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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炼爱(师生)-第64部分

小说: 炼爱(师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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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在黑暗的雨夜里,我忽然就想到一首毫不相关的歌。”

“什么歌?”

顾长熙没有回答,在我耳边轻轻哼唱起来:“You’re my sunshine;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ey……”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每一个单词都落在我的心上,荡起层层涟漪。我的眼睛又悄然湿润,半晌却嗔怪地道:“那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

“是啊,”顾长熙喟叹道,“可是感情就是这样微妙奇怪。你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投射到我阴暗见不得光的心灵暗角。你总是那么爱笑,开心时笑,说话时笑,连论文没过都还能没心没肺地笑,仿佛天大的事情也阻挡不了你的笑容。和你在一起,我忽然觉得生活又充满意思。我常常觉得自己被关在在一个高而窄的地牢,四周是铜墙铁壁,只在朝南的地方有扇一尺见方的高窗,你就是中午时分能照进来的,我仅有的一抹阳光……”

他这样说着,把我说得如此之好,而我却觉得心底像是有一道温凉的水哀婉地流过。我不忍心再听下去,打断他:“不要再说了。”

“不,我还是要说出去来。这些事,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我的内心苍白懦弱、胆小又自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听到这,我的心里酸楚无比,眼泪无声的落在他的肩头,喃喃地重复:“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77炼爱

疗养院在城郊。
熄了火;车厢里有片刻安静,我一路的忐忑更显突兀。顾长熙握了我的手;柔声道:“我母亲一定会喜欢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不安;问:“有什么要避讳的吗?”

顾长熙想了一阵;道:“我们会先去咨询医生;看看她今天的情况。她——不是很稳定,有时候像只是遗忘了某些事的常人,有时候又异常敏感。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几年前的车祸,之后几年她接触很少的人和事,用了药物治疗后;她的记忆力也不如以前;大概只知道我毕业后在做什么。所以,我们最好——不要提及你的名字。对不起,你能明白吗?”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犹豫。

我心下了然,事情说开了就没有什么再需隐瞒。我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语气真诚而大度:“我都理解,没什么对不起的。”

顾长熙母亲住在三楼的一个单人间。疗养院是一个U型的建筑,中间有一块儿美丽的花园。护工帮我们推开房门的时候,阳光从窗户泄了一地。

有个极其优美的背影靠在临床的座椅上,本是在看书,闻声转了过来。

“妈。”顾长熙拉着我的手,走上前去。

妇人看清来人,脸上露出柔和的表情,起身微笑:“长熙。”

我听见顾长熙在耳边几乎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顾长熙的母亲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看到她的母亲,我就明白了遗传的力量:顾长熙的五官很大部分来自她母亲,比如大而深的双眼皮,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她背对着光,露出的脖颈修长,虽皮肤不似二八少女般光洁细腻,但仍有天鹅般优美的弧度。她并没有穿蓝白条的病服,只穿着一件极为素雅的浅色长裙,气质和风华像极了从民国时代走出来的女性。

窗外来带一点风拂起她的一角衣裙,我这才注意到她整个人都很消瘦,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眉间隐约藏着淡淡的愁绪。但是她整个人的优雅而高贵,看着顾长熙的眼神温柔慈祥,压根和忧郁症搭不上关系。

“你怎么来了?不跟你说……”她放下手中的书,朝我们走来,目光落到我身上,笑容微敛,略有疑惑:“这是?”

“这是……”

“阿姨您好,”我和顾长熙同时开口,他住了声,我面露微笑继续道:“阿姨,我,我是顾长熙的朋友,我叫……顾宁。”

刚说完,我就感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看向顾长熙,讶异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表情并无太大变化,手上却紧紧地握住了我。

我俏皮地朝他一笑。

“原来是长熙的朋友,”顾长熙的母亲目光了然,嘴角勾起,右边脸颊出现一个酒窝,“早就让长熙带来给我看看,他却捂着不肯,今天终于算是见到了。”

我面色一红,道:“是我不好,应早些来看阿姨。”

顾长熙牵着我走过去,我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上凭空多了一袋东西,疑惑时顾长熙轻轻将袋子放置一旁,轻言提醒道:“妈,小宁给你买了点东西。”

我有些窘然,我来之前根本没想过这一茬,东西自然都是顾长熙买的。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毕竟,见婆婆这事儿我也是头一次,没经验嘛。

她端详着我,笑意渐深,走到床边的沙发:“来坐,别傻站着。你们来看我我已很高兴,下次别再买东西了。”我以为她只是客气说说,却发现她眼神真诚而慈爱,并非寒暄客套,涌到嘴边寒暄之词吞了下去,笑着点了点头。

那天顾长熙母亲的情况很好,拉着我的手,像任何一个贤良长者,也像任何一位普通母亲,和我们聊了许久。她问了我怎么会在英国,我告诉她是在英国念研究生。又问到我和顾长熙是如何相识,我红着脸磕磕巴巴地看向顾长熙,顾长熙轻咳一声,老老实实地道:“我们在同一所大学认识。”

这个答案没有错,可真是又巧妙又隐晦。

谁知她母亲看了眼我,极快就反映了过来,欢快地笑了两声,挪揄顾长熙:“你这个老师教的也太多太久了点吧。”

顾长熙握着我的手,目光坦然嘴边含笑:“为保证教育质量,只能弘扬牺牲精神,实行终身制。”

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聊到后面,顾长熙的母亲渐显疲惫之色,正当我考虑要不要离去之时,她忽然对顾长熙道:“长熙,你去帮我问问DR。 Smiths,看看最近有什么新到的适合我的药。”

顾长熙闻言起身,我忽然意识到他母亲是要刻意支开他,他知会地轻抚我的手,让我心安,然后出了门。

“真不好意思,小宁,”顾长熙走后,他母亲忽然柔声道,“让你在这样的场合来看我。”

“没有,阿姨,您不必这样说。”我忙道。

“长熙肯定把我们家的情况都告诉你了吧。”她的眼睛大而温柔,因为瘦,所以显得格外有神。

我点点头。

“长熙……”她低低一声,却是沉沉一叹,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没有身在其中的人,是不会有那么深切的感受的。家里的事情,影响了长熙的一生,每次想起那些往事,我这做母亲的,心中是无边无际的悔恨和遗憾,仿佛如刀割一般。思至此,我便想,哪怕是长熙恨我们一辈子,也是我们应得的。”

“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忙打断她,“长、长熙他,并没有这样想,他从来没有恨过你们。”

“小宁,你信命么?”

“命?”

“是的,说来好笑。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却曾经一度在沉浸在宿命论里。在痛苦得不得解脱的时候,我甚至对长熙说,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亲情,这样的结局,都是你的命运,没有办法摆脱,你只能接受。我把他当做了垃圾桶,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一股脑地朝他发泄。”

我错愕,顾长熙并没有跟我提及过。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美国的时候,过得非常痛苦,每当坚持不下去他就用刀片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一道痕迹,仿佛这样才能盖过心里的痛。”她的眼中已经有了莹莹泪光。

我知道有的人精神压力太大,会采取自残的方式来发泄;我也听顾长熙提起过他在美国的那段时光,却全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对自己。

“跟阿姨说说,”他的母亲殷切地看着我,笑中含泪,“我一直都呆在英国,不知道他在国内当老师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形。”

我想了想,什么样的情形?说来惭愧,我并没上过他几堂课,只回忆边道:“他很好,教书很认真,待学生很真诚,连别的专业的学生都会来听他的课……有一次同学们因为通宵熬了夜,他居然给大家放假回去补眠,还送了大家瑞士的巧克力……”想到这里,我的语气不自觉的流露出崇拜之情,“他被同学们私下誉为学院的‘镇院之宝’,他的还有粉丝,叫做‘西施’……总之,他很热爱教育,热爱学生,很受学生欢迎,特别是女学生……”

说着说着,他的母亲眼里露出欣慰而骄傲的神情,嘴角自然而然地上翘,而我说到最后,却有些难受起来。

因为他现在已经离开那里了。

“真好。”顾长熙的母亲忍不住感叹,“听你描述,我已觉得很好。可是,小宁,无论他在外人面前如何优秀,如何成熟,如何运筹帷幄,可在我眼里,他仍只是我的孩子。做母亲的,唯一只愿自己的孩子平安快乐。”

“阿姨现在时常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脑子也不甚清醒,但是饶是我这昏头的老太婆,也能看得出长熙对你的爱护和真诚,他的情感世界并不丰富,但……但已经足够坎坷,”她无声捂上我的手,有一丝冰凉,“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能明白阿姨我一个做母亲的心么?”

我想,她支开顾长熙,最想问的就是这句话吧。可我听起来,心里却竟有些感动,甚至夹杂着悲伤和苍凉。我并不是要做一个承诺,这年头,承诺已经廉价得不堪一提;我也无须做什么保证,因为越是保不住的东西才会越需要一个保证,我只需要顺从自己的心意,于是我抽出一支手按在她冰凉的手背上,看着她略带疲惫的眼睛,温言道:“阿姨,我理解您的心。之前我也有过顾虑、迟疑和放弃,但到最后,终将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我和长熙做的,不过都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如果这也算是宿命,我乐于接受。”

刚出疗养院没几步,顾长熙忽然转身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措不及防,感受到他在耳边的气息:“谢谢你。”

我一愣,试图推开他,笑道,“你怎么老谢我,我都听腻了。”

他没动,道:“我母亲让我出去时,我其实就在门后。”

“哈,”我明白他的心意,忍不住拍他一下,故意嗔怪道,“我和你母亲之间的谈话你也敢偷听!”

“小宁。”他忽然唤我。

“嗯?”

“小宁。”

“怎么?”

“叫我。”

“?”

“叫我名字。”

“顾……长熙……”

“不对。”他坚持起来。

“长熙。”我轻轻地唤着,舌头与口腔碰触。

风低低地吹着云从我们头顶飘过。

这一次,我俩都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尾声。

哦也~这个超级大慢文终于要结束了。

78炼爱


、炼爱

日子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回到了正轨。
后来我才知道;现在我们住的这套房子;是顾长熙父亲早年为她母亲置办的。目的当然很明显;为了弥补心中的歉疚。但顾长熙几乎不会和他父亲联系;在物质方面从来没有往来,更不会利用他父亲的职务为自己谋得名利;在国内的时候;两人在同一个城市却从不见面,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打电话寒暄两句。
仅此而已。
他跟我说过他父亲的名字和工作单位,但我一向对政治不敏感;也没挂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我窝在家里看新闻,国内一个全国性会议上出现了一个人物特写;名字似曾相识,看着看着忽然觉得那神情和面容也极为熟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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