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宅斗攻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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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净娴点头：“可不是么？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有那合适的，价格估计也不便宜。”
她迟疑了：“要么，咱们等开过年再搬？”
沈青苑连忙叫起来：“别！娘，这搬家就得一鼓作气，否则要拖拉到什么时候呢？我上次去上海认识了督军的表姐，这次就托她帮咱们看看房子，她是本地人，应该有门道的。”
高净娴迟疑：“这样真的好？无亲无故的，麻烦人家不好的吧？”
沈青苑皱着鼻子：“您就放心吧，我去找，您自己也看看。”
她转身蹭蹭跑了出去，在外头转悠了一下午，又去电话局给赵景筝打了电话，得到她允诺，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因为分了家，原本的上塾大家也没再去了，如盈才十三，如意才十二，都正是上学的时候，高净娴还想着要请个先生回来，却被沈青苑给阻拦了。
她算盘打得响亮：“我听说上海那边儿都是去学校的，反正我们也快搬走了，不如等到了那儿，您让我们去学校上课吧，也省得要请人回来，麻烦。”
高净娴想也不想就摇头：“我都听你姑姑说了，那学校男女混杂在一块儿，像什么样子？还是请个先生回来的好。我看这开放也不是一下子就要完全开放的，男女大防都没了，简直不成体统。”
沈青苑黑线，也不知道沈安溪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但高净娴一脸坚决，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还有女校呢，多见识见识外头的世界，再多认识点人总是没有坏处的。况且我们姐妹三个在一块儿，我照应着她们，也不会受人欺负。”
她再缠磨了几下，高净娴就答应了。看着天色已经很晚，高净娴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一转身，发现青苑正坐在灯下看书，搬了新家，青苑屋里的油灯也换成了电灯，光线被她调成了微微的橘黄色，映在她脸上，少女的脸映在光里，眉眼脱了之前的青涩，看起来分外柔婉。
想了想，高净娴关了门，又走回了桌边。
“苑苑，娘想跟你说说话。”
青苑抬头，有些怔愣：“嗯？”
“你……”高净娴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你觉得你子浚表哥怎么样？”
“……”
沈青苑默默地看了母亲一眼，囧了一下。
她还以为高净娴要跟她说什么……居然是这个。
之前已经有了预感，沈青苑并不惊讶，语气也是淡淡地：“子浚表哥人很好，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高净娴看她这态度，就知道女儿心思，怕是对子浚半点喜欢也无，不过这正合了她的意。子沂和子浚两个侄子，她都十分喜欢，只不过子浚年纪小些，虽然和青苑同年，有时候看起来还不如青苑懂事成熟，她私心里是不愿把女儿嫁给他的。
高净娴心头窃喜，脸上却压着笑：“那子沂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唔……”沈青苑子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
高净娴气馁，没想到女儿居然两个都不上心，难道真是像她想的那样，看上了督军？可这两个人年纪差得未免太大，她心头惶惑，试探道：“那苑苑啊，你觉得督军呢？”
“督军？”
沈青苑好笑地看着高净娴：“娘，你到底要问什么？督军人好，家世又好，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人，这样您可满意了？”
高净娴笑道：“你这丫头嘴里就没个正经话！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前几天我叫你大舅母陪我去看房子，她特意对我提了，想让你嫁到你外公外婆家去，无论是子沂还是子浚都好，单看你喜欢谁。”
青苑捂脸，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个待遇，两个男人随她挑？也不知道高大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就这么喜欢她么？
“娘知道你害羞，不过你也得往心里去。这女人啊，一辈子过得好不好，全看这嫁的好不好。我想的呢，是高家是我娘家，你大舅母又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的，你绝不会有婆母的烦忧。你两个表哥也都是心底纯善的孩子，你们也见过面，自然也不会对你差。高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也不会亏待了你，这门亲事，我倒是很看好。”
沈青苑捂了脸不说话。
“不过我看好又有什么用？还是得你自己喜欢。”高净娴叹了口气，“娘的苑苑也长大了，你心里若是有了别人，也告诉娘，好让我去看看。你转眼就十六了，可千万为自己做好打算。”
她还要再说，却发现女儿满脸通红，想是已经害羞到了极点，想起几十年前她没出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光景，高净娴心头一软，温声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想几天，我过段时间再来问你的意思。”
“娘，我不想嫁给表哥，谁都不想。”
高净娴一怔，嘴角无奈地勾了一勾：“你先想想，过段时间再回我也不迟。”
第二天，沈青苑是戴着黑眼圈起的床。
高大太太请她去府上玩，所以她一大早就被春叶叫了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睡眼惺忪地被推出府门，再一抬眼，就怔住了。
八月的天，日头正省。沈家门口的一株大柳树枝繁叶茂，正好挡住了强烈的阳光，那光线透过枝叶的间隙洒下来，就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金。
“督军……”青苑张了张嘴，立刻驱散脸上睡意，摆出个笑来。
“嗯。”林景珩冷冷淡淡地看她一眼，好像他们并不熟识一样，沈青苑心头被他这一下弄得七上八下，难不成什么地方她又得罪他了？
“小姐，快点吧，表少爷已经等在那儿了。”
小红在她耳边催促，这早晨起来还不算太热，等再晚一点儿，就真是热的人受不了。这时节又没有空调电扇，自然蒸的人难受。
她应了一下，也顾不得林景珩还站在那里，直直朝着高子沂的方向走去。走得近了，才发现高子沂额上已经覆了一层汗珠，细细密密的。
“表哥，你等了很久吧？真是对不住，都怪我起的太晚了。”
高子沂朝她一笑：“娘特意派我来接你的，是我来得太早了，怪你什么？咱们先上车吧，我从外头带了制冰机回来，这是个新鲜玩意儿，等下给你做碗冰吃。”
竟然有制冰机？！
沈青苑又惊又喜，自从穿过来，缩在这座小城里，她再也没在夏天吃过冰。唯一能碰到的凉东西，也无外乎是冰镇酸梅汤一类的，就那样的冰，还是上一年冬天存在冰屋里的。
虽然也知道机器制冷技术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得到应用的，但现在能吃到冰，对她来说实在是件幸福事。一时间她把林景珩完全忘在了脑后，跳上马车就催促道：“表哥，咱们快走吧！”
高子沂温文一笑：“好，你坐稳了。”
沈青卓拿着文件出门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马车离开的一幕。而林景珩站在自家大门口，面无表情，眼珠子也是一片冷淡。
沈青卓是个人精，沈家在官场上全无依仗，他却能凭着自己的力量爬到现在的位置，有能力是一部分，更多的却是能够察言观色。发现林景珩这样，他轻轻咳嗽一声，好似不经意般地说道：“咦，表弟竟然来了？”
“表弟？”林景珩看他一眼。
“可不是么，”沈青卓笑道，“我表弟，高子沂。刚才看你盯着那儿看，我还以为你认识他呢。”
高子沂。
男人咀嚼着这个名字，声音依旧冷淡：“不认识，不过，略有耳闻。”
沈青卓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这江宁城出来的学子，他也算头一号了，很得国学孙大师的喜欢，算是他的关门弟子。他呀，是我舅舅的大儿子，往日里和我们家就很亲密，最近走得更勤了。”
林景珩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故意不搭他的话，换了个话题：“文件拿出来了？那走吧。”
沈青卓笑了：“早拿出来了。不过我听说母亲有意要把青苑和他说成一对，这才关心了他一点儿。哎，督军，这事儿要是成了，子沂可就真成了我妹夫，你到时候对他可要多多关照。”
他笑出了声，步伐也分外轻快。林景珩看他模样，想笑，嘴角却绷着笑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预约

沈青苑一下马车，就发现高子浚等在门口。见到她来，满脸笑意，伸长了脖子朝她这边看，待发现她身后空无一人的时候，脸色瞬间黯淡下来，眼里盈满失望。
沈青苑愕然，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他气鼓鼓地一扭头，朝大门内走去。
“哎……”
虽然高子浚和这具身体年纪相仿，但心理上来看，沈青苑还真不会跟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屁孩儿计较，她只是觉得很奇怪，不由得抬头问高子沂：“我哪儿惹到他了？”
高子沂温文一笑：“他就这么个臭脾气，你别理他。咱们进去吧。”
沈青苑不明所以地进了屋。屋里果真摆着一台制冰机，是手动的，在上面的隔间里放上冰块，底下的台子放个碗，手摇动的同时，冰块就被研磨成了碎冰屑落到碗里来了。
高大太太让底下丫鬟动手摇，一面笑眯眯道：“子沂从外头还带了果酱，淋在冰上，甜甜的倒是很爽口，青苑你等下可以尝尝，这儿几种味道，你喜欢哪一种？”
“我要黄桃的。”沈青苑还没说话，高子浚先开了口，还是气鼓鼓的模样，被高大太太在头上打了一下：“多大人了还跟妹妹抢？你不羞我都替你羞！”
沈青苑和和气气地笑：“没事儿，我吃什么都行，先让表哥选吧。”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子浚看，后者被他看得恼了，满脸怨愤地朝她吼：“看什么看？没看过人？！”
奇怪……
沈青苑自问穿越过来之后，跟高子浚虽然不算很熟，也不经常见面，却绝对没得罪过他。前段时间看他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火气就这么大？而且这火气，好像还是冲着她来的！
高大太太脸上挂不住，下手拍了他一下，这下子用了狠力：“你吃枪子儿了？！跟你妹妹道歉！”
再怎样母亲的话也还是要听，高子浚不情不愿地盯着地面说了句对不起，沈青苑笑眯眯受了，脸上还是微笑，嘴里却说着：“表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说吧，说出来也让她高兴高兴。
高子浚恶狠狠地盯着她，头一撇，不理她了。
等到快吃午饭的时候，沈青苑才终于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忽然到了，高大太太掌家，虽然是远房，但那人辈分高，也不好晾在那儿，只得先放这几个孩子在花园里走走玩玩。
刚刚离开高大太太的视线，高子浚就摆出一脸“别惹我”的神情拉住她，直直把她朝花园的角落拽去，动作粗鲁。
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住这样，况且沈青苑本身就不是个脾气温和的性子。她空着的右手伸出来，朝高子浚的手腕骨狠狠一敲，力道用对了，还真疼得他一抖，顿时松开了手怒视她：“你！”
“你什么你？”沈青苑火大，“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大白天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再说了，我是你表妹，你念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把我当你家下人看？”
就算是下人，也是有人权的，也不能这样吧！
听了她的挑衅，高子浚居然没反驳，只是神情暴躁地问：“她怎么没来？”
“谁？”沈青苑莫名其妙。
“如盈。”
如盈？！
望着站在那儿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却还是小孩子模样的高子浚，沈青苑暧昧地笑了起来，看他的眼神不怀好意：“舅母请我来，如盈跟你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跟来？再说了，我是她姐姐，你又跟她什么关系啊。”
高子浚被她一噎：“关你什么事。”
沈青苑一摊手：“好，不关我的事。那你自己解决吧。”说完，转身要走。
“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