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蔻丹花开 作者:芙小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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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言言给高宏倒杯茶,又端来水果糖果各一盘。这些事她早已不让家里的保姆做了,而是自己动手,理由是“尊师”。黄薇也很高兴女儿有这样的想法。
除了水,其它水果、糖果、点心一类的高宏绝少去碰,除非蒋言言邀请,高宏担心伤了孩子的一片好意才会略略意思一下。
蒋言言似乎很随意地问高宏:“阮阿姨什么时候生小宝宝?”
高宏听她提到宝宝,心里柔软一片,笑:“要到过年的时候才会生呢。丫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难不成是想为未来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准备大红包?”
这么说起来,阮丽梅才刚刚显怀,蒋言言之所以觉得她肚子大,只是因为之前没听高宏提起过,一下子太过突然而已。
蒋言言偏偏头,从盘子里拿起一粒糖剥开糖纸:“小宝宝可爱才会有红包。”
高宏刮一下她的鼻尖:“就数你精灵古怪。今天作业完成得不错,一道题都没错,加油哦。”
蒋言言把剥好的糖摊在手里递到高宏面前:“吃颗糖吧。比较一下是心里更甜还是嘴里更甜。”这样说着的时候,心里却跟刚刚喝下一碗苦黄连差不多。
高宏笑着摇头,目光看向蒋言言的手掌心,白白的小掌心躺着一颗桔瓣一样的糖。高宏伸手拿起来,看了片刻,又用手指捏捏,糖果软软的,跟真的桔瓣一样,还散发出一种桔子的清香。
蒋言言看着他。这些软糖是她逛了很多次街,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只是想着能重温一次高宏十岁生日的情景。
高宏把糖放在嘴里,嚼了很久,才说:“老师小的时候在乡下,没什么玩具,就是和妹妹、小伙伴一起疯玩,有颗水果糖吃就感觉很幸福。十岁的时候,我爸爸从县城带回来一些桔子软糖,比这个硬得多,但比水果糖软点。我和妹妹都很开心,用它来招待小伙伴,希望小伙伴和我们一起分享开心。”
蒋言言垂下眼睫,心里湿润润的。有关桔子糖的记忆,在她心底,远比高宏的要深刻得多。
高宏揉揉她的头发:“丫头,谢谢你,让我想起很多美好的回忆,虽然可能你并不能理解。”
蒋言言抬起头,心里大叫:“不,我理解。”但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和高宏,也仅仅止于此了吧!
高宏微笑着继续说:“今天正巧也是我的生日呢。丫头,这颗桔子糖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谢谢你。”
蒋言言终于再一次说出十五年前对他说过的祝福:“生日快乐!”
高宏柔声说:“你也快乐。”
“好。”蒋言言这样回答,尽管她明白,快乐已渐行渐远。
当她再一次弹奏那曲《致爱丽丝》,心中所想的,也仅仅是那一幕无法释怀的往事。
然而无论如何,生命还是要继续下去。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会活不下去的事,尽管你曾爱得轰轰烈烈,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蒋言言每天有规律地学习、练琴、看书,现在还要加上女外教每天几乎魔鬼一样的对话训练。女外教真的可以堪称魔鬼,每天一来蒋家就是滔滔不绝的英语对话,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回答得对还是不对,一切都要以英语为前提。她还鼓励两个女孩子看纯粹的英语书籍,儿童读物也好,世界名著也好,科普知识也好,统统得是纯英语。在这种环境下,不但蒋言言英语读和听进步飞快,连夏采霞也快成了英语尖子生。
唯一比较放松的时间算是假日,两个女孩子会抽出一点时间一起出门,有时逛街,有时游玩,有时游泳。在暑假期间,夏采霞终于教会蒋言言游泳,尽管蒋言言游得很难看,但再也不用套个游泳圈在那儿可笑地划水。
夏采霞已经完全长成一个少女的模样,褪去小女孩的稚气,高高的个子配上中性帅气的打扮常常赢得不少回头率。蒋言言还是长得很缓慢,苍白纤瘦,完全就是一个纯粹的小女孩,连周子菁也比她高出一个头去。夏采霞和她走在一起,这组合怎么看都怪异。
黄薇有点着急,每天督促蒋言言喝鲜奶。那可是真正的鲜牛奶,没经过奶厂加工,每天直接从牧场送到蒋家别墅,经家中厨师高温消毒再使用和饮用的,保持期只有三天,而且必须低温保存。
蒋言言早一杯,晚一杯,时间一长看见牛奶就发怵。尽管她也不想像上辈子一样娇小,可这样催法实在受不了。
夏采霞看她每天愁眉苦脸地喝牛奶,吃吃笑:“光喝不运动怎么能行?虽然成语拔苗助长不可取,可是多做做向上跳跃的运动还是非常有用的,你看看我就知道啦。要不我陪你去打篮球?打排球?”
蒋言言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跑个步都喘不过气来,还去打球?不被别人当球打就阿弥托佛啦。”
夏采霞看她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沉吟半晌:“这样吧,我陪你打羽毛球,就在你家花园里,有氧运动,还健康。”
于是蒋言言的作息表每天又增加一个小时的羽毛球。时间一长,虽然个子仍不见长,身上的肉倒是长结实不少。
春节期间再到北京,黄济中夫妇见蒋言言不再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样儿,打心眼儿里高兴。
黄薇跟母亲说起对女儿个头的担忧,黄老太太倒把她训一顿:“言言又不是十七八,你这担的哪门子心?等她上初中后,准长得比你还高。去医院什么的话,提也别提,别把孩子给弄毁了。”
黄薇连声说是,再不敢提蒋言言长个子的事,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除夕蒋言言主动给夏采霞打去电话,夏采霞当然高兴得不得了,两个人互相交流一下晚上吃的年夜饭,彼此都听得直流口水。
之后翻到高宏的电话号码,蒋言言却终于没有拨出。高宏当爸爸了,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忙,又有多幸福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影飞鱼的地雷,这让我觉得我的这篇文艺文还是有希望的。喜欢这篇文的童鞋们,留下点痕迹,给我点信心吧。
、不再比赛
开学再见面时,高宏瘦了不少,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气洋洋。他带了糖果,给同事,也给蒋言言和夏采霞。
阮丽梅过年前为高宏生了个儿子!
蒋言言吃一颗糖,不觉得甜,却也不觉得苦。也许心已经慢慢变得麻木,又也许,她已经习惯了做蒋言言。
二零零二年的蒋言言很忙。既要忙着小升初的考试,又要忙着准备“星海杯”全国少儿钢琴大赛。比赛将从三四月的预选赛一直持续到九月的决赛。
小升初其实没有多大悬念,上枫林学院的初中部是一定的。准备钢琴赛最为辛苦。蒋言言除了每天必须的羽毛球和英语口语训练,其他娱乐统统取消,用练琴来代替。
用姚信之的话讲:“这是中国规模最大的钢琴比赛,只有进入前三名,才有资格去和其他国家的钢琴手谈钢琴。”
蒋言言并不想做一个专业的钢琴手,但是,她需要事情来转移,一旦闲下来,心里便空荡荡地。
上天是永远不会辜负勤奋的人的。七月,蒋言言接到通知:九月去北京决赛。这就意味着,当别的学生迎接新的学期新的课本时,蒋言言却要全身心地投入钢琴比赛。
黄薇喜忧参半,但蒋言言并不担心。在最近几年的寒暑假,她都有自学初中课程。就算是重生,她也没有把握能像小学一样上初中,更何况当年上初中时学得并不怎么好。在今后的学习中,她将越来越体会到优等生的不易。
初一的班主任是高宏。这让蒋言言觉得意外。她记得枫林学院不管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班主任和代课老师是轻易不会改变的。也就是说,高宏应该是初三的数学老师而不应该来做初一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而这也意味着,蒋言言的初中生涯将在高宏的带领和指导下渡过。
回家时黄薇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她:“言言,第一天上学是不是很开心?”
这话让蒋言言瞬间明白,以蒋家在W城及枫林学院的势力,让高宏来做她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又有什么难的?
蒋言言很想说没必要,触到黄薇期待的眼神,于是尽量装出开心的样子:“是啊,很开心。”黄薇的用心良苦她当然明白。
对钢琴比赛能否获得第一蒋言言觉得已经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上场时倒是一身轻松。练习曲、规定曲目,然后是自选曲《秋日私语》,自由挥洒,一气呵成。
最终蒋言言只获得第二。但她还是引起媒体轰动,因为她曾患有自闭症,中断两年学钢琴的过往。
不知道是谁散布的消息,当她从台上走下来的那一刻起,便有记者上前打探、采访。尤其当评委宣布结果,蒋言言上台领完第二名的奖杯后,记者蜂涌而至。
黄薇既心疼又气愤,护着女儿连说无可奉告,但依然冲不出人群,摆脱不了各式各样的话筒。
蒋言言没想到会遇到比去年更为壮观的场面。她倒不怎么在意自闭症的过往,只是看着四周不断问话的记者和闪个不停的相机有些茫然。这些记者问这些做什么?
这时甚至有记者直接向黄薇发问:“请问您就是W城华薇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吧?令千金在本次比赛能够获得名次,与贵公司的大力赞助是否有直接联系?”
蒋言言总算明白这些记者的来意,其实他们的目标是父亲的公司。但是,记者的问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黄薇真的怒了。这些人想干什么?想毁了她的女儿吗?她站定,冷冷地扫视一圈:“我的女儿还是个孩子,她什么也不懂,你们这样咄咄逼人,是出自什么居心?她能获得第二,是靠赞助还是靠实力,你们不是更清楚吗?如果诸位想采访,华薇集团也不在意多开一次记者招待会。但现在不行,我女儿需要安静。”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整个人气场十足,说出的话掷地有声,记者再想发难,倒显得无理又无赖。
这时赛场的保安闻讯起来,黄薇蒋言言母女得以顺利离场。
回到宾馆房间,黄薇一脸愧疚:“对不起言言,是妈妈没保护好你,那些记者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蒋言言摇头:“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就算承认我有过自闭症又怎么样呢?如果妈妈认为我这个第二名实至名归,那些过往只会说明我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她很感动,直到此刻,黄薇仍旧牵挂着她有没有受到伤害,这种担心甚至比担心集团公司受到攻击的担心更甚。是黄薇不明白吗?不,她现在只是一个母亲,而不是什么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黄薇抱住她,热泪盈眶:“言言,我的宝贝,妈妈刚才真是担心极了,你能这样想,妈妈真是太高兴了。”
蒋言言靠在她怀里,就像从前躺在妈妈怀里一样,心底满满的都是幸福。
其实总而言之,她都是幸运的。就算失去了从前的身体和亲人,但现在的人生,可比从前有意义得多呢!
这时黄老太太打来电话。
黄薇一心想要在父母面前瞒住女儿曾患自闭症的事实,但今天晚上的赛事把这一切全都摊在了闪光灯下。她跑到洗手间把门关上,按下接通键,连手都在抖动:“妈妈,对不起。”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声音。
黄薇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妈妈,我没把言言带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害得言言患病。每每想到这一点,女儿就追悔莫及……”
电话那头传来黄老太太的唏嘘声:“小薇,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一个人扛着?我是你妈,你怎么能不跟你妈说说?你妈再不济,也能安慰安慰你不是?”
黄薇再也忍不住,“哇”地放声大哭。这么久的痛苦,这么久的委屈,终于在今天得以痛痛快快地发泄。
蒋言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