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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炼爱(师生)-第27部分

小说: 炼爱(师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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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过去,悄悄坐在他的身边。
顾长熙见我略有吃惊,“起了?”
我也有些吃惊,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顾老师您抽烟?”
他哂笑一下,将烟放进口袋中,道:“戒了,但偶尔过一下烟瘾。”
我这才发现他手里的烟并没有点着,只是吸的时候烟头会如小灯泡般亮一下,也没有熏熏袅袅地烟雾出来,原来是电子烟。
但这个发现十足让我惊奇许久,愣神的时候听见顾长熙问:“没有法律规定老师不许抽烟吧?何况我现在都戒了。”
我回神,笑道:“没有。顾老师怎么起这么早?”
他回头,极目看向天边,那边的白光愈发明亮,天边的云彩映出点粉色,我登时就明白了,又有些怨念地道:“您怎么不叫我们一起起来看日出?!”
他扯扯嘴角:“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叫?”
呃——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句,挠了挠头。我和白白一向睡眠挺好。
等待的时候有点无聊,不过我却觉得就这样静坐着也挺好。
隔了会儿,我注意到他腿边放着一个A4大小的画板,好奇心起,指着问:“那是什么?”
顾长熙递给我:“刚刚画的速写。”
我接过来,只见苍茫的大漠中,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绿地,一牙弯弯的月牙泉。胡杨树以遒劲的姿态直指苍天,一座高高的塔楼静默地鸟瞰着四周,高傲而突兀。寥寥几笔便勾勒出浓重的西域自然风光,透着厚重而沧桑古老的历史。
生命的顽强和时间的广袤,跃然而出。
底下有一行小小的龙飞凤舞的字:熙,于XX年X月X号。
我想起胡莎曾经给我看过的画,心里一动,问:“顾老师高中时候是在C市读的吧?”
我以为他会吃惊,没想到他淡淡看了我眼,嘴边半挂着笑:“嗯,你也是C市的吧?”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在我的设想中,应该是我告诉他、他吃惊,没想到事实却反了过来。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惊讶之外我又觉得欣喜。
我的表情泄露了我的心思,他又道:“陶老师给了我班级同学的花名册。”
“原来如此,”我道,“嘿嘿,那咱俩还挺有缘的。我看过您大学时期得奖的画,画得就是C市那座著名的美人桥吧?”
他点点头,皱眉思索道:“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你怎么会看到?”
“去事务所实习的时候在一本九几年的杂志上看到的,”我道,“胡莎您认识么?也是宾大的学生,小您几届,她给我翻出来的。”
“哦,”他做恍然大悟状,又道:“不认识。”
我脑海里忽然翻出一件事儿,但又不确定,打趣地试探道:“顾老师读书时肯定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很多小学妹粉丝,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还有,顾老师您说话别那么沧桑,年纪轻轻就一副往事不堪提的样子。”
听完这话,顾长熙眉眼弯起一梢笑意,一副不和我较真的表情。不知是朝霞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脸却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目光扫过手里的画,我由衷发出赞叹,“太厉害了。画得真好。”
或许是挺得太多这样的赞美,顾长熙只微微一笑。
“顾老师,您听说过吗?”我指着图中的一处问。
“什么?”
“胡杨树特别顽强。生前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腐。”
他点头叹道:“生命的奇迹。”
我附和,“我小的时候,便希望自己下辈子做一个树。”
“为什么?”
“因为站得正行得直,不依赖别人给人添负担,却带给别人树荫。”
“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小小年纪就渴望独立。”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我还能背很多跟树有关的诗呢。我记得高中语文课本中有一则舒婷的《致橡树》,当时语文老师念得时候深情并茂,都快把我感动哭了。”
“这么多愁善感,”顾长熙道:“现在还能背出么?”
“不行了,”我摇摇头,学着他的口气,“老了老了,那诗太长,早忘了。”
顾长熙低低一笑。
“不过我倒记得一则短的,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我又道。
顾长熙的目光锁着我,带着鼓励。
我便轻轻地念出来: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我念诗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他,只看着远方,仿佛这样才能隐藏我心中的不安和紧张。远远的地平线上已经有红色的光散出来,我不知道我的脖颈是否有光芒照到,但却可以肯定地感到我的脸颊一阵发烫。
我总是很容易就脸红。
一首诗完,两人之间又是短暂的沉默。
我悄悄转眼看过去,顾长熙也眯眼看着远方,心思不知想着什么。清晨温暖的阳光给他俊朗而坚毅的侧脸轮廓镀了一层光,线条从饱满的额头到笔挺的鼻梁再到微凸的喉结,分明而柔和。他兜里的烟不知何时被拿了出来,却又只是仅仅夹在了二指之间。
我偷摸地打量他,带着贪念又有点肆无忌惮,英文里有一个单词叫“bittersweet”:痛苦中的甜蜜,其实就是痛并快乐着。我想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自从上次白白在QQ上问过顾长熙后,我的心里早已不能回复之前的平静。昨天看着顾长熙的身影,我心里又忍不住自己:我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么?
他那么的和蔼可亲,长相英俊却谦虚温和,兼具人格魅力和学术魅力,在众多学生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就如天神般存在,几乎就是一个发光体。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让我们这些学生如浴芳泽。而命运的伟大齿轮,却鬼使神差地让他老出现在我平静地生活中,出现在校园之外,让他走下神坛,拯救我与危难之中,让我总能有机会偷窥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些机会又给了我无限回味和揣测的空间。这果真是如白白所说,冥冥之中注定有缘分么?
我有些痴了地看着顾长熙,心里五味陈杂。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坐到离顾长熙这么近的地方,清晨宁静,他的气息近若可闻,天地之间仿佛只剩我们两个人。我甚至对那个常磊报以由衷的感谢,如果不是他,这样的场景永远不会发生。
我自私地想,今天过后,未来未知。顾长熙并不知我想,但起码这一刻,他是属于我的,但是这份苦涩与美好,永远不会有别人知道。
我和顾长熙之间隔了大约二十厘米,我明白:
这二十厘米,就是我们的距离。
或许是我盯的时间太久,他略有察觉,侧脸过来,我赶紧做贼般地低头,下意识地找水喝。正巧一阵风刮过来,几粒沙进了我的眼睛。
“怎么了?”顾长熙问。
“没事,”我揉揉眼睛,“可能进了沙。”
“别揉,让泪水自己将它冲出来。”
“不行,太疼了。”
听见一声轻叹,顾长熙道:“我看看。”
下颚被忽然轻轻抬高,我顿时浑身僵硬,如同被点穴。接着眼睛被轻轻地掰开,我条件反射地不停眨着眼皮,视线一片混乱,然后一阵温温的气息缓缓地吹过来。
不知为何,难受感褪去,我却更想流泪。
“好了么?”他问。
“嗯。”我吸吸鼻子,睁开了眼睛。
顾长熙的脸就在眼前,我不知何时我俩的距离已如此之近。他的眼睛墨玉般,黝黑一片,看不到底,像一幅浓淡皆宜的山水画,清晰地映着我的倒影。
时间静止,心跳失重。
片刻后,他忽然放开了手。我慌乱地垂下头,想刚刚是要找什么来着,手碰到身边的水,才想起是要喝水。我飞快地拧开瓶盖,抿了口,那畅快的感觉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也让我稍微缓了下心。
我调整好心态,转过头去,却不期对上顾长熙的眸子,他的目光——我揣测,是不是盯着我的唇?
我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却忽然觉得更加口干舌燥起来。
他轻咳一声,很快收回了目光。
气氛有些怪异和尴尬。
我觉得似乎应该说点什么打破现在僵硬的气氛,想了半天,才找回主题,我问:“顾老师,那您最喜欢什么?”
半晌,他轻轻淡淡地开口:“我也喜欢树。”
呃,气氛好像更加尴尬了。
“啊哈!”我灵机一动,大叫一声,顾长熙瞳孔不易察觉的被放大了一下。我喜滋滋地对顾长熙道:“顾老师,我刚刚朗诵了一首诗,您作为交换,送我一个礼物吧。”
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问“什么礼物?”
我拿起身边的画,晃了晃,一脸膜拜的表情:“这画送我吧。”
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心里大喜,恢复本色,得寸进尺地凑过去:“那再给我写两句话吧!”
“什么?”
我眺望着无垠的天际和苍翠的胡杨林,一时激情澎湃,忍不住大声唱出来:
“苍茫的天呀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下面花正开!”
顾长熙握住笔的手不禁一抖。
远处,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入v了,首先在这里感谢大家的支持。
入v本是三更,但是为了顺应后面的情节,
我将三章合为两章了,字数是没有变的。
嘤嘤,我还是说话算数的,不能喝水长肉的……
求勾搭的微博



、36炼爱

美好的场景是被一阵机械的蜂鸣声打断的。
顾长熙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掐掉;神情忽而收回;然后站起来道:“走吧。”
我和白白最后是坐硬卧回的学校。那日顾长熙说硬座回去,估计是吓唬我们。我俩可怜巴巴地跟着他去了火车站;出来一列车员摸样的人接待;估计跟顾长熙是熟识;俩人寒暄一阵;列车员便领着我俩上了火车。走上火车一看居然是硬卧,我和白白乐的差点没给顾长熙烧三株高香。欢喜一阵过后又反应过来;不过是硬卧而已,比起我们原计划的飞机;差多了。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和白白没有身份证,那列车员拿出一个本和一根笔,让我和白白将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写下来。
那列车员扫了一眼,问:“程宁?你俩谁叫程宁?”
“是我,怎么了?”可别是要把我撵下去啊。
“没事,”那列车员打量一番我,若有所思,摇头笑笑,走了。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到学校后,日子一如往昔。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我会装作去看通知,趁机在老师办公室溜达一圈,瞄瞄305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而多半时候,305的门是关着的。
后来在系里也碰到过顾长熙几次,我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他点头回应,然后便走了。我盯着他的身影,目送好久。
“唉。”白白叹气,戳我的脑袋瓜子,“孽缘啊。”
我拿下她的爪子,不置一词。
白白回到学校,就跟宿舍里的吴欢和乔娜大倒苦水,当然也引出了顾长熙。我自然是被一番巧言令色,拐着弯地八卦和开玩笑。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白白道,“我要是你,管它三七二十一,上去问个明白。免得自己在这里单相思、活受罪。”
我低头,半天憋出一句毫无新意地话来:“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白白一听就乐了,道:“瞧你这话说的,跟拍港剧似的。这年头,有啥不可能的,郎情妾意,合法合理。”
“别胡说。”
“我可看明白你了小宁,平日里叽叽喳喳火眼晶晶的,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角色。啥事儿一碰上顾长熙,你保准蔫。”白白头头是道地道:“我说的也并无道理,咱在甘肃那阵,我是看得真真切切,顾长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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