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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天谴行动:以色列针对"慕尼黑惨案"的复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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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拉如斯位于瑞士中部,北纬四十七度,东经九度。这里既有落叶阔叶树,也有针叶常绿树。年降水量四十至六十英寸。这就意味着1月份多雪。
  据说萨拉米和达乌德1月12号星期六要在教堂里见面。11号星期五那天,阿弗纳、斯蒂夫和汉斯开着两部车,侦察了这座小镇。罗伯特和卡尔留在苏黎世的安全屋里。
  偏巧这个时候,罗伯特病倒了,腹泻不止,无论吃什么东西在肚子里都留不住。他病得很厉害。如果到星期六还没有好转的话,阿弗纳就考虑让他留下来。不过,罗伯特不同意。最后,他们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以前都是斯蒂夫开车,这次由罗伯特来开逃离现场的车子。斯蒂夫和汉斯跟阿弗纳一起实施袭击。这种安排并不理想,斯蒂夫的车开得比罗伯特好,而且这个地方的路特别凶险。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似乎是惟一的选择。
  星期五那天,天气虽晴朗,却非常寒冷。教堂位于小镇的边缘,正门前面是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有一个小喷泉。教堂后面是一块墓地。从广场上只走几步就到了那扇宽大的双层门前,在一扇门翼上有一个小门。这个小门跟大门不一样,好像从来都不锁。在教堂里面,狭长的中殿一直通向圣坛。阿弗纳对教堂包括对犹太教会堂无论它是作为一个建筑物,还是作为一个敬神的地方,都一无所知。这是他第一次涉足一座教堂。从彩色玻璃画窗上折射进来的光亮使他很好奇。
  入口的右边有一扇门,进门经过中殿之后,是一个相当大的房间,好像是个综合图书馆和接待场所。房间中间有一张大木桌,木桌上全是书籍和宗教宣传小册子。墙边排列着更多的书籍。在后面的那面墙上有一扇门。门里面是一个楼梯。向上,通向楼座和管风琴所在的地方,向下,通向教堂地下室的各个房间。
  汉斯认为,这里是他们惟一可以见面的地方。教堂后面的圣器收藏室不适合见面,牧师们的住宅似乎也不与主楼相连,只是一些小屋。神父们不是住在附近的房子里,就是住在地下室的房间里。由于这个原因,汉斯认为去楼梯底端的所有房间里查看是不安全的。他们第二天用几秒钟就可以冲进去。进去、出来都没问题。一个突然袭击,恐怖头子就落网了。只要一个人守在楼梯顶端,他们就无处可逃。
  事后回想起来,这个方案也许还设计得不够细。但无疑是非常大胆的,出乎恐怖分子意料。而且,时间也紧迫。他们追了萨拉米一年多谁知道下一次机会还要等多久?
  晚上在小镇上过夜是不可能的。这里虽然有几家旅社式的酒店,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头天晚上订五个人的房间、杀人之后当天就离开是最容易招徕别人的注意的。也许还订不到五个房间。这里离苏黎世只有四十五英里,离卢塞恩的距离是离苏黎世的两倍,从卢塞恩到苏黎世有四十英里。但是阿弗纳还是决定走一走这条路线,作为他们在教堂里完事之后逃跑的一种选择。突袭之后,他们也许有必要兵分两路,一辆车开往卢塞恩,另一辆车开往苏黎世。晚上,阿弗纳给路易斯打了一个电话,要他在卢塞恩再订一间安全屋,以防万一。
  第二天是12号星期六,天气温和了一点,天空阴沉,偶尔有小雪。通向苏黎世的高速公路上光光的,而通向格拉如斯的公路上却有成片成片的积雪。
  阿弗纳、斯蒂夫、罗伯特和汉斯开着一辆车,卡尔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把贝雷塔。这些贝雷塔手枪是阿弗纳从安德雷斯的那个瑞士商人连兹林格那里买来的第一批武器。当时,阿弗纳把这些武器和护照一起留在了瑞士。汉斯建议,现在最好使用这些武器。
  阿弗纳和斯蒂夫还决定每个人带一颗烟幕弹。小小的滤毒罐可以在市场上买到正好放进短大衣的口袋里,虽然并不是很舒服。但是,正如卡尔和阿弗纳所认为的那样,在地下室里搞袭击对他们最有利。恐怖分子不可能跳窗而逃,而如果他们选择待在房间里,那在三十秒之内他们又无法防御。不过,他们也许不会待在里面,而会从门里鱼贯而出。这样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目标。从楼梯上仓促撤退时,烟幕弹是最好的掩护,比其他什么东西都好。它跟手榴弹不一样,不会发出声音,不会惊动任何人。被别人发现时,突击队已经在去卢塞恩的半路上了。
  也许吧。“伦敦的劳埃德保险公司也绝不能保证这一点。”这是罗伯特听了这个突袭方案之后的评价。
  阿弗纳也在犹豫,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卡尔都想不出比在教堂里突袭更好的方案。萨拉米和阿布·达乌德不会带着一个军的人到一座瑞士小镇来进行秘密约会。至多,他们会带两三个贴身保镖。在一栋楼里错抓四五个人是一回事,而在路上伏击他们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要在路上伏击的话,那阿弗纳和他的四个人必须兵分两路,形成两个路障,堵住从格拉如斯来的两条路的出口。这样的话,只需一半的力量就够了,而另一半则没用了。在路上实施暗杀行动之后,他们必须开着到那时已是伤痕累累的汽车逃离。如果这样,不到十分钟就被侦察出来了。通往格拉如斯的路上车一点都不少。而且,如果萨拉米决定在镇上过夜,那他们怎么办?在高速公路上等着,直到冻成冰块?
  不,还是教堂的那个方案好。
  在教堂里搞袭击,无论成功与否很可能,虽然不一定靠得住都没有人会向瑞士当局举报。多少年来,左翼和右翼的极端主义者都一直在谋求牧师们的支持,给他们提供住宿,支持他们“良心上的斗争”。但这些都是在教堂高层人员不知情、未经他们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虽然高层人员有时候也参与其中,但这种支持很多时候来自于个别牧师。这些牧师在思想上和良心上受到某些恐怖分子事业的影响。由于某种模糊的心理原因,少数神职人员非常容易受到民族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的影响。如果萨拉米利用这样一个变节的牧师的教堂,那么这个牧师就会有种种理由隐瞒教堂里发生的一切。如果袭击不成功,恐怖组织头子们自己也不希望瑞士警方知道,至少在他们安全撤出瑞士之前不会让他们知道。
  他们把车开到教堂前面,把车停在广场的两边时,天已经黑了。阿弗纳、斯蒂夫和汉斯从车里出来,罗伯特麻利地坐到驾驶座上。他没有熄火,离他一百码远的卡尔的车子也没有熄火。
  汉斯只身进入教堂。阿弗纳和斯蒂夫留在外面,像个普通游客似的,趁着最后一点光线照几张快照。按照挂在大门上的仪式安排,最后一批做礼拜的人很快就要出来了。
  不过,那个小门是不会锁的。到那时,教堂里除了恐怖分子之外就没其他人了。
  大概是这样吧。
  直到目前为止,他们的时间掌握得很精确。不到二十分钟,做礼拜的人和游客们总共不到三十个人混在一起出来了。汉斯走在最后面。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堂的。他向那个正在锁大门的服务员愉快地点点头,然后缓缓地向阿弗纳和斯蒂夫走去。
  “看见两个阿拉伯人,”他简洁地说。“都很年轻,穿着黑色的羊毛衫,也许是贴身保镖。我没看见他们带武器。他们走过走廊,进了右边那间屋子。其中一个人拿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盖着一块白布。”
  “你肯定他们是阿拉伯人?”虽然在这样的问题上汉斯不可能出错,但阿弗纳还是问了一句。
  汉斯耸耸肩。“他们说阿拉伯语,”他说。“声音很大,好像这个地方是他们的。”
  “我们走吧。”阿弗纳把相机从车窗里递给罗伯特。
  他脚步轻快地走了几步,来到教堂门前。斯蒂夫紧跟其后。汉斯悠闲地跟在后面。按照计划,袭击由阿弗纳和斯蒂夫实施,汉斯守在大门里面不让别人进来,并掩护撤离。除非万不得已,他不能使用贝雷塔。
  教堂里几乎全黑了。要想不声不响地走在有回声的石地板上非常困难。阿弗纳甚至没想过要不声不响地走。离右边中厅的那扇门只有十步之遥了。阿弗纳和斯蒂夫四秒钟不到就走完了这段距离,两个人都把枪拔了出来,把滑套向后拉开。等阿弗纳踢开那扇门时,他们的枪已处于开火状态了。
  屋里的阿拉伯人抬起头来。
  屋里有三个人,而不是两个人。他们正坐在那张大桌子旁吃东西。汉斯看到的那个盘子也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有几杯牛奶、奶酪、硬面包和水果。
  那些书籍和宗教宣传小册子被推到了一边。桌子上还有一件东西,一支卡拉什尼可夫自动步枪。
  在离门最近的那个阿拉伯人面前的桌子上,一支手枪的枪托从白色的桌布下面伸出来。这是一支托加列夫手枪,千真万确。在弹仓的末端有一个像纸夹那样的小钩子。也许是一支九毫米的托加机普特。这种枪在阿拉伯国家很流行。由于阿弗纳的目光一直在那支枪上,接下来他看见一只手向那支枪伸去。那个年轻的阿拉伯人要去拿枪。
  斯蒂夫也一定看到了,因为他已经开火了。两枪,接着又是两枪。阿弗纳的枪一直对着桌子对面的另外一个年轻人,随即也开火了。他搞不清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那个人在干什么,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斯蒂夫那个要去拿枪的目标上。但是这种对抗发展下去,他不可能不开火。第二个阿拉伯人在他右边一点。如果他也去拿武器的话,等阿弗纳转过头来时就晚了。这样风险就太大了。这种反应是本能的。阿弗纳打了两枪之后,第二个阿拉伯人耷拉下来,从桌椅之间滑了下去。
  如果时间稍微充裕一点的话,第三个阿拉伯人也许就不必杀了。
  这个年轻人的位置离卡拉什尼可夫自动步枪最近,阿弗纳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他就跳了起来。但接着他就把双手举过了头顶。阿弗纳和斯蒂夫都看见了他这个动作。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立即把注意力转向另外两个人的原因。
  但是,当第三个阿拉伯人看见他的同伴被杀时,他一定认为自己无论做什么也是死路一条。这是一种可能性。第二种可能性是他感到困惑了。第三种可能性是他被激怒了。他甚至可能会想,阿弗纳和斯蒂夫速射之后没有子弹了。不管什么原因,他突然把手放下来,向那支卡拉什尼可夫自动步枪扑去。
  阿弗纳和斯蒂夫两个人都朝他开火了。连续打了两枪。他一直是站着的,可是四颗子弹集中打在他的腹部。他弯了下去,在地板上蠕动着。另外两个人已经悄无声息了。此时离阿弗纳和斯蒂夫进入这间屋子也许只有几秒钟。
  他们杀死了或者说重创了不在名单上的三个人。
  虽然这个想法确实在他脑海里闪现过,但是现在没时间考虑了。他砰地给贝雷塔上了一个新弹夹,示意斯蒂夫掩护他,试着推了一下那扇通向楼梯的门。门是开的。他向楼座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人。他沿着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向下跑。斯蒂夫仍然在楼梯的顶端掩护阿弗纳,也时不时地瞟一眼屋子里那三具阿拉伯人的尸体。虽然他们每个人至少吃了两枪,但还是无法断定他们是不是永远失去了行动能力。
  阿弗纳踢了一脚楼梯底端的那扇门。他以为锁了,结果没有。甚至连关都没有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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