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神脉-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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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小声问道:“这几句是哪儿来的,也是释迦牟尼说的么?”
我告诉她:“这几句是唐代的武则天写的,后来有人想要把它去掉,结果韦陀菩萨现身,将那人用降魔杵胖揍一顿。”说完我在心中得意地笑了,心想又在二胖面前卖弄一番。二胖笑道:“不是都说武则天荒淫残暴,怎么在佛教中还是很有地位?”
我说这很正常,她弘扬佛法得力,也是有功德的么。二胖说,呵呵,人的好坏却是不能从表面来看,没准龙华章也是个民族英雄什么的,只不过被世人曲解。
一说到这事,二胖的疑问就特别多,张嘴就问问我说:“你说秦岭里面什么东西啊,看起来有好几批人都在觊觎,好像是个富可敌国的大宝藏似的。”
这时候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回过头来,朝我们很友好地一笑,我急忙把食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二胖住口,不要影响别人听课。
课堂上老教授还在孜孜不倦讲授智者大师的天台悟道,把我们带进了那个百家争鸣才俊云集的年代……
下课铃一响,很多人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书包走人,我和二胖正商量去哪里吃饭,前排的男生转过来,伸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国际汉学院井上岩俊,很高兴认识你们。”
本来我对日本人没有好感,加上他对二胖眉来眼去,不怀好意献殷勤,让我更是厌恶。但是人家笑嘻嘻伸手,我总不能表现的没有风度,只好敷衍一番。
收拾了东西一起往外走,井上看我神色不对,拍马屁说:“您对唐代佛教很有研究吧,以后还希望多多指教!”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顿时有一些飘飘然,假意谦虚一番,问他说,你一个日本人,为何要到中国来研究唐代佛教。
井上讲话温文尔雅,语调十分柔和,显示了很好的家教。他说:“我祖父和我父亲对中国本来就很有兴趣,从小就告诉我们,中国的古代是一个伟大的国家,人杰地灵。特别是唐代,可以说是人类文化的顶峰时期,研究唐诗的人太多了,我干脆就选择了佛教。毕竟鉴真大师东渡传教,还有唐密的流传,使得我们两个国家一衣带水,在法脉上血肉相连。”
我一听就感觉这鬼子绵里藏针,非要强调说中国古代伟大,分明是暗示现代不行了,一衣带水,狗屁,南京大屠杀的时候,怎么连畜牲都不如。
井上看我脸色不对,知道我品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就略带尴尬告辞,背着大书包匆匆离开。
我对二胖说:“这鬼子最是狡猾,个个都是披着狼皮的羊,你没听他说唐朝多好,就是现在看不起我们。”
二胖笑道:“你这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国际友人,你看人家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样子,长得多偶像。比你这粗鲁的胖子强多了。说白了,你就是嫉妒人家比你帅!”说完此话,二胖脸突然红了。
我啐一口道:“你知道什么,忠义每是屠狗辈,薄情多为读书人,小白脸们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完这话,我偷偷瞄了二胖几眼,看她并没有生我的气,这才放下心来。
吃完饭二胖去上自习,我就在他们图书馆上网,在论坛上混了一会,突然想起了胡阿九,就在搜索栏里键入了“月夜斩”,看看有什么结果。
果然和上次搜索“冰魄刀”一样没有一个正经的结果,不过,在一篇学术论文的摘要里,提到了“月夜斩”,摘要说,本文研究了云南哀劳山区居民的民间习俗,特别对“捉鬼除魔”的月夜斩和冰魄刀进行了研究,结论指出,先民们之所以创造出这两样兵器,是出于对雷电的畏惧,希望借助一种奇寒的武器,把雷电冻结消灭。
还好二胖他们学校图书馆还是购买了数据库,急忙登陆下载全文,引起我注意的是,在文章的结尾作者写道:根据笔者在当地居民中的调查,多数上年纪的人断言在年幼时候确实看到过这两样东西,而且其外形和威力和民间诗歌《忠义仙人传》所描述的一模一样,他们说,后来破四旧拆了忠义祠,这两样东西就消失不见了。至于它们的真实性与下落,也只能能暂时存疑,留待以后研究。
从行文用语以及引证可以看出来,作者是个扎扎实实做学问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并不是为了凑出一个观点而歪曲事实。
一看作者,很凑巧,就是讲授唐代佛教的那位教授:南旗山。真没想到他在研究佛教文化之余,还能够腾出时间去实地调查民间风俗。
看了这篇文章,我心里就有了一点底,这两种兵器确实存在,胡阿九亲口说她拿的是月夜斩,而小道童提到过冰魄刀,无论从知识还是动机来说,他都不可能凭空编造一个这样的兵器出来。
胡阿九啊,目前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只要你能够给我们解释一下,或许整个事件的轮廓就清晰了。
我伏在电脑桌上打了一个呵欠,耳边又响起胡阿九的话:这里妖孽横行,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们……
看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和老教授聊聊,看看能不能够追查出胡阿九的下落,这时我脑海里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扈七娘是云南哀劳人,那个真静潜伏在道观好几年,胡阿九也是在道观里,那把月夜斩又是哀劳山的东西,莫非其中有什么关联不成?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走出图书馆,给二胖打电话说了这个发现,又说我要走了,不用出来送我了。
坐到公交车上,我的心思还在这件事上,这时二胖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必要找教授聊聊,我说当然需要,信息社会,没准一条微不足道的消息,就揭示了所有的谜团。二胖说那好吧,我和南教授约个时间,请教一下他。
回到家里我首先检查了柜子抽屉,胡阿九在十五楼惊人的表现,令我相信现实社会中还是有很多飞贼的,小心行得万年船。检查到书架时,我呼吸不由一紧,有几本书摆放的位置边上,露出了浅浅的灰尘痕迹,也就是说,有人动过它们!
小趴这几天在我姐姐家陪我外甥,书房的钥匙只有我自己有,而且印象里,这几本书我已经至少一个月没动过,有人在我家里悄悄寻找找什么东西?
顿时,我有了一种被人窥视的恐惧,好像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别人的注视之下,而且对方随时可以来去自如。想到这些,背上的汗水涔涔而出……
不过再仔细搜寻,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我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过敏,所谓暗处的敌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自己吓自己。
我想胡阿九之流如果来我这里,无非就是要几样东西,第一是那本《天心笈要》,第二是龙华章的骨头,第三,难道他们看上了我祖父的那块木板地图?
如果对手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很诚恳地告诉他,《天心笈要》是现代人伪造的,而那块骨头早就被老道真元换了,现在不知道落在哪个牛人手上了,至于木板地图,纯粹是我家的东西,想要也说一声,唐僧说过,大家讲道理嘛,你想要就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
不过令我感觉庆幸的是,那块木板被我拴在小趴的脖子下,作护身符来用了,一般人不会发现。小趴现在长得很快,俊健英武,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朝气。
在另一边,二胖和南旗山教授联系,请教了关于冰魄刀和月夜斩的情况,南教授告诉她,自己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资料,因为这东西都是少数民族口耳相传,并没有诉诸于文字。不过南教授提示说,他整理出了半部《忠义仙人传》,其中描述了这两种兵器的来由和威力。
二胖询问说,是不是可以将那半部歌词复印一份看看,南教授犹豫片刻,反问说:“你一个女孩子研究这东西做什么,你是如何知道这两样兵器的?”
二胖支支吾吾道:“我是协助导师做一个民俗调查,探讨古代人对‘天’的理解和文化的关联,这两样东西反映了一种抗争精神,在先民们对‘天’百依百顺的古代,是极为罕见的,所以……”
听二胖这样说了,南教授也不好拒绝,毕竟也是为了学习,点头同意复印,临末了叮嘱二胖道:“这个项目我们正在申报社会科学基金,所以……”
二胖喜形于色,急忙鸡啄米一样表示明白,尊重教授的知识产权,决不扩散传播,引用也会注明。
复印了这半部《忠义仙人传》后,二胖走出教学楼,恰好遇到了那个日本井上,这厮总是一副假惺惺的礼貌,问二胖说知不知道周围中国同学有没有家是秦岭的,他想趁着暑假去看看,苦于不了解地理风俗。
二胖心道日本人搭讪技巧也是如此拙劣,网上什么没有,还非要找我,难道这小鬼子垂涎于我的美色?二胖想到这里不由得小心肝吓得扑腾扑腾的,晚上打电话还给我炫耀一番,说自己的貌美如花,已经惊动了友邦。
听了二胖的话我顿感十分不爽,关键就是我早已对二胖有一种隐约的情愫,只是自己也没有细想,二胖心思单纯,也未曾想到我有非分之想。
现在像二胖这样容貌姣好又心思单纯的丫头着实少见。我讽刺她说:“日本人固然可恶,不过他们已经很苦了,国土那么小,我怎么忍心让你这只大恐龙跳上去兴风作浪。”
二胖呸了我一口,忽然问我:“你说那个井上,会不会有什么嫌疑,他也想进秦岭啊。”
我笑她杞人忧天,每天进山那么多人,难道个个都有嫌疑。接着我说:“说正事吧,那本歌词上有什么发现?”
二胖回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余下的任务,就是你们几个去破解其中的秘密了,我总不能什么都去管吧,显得你们很无能。”
这丫头偷懒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拿她没办法。
从二胖那里取来歌词,我挑灯夜战看了一遍,粗略来看,这东西没有什么奇怪,但是从措辞行文之间,我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歌词既然是少数民族祭祀鬼神天地用的,但为何其中用了大量的篇幅,来描述一位来自中土的紫袍仙人,讲他如何历尽艰难为国操劳,如何辅佐皇帝稳坐江山,最后带着忠臣魂魄到云南哀劳,大展仙术折服众人,并且向左右护法分别传授了月夜斩和冰魄刀。
综合起来考虑,这可能是中土的某个人,流落到那时的蛮荒之地,建立了自己的威信后,再假借歌词流传下来。这个人是谁,他想通过歌词传递一个什么样的信息呢?
我晃了晃发胀的脑袋,离开写字台,到窗边去透透气。拉开窗户这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心情为之一转——夜里听着雨声入眠,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我在窗前站了五分钟,就开始电闪雷鸣,窗外的翻腾动荡,衬托得屋里更加安静,如果没有这件烦心的事,我此时的心情应该是多好啊。
外面漆黑的天空被一道道闪电撕裂,雷声滚滚而来,这座城市像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泼妇,此时收起了利爪,乖乖地蜷伏着,好像受到了惊吓,一声也不敢吭。我站在窗边呆了片刻,决定上床睡觉,免得每天红着眼睛去上班,自毁了形象。
我刚要转身,听到窗户外面轻微的刮玻璃声,心想又是楼上老张那几只宝贝猫,没事在我窗前练什么跳高,难道这也是求偶竞赛的子项目么。这些小猫们大概是为了显示雄猫气概,总是选择夜深人静时候,在我窗前大战一番。
最初我心惊肉跳地打开窗户,迎接我的总是几条蓬起来的粗壮尾巴。慢慢也就习惯了,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