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品 作者:青青绿萝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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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是多么残酷的东西,明明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有的时候看到荒无人烟的景色,只有几只丧尸零星的出现,那个时候,总会觉得当初的混乱也是值得怀念的。
至少那个时候,人和人之间还有联系,可以看到人为了活着而挣扎努力,人类活动的痕迹随处可循,虽然尔虞我诈提心吊胆,但是看见的,至少还是同类。
但是现在呢,触目所及,竟然好像世界已经成了一个无人区,有的时候夜里醒过来,都会忍不住揣测,是不是人类已经灭亡了,就剩下这么几个人,在世界上苟延残喘?
混乱、恐惧、迷惘之后,是深深的绝望。
因此一天夜里,大家毫无睡意,彬彬突然轻声开口问了一句:“末世……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这个问题,就算是重生的祝可人和沈纯也无法回答,因为她们只活到了末世后三年,那个时候,末世还远远没有结束。
祝可人开腔道:“我听说了一个消息。”她的目光在安逸之脸上溜过,他这个时候却搂着叶田田睡觉——毕竟两个人挤在一起睡比较暖和,没有什么不和谐的事情——安逸之听见了,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她唇边的那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听说京城对研究丧尸病毒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大家一时间都多话起来:“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却令众人精神一震,仿佛又活了过来,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起来,虽然渺茫,却是黑暗中的一缕明光,至少让人觉得,希望,还是存在的。
倒是圆圆说道:“父亲他从来没有想过毁灭人类,丧尸病毒就算不去对付它,它迟早也会消失的。”
可是它的这句大实话,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相信。
大家谈兴正浓,干脆不睡觉来开夜聊大会,说着说着,话题又不免跑到范聪身上来了,祝可人倒是中肯地评价了一句:“虽然他为人有问题,但是的确是个强力的打手。”
彬彬无条件赞同他的祝姐姐:“祝姐姐说得对。”
倒是阿暖不大喜欢他:“一看就像是一朝得志的小人,当心被他背后捅刀子。”
祝可人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小人也好,君子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她眼底是浓浓的讥讽,“或者说,小人才会在末世里活得比君子更好。”
她这句话意有所指,连叶田田那么迟钝都听出来了,可是安逸之却完全装作没听见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快睡觉吧。”
叶田田躺在他的臂弯里乖乖闭上了眼睛。而众人也不敢多嘴,就算是没有睡意也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叶田田偷偷睁开眼,就看到祝可人对安逸之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在好奇和暖暖的被窝之间权衡了一下,叶田田毅然决定选择了后者……所以她继续睡了。
而繁星点点之下,祝可人和安逸之坐在了门槛上,她也不浪费时间:“我抽空打听过安医生的过去,算得上是京城里的名门公子,世家少爷吧?”
“现在哪里有什么世家。”安逸之淡淡道,“只不过家里略有薄蓄,因为家父的工作,又添了几分薄面。”
安逸之对于自己的家境很看得开,因为有钱权,所以他可以从小就接受很好的教育,读最好的学校,自由自在培养自己的兴趣,比如说小时候曾经一度喜欢天文,那么贵的天文望远镜说买也就买了,长大以后,也因为没有金钱的压力,他才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
原本在英国修完硕士的时候,安逸之的父亲曾希望他去荷兰或者德国进修,读到双博士正好可以回来继承他的位置,但是他却选择了去非洲中东做志愿者。
对此,安父并没有说什么,甚至告诉他:“医生的意义不在于学位,而在于治病救人,你有这样救死扶伤的心,我就很欣慰了。”
安逸之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他的家庭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祝可人却只当他是谦虚,毕竟安父作为大国手,一向都是某些人的御用医生,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关系匪浅,所以她紧跟着又来了一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陆家呢,陆建国。”
安逸之笑了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让祝可人有一瞬间甚至有几分迷惑:“就像你说的,京城是天子脚下,什么达官贵人都有,街上遛鸟的老大爷说不定就是军区司令……你问我这个人,我还真答不上来。”
“陆家冤案你不知道?”祝可人可以凭借自己强横的实力在很多地方横着走,但是在某些语言技巧上,终究略差一筹,如果是冯心甜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这个话题。
安逸之颇有几分啼笑皆非的意思:“我是学医的,不是学法律,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祝可人不大相信,却没有能反驳的话题,正想着怎么开口,就听安逸之悠悠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祝可人言简意赅。
“哦?”安逸之微微笑,“那我问你,陆建国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出的事情?”
他这三连问让祝可人沉默了好久,最后只回答了他第三个问题:“二十二年前。”前世她虽然因为陆家的案子而命丧黄泉,可是知道的消息却真真假假,她后来仔细分辨过,却始终觉得这件案子笼罩着一层迷雾,是谁要她死?
那个杀害她的人后面,是不是还有一个真正的幕后主使呢?
只听安逸之道:“二十二年,那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当初消息还没有现在那么灵通,如果有人要封闭消息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劝道,“时隔多年,就算是之前,线索多半也就消失了,别说是现在了,什么都不会留下,你又何必执着呢,好好活着不好吗?”
祝可人冷冷一笑:“就是因为是末世,所以从前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才是有可能的。”她起身站了起来,“谢谢安医生了,如果想起来什么,我随时洗耳恭听。”
这个脾气,这个态度,都让安逸之不大能够摸准她究竟知道了多少,钻回被窝的时候叶田田还没睡熟,翻个身窝到了他怀里,那软绵绵的身体终于让他明白何谓古人所说的“温香软玉”。
在安逸之身边,叶田田很快睡得烂熟,倒是安逸之久久睡不着觉,平心而论,他也很讨厌京城里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因为官场无情,总有人落马,大家身上都不干不净的,谁没有算计过谁?
陆建国也未必真的就是清白无辜,只是祝可人看起来是打定主意要报仇了,查到其他人还好说,查到冯家身上……他不由又看了叶田田一眼。
她希望可以去见父母一面,偷偷摸摸也好。这么单纯的叶田田,自然不会知道这一去是多么凶险。
甚至于,他其实根本没打算带她去见冯家人,决意上京,是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一个可以让叶田田不再惧怕冯心甜,反而可以让她堂堂正正出现的主意。
到时候再告诉她好了。安逸之爱怜地看着她,心道,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会保护你的。
第54章 配角们
范聪在意外中和祝可人的队伍失散了;他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而去;然后就回到了之前渡河的码头,值得庆幸的是,船还在。
可是到了船上,大家缓过劲儿来了,范聪就有些恼羞成怒了——从末世开始到今天,他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亏!
“阿聪。”露露在广大弟兄们鼓励的目光下上前;准备安慰一下他;结果却被范聪那样恶毒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一次小小的意外,她印象里那个强大的、对兄弟们很好的男人;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被吞了回去,她勉强道:“阿聪,我们……”
“我没事。”在心爱的女人(之一)面前,范聪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风度,“露露,你去休息吧。”
露露怯生生点了点头,和队伍里另外一个女孩子进了舱房休息了。范聪的脸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他才吐出口气:“大家先好好休息吧,等到明天,我们再去把这笔账算回来!”
他和祝可人一样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甚至他比祝可人还要那么小心眼一点儿,走在大街上享受人们嫉妒的目光的同时,他偶尔也会怀疑那些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人是在看不起他。
所以说,那个曾经碍于面子才不得不留下的赵国林,在没过多久,他就把他发配去做了杂活儿,这一次出行,他带着的都是自己的心腹,而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赵厂长?
他不屑的想,我就是念着从前的情分,让你打一辈子的工吧,他是一个多么宽容的人啊,赵国林以前这样训斥过他,他还留了他一条贱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这种猜疑的性子已经好了许多,可是现在他觉得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回来了,虽然其他兄弟们一个字都没有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他却觉得他们的眼神蕴含着嘲讽:
“看那个范聪,真是蠢透了。”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了,把自己当盘菜啊!”
“呵呵,傻逼就是傻逼。”
这些声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可是却钻进他的耳朵里去,范聪狐疑地看着其他的人,那个人低着头,他是不是在笑我?还有那个,平时就和我不对盘,这个时候心里肯定是在窃喜吧?
还有露露,她是那么美丽可爱,甚至还为了我差点丢掉了性命,她会对我忠诚吗?如果我没有了这一切,她还会跟着我吃苦吗?
不会吧,这些女人看重的肯定全是他的东西,他的势力,如果他范聪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人,哪里会有人看上他?
范聪脑袋里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这些他明明知道不该多想的事情,却不受控制似的一一冒了出来,因此他的脸不受控制地变了形,看起来诡异古怪。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穿自己,范聪随便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个人躲进舱房里去,没有照明的工具,黑暗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范聪终于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不满,他从前就有一个坏习惯,喜欢啃指甲,啃得嘎嘎作响,就是后来不大雅观,渐渐就改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又不自觉开始啃起自己的手指甲来,仿佛是想把所有的不满和愤恨全给发泄出来似的。
就是这样的黑暗里,他听见了一声无比不屑的嘲笑:“我还以为传闻中的范聪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范聪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又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很快他意识到,这是真的有人埋伏在他身边,他火烧屁股似的蹿了起来,急声呵斥:“谁?”
一缕火光被擦亮,那微弱的火光对于范聪来说根本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可是他无端端的,就觉得有几分刺眼。
而来人将一个烛台放到了桌子上,屋内明亮起来,范聪注意到他是从外面走进来的,可是外面有他那么多的小弟,还有他的露露,他们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范聪夺门而出,只见房间外空无一人,他怒火中烧,朝着那个人一扑,浑身已经闪耀出火焰来。
可是对方不过一侧身,就轻轻松松避开了,只听他道:“我知道你有火焰的异能,只不过,这里到处都是水,你还能把这一条河给蒸干吗?”
不用他说,范聪也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他一击不成,问:“你把他们都怎么样了?”
“没怎么。”只听他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