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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何夕-不近长安-第64部分

小说: 何夕-不近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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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不会有了,都是梦一场,他曾经什么都没拥有过,那样可怜,那样伶仃,可周妈妈都对他那样好。后来他拥有了很多,有了周心悦,有了涵涵,那样幸福,那样美好,可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经他的手又失去了。
可经历这样多,总归还有一个人在家里等他。
如果有来生,比这幸福一点点,都足够了。 

75章
周心悦重新回到沈家的时候,邵颖和沈嘉尚一起出来接的她。她刚做了流产手术;两脚几乎没有力气;沈静北把车停在自己家门前;帮她打开车门,又把她抱出来。刚刚下过一场雪;车外面的寒风吹得她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狠狠打了一个冷战,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几步走进屋子。
他把她抱进从以前两个人住过的房间;现在那个房间归他一个人住,因为听了岑君西的话;提前就把房间又收拾过,那些结婚时候的棉被枕头都被收了起来;换了一床新的物件,铺的整整齐齐。他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对她十分的客气:“你就把这儿当家,有什么需要就开口。大衣橱左边都是你以前的衣服,化妆品我让妈替你去买了,想吃什么,就跟我说。”
周心悦对这里原本就熟悉,他们结婚后回国的日子,她每天都在这间房子里度过,所以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只是她心里清楚,她根本不属于这家的人。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尝试着下床,将羽绒服穿好,努力的下楼去。
沈静北正在厨房里煲鸡汤,他并不会做饭,所以只是在厨房里打下手,邵颖还嫌他笨手笨脚,催促着他赶快离开。他被母亲从厨房里轰了出来,正巧看到周心悦打开大门,他急着追上去,说:“别处去,外面那么冷,我妈说,女人小产最怕冻着。”
“我就是想去看看。”周心悦说:“想看看我家以前的房子。”
他当然万分不同意,可最后还是拗不过她,将她包裹的严实,又要抱她出去,被她婉言拒绝了。他只好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在雪地里,走到她家门前。
跟她当年回到这里一模一样,小时候父亲亲手钉的栅栏门,这么多年过去了,被刷了新的漆,依旧如新,小院里的冬青被修剪的圆蓬蓬,压着厚重的雪被,像是一排巨大的雪球,就连母亲在世时种的玫瑰,都被支起大棚过冬。
两年前她就回到过这里,这里的装扮,一如她五年前为了给父亲支付医疗费,将这个家卖给别人一样。
现在她又回来了,这个家仿佛一直没有人离开过,依旧是老样子。
以前她过的很幸福,妈妈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那时候不管受了天大的委屈,流再多的眼泪,也知道自己是有家的,妈妈就在家里,爸爸也在,总有人为她开解烦恼。
后来妈妈离开了,她和爸爸相依为命,也知道不管走到哪里,也有这样一个温馨的港湾,等她回归栖息。
她是不懂事,上大学之后为了跟岑君西在一起,从这个家里搬出去,可那时候也是明白的,自己早晚都要挽着岑君西的手,再回到这里来,一起叫一声“爸爸”,吃一顿热乎饭。
她一直明白,即使再不懂事,她都知道,她是有家的。
可是现在,她没有家了。
她和沈静北有一个家,可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家,她和岑君西曾经有一个家,可是岑君西再也不要她了。这里是她的家,可是她当年就把它卖掉了。
这房子其实一直都有人收拾,她住的那些日子里观察过,每周都有园丁和家政来修剪和打理,一直是按照这个房子原来的样子维护的,她从来没有去询问和打听。这幢房子原本沈静北是要买下来的,被她谢绝了,后来卖给了一个公司的老板,价钱开的十分大方,老板对她也十分客气,根本没有讨价还价,让她占足了便宜。这些年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明白,不过是沈静北差人来办的,那些老板用着他的地方太多,花钱买一个人情,其实赚得还是他们。
一模一样,只是再也没有人在家里亮着一盏灯,等她回家,冷着脸训斥她一句:“又去哪里疯了。”
她在雪地里站了好久,其实她根本占不了那么久,可她依然坚持站着,等到就要站不住的时候,她踉踉跄跄的往大院门口走。
沈静北一直跟着她,她一直走,一直看到大院门口站岗的亭子,她才停下,从主道走到路旁的小径,一步一步,最后在那个最古老的银杏树下止步。
都是小时候的故事了,他和周心悦骑在树上,写写画画,刻上些有的没的,后来被巡逻员发现了,找到父亲那里,那时候^H小说 :。ShuBao2。class121。html父亲跟他一样,还是城建副市长,气得用皮带结结实实抽了他一顿,还让他在树下站了整整一天。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他一直爬得比周心悦高,周心悦总是要仰着脸,奶声奶气的问他:“小北哥哥,你写的什么呀?”
他就冲她做鬼脸:“黄毛丫头,那么多心事!”
其实他一直记得自己写了什么,所以父亲发现了,才会那么生气。他在这棵树上刻了无数句一模一样的话,很简单的几个字,他说:小北一直一直爱小悦。
多么矫情的一句话,少年心事,他现在也开不了口告诉她。
她蹲在那里找着什么东西,最后伸出手来,不惜在冰冷的雪地里用手扫着雪花。他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去替她扫雪,她固执的一定要自己找,他就帮她,最后终于找到了,在一根遒劲的树根上,她找到的时候几乎眼前闪过一片雪亮,他以为上面刻了什么东西,可等他替她刨开落雪,她目光又黯淡下去,他低头,才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了,齐刷刷的被割了一刀,连同整块树皮,都被割走了,似乎已有年月,那些被割掉的痕迹已经不再新,长出了疙疙瘩瘩的新树皮,但依旧能辨别痕迹。
她蹲在那里,终于哭了。
她哭的很伤心,从落泪到泣不成声,几乎只用了一瞬间,可她一直哭下去,最后哭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他才抱着她回家去。
她曾经许给岑君西一生一世,心悦君兮,他在那棵树下第一次吻她,可他应该忘了,又亲手毁掉了,再也不要她了。
她一直哭,仿佛要把这一生所有的眼泪都要流干,只是因为他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那些曾经的誓言都没有了,那些记忆也该随着去了,原来他早就回来过这里,将那些没有人知道的秘密都铲除去,要同她陌路下去。
她从来没有在意沈静北为她做的每一件事,他为她出国,为她照顾父亲,为她养儿子,为她买下曾经的家,甚至在她走投无路被人嫌弃,他又回来抱紧她,不离不弃。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可她今天才想明白,才想过来,才回心转意。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爱一个人是简单的事,被一个人爱也是容易的事,可知道现在才看得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关风花雪月的事,不关两情相悦的事,是有一个人爱你,不管天长地久,才是最幸福的事。
她终于想明白,直到现在才明白,要把那些痛苦忘却,从新开始一切。
她回家之后一直在床上坐着,后来他端了鸡汤来喂她,怕烫,又一小勺一小勺的吹温,她不肯说话,一碗鸡汤都喝完了也没有拒绝他喂她,最后他将碗拿走,给她盖好被子,柔声安慰她说:“你好好休息,睡一觉,我不来吵你,以后我睡客房。”
她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捉住他的手。
他不出声,似乎她的这个动作让他受宠若惊,不敢动,等到时间过去许久,她才开口:“你的复婚协议书呢?我要签字。”
她决定嫁给他,在有生之年,支持他,尊敬他,安慰他,接受他成为她的合法丈夫,不再分离。
这是第一次,她真的决定,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办了两场音乐会+第二学位的论文答辩,所以耽搁啦!抱歉抱歉!明天上枪战嘿嘿! 

76章
沈静北早上起来的很早;因为工作的原因,勤务员通常都会很准时的来叫他;这么些年了;他早已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可是今天他比平常醒来的更早,没有人叫他;他就那样醒过来^H小说 :。ShuBao2。class121。html;随手摸了一摸身旁;触手只有干蓬蓬的被子,温度已经冷却,似乎人离开已经很久了。
他心里一惊,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就看到周心悦站在露天的凉台上。她穿了羽绒服;似乎冷一般,两手紧紧地揪着衣领,孤零零的对着远处的海平线。寒风把她的发丝吹得飞扬起来,她把衣服揪得更紧,站在那里缩手缩脚,看上去可怜兮兮。
昨天晚上,他没有按照岑君西说的,把她留在医院单独过一夜,而是早早的把她接回来,回到家里调养。她在讨要复婚协议书之后身心俱疲,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后来渐渐睡着了也没有放开他,他只好和衣陪她睡了一夜。
他像凉台走去,等走进了才发现她在打手机,风把她的声音吹远,而她的声音又很小,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担心她的身体,敲了敲落地的门。
她惊觉的回过头来,看到是他,匆匆在电话里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他替她把门打开,她进来第一句话便是仰起脸来问他:“你为什么不肯再复婚协议书上签字?”
他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他一贯做事果决,却要在这种事情上突然犹豫起来:“我想、我认为……这件事情、我们应该再认真的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她打断他,两指并立以手指天:“我周心悦以我父亲起誓,以后甘愿嫁给沈静北,为其孕育子孙,绝不再生二心。”
沈静北被她突然这样的态度吓到,还来不及做出阻拦,她便抓住他的手,几乎迫不及待的问:“你愿意和我一起照顾涵涵,还有我们其他的孩子,然后白头偕老吗?”
其他的孩子,白头偕老,这样充满诱惑力的字眼,他想忘了太久,几乎来不及思索,就本能的点下了头。
“签字。”周心悦把笔塞进他手里,诱哄一样:“把字签了,我爱你。”
他的笔尖几乎已经落到那张薄纸上,却堪堪抵着纸面停下来,他将钢笔搁到桌子上,站在那里看着她,只是无法让自己落下笔。
他又将笔递给她,说:“你先签。”
她接过去,手腕也落在纸上,她才觉得手腕在发抖,握着钢笔的手一直在发抖,抖得笔尖时不时的蹭在纸面上,划出极短的一些线条。
岑君西身体一直不好,有些毛病不光是这些年劳累得的,是年轻时候就种上的病根。那天他躺在加护病房里,江仲迟跟她说的那些话,她都记得清楚。他的病很严重,而且睡眠很成问题,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总是休息不好,恶性循环。从前他其实没有这么多心病,工作再累,回来也倒头便睡,她总要替他脱掉皮鞋,再盖好被子。以后她再也不能替他做这些事了,以后他可以再找一个爱他的女孩,来替她哄他,像哄孩子一样的睡觉。
沈静北叫她,声音很轻:“心悦。”
她回过神来,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笔尖已经触到了纸面上,而且一直抵着纸面,墨水将纸面湿透,印染出一个难看的黑点来。
沈静北转身走开。
她把笔放下,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来,麻木的、机械的,在那里签上自己的名字,门外有人敲门,是勤务员,隔着门轻声叫他:“沈先生,起床了。”
他说:“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衣帽间挑合适的领带,后来他走过来,说:“心悦,你并不爱我,昨天晚上你睡着了,拉着我的手,叫了好多声我哥的名字,”他停顿了一段时间,又说:“你一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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