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不愁嫁-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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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又齐齐出来,就听“咕噜”的声音,九阴之子一个个痛苦地流泪,受了如此重伤却不倒下,而是任由身上无数的窟窿里乱飚出比红光稍暗的血液。通通洒在那骸骨身上后,再“哗啦啦”地流进地上的阵法中。
沾上血的阵法光线更强,刺得商禄儿险些睁不开眼。直到那九阴之子弦月流干之后,他们的身体竟就被红光所吞,化作沙土融入土地之中。而他们倒下后,外阵的数千镇民突然齐齐发出“吼吼”的呐喊,喊声越来越强,直到他们被红光尽数包围之后,再如林叶般迅速枯萎,皮肉尽除,最后连沙土也没化,就被那些红光吃了干净。
千人尽死之时,红光却停了动作。商禄儿本以为又有什么残忍的事要发生了,却听到弦月疑惑的声音。她不解地扭头看他,就见他一脸不解地跳下木棍,停在那还飘着的骸骨身旁。商禄儿举目四望,竟见四周的红光居然开始淡去,甚至远一些的地方已经恢复正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只听身下弦月懊恼地呐喊,商禄儿一看,原来是阵法中央的红光都开始慢慢变弱,正看得发愣的时候,脑袋就被人扇了一下。
“看你表情,像还希望那光越来越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商禄儿心头一震,猛地扭过头,就见凤离人微笑着单手扒着木棍,正解着她身上的绳子。
“凤离人!”本以为自己也要像那些人一样被抽干血,见到凤离人她瞬间觉得原来世界还是很多值得她留恋的!
“怎么,一天不见,就想成这样了?”凤离人好笑地看着一解开绳子便狠狠抱住她的商禄儿,满眼宠溺。
“我差点以为要变干尸了!”商禄儿吸吸鼻子,一颗紧绷的心这才舒开。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凝儿!凝儿!”身下突然传来弦月歇斯底里的哭喊,埋头一看,就见身下红光尽数消失,而原本飘着的骸骨因为没了阵法所托,掉进了弦月怀里。
“凝儿!凝儿!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弦月痛苦地大叫着,只见他怀里的骸骨突然全身发光,而后从手脚开始化为粉末,渐渐从弦月手中流失。
“不——凝儿!凝儿!”
弦月痛苦地哭喊着,用手使力地抓着骨灰,疯狂地在地上摸索,一身红衣占满灰尘,还有骨灰,狼狈不堪。
“怎么会这样!凝儿!凝儿!我的凝儿……不……”
看着他几经崩溃的模样,商禄儿突然生了分不舍,“以前大皇兄不是这样的……”
“凝儿……”弦月跪在骨灰地里,空洞的眼眶里不停里流着眼泪,突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凶恶地仰起头,怒问道:“是你!是你们杀了凝儿!”
“本来就是死人,哪里来的‘杀人’之说?”凤离人不喜地皱眉,抱着商禄儿落到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弦月道:“这大周即将是我的土地,怎能允许你如此残暴地残害我的子民!我们这么晚赶来,就是为了筹备现在这一刻!弦月,为了让你不再存有一丝害人的念想!说来,你可还得感谢我,阻止了你作孽!”
商禄儿恍然大悟,该是浮熙才能破这阵法吧!正想着,就见浮熙等人从西面八方赶来,不少人都累得直喘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竟然杀了凝儿……”弦月痛苦地仰头看天,一张脸再无先前即便是扭曲变态的光彩,只留着死人样的木然,涓涓地流着眼泪。
浮熙等人走近,商禄儿忙是问道:“你们如何破的阵法?”
浮熙擦擦额头的细汗,回道:“其实这阵法开阵要做许多年准备,而且启阵更是要求苛刻,可是破阵却极其简单。只需在启阵的同时,将主阵周边的四道阵门同时摧毁,便可。”
“周边四道阵门……?”
凤离人对她笑笑,说道:“早两年我就收到消息,紫音阁的人,也就是花小凡做的,以这梅花镇为中线,在附近四个小镇都隐秘地设置阵法,可苦于不能勘察出阵法在何地,亏了浮熙精通奇门之术,这几日秘密勘察,终是找到破阵之方!”
商禄儿惊异地看着凤离人,他们做这些事情,她居然都一无所知……
“也亏了孟黎殇之前对弦月阵法的四处破坏,否则也没那么简单!”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孟黎殇?风浮熙……”弦月突然从地上站起来,阴邪地看着商禄儿众人,口气悲凉地说道:“没想到我弦月半生心血,竟就毁在你们两个手上……毁了凝儿……凝儿……”
他哀哀地看着地上的骨灰落泪,好半天,才摇摇晃晃地朝商禄儿走来。
众人以为他准备玉石俱焚,均是戒备地节节后退,却只见他哭着仰头问商禄儿:“禄儿,你说,没了凝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商禄儿大惊,一声皇兄还没出口,就见弦月突然笑着震断自己全身筋脉,口吐鲜血,到地而亡。
“皇……兄……?”商禄儿轻轻地唤了声他,见他没反应,才推开凤离人,走到弦月面前,轻轻触了下他还挂着热泪的脸庞,“商无忧……大哥……”
可却无人再回答她……
乌云退去,黎明起,带着腥味的微风“呼呼”地吹拂在众人脸上,却不见一人带笑,仿佛那风,勾起了世间最无情的哀伤,让人咽梗。
☆☆☆
弦月死了,陌小游不知去向,花小凡也不知所踪,连带一直和她在一起的白衣公子也不见了,最后流尘也告别走了,似乎一夜间,与紫音阁有关的人,都从人间消失了般,仿佛一卷浮尘,随风而逝。
大周皇室尽覆,公主商景菱将国家赠予华夷国君主凤离人,而南疆国因为国内动乱,又受华夷国搭救,更是无心再战,归降华夷。而后华夷元德皇帝历史三月,收大陆东、西二地余下不落,至此,冥州大陆天下统一。
同年,元德皇帝清后宫,无功之妃嫔贬做庶民,放出皇宫,有功之如海贵妃,封其为巾帼将军,除去宫位。而后,元德皇帝改国号为“商”,定都墨京,是以用整个江山为聘,向原大周公主商景菱求婚,并昭告天下:自此帝后平等,后宫只为一妻。
初秋,小雨绵绵。
墨京东面五奇峰行宫之内,商禄儿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秋竹为自己梳妆换衣。凤离人依着大周初代国君娶妻时候,不送凤冠霞披,不遣仪仗车队,只请了媒婆做媒,定礼三十,再花轿一顶,迎娶新娘,白发结眉。
院子里花花草草都没小雨浇灌得莹润,静得有一丝清冷。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喜庆的喇叭声,秋竹忙跑出去瞧了瞧,再是欢天喜地地回来说道:“看皇上急得!吉时都还没到,就骑马领人到门口了!偏要进来看公主,奴婢不让,他还赏了奴婢好些喜钱!可奴婢哪里是那般眼界的人,自然是收了钱又关了门才回来的!”
商禄儿听了,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你还敢私吞钱银?还不交出来!”
“公主何时这般小气了?不过一袋碎银子,挖不空你日后的皇宫的!”
商禄儿却是捂嘴笑了,娇嗔道:“你这死丫头,竟耍嘴皮子!还不快些给我化妆!”
秋竹嘿嘿笑着,将商禄儿转回身去,却是在梳头时候,无奈地转头看了看对面屋顶上,静静坐着的一抹白色。
吉时到,屋外鞭炮锣鼓“当当当”地响,好不热闹。
秋竹搀着一身大红喜衣的商禄儿走到门口,再是亲手将她交给凤离人,含泪道:“你可别欺负我们家公主!”
凤离人一身大红新郎装,看来意气风发,好不英俊。他温柔地看着手中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将他抱进花轿中,而后一翻身上了迎亲骏马,礼乐队再高声相送。
秋竹跟在轿旁,转身瞧了瞧行宫,本就冷清的地,因为撒了一地鞭炮红纸,被雨一淋湿,更是落寂。而屋顶上的那抹白,却是轻轻落地踩在了醒目的红上,看着花轿走了好远,才转身朝另一头走去。
见他走了,秋竹才转过身,掀开商禄儿的轿帘,摇着嘴唇看了她的红盖头许久,终是无言地放了下去。
轿子一路朝城中走去,雨却是越落越大,直到“噼里啪啦”不能再走了,凤离人才寻了一处凉亭,让队伍停下休息。迎亲途中新郎新娘不能见面,故而凤离人与迎亲队伍在树下躲雨,秋竹小心地撑着伞,将商禄儿迎到小亭里坐下,她淡粉的裙边沾了不少雨水泥渍,贴在脚上冰冰凉地,却是一刻也不停地在亭子里来回走动。
商禄儿见她没个消停,终是忍不住道:“你这走来走去,是急个什么呢!”
秋竹突然顿住,绞着手指一面看着商禄儿盖头,一面又犹豫地看着路的另一方,考虑了半响之后,终是提起勇气说道:“公主……其实,其实……其实是城曰公子,刚才他看着公主您上轿,才走的……”
却半响没等到商禄儿的反应,想着她是不是没挺清楚自己说什么,秋竹再是诺诺地开口:“公主……”
话一出口,就见商禄儿伸手掀了盖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秋竹吓了一跳,“就是,就是城曰公子他,他没死……他……刚才走了……”到最后,秋竹的声音只有蚊子那点大,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地里去。
只见商禄儿蠕动嘴唇,呢喃着她的话重复了几遍,终于“蹭”地起身,问了秋竹地方后,拔腿就往外跑去。却在出亭子时候,被凤离人一把抓住。
“我……”
“我送你去。”
凤离人不待她解释,只是对她温柔地笑笑,命人牵来马儿后,抱着她就上马扬鞭。
商禄儿不安地坐在马背上,连雨水打在脸上也不觉得冰,她只觉一颗心热热地,奔腾着一种急切。
“秋竹怎么说的?”
“渡头。”
马儿快速沿原路返回,踩在覆水的泥地上溅起泥渍无数。
“你不问我去哪里?”想了想,商禄儿还是扭过头,正视凤离人。
凤离人却是双眼专注地看路,柔声道:“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你扔掉我的盖头?”
沉默半响,商禄儿微笑着转过头,感激地说道:“谢谢。”
凤离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渡头前的小坡,将商禄儿抱下马后,只站在原地,看着她朝前奔跑。雨水很快便淹没了她大红的背影,只见下坡小路上,嫁衣翩翩,商禄儿提着裙摆冲驰在雨帘中,连粗气都忘了喘。
一路跑到木头造的小渡头,河水蜿蜒而出,只有一条小船行之其上。商禄儿看着那远去的小船,却有一个声音堵在喉头,怎地也喊不出口。半响,她都只站在大雨中,静静地看着河水翻腾。
突然,她眼前一亮,就见一道白色的人影从船篷出来,商禄儿呆呆地视线穿过雨帘,看着那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人,他撑着一把栗色的纸伞,白衣如玉,眉眼如黛,即便雨帘再是浓重,也挡不住他远远地,对她微笑。
恬淡又清冷,仿佛瞬间,停了这茫茫天水。
☆☆☆
时光退逝,千年之前,夏日炎炎。
庭院风和日丽,密集的竹叶相互摩擦,发出好听的“沙沙”声,空竹灌满了水,沉声落下,偶尔会有知晓宁静的小雀,落到死水的假山上,自在地啄啃。
古黄的屋檐下,白衣少年侧卧静躺,双眼轻颌,面容苍白,嘴角却带笑柔和,似在好梦熟睡。清风吹得他散在身侧的青丝微微飞扬,好像案边的狗尾,像在惬意享受。
一只弯着黄色的眼睛,看去笑眯眯的黑猫嘴里叼着一把黑色的太刀,无声地走到少年身边,“咔哒”将刀放下,晃得它颈上的铃铛发出低沉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