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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和一杠三星谈恋爱-第63部分

小说: 和一杠三星谈恋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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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筝拼命的摇着头,不想再去回忆。可是陆芸摇摇晃晃走向门边的背影却怎么也不舍离开,她的侧脸隐在灯光里,长睫毛还在颤抖。她说:

“我们就这么彼此折磨吧,张鸣筝你看,因为你,我陆芸也卑微至此了。”她的孩子,都是这样得来的,筹码一般,毫无感情。

她的人生总是这样,在自以为功德圆满之时坠入阿鼻地狱。

陆尧的房子里她的东西并不多,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已经收拾完毕。满屋子的灯都大开着,亮如白昼。她拉着箱子站在通往玄关的过道上,左手边的厨房里冰箱的指示灯一下接一下的闪着。她一步步走进去,看着干净整洁的料理台,视线停留在放筷子的银盒上,那里放着三双筷子,两双长,一双短。

“这是全家福,先给我儿子买着。”陆尧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陆尧的话就在耳边,他热烈的嗓音和烈艳的眉目也通通在眼前。可她就是知道,都是枉然了。

伸手将那三双筷子取出放进包里,转身到了门口,那盛钥匙的磁碟还是他和她一起去买的。叮咚一声响,手里的钥匙和小叶檀木盒一并放了进去。她推门而出,却在关门时再没有勇气回望。

 第72章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她前一刻还好端端的在你的生活里;可却在眨眼的下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陆尧听着手机里一遍遍传来的嘟嘟声,环视着没有一丝住过的痕迹的套房;目光最终落在客厅桌子上的那几只盒子。盒子还在;东西却早就没了影;就如同那个昨晚在他注视下巧笑倩兮的合上门的女子。

“接电话;张鸣筝;接电话。”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着;开始对着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喊起来,最后传来机械女声时,手中的黑色手机迅雷不及掩耳的砸到了桌面上,将残余的几只精致首饰盒悉数削到了地上,砰砰作响。

“尧尧,是不是人家突然有急事回去了?”

陆芸站了许久款款走来,温秀的脸上带着安慰心的浅笑,她伸手拍拍自己的弟弟走过去将手机捡回来,示意他再想想其他的原因。

“不可能,要是有事筝筝会和我说的,她不会不告而别。”

明显的觉得事情不对劲,陆尧气的一把推开拉他的陆芸大步朝外走去,陆芸并没有阻止,她站在房间里,看着弟弟高大俊朗的身形离开视线,脸上的温秀像是潮水一般突然就消失了,干干净净。

尧尧开车到酒店门口时给她打电话,他说:“姐,我媳妇起床没?我来接她回家了,妈妈说要带她去看婚纱。”

他说这话时,隔着电话她都能听出来喜不胜收,她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头发凌乱的脸上那双红肿的眼睛是一夜哭泣种下的恶果。而如今,那个四年前种下恶果的女人走了,留下来遭报应的竟然只是他们姐弟两。

她恨,她也不甘,可那又怎么样,再滔天的恨意也抵不过她爱的人一句‘我们生个孩子吧’。她已经如此可悲,而她的弟弟,更甚。

一个人最凄苦,莫过于无所知晓下被结束一段感情。

“你确定我们搬个家警察就抓不到你了?”

张鸣筝的出租房门口,身段妖娆的沙金很认真的问道。被问的人一脸莫名其妙,用力提起最后一个大箱子跨到门外。

“我搬家跟警察有几毛钱关系?”

“难道你不是杀人了?”沙金狐疑的扫视过面前几只大箱子和打包盒,漂亮的丹凤眼落在她身上,大有一股你不用瞒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是不是很聪明的意思。

“原是我错了,忘记你今天又没吃药!”思虑半晌,张鸣筝很认真的伸手拍拍沙金,沙金当时的感觉就是张鸣筝在拍一只狗,还是吉娃娃。

“你才没吃药。”沙金翻白眼。

“我又不是你,干嘛要吃药。”捋了捋头发,张鸣筝挥手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做最后的清场。这里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简单的一居室,从搬进来的那天下午这间屋子只有基本的家具到今天处处留痕,无一不是她的回忆。

一步开外的卧室房门大开着,关得严实的窗户边重重叠叠的纱帘是她自己一个人挂上去的,她还记得当时差点崴了脚,后来每次陆尧送她回来都嘱咐她说,我不在你身边记得把门窗关好。她一直关的很严实,一如现在。

客厅的沙发上,是她和菜菜去宜家选的几何图形布罩,她记得年前的那场大雪陆尧来找她的那个深夜,他们坐在沙发上,陆尧烈艳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她,他问她:筝筝,你有多爱我?

再后来,他们各自回家过年,电话里那句‘筝筝,我好想有十年没和你见面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他却在得知她于家相亲后,毅然来了新竹,地下停车场里,那句‘筝筝,我总是原谅你’历历在耳。是这样吧,他总是原谅她,就连带着看到沈骏寄给她的那些生日礼物,他也只是无奈的对她说:‘我不会再让你有和别人说这种话的机会了’……还有政治部庄严的会议室里,他一身笔挺的站在党徽下,他说:张鸣筝,你愿意嫁给陆尧为妻,不论世事艰难时光荏苒都相伴左右、不离不弃么?那样如金秋烈阳的嗓音充斥在她耳里,她此时再也不能忘记,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地方和她求婚,许她白首不离!

陆尧,我不会再有和别人说起的机会了,永远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你。

张鸣筝将合同和钥匙一并放在茶几上,脚跟一转便朝门口走去,沙金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脸摆脱阴影走向光明。

“走了?”沙金挑眉,面前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的点头。

“走吧。”

张鸣筝将门重重的合上,那一声嘭像是门板的哀鸣。有那么一瞬间,张鸣筝希望陆尧从来没有遇见过自己,那样,无论她有怎样不堪的过去,也不会为此感到生不如死。不过所幸,只有这么短短的半年时间,陆尧,终究还是有路可退的。

“你是不是和部队那小子分手了?”

沙金虽然长得一副弱受样,但是办起事来手段还是十分风骚火辣的,她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但是此刻梳洗完毕看着静雅的一室两厅她突然有些好奇,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沙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还没等她开口询问,那人就已经无骨的斜靠在房门口,一身的风情万种。

“被甩了?”见她不回答,沙金追问道,语气里都是惊喜,气的张鸣筝一把将毛巾扔到他脸上。

“就你聪明。”她不高兴,一转身进了房间大力的将门带上,巨大的门板撞击声回荡在零落放着行李的客厅里。沙金看着那扇门,若有所思。

是出了什么事么?明明前一天告诉他要和那小子回家见父母的,怎么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这么……落荒而逃?

蔡心妍接到陆尧的电话时,土拨鼠正哭闹着不肯好好吃早饭,她向来脾气不好,被小孩子一闹接电话时口气就生硬了很多。

“张鸣筝找过你么?”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两个都不是好脾气的人,蔡心妍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哎我说陆尧,我蔡心妍是欠你钱了还是欠你情了啊,犯得着你说话这么大爷么?我老公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谁呀我说你还真把自己……”

“张鸣筝在不在你那,或者、有没有和你联系过。”陆尧的车刷的一下出了隧道口,由于速度太快,横风迎面而来使得车子狠狠地颠了一下,可他哪里还管得着这些。最后说出口的话,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蔡心妍也终于察觉出什么了,揉着太阳穴朝保姆挥手,示意她把土拨鼠抱走。

“你把话说清楚。”

陆尧压根一咬,嗓音里的火光喷薄欲出。

“她不见了。”

“什么叫她不见了!md陆尧认识你带回去的,昨晚还好好的和我打电话,你现在和我说不见了!”蔡心妍听到那四个字后顿时懵了,反应过来便劈头盖脸的朝他吼道。

陆尧望着前方的眼里一丝希望被湮灭,如此,那蔡心妍是不知道了。

“如果她和你联系,请一定要告诉我。”

“不是陆尧,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小乖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们家人狗眼看人低欺负小……喂!喂!陆尧!妈蛋!”

对面已经传来的嘟嘟音打断了蔡心妍余下的话,她气的朝着电话破口大骂。骂完,才回过神来拼命的拨打张鸣筝的电话。她整整打了二十多分钟,可那些电话就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蔡心妍不停地用电话敲着下巴,最后心一横给自家男人拨了电话过去,她要去宁江,她一定要去宁江。

她还记得,小乖当年被椅子砸断了手骨的时候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疼的脸色煞白。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张鸣筝的出租房防盗门上还贴着年前他们一起去选的对联,大红色泽的纸张上泼墨挥洒着美好的愿景,栩栩如生的桃花点缀着红纸。他还记得两人在贴春联时,张鸣筝看着那些桃花低声的轻吟: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陆尧手里捏着的钥匙始终没有插进锁孔,下意识的退缩也许是心底最深的害怕。可有些事,就只有一门之隔,不是你害怕就可以避免的。

他稳稳的抬手,对着锁孔用力,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手腕翻转间锁已经被打开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门跨了进去又迅速将门关好。从始至终,从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起,他都未曾睁开过眼睛。

他背对着客厅,耳里听到风寂寞的从窗缝里吹进来,凉飕飕的拂过客厅的每个角落。他们曾经一起做饭的厨房,一起嬉戏的沙发,还有那间属于彼此的他们曾呼吸相融卧室、床、床单……都没有了。

就在他狠心转身的瞬间被看清,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阳光透过阳台照进来,那些细小的微尘在阳光里翩翩起舞,哪里还会关心那个站在玄关处不能动弹的男人?

她的钥匙,那份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租房合同的纸张都放在茶几上,他一步步走过去,几乎抬不动腿。就在他弯腰想要去翻看那份合同幻想着她留下什么只字片语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为之一振飞快的取了出来。

是一条短信,来自那个昨晚一别至现在都没有音讯的人,他迟疑了,慢慢点开屏幕。

陆尧,我们分手吧,对不起。

 第73章

【天长路远魂飞苦,魂梦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我等一下要去单位办离职手续;晚饭你自己解决。”将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张鸣筝拎着包站在两间卧室之间的通道口;瞄了一眼发丝凌乱两颊粉红刚睡醒的美人后,镇定的交待。

沙金目送她走到门口;看着她在几双鞋上来来回回浏览的视线,最后还是薄唇轻启,嗓音沙哑的开口。

“你一点都不难过?”

他明明记得过年那会;他问她就那么喜欢这个人;她还一脸丧尸的说喜欢死了。怎么这分手就跟掉了根头发似地;不痛不痒啊。

“我干嘛要难过?”终于决定了穿那双浅绿色细跟短靴的人穿好鞋抬头问他;眼里是在认真不过的莫名其妙。

“张鸣筝你真的假……”沙金也疑惑了。他向来是自命不凡的看人超准;怎么这会子倒觉得面前的人看起来就跟隔了三级预警的雾霾似地,完全看不清楚。

门口的人没再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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