞的弟子?”
赵天佑点头道:“正是,赵某与燕纷飞曾有数面之缘,确实听她说过,有位得意弟子,嫁与当今威远将军为妻。
秘籍当时并未在意,只是今日见到秋兄,才忽然想起。”
秋露白脸上立刻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左手紧紧捂住胸口,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到底是谁?”说着,一口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
红衣女子赶紧上前搀扶,语带关切:“秋大哥,你没事吧?”秋露白只是喃喃道:“为什么?到底是谁?”
赵天佑见自己一席话令秋露白伤心吐血,赶忙道:“或许是在下听错了,秋兄无须多想,到了京城,一问便知。”
秋露白摇头道:“以赵兄的功力,又怎会听错?”
赵天佑道:“赵某自信不会听错,然而秋兄与那姑娘相交甚久,其中原委自然比赵某熟悉,赵某只是听来只言片语,秋兄切勿为此事伤神。”
秋露白道:“不,不,不,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然后起身便要出门,秋露白此刻已经走路不稳,踉踉跄跄走到门口。红衣女子扶在左右。
到了门口,秋露白慢慢回身,道:“赵兄见谅,秋某失态了。他日有缘再见,到时定与赵兄喝个痛快。”
赵天佑见他伤心欲绝,不再挽留,道:“秋兄请便,只是……”
秋露白摇一摇手,便出门而去。回房收拾行李,连夜冒雨赶往京城。
赵天佑回到房间,叹道:“明明是一个人,怎会两个姓名?”百思不得其解,一会侍卫李寅来报:“寺中住客,果然都是各派高手乔装而来。看来都是为了秘籍,不过人群中,有一些是官府中人。”
赵天佑道:“你说的是左思禅和皇甫朔?”
李寅道:“不仅如此,那一家老小也十分可疑。以咱们在江湖上的阅历,不可能看不清来路。”
赵天佑道:“继续留意,总之行事小心。倘若真的能找到秘籍,我们便可知道光复大宋还有没有希望,倘若大宋果真气数已尽,我等也不必再强为。”
四名侍卫一起跪下,道:“我等生为大宋之臣,死为大宋之鬼。”
赵天佑扶起众人,道:“其实大宋亡国已久,谁做皇帝,早已无所谓。只是唐王欺压百姓太甚,我等身为武林人士,不可不为。我前几日与苏凌空见面,倘若天下武林联合,重组圣教,光复汉人江山,也未可知。”
侍卫钱二道:“天下是赵家的,岂容得了苏凌空来做?”
赵天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姓赵的当皇帝还是姓张的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天下百姓有好日子过。我赵家无道,愧对百姓,灭国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说到此处,侍卫马武来报:“我军阳城分舵的兄弟奉命偷袭县衙,一举得手,正托付中原镖局董镖头将粮草运往河西灾区。”
赵天佑大喜,道:“做得好。”忽听外面有索索声响,当即提一口气,冲出门外。只见一黑影掠过,那人轻功极高,转瞬间便消失在雨雾之中。
赵天佑经历江湖,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心道:“天下有如此轻功者,只有大宝岛一派。”因为自己刚刚帮大宝岛阻截元军而回,所以并未追去。却在这时,听到一声惨叫。
赵天佑赶忙向声音发出的房间奔去。惨叫声出自菩提院的冬梅间,赵天佑赶到之时,青松、紫须二位道长、忠义堂大弟子王潜以及崆峒派大弟子马志谦和师弟赵龙海等人均已在场。只见一名灰衣少年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桌上茶碗酒杯碎落一地。冬梅间的那名书生伏在地上,伤心痛哭:“师弟,你怎么了师弟?”
赵天佑走上近前,在那灰衣少年胸口以及耳后查看一番,又翻开他的眼皮,见瞳孔紧缩。掰开下巴,舌苔青中带红。心中一惊,急忙道:“快将他扶到床上。”
众人帮忙搀扶,那少年体型瘦小,本不是很重,而此刻,却集合数名大汉之力,将他扶上床,都显吃力。
赵天佑解开书生上衣,只见后背上渗出几个红点。赵天佑道:“烦劳各位一旁护法,在下要为他止住毒性。”众人一惊,纷纷道:“中毒了?”赶忙守在左右。
赵天佑运起内力,在书生后背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击打约半个时辰。书生口喷一口黑血,睁开眼,看看众人,随即又昏睡过去。
马志谦看了赵天佑击打书生后背的手法,不禁叹道:“此乃当年华佗秘籍中的秘籍,相传华佗在死前,早已在牢狱中焚毁,此书就此失传,没想到武皇帝竟然练成此绝技?”
另外一书生听马志谦一说,当即跪倒到赵天佑面前,哀求道:“求武皇帝陛下救救我弟弟,在下乃是书剑门门主钟离会,中毒的便是我弟弟钟离全。倘若武皇帝肯就我弟弟一命,从此我书剑门愿听武皇帝差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赵天佑摇摇头,叹道:“不是在下不救他,只是你弟弟中的不是寻常之毒。我方才以秘籍封住了他的心脉,并逼出部分毒素。尽管如此,却只能保他七日性命无忧。”
钟离会问道:“那我弟弟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就在这时,寺内其他住客也都闻声陆续赶来。慧恩大师见状,问道:“这里出了何事?”赵天佑环顾众人,惟独左思禅和皇甫朔一行人未到。便问:“佛手院中的住客何在?”
钟离会经赵天佑一问,顿时怒道:“所有人都闻声而来,却只有他们没来。定是做贼心虚,下毒的定是他们!”说完转身冲出房外,向佛手院奔去。
其他住客也都尾随而来。来到院内,只见一行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酣,虽外面雨声哗哗作响,众人依旧熟睡。钟离会大喊一声:“快起来。”
皇甫朔猛地惊醒,左思禅亦紧握刀柄,翻身而起。
秘籍
秘籍看见众人均在,当即松一口气。又见钟离会怒目而视,不禁问道:“各位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钟离会怒道:“你们刚才去了哪里?”左思禅见钟离会言语间,不甚客气,冷笑一声,道:“在下要去哪里,还需要向阁下汇报吗?”
钟离会大怒,正欲多言。赵天佑赶忙止住,上前道:“两位是何许人也,赵某早已心知肚明。只是眼下寺内发生命案,这位钟离会兄弟的胞弟钟离全,突然间身中奇毒,尚在昏迷之中。方才所有人都闻声赶去现场,只有两位极其属下未曾赶到,钟离会情急之下,前来询问,言语间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左思禅本就不敢得罪赵天佑,听他这么一说,正好趁此机会就坡下驴,于是道:“赵大侠无需客气,既然大家如今被大雨围困,同住寺内,便是同坐一条船。所有恩怨,暂且放下,通力查出下毒之人,是为上策。”
赵天佑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便又转头问慧恩大师,道:“请问大师,这寺内都有何人?”
慧恩大师道:“寺内只有老衲和八位弟子,分别是了缘、了空、了尘、了色、了名、了智和无花、无相,再就是老衲。”
赵天佑看看左思禅,道:“佛手院住的就是你们这十位吧?”
皇甫朔道:“不错,这七人是王府的侍卫。”
赵天佑望一望站在最里侧的吕方,问道:“那么这位是?”
吕方心中一喜,暗想:“这下看看你们怎么介绍我?”
左思禅略微一顿,道:“这位是王爷的客人。”赵天佑道:“哦?客人?”
皇甫朔道:“赵大侠,我们有言在先,只为追查真凶,绝不涉及私事。”言语间颇有不悦。
赵天佑看他一眼,不再说话。又看一看崆峒派马志谦一行人,此刻众人早已换去了镖师装束,改穿道袍。湖北忠义堂王潜和刘达二人,也脱去了樵夫装扮,改回原貌。只有戏班班主和老少一家五口,依旧装扮如昨,未曾改变。
赵天佑正欲上前询问,忽听一女子咯咯笑道:“赵大侠不愧为帝王之后,指点江山,果然不在话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枯漏寺也姓赵呢!”
赵天佑本就是侠骨仁心,见有命案,早就按耐不住。再加上自小有一群义士追随左右,调兵遣将,本就是寻常事。但是此刻是在枯漏寺,自己反客为主,实有不妥。
再看时,说话的正是与孟正春一起的女子。孟正春被秋露白当场杀死,那女子却未离去,一直呆在寺内。因为她只是一介女流,众人并未在意,若非此刻她主动现身,只怕众人早已不知她的存在。
赵天佑转身向慧恩大师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