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神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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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几个家伙不了解,但是据老王的描述,我判断那个什么萧飞凤好像也在寻找头盖骨,被胡阿九抢走,自然非常恼怒,所以恼羞成怒,要大战一番。”木偶深深陷在沙发里,一边玩弄着他的老烟袋杆,一边徐徐说话。
我接着说:“问题来了,第一,那个头骨有什么用?第二,他们分属什么集团?第三,我们应该如何去突破这些问题?”
二胖站起来一边去到水,一边大声说:“我们别管这个事情了,不要说有危险,一不小心被人当神经病抓起来,就够你受的。”
sheep冷笑道:“没那么简单,我猜想这几股势力目前已经盯上我们了,谁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木偶一听甚感不安,在沙发里扭了扭身子,举手说:“我现在退出可以不?妈的太危险了,又没有什么好处。”
我指着他说:“软骨头,早知道你会这样,你退出吧,上次被冻还不吸取教训,离开我们,妖怪天天拿舌头舔你。”
听了我的话,木偶面色大变,眼睛突然睁大,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我心道这家伙胆子真小,比较好控制。看到木偶指着我的后背,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我方才觉察事情有异,急忙要回头去看。
还是那股凌厉的寒气,贴着背部向后颈延伸……
来不及细想什么,我前扑到沙发上,随便抓住一件东西向后甩去,同时大声喊道:“趴下!”只听到后面“嗤”一声轻响,寒气顿收。扭头去看,胡阿九吊着右臂,左手直垂,冷冷地盯着我们横七竖八的狼狈样子。
我颤声道:“你想做什么?我可没有惹你。”但是胡阿九似乎充耳不闻,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我又大声说:“喂,你被萧飞凤打和我没关系啊,冤有头债有主,有一样算一样,再说你不是已经把真元的骨头拿走了么?”
说了这么多,胡阿九还是作冷酷状,我们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凑过去围住他,这才发现她白皙的手腕上隐隐看得见淡蓝血管,在血管上,吸附着一只淡金色的小虫子。
木偶忽然怪叫一声,嚎叫道:“老王,你赔我的烟袋杆,被这女的劈成了两段。”我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扔的是木偶的那支老烟袋杆。
我们的心思都在胡阿九身上,并不理会木偶,这时候胡阿九的眼睛微微向左下看,似乎在示意什么,我试探问道:“是不是这虫子?如果是你就眨一眨眼。”胡阿九果然努力去合上眼睛,不过费了好大的劲,还是没有成功。
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就用毛巾垫着,把那虫子捉了下来。这时候胡阿九忽然开口道:“你们这些汉人果然奸猾,早就埋伏好了等我。”二胖道:“这位姐姐,我们哪有埋伏什么,倒是你忽然出手,险些把我们劈成了两半。”
胡阿九已经能够说话,但是身体还不能够动弹,她涨红了脸迫不及待说:“这个金烟龙怎么回事?”我不解道:“什么金烟龙?难道就是这个小虫子。”
胡阿九回答道:“正是!这烟龙专破我的‘月夜斩’,难道不是你们专门豢养来对付我的么?”
木偶大呼冤枉,说我这东西三千块买的,你愿意我还不肯呢,这小虫子什么来历?
sheep抢话道:“我想起来了,古人说任何东西和人接触多了,自然就有了精气,日久成龙,这烟袋杆既然吸了近百年,当然就有了烟龙,不过这小东西似乎和龙,在外形上差距还是比较大!”
胡阿九咿了一声,似乎十分奇怪我们的无知,小声道:“龙有千百种形状,江上缆绳日久,也会成为蔑龙,还有马龙、象龙、雷龙等等,这有什么奇怪的。”木偶道:“别的我不清楚,但是知道有一种龙是绝对不敢惹的,那就是,恐龙!”
胡阿九眼睛微微一闪道:“这个我倒不知道,这龙是什么变的?”木偶正色道:“是女人变的,极其可怕,不过只攻击男人……”
我打断木偶的胡言乱语,催促胡阿九说:“要怎样你才能够动弹?”
胡阿九道:“你们不怕我再杀你们么?”我说:“怕什么,我们真的有事情要请教你,我们不是坏人,你也没有那么糊涂吧,大家讲道理么,你拿走你要的东西,我们绝对二话不说。”
胡阿九道:“把烟袋杆里的烟垢刮下来一些,冲水喝了,就可以解掉我的禁制。”听她这么说,二胖走过去捡起两截烟袋杆,准备去厨房刮。我说:“你小心点别把小趴放出来了,这家伙总是汪汪直叫,惹得邻居非常不满,只好关它禁闭!”
木偶眼巴巴看二胖拿起烟袋的尸体,喃喃说道:“老王,你又毁了我一个定焦镜头。”这家伙有职业病,不管什么东西,都要换算成摄影器材来衡量,他的货币单位就是镜头和相机。
我指着胡阿九道:“凶手在这里呢,你亲眼看到是她干的。”在我们说话的时间,二胖已经把烟垢泡好,喂胡阿九服下。
果然不到五分钟,胡阿九脸上有了血色,可以自由活动了。我们让她坐下,仿佛观察火星人一样围坐一圈。看我们兴致勃勃的样子,胡阿九的脸就更红了。
一时间我们同时开口询问,胡阿九招架不住,摆了摆手道:“别急,一个一个说。”我举手道:“我先来吧,你今晚来找我们,就是为了杀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胡阿九道:“有人告诉我,是你抢走了头骨,还说你凶残无比,武功深不可测,所以……”我接着她的话说:“所以你就来偷袭我,顺便拿走骨头?”
胡阿九点头道:“是,那天早晨我刚受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没敢动手。其实我早就跟着你来了,一直在找机会下手,刚才看到你们拿出烟龙,害怕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所以就着急从窗户翻进来。”
我说知道了,是打伤你的那个人告诉你这些的吧?
胡阿九惊奇道:“你怎么晓得?起初我怀疑是那人拿了,找他理论,那人也更是奇怪,居然会跳契丹的‘柴册趿拉’,而且身法特别诡异,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肯放我离开。”
我笑道:“呵呵,小道童倒是告诉我,是你晚上翻墙进去用‘冰魄刀’杀了老道士,看来我们都受了别人的蒙蔽。”
胡阿九直起身子,涨红了脸道:“我做事情堂堂正正,怎么会这样偷拿别人的东西,就算是抢,我也光明正大砍了他。”
接着她又醒悟过来说:“什么‘冰魄刀’,我的兵刃是月夜斩,冰魄刀已经失传好多年了。”
这时二胖插话说:“不用说了,你们肯定都受了萧飞凤那厮的欺骗,我问你,你们千方百计抢那块骨头做什么?”
胡阿九道:“你们不晓得么,那你们为何也要去抢?”sheep苦笑道:“我们也是妇人之仁,一时大意,挖个坑,自己乐呵呵跳了进去。”
接着,我把发现龙华章棺木的过程简单讲述一遍,胡阿九听完后,默默点头,随即理了理前额的头发,抱歉一笑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这骨头的用处,既然你们这里没有,那我就告辞了。”
木偶站起来道:“别走啊姐姐,那道士究竟是不是你杀的?还有,你是什么来头?”
胡阿九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夜色说:“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我并不是真正的我。道士也不是我杀的,看你们不像坏人,如果还想活命,就赶紧离开古城,这里妖孽横行,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们。别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脾气,听你们解释半天。”
一听这话我勃然大怒,腾地站起来说:“你大爷的,我们好心好意放了你,你却一个劲装神秘,还威胁我们说什么生命危险,信不信你私闯民宅,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抓你?”
胡阿九轻蔑一笑道:“夜深人静,这十五楼我来去自由,你觉得警察们有办法抓住我么?”
说实话我火气突然上来,自己都觉得奇怪,可能是生命受到威胁时一种本能的反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从胡阿九嘴里掏出东西,我没等他她反应过来,抓起捉烟龙用的毛巾向她抖去,这是虚晃一枪,烟龙早就被二胖收起来了。
胡阿九狸猫一样窜向天花板,在吊灯上借力,弹向墙壁以躲避烟龙。她接近墙壁时,左手里的月夜斩已经吐露青光,流溢不定,似乎斗志十分旺盛。我箭步窜上前去,别着身子向她肋下一记鞭腿,她被我踢得哼了一声飞出,撞开了厨房的门。
受到重击,胡阿九一咬嘴唇,再次凝神探出月夜斩,准备二度出击,此时我们距离超过两米,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再过去攻击,没办法只能着地方先躲一躲了。
这时候周围空气开始变冷,人的大脑也不由自主糊涂起来,我躲闪的动作在常人看来,几乎和慢镜头差不多。
寒冷的气氛如同结冰一样,在瞬间咔嚓一下,达到了顶点,胡阿九终于出手。
我隐约感觉杀气升腾,但是身子并不受指挥,眼睁睁看她在白茫茫一片里,有如昆仑女神一般,一刀从天而下,分裂碧宵,斩断黄泉!
不过这一刻来的出乎意料的平静,我闭上眼睛,月夜斩,难道今晚我们就葬送在这古怪女子手里了?宇宙刹那无声,我觉得自己在向未知深处跌落,越是跌落就越轻松,再也没有任何疑问和困惑……
等了好久,我觉得自己还是有意识的,试着着睁开眼睛,还是灯光柔和的客厅,胡阿九早已经不见了。挣扎着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梦啊。
二胖他们也依次从各处钻了出来,同样困惑不解。木偶说:“那姑娘哪里去了,我以为他要把咱们杀个鸡犬不留呢,怎么就灰溜溜跑了?”刚说过鸡犬不留,小趴在厨房门口嗷了一声,提示我们它的存在。
我过去抱住它说:“你没事吧?”小趴十分高兴,很亲热地舔着我的手,摇头晃脑,接着叼起地上的一片破布,邀功请赏一样给我展示。我仔细一瞧,这就是胡阿九的衣服袖子啊,上面还有青色的污渍,难道……?
二胖道:“明白了,胡阿九撞开厨房的门后,小趴在里面看到她想害咱们,就扑上去咬伤了她,所以她才落荒而逃。”
我拍了拍小趴的胸脯,这是表示表扬的意思,它就更加兴奋了,呲牙一乐。
我说:“好小子,十五年的西凤酒没有白让你喝,关键时候敢于挺身而出,保护兄弟们的安全。”
sheep倒是很冷静,接过破布说道:“这上面是什么东西?怎么是这个颜色的?”木偶道:“没准那个女的,她的血液就是青色的,和毛毛虫一样。我倒是怀疑你这狗狗,有那么厉害么?”
我说这你放心,小趴常年喝酒,可以说是天然的火坑,那胡阿九既然月夜斩寒气逼人,估计正好被小趴克制。
二胖喃喃道:“这姐姐还真是命苦,一出来就无意撞上了烟龙和小趴,现在两只手臂都受了伤,僵尸一样吊着膀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十五楼如履平地。”
这几次的惊吓过后,二胖意识到了危机重重,所以经常邀请我去他们学校玩,美其名曰聚一聚,实际上我知道有我在她会安全感多一些。
我当然乐意跟美女接触,何况是二胖这样知识丰富、心地纯真的美女。有时候周末他们有课,我也混进学生中去听,他们学校宗教研究所有个教授,是唐代佛教的权威学者,我也很喜欢听他的课。
有一次讲到开经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意。”
二胖小声问道:“这几句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