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宅斗攻略-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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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有一天，靳安诚的一封电报被机要处截获了。
电报的内容经过了加密，解密之后，内容很简单，那就是让靳安诚迅速和林景珩打好关系，伺机得到南边的军事布防图。
这封电报并不是来自北边，也就是说，靳安诚并不是楚天南那边的人，他确实是独立的第三方，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投靠了国外的势力。
在这个问题上，林景珩和楚天南都有相同的认识。
即使国内打得再厉害，这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管怎样，他们决不允许国外的势力插手国内事务。
靳安诚既然已经投靠了国外势力，那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这一切如盈不知道，林景珩只是通过宝儿告诉她，让她嫁过去之后，偷靳安诚的私人来往信件，看过之后，告诉他内容。
这才有了她和宝儿的争吵，也有了之前一切行为的解释。
原来她并不是之前为了自己的私欲才主动去勾搭靳安诚的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林景珩的授意？
沈青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她觉得知道了真相之后，还不如告诉之前的假相能够让她接受。
为什么如盈会答应呢？看她的反应，她并不是很喜欢靳安诚，甚至说到要嫁给他，还会自己在房间里哭，连朱姨娘都为了她去求高净娴了。
是什么能让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沈青苑忽然觉得有点心疼她，但更多的是为她不值，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好像毫无知觉一样，一点也不为她的牺牲感到一丝内疚。
“她喜欢你，对吧？”
林景珩怔了一下，没有做出正面回答：“那又怎样？”
除了爱情，大概没有别的原因会让一个少女这样牺牲了吧？她瞒得竟然这么好，一直以来沈青苑竟然一点苗头也没察觉到。
“青苑，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要问什么？”男人看着她恍恍惚惚的神情，知道她心里那一丝奇怪的恻隐之心又开始作祟了。
他有点相信沈青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不仅仅是她那些奇怪的表现，还因为她和这里的格格不入。虽然对高净娴，对沈家，她看起来充满了关心和爱，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林景珩看得清楚，她眼睛深处藏着的有一丝褪不去的冷淡。
这样的冷淡从哪里来呢？自然不可能是跌了一跤的结果。可除了冷淡，在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还是会表现出愤怒和不平，即使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见她不说话，林景珩开口说道，“你觉得我不该把你的妹妹当成工具来利用，是不是？”
心思被猜中，沈青苑有点羞恼，嘴里强硬地答道：“是，我就是这么觉得的。至少……她才十五岁不到，她还是个小姑娘，你怎么能……”
“十五岁不到？还是个小姑娘？”林景珩叹了一声，“青苑，如果你真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那么也许你该改改你的思想了。十五岁不算是孩子了，更何况你生在沈家，难道沈夫人没有教过你这些么？”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着坐在那里怔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少女，声音里带了一丝轻柔的安抚，可字字句句还是十分僵硬冰冷：“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让小赵送你。”
对沈青苑的袭击接二连三地出现，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这么无忧无虑地到处乱跑，以为天下太平，有了自己的庇佑，躲在家人的羽翼下就能安稳无忧。
她的心也太软了，因为一点点小事，因为和自己根本不相干的人，就能跑过来替别人求情。
他不能总是站在她身后替她收拾烂摊子。
林景珩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自然，沈青苑也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他不想丢掉他的小姑娘，那么就只有改变她。
刚下马车，等在大门前的朱姨娘立刻凑了上来：“二小姐，怎么样？！你对老爷说了么？！”
“说什么？！”沈青苑闹得头疼，下午林景珩的那番话还在她脑子里撞来撞去。
“五小姐的婚事呀！”朱姨娘急了，却不敢大声喊，只能压着声音耐着性子慢慢说道，“五小姐才十几岁，就被迫嫁人，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二小姐，我人微言轻，不敢去找老爷，也不敢打扰太太，只能求您了呀！”
想起下午林景珩说的话，在看着眼前女人上下翻动的嘴唇，沈青苑忽然有点迟疑了。
她之前同情的朱姨娘母女，真的值得她同情么？
高净娴做的这些事，真的是在苛待她们么？
虽然她现在知道，如盈没有一开始那样对不起她的心思，可真要算起来，这条路，也是她自己选的，怪不了别人。
“朱姨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沈青苑将手里的包递给春叶，慢吞吞地朝前走，“你觉得如盈是被迫的么？难道这件事是我母亲逼她的么？”
“这……”朱姨娘张口结舌，“当然不是，太太心慈，只是，只是五小姐她……”
“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靳先生是什么人，你也是很明白的。”沈青苑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没来由地有点烦，“这门婚事不能变，你也不用再来求我，之前太太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就算是把她嫁给底下人，你又有什么可说的？何况现在是她自己选的人，自己求的婚事，怎么就成了委屈她了？”
朱姨娘怔怔地：“是，我知道……可是，可是如盈她……”
“对了，二婶的事，不知道姨娘听过没有。”
朱姨娘一颤：“什么？”
“说来也很可笑，”两个人走进屋子正门，空无一人的华丽房间显得有些阴冷，沈青苑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抬眼望见朱姨娘惶恐的脸，忽然有点不忍心吓她了，但她还是继续说道，“二叔他身边的陈姨娘你也是知道的。”
“是……”朱姨娘回忆道，“那是三小姐的生母。”
“可不是么？”她慵懒地笑道，“虽然生了如月，可一旦惹恼了二婶，还不是说卖就卖。二婶这个人一向心胸有些狭窄，二叔就算知道，闹了几天，夫妻两个照样和好，现在不还是过得好好的么？”
“……”
“只可惜了陈姨娘，这么一大把年纪，为二叔生儿育女，现在被卖出去了，也不知该怎么过活。”
朱姨娘僵硬地笑着，声音虚弱：“二太太的事情，我们不好乱说的吧，二小姐……”
“你说得对，”沈青苑笑起来，“咱们管好自己，安安分分地，那就什么事儿都没了，是不是？”
朱姨娘笑着应是，只是那笑容勉强得很。没坐一会儿，她称自己身子不舒服，先回房去了。
“姨娘身子大概是真的不怎么舒服呢，”春叶站在一旁，怀里抱着账本，“瞧着脸色都苍白了。”
“不舒服就对了，”沈青苑淡淡应道，“我头也疼得厉害，现在先回去睡会儿，等下要是有谁来了，再去叫醒我。”
春叶应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她往楼上走。
小姐感觉又有些不一样了……
她皱着眉头，却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出一个人来，春叶吓得往后一跳，拍着胸口尖叫：“三小姐！”
原来是如月。
作者有话要说：

☆、居心

“三小姐……”春叶吓了一大跳，用手捂着心口，“三小姐，您怎么站在这儿呢？！”
语调里带了一丝埋怨，如月瞳孔一缩，面上表情却没变，仍是微微笑着：“二姐姐刚上去么？”
“是啊，”春叶笑道，“二小姐今天太累了，三小姐要是有什么不打紧的事，就明天再跟她说吧。”
如月笑了笑，好脾气地走开了。跟着春叶一起到上海来的一个正在打扫的小丫鬟见状，惊异道：“三小姐脾气比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可要好多了。”
春叶笑道：“这倒是，虽然不知是为什么，但脾气好些总是好的。”
青苑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脑子里转着的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到了凌晨才渐渐睡去。一睡睡到正午，是被饿醒的。
青蓉被关了起来，林惠如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也只能尽心尽力求她能风风光光地出嫁。在这个问题上林景珩倒是显得十分大度，青苑猜想他大概是还想拉拢别人，所以才这么大方。
“二姐姐，”如月等在青苑门口，看她一开门，立刻凑上来，眼神坚定，“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这么认真严肃的如月青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甚至还吓了一跳：“怎么了？有话慢慢说，说什么求不求的呢？”
“我知道四妹妹要出嫁了，可是嫁的人她并不喜欢，”如月鼓足了勇气道，“我看她和母亲这段时间都在房里哭天抹泪，实在难受得很，所以想替她嫁出去，这样可好？”
沈青苑当然不会相信这是姐妹情深之下做出的决定，如月大抵是看上了对方的将军身份，想着为自己挣个前程。这样的行为勇气可嘉，可惜她并不赞成。
“可好？”青苑反问一句，脸上表情有些好笑，“三妹妹，你莫不是昏了头？这婚事是由林夫人定下的，你知道吧？”
如月懵懵懂懂地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敢出这样的馊主意？！”沈青苑大怒，“你这是想带累我们全家人么？！况且这也不是古时候，青蓉也不是整日地缩在家里不出门，谁长得什么样子，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么？！让人家知道我们家拿庶女充嫡女嫁出去，不是开玩笑么！就算他不追究我们的事儿，你以为你还有好果子吃？！”
如月被吓了一跳，嗫嚅着说：“不会吧？那时候我都嫁过去了，他还能……”
她话没说完，就看见站在对面的少女一脸嘲讽：“得了得了，你真以为人家没见过女人呢？凭你这小身板，嫁过去一天就能拢住他心思？别开玩笑了。”
从小说里就能看出来，华英城并不是一个会因为美色误事的男人，他甚至比林景珩还要更冷血几分，如月想嫁给他，真的太天真了。
被沈青苑这么一通冷嘲热讽，如月脸色黯了黯，哦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再过了几天，就到了如盈出嫁的日子了。
虽说两边人都想要低调一些，可沈家女儿要嫁给靳安诚的消息还是迅速地传遍了全城。为了尊重女方，婚礼采用的是完全东方化的模式。
如盈一身红色的嫁衣坐在屋里，沈青苑和如意陪她一起等着花轿过来。如意还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羡慕道：“五姐姐，你可真幸运，竟然被靳先生看中了。”
如盈勉强一笑：“是啊，我也觉得我挺幸运的。”
沈青苑一句话也没说，她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一方面她可怜如盈，另一方面却对她有点厌恶，毕竟那也算是自己的情敌，虽然她一直都瞒着自己。
因为没有嫡亲的兄弟，只能让沈青卓背她出门。临出门之前，如盈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沈青苑一眼：“二姐姐，对不起。”
沈青苑怔住。
她要说什么呢？什么对不起自己呢？！
怔愣间她对上如盈的双眼，却发现她眸子晶亮。
四目相对，一瞬间沈青苑明白了。如盈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而那里面的一丝决绝也告诉沈青苑，大抵她嫁了人，就再也不会回来见她们了，林景珩打的如意算盘，大概也会落空。
但事情还是超出了沈青苑的想象。
“督军，靳夫人死了。”消息一早就传到政务局，林景珩还在伏案办公，闻言惊愕地抬起头来：“什么？！”
接任易晚棠职位的正是已经离开沈家的宝儿，她一头利落的短发，完全看不出这是沈家那个沉默木讷的丫鬟：“是，消息说是自杀死的，但靳安诚说，是受到了刺杀。”
“刺杀……”林景珩冷笑一声，这借口用了太多次，实在是太拙劣了，但不得不说，新婚三天就暴毙身亡，也只有把罪名怪到刺客上头才能解释吧？
“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