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名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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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似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有村民担忧道:“古井是我们做噩梦的源泉,那我们以后喝什么。”
“对啊,不能喝井水,难得渴死。”
宁长尚这时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一桶是从阴河里取来的河水,你们可以同样检验一下,阴河河水里没有紫栗,是可以喝的。”宁长尚说着,用盐粒在另外一桶早早准备好的水里做了检验,没有紫色浮动颗粒。
“但是……阴河的水是不能喝的。”连夫人突然说,宁长尚好奇问:“为何?”
“阴河流出来的是深埋在南仙大山山下的魔神的血液,谁喝了它的血,谁就会遭受报应。”连夫人道,她见严成、宁长尚不信,肯定的说:“这是真的,几年前有人喝了阴河里的河水,第二天从阴河的源头就飘来了一具满身绿色的尸体,喝了阴河河水的村民见到后活活被吓死了。”
严成同宁长尚对望一眼,绿色尸体岂非同出现在蔡亮床榻旁的绿色骷髅有所关联。果然,有村民称自己也见到了绿色的尸体,也有见到绿色骷髅的村民。
“还有峰儿,若不是他亵渎了阴河之灵,他也不会遭此凶祸。”连夫人认定是阴河之灵的魔神杀害了自己的儿子。
此时,一人悠长清亮的话语从人群后方缓缓传至:“连夫人此言差矣,我可证明害死你儿子的是人,而非鬼神。”
众人回头,严成淡淡一笑,宁长尚的目光里有了一丝别样的神情,他望着人群后,出现的是穿一身青色书生袍的黎斯,还有陈升。
口哨声断断续续,白珍珠走走停停,终于口哨声消失了,白珍珠呼唤金闪闪的名字,又不见答复,莫不是从开始自己认错了人。白珍珠好生无趣,转身想回去村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村屋有一段距离,面前不远出现的一大间村屋竟是白珍珠认识的,是连峰的村屋。
“怎会走到了这里……”白珍珠自言自语,想到一具未埋入土里的尸体搁放在村屋里,白珍珠三步并作两步向远处走。“咚!”的一声沉闷声响让白珍珠身体猛地一震,一点点转回了视线,连峰村屋的门打开了。
一股看不透又冰寒的黑暗从村屋里透露出来,白珍珠恍若看到了一个男童的身影在村屋里面,白珍珠咬着牙,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向村屋里。
村屋侧,那间盛放着连峰尸体的门打开了。白珍珠大声问:“闪闪……闪闪是你吗?你不要吓姐姐。”白珍珠大声其实只是给自己壮胆,但声音到了最后已经听闻不到了,白珍珠在门前停止了好久,终于推开了门。
一张脸贴在地上,眼神狰狞的望向白珍珠。那是大门牙连峰,白珍珠清楚记得大门牙死后是闭着眼睛的,但此刻却睁开了,一双眼珠子还动也不动的瞪着自己。
“啊!”白珍珠贴着冰冷的墙壁,恐惧的叫出声来。
“你说什么……我的儿子是被人害的?”连夫人的目光从黎斯脸上转到了陈升脸上,陈升面无表情,似脸颊上挂着一块冰石。
“陈升,你杀的我儿?”连夫人颤声问。
“不是。”陈升说的很果断:“我没杀人。”
“黎大人,可有证据说就是我儿杀的人 ?'…'”陈善问道,黎斯带着陈升来到严成旁边,望着面前一众村民道:“有。”
“先从连峰尸体开始说。连峰胸口有一个大洞,开始我习惯的将胸口大洞认定是某种利器造成的,比如猎刀、斧头等,因为在伤口边缘有锯齿状的伤痕。凶手极其凶残,杀人后将被害者的心脏血肉都挖空,后来我想到,凶手做的如此残忍,可能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之后,我重新将尸体检验回忆了一番,找到了一个致命疑点。胸口大洞留下了锯齿状伤痕,按照正常伤口留面,应当会在胸内骨骼上找到同样的锯齿状伤痕,但我并没有见到。相反,在连峰骨骼上我发现有一些局部的碎裂,但这不是刀斧利器所致,更像是坠落所致。于是我从阴河上流溯源而上,找到了一处山崖下的瀑布,在瀑布内藓苔上找到了染血的痕迹,这些藓苔位于水瀑内侧,故血迹没有被冲洗掉,我将染血藓苔已取来作证,上面应就是连峰的血迹,可以证明大门牙是死于高空摔落,胸骨坠石而亡,之后有人刨开了他的胸膛,取走内脏,并将尸体背到了下游。”黎斯说着,看了一眼陈升:“做这些事的人便是你,陈升。”
“不是我。”陈升依旧说。
陈善的目光多种纠结,重重一叹。黎斯道:“一个时辰前,我秘密跟踪你到了瀑布山崖上,你像是在找东西,可否告诉我们你在找什么。”
陈升的目光游离:“什么也没找。”
“事到如今还不愿说出真相吗。”黎斯从怀里取出了染血的藓苔,藓苔包裹在一块衣布内,此外还有一样东西,是一面光滑有光的铜镜。
“铜镜,我的铜镜。”陈升两眼发光。
“陈升,你在阴河山崖所寻找的东西可就是这面铜镜。”黎斯厉声问,陈升顿了顿,慢慢点头:“是……我的确在找它。”
“那你为何去山崖寻找铜镜,可是你曾经带着铜镜上过山崖。”黎斯问,陈升摇头,目光死死盯住铜镜。
“我找到铜镜的地方,就是这块染血藓苔的旁边。”黎斯一字字说,说给陈善听,也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陈善的脸色铁青,陈升道:“那又如何,你……还我铜镜。”
“我且问清楚你,便将铜镜还你。铜镜为何会遗落于山崖瀑布下?为何你会去阴河?你何时去的阴河?”黎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陈升头脑一热,大声喊:“都是连峰不好,他趁我睡觉时第二次偷走了我的铜镜,还约我到山崖上相见。我为了要回铜镜就去了,那连峰才疯了,他跟我要什么藏宝图,还说铜镜就是宝物,说我既然有铜镜就一定知道藏别的宝物的地方,他一直逼我。于是,我……”
“杀了他?”宁长尚道。
“没,没有。”陈升回复了些许神智,转头看着陈善道:“我不想让爹再生气,所以我没有跟他打架,我走了。我没有杀他,没有杀他!”
“他就是个疯子,一定是发起疯来杀了连峰。”抚仙村村民说,陈升猛的将目光射向人群,晃着脑袋道:“我不是疯子,不是疯子,不要再说我是疯子了!”
“不是疯子,你会为了一面铜镜跟连峰打个你死我活,甚至不顾生死的跳下井去救那面铜镜?”严成道,陈升的嘴角抽搐起来,整张脸显得扭曲狰狞:“我是要夺回铜镜,因为……因为这面铜镜是属于神仙姑娘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了,然后亲手还给她。”
“神仙姑娘?”严成道。
陈善哀叹:“陈升啊陈升,此时此刻,你满嘴里还是疯言疯语。抚仙村里哪里来的神仙姑娘,你,你终究是要逼死我算了。”陈善道完,咳嗽起来,身体也摇摇欲坠。
“我,我没说谎,爹。”陈升见所有人没有一个像是相信自己的,陈升急了:“好,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神仙姑娘,你们看过之后,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好。”黎斯道:“你带我们去。”
一众人来到了阴河瀑布下,午夜将至,山风带着让人窒息的寒冷。陈升绕过瀑布,来到一侧山壁,双手攀着山石开始攀登。
牛娃背着陈善跟在陈升后面也攀了上去,然后是抚仙村村民,有六人。最后黎斯同严成轻而易举的攀爬上来。陈升嘴角抽搐的更快了,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拉着他脸上的肉。
山崖中间光滑如丝的巨大石壁,子时已到,陈升挥了挥手让村民们走的远些,他自己也退开,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盯着石壁。
牛娃看的奇怪,想开口:“陈升,哪里有……”
“别说话,来了。”陈升打断牛娃,众人随他紧张的注视里看到了一幕神奇的景象。
子时后的弦月将一缕缕温顺的月光撒在石壁上,石壁陡然起了一阵涟漪,涟漪由中间向两边扩撒。涟漪后,一个少女曼妙绝美的身姿一点点一丝丝出现在了石壁上。
月光柔美,少女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氤氲中,但少女轻灵的身动、流水的形体已足够给在场的人以遐想,如此身姿、韵动的女子绝对是一位天姿国色的美人。少女手擎一把长剑,剑锋遥遥指向头顶弦月,头梳一个追云髻,落下的几缕簇成的发丝里卷着少女小巧的耳垂,耳垂上悬有弯月形的耳坠。少女衣裙翩跹,恍若是顺着月光从九天上流淌而下的月光仙子。
所有人都看的痴了,少女的舞势倏然有了急转直下的变化,变得锋芒毕露,一柄方才在她手里犹如花枝般的利器也散发出凛冽杀机,从剑舞到了剑技。剑圈住少女身前,划出一层层绚烂剑光,那是剑客高手才能施展出的护身剑花。
黎斯和严成看的啧啧称奇,所有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许久,月光偏移了石壁正空,石壁上的少女倩影也开始褪色,最后只剩下了一块冰冷的石壁。
“这……这就是神仙姑娘?”牛娃吃惊不已,在这年轻憨厚的少年心头似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拂动他的心绪。
陈升道:“她就是神仙姑娘。我的铜镜就是在石壁下捡到的,它属于神仙姑娘,我发过誓要将铜镜亲手还给神仙姑娘。”
“但连峰那个混蛋他偷偷跟踪我到了山崖,缠着我非要我说藏铜镜的宝藏在哪里。”陈升望向陈善道:“上次在古井旁就是他缠着我要我讲出宝藏的地点,我说不出来,他就抢走了我的铜镜,我……就跟他打架了。”
“即便你说的对,这面铜镜又如何会出现在瀑布下面?”黎斯脚下是飞流而过的阴河河水:“在连峰死前,你是否见过他。”
陈升点头:“他死前的晚上约我来山崖上相见,他暗中又偷走了我的铜镜。然后的事我已经说了,他用铜镜要挟我交什么藏宝图,我没有,我也不愿意再看到爹难过,于是我就走了。但我走的时候,连峰是活着的。”
严成道:“你走了,大门牙还活着,即使他是自己失足落下阴河至死,但同样也无法解释有人刨空了他胸膛的事实。”
“这个石壁上的少女活灵活现,像真人一样,难道是魔神座下的仙子。”有村民道。
“那连峰是不是亵渎了仙子,所以招来了杀人之祸。”
但同样有村民认定了陈升就是杀人凶手,陈升道:“我把秘密都说给你们听了,我是为了神仙姑娘才跟大门牙打架,我没有杀他。”
“你说的谁信?”村民中人质疑。
“我信。”清灵的少女口音,黎斯猛的回头,白珍珠微笑着出现在黎斯不远处,身后跟着宁长尚。
“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为了告诉大家,杀死连峰的人不是陈升。”
“你有证据?”
“有。”白珍珠取出了随身的手帕,手帕里有几根黄色的毛发。珍珠随即对黎斯、严成细细道来自己误打误撞进入连峰家后的经历。
白珍珠打开停放连峰尸体的堂房门,看到连峰压垮了停尸的桌子摔落在地上,白珍珠害怕得不得了,就在白珍珠转身要走的时候,却瞅见连峰的嘴巴也张开了,嘴巴里还伸出了几缕细细的毛发。白珍珠取出毛发,毛发深黄,末端有着细微的红色。
“这黄色毛发先前应在他咽喉里,没上也没下,所以没有被发现。”严成道。
“毛发是动物的毛发。连峰临死前吞咽下这些毛发,也许他想将他的死亡真相留给我们。”
“这是狗毛。”黎斯道,他同白珍珠凝望。抚仙村人丁稀少,养狗的也不多,而两人都见过一条狗,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