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变-第9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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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河豚也怕痒,这一尾一定是木鱼,你看,它多sāo?”众人一愣,和那个厨子交换了一个只有男人懂得的眼神,哄堂大笑起来,这一刻,民族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被拉近了。
大师傅手下很利落,很快把鱼切开,把整张鱼皮剥离,扔给他的助手,助手们用刮刀将只有一二厘米厚的皮破成两层,外层带刺,内层爽口,大师傅一面做,一面和庆安聊天,后者为己方的同僚做着翻译,“他说,只是这切鱼皮的手艺就得学三年,不能只用手的力气,还要动腰,扭来扭去的,像是在女人身一样!”
众人又复大笑。
切开了鱼皮,开始准备这一套全餐,一共十品,分别是白灼葱丝冷盘;皮;肉刺身;精子刺身;鱼脑;鱼肝;烤鱼春;烤鱼排骨;炸鱼;河豚生窝及粥。除了这些之外,尚有烧肉。
这是一个巨大的龟背型的铜鼎,里面点着备长碳,一大碟用酱汁腌好的牛肉,一气倒在鼎,香气四溢,肉汁流入鼎的沟渠中,吃完了肉,用汤匙舀出汤汁,淋在白米饭大口吞下,实在是男子汉的吃法!众人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美味,连放在一边的河豚大餐也顾不得,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等到吃完,鲍超大眼一瞪,“娘啊!可撑死我了!”
另外一边,有一个rì本人捧着盘子回来,庆安精神一振,“军门,列位大人,河豚肝来了。”
那个大师傅用刀切下极小的一块,递了过来,庆安放在嘴里,用力咀嚼,“好!果然如前人所说,这种微甜麻辣之味,天下仅此一家,绝无分号!好,果然是好!”
“老庆,不是说有毒吗?”
“都是经过非常认真的清洗的,把毒性减至最低,而且,也不能多吃……”庆安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军门,您也尝尝?”
鲍超犹豫了一下,“军门放心,河豚一物最美之处便在于品尝者明知其有毒,冒险一试的感觉。您……尝尝就知道了。”
这一下,鲍超不好不吃了,否则的话,旁人还会以为自己胆怯,拈起一小块放进嘴巴,初试时有如嚼了一口冰冷的生猪肉,接下来是一阵香甜,夹杂着微微有些麻辣的口感,果然不是俗品,“这玩意,怎么还是辣的?”
“本身是不辣的,但这就是河豚之毒在嘴巴里流动的感觉,军门,您是不是觉得很古怪?”
超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这玩意确实奇异,好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死是活一般!”
“说得对极了!”庆安大声说道,“所谓冒死吃河豚,就是此意了。”
用过晚
酒足饭饱的众人纷纷告辞,只留下一个鲍
打着饱嗝,给几个女中伺候着,进到女主人的房中,榻榻米已经铺好的被褥,鲍超胡乱的把衣服脱下,扔到一边,有女中弯下身子去,拾起、叠好,随即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房中点着装有备长碳的炭炉,这种碳在rì高级的,第一是没有烟,第二是经久不息,第三是不破裂,没有烧到一半,噼啪作响弄得人一身都是火花的现象。
鲍超双臂枕在后脑,隔着明亮的玻璃,有雪光透进来,照得静夜无声的房中清亮如银,外面脚步得得,是木屐发出的声音,接着是花子和别人说话,他虽然听不懂在讲什么,但只从声音就能够分辨得出来是这三姐妹中的哪一个。
“……”花子低低的声音,随即门拉开,她在门外脱下木屐,只穿着二趾袜迈了进来。“困尼其瓦。”
鲍超在神户新近纳宠,对方还是rì本人,总不好一句rì语也不会,只好和庆安学了几声,知道对方是在说晚好,从被窝中起来,露出健壮的胸膛和下面围着的裹裆,“困尼其瓦。”
花子不知道对眼前的这个男子应该抱什么样的心思,恨自然是恨的,但又有几分感激,自从她母亲退下来之后,把鸢亭的生意交给她来管理,到今天已经有六年了,身为一家之主,虽然是女子,但花子知道,若要鸢亭的生意能够长久的做下去,且能够越来越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官商勾结。
这一次中国人的入侵,让鸢亭的生意突然停顿,但这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想不到自己被中国将军宠爱,不但将鸢亭作为留宿之地,而且准许自己重新开始经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绝对值得庆祝的事情;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和女子自己有关了。
花子是在明治八年结婚的,丈夫是普茶料理亭‘梵’的二少东;这是一家论年资犹在鸢亭之的料理亭,专做斋菜,发源于京都宇治的黄檗山万福寺,和临济宗与曹洞宗是禅宗三大派,这里的斋菜受中国素食的影响力,位于鹫神社的右边,每年到了庙会,信者都会去那里求神消灾;地方也非常幽静,老板娘是松城藩城主的后裔,不是为了赚钱而开店的,她做的菜又细腻又美丽,甚至令客人有不忍落箸之感。而实际,往来‘梵’店中的客人,也所是名门富豪之女,店中内外总是弥漫着一股奢靡之气。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少年,不可避免的沾染这样的气息,所以在面对清军的呵斥时,诺诺不能置一词。在身为妻子的花子看来,简直不像是个男人!但鲍超则不同,他在军中征战多年,论及男子气概,便是三十个‘梵’家的少东加在一起,也休想及得他的项背。
连着十余rì的光景,鲍超夜夜留宿此地,彼此虽然语言不通,但很多事情也根本用不到说话,躺在榻榻米,鲍超简直像一匹饥渴的狼,折腾得花子无可奈何,却又像中了毒一般,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看着男子雄壮的身躯,在清冷的月光下像一匹缎子般的闪着光,花子收回思绪,嘴角漾起一团春风,到了他身前,两具身躯近得不能再近的彼此贴近,花子伸出手,在他脸摩挲了一下,双手解开和服的细带,丝质的常服从两肩滑落,露出只着了白色小衣的曼妙。
“娘的,你可真好看。”
花子听不懂,也懒得和他多说,身体跪倒在他脚下,一双温热的小手从他健壮如同立柱般的腿向划过,伸进他腿间仅存的围裆布中,这是花子今天早亲自为他包裹的,用一条丈许长的白布,以特殊手法围住男子的要害,但在始作俑者的灵动的双手动作下,片刻之后,鲍超就光洁如初生的婴儿一般了。
花子望着他胯下挺立如枪的凶物,扬起脸蛋,向他笑了一下,随即张开嘴巴,把他包裹了进去,“哦!”鲍超哼了一声,嘴里骂了一句,“格老子的!居然……还能……这样?”
花子尽力服侍着他,感受着男子的脉搏在口中跳动,心中忽然一动,顽皮的笑了笑,放开了他,改为用手给他带来更大的愉悦,不时用舌尖舔舐一下,逗得鲍超似乎连站立都有些不稳了。
好半天的时间,鲍超猛烈的吼了半声,一把抱起花子,把她置于被褥,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身体覆了去。
好半天的时间,房中恢复了宁静,鲍超怀拥佳人,长久无言,“朝廷有旨意,可能要我回去。”他翻了个身,趴了起来,“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去?”
身下的花子睁着明亮的双眼望着他,却不说话,“我说了半天,你也听不懂。”鲍超一阵烦躁,翻身躺好,将胳膊伸到她肩下,搂住了她,“睡。”dT
第197节 无事生非(1)
十二月二十九rì,赶在春节到来之前的最后一天,鲍超回běi 精。igEN彩蔡庚扬几个是和他一起进京的,未曾觐见皇帝之前,同样是不能离开的,也是困得如同笼中兽一般,听军门呼唤,忙从各自屋中走出,“大人,怎么了?”
“这样呆着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
“走走?这行吗?”
“怎么不行。你们没看见了?管驿中都没有什么人了。”鲍超不管不顾的大声说道,“走,我们到刑部去。”
“去那做什么?”
“见一见老胡啊。听说他一进京就给关起来了”鲍超说道,“我们去看看他。看过老胡,就到二贝子府去,听他讲讲杨乃武案的经过。”
王煜想想,觉得这样也不错,总好过孤零零的面对着一灯如豆,当下四个人换了一身便装,也不带亲随,从管驿的大门出来,问清刑部所在,一路欣赏着街面的景致,闲庭散步的向前走去。
ěi 精城是天子脚下,又是在大年初三,街面非常热闹,摩肩擦踵的人流穿梭不断,等鲍超回头看去,王煜已经不见了踪影,“小王呢?”
鲁蔡两个同时回头,他们三个人都是大个子,只有一个王煜身材较矮,隐没在人丛中,到何处去寻觅?“一定是挤开了。”鲁秉礼这样说道,“算了,我们到前面去找个地方等着他·谁看见他就招呼一声。”
“也好。”鲍超点头,又向前走了几步,在一处茶汤摊前坐下来,转身向内·面对着街道的方向,“客爷,小的给您拜年了!过年好!”一声清脆的京片子口音响起,是小伙计快步靠了过来。
过年出门就遇到这样的好口彩,鲍超亦自高兴,笑着向他点点头,掏出一枚银元放在桌前·“三碗茶汤,六个火烧。”
“这,太多了。小店怕是找不开。”
“没什么,我一会儿还不走呢。”鲍超笑着说道,“啷个你还吞了我的银元不成。”
小伙计嘿嘿一笑,“瞧您说的,哪能呢?”说着话,转身张罗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茶汤和火烧端来,在三个人面前摆·鲍超拿起筷子,正要享用一番,忽然听街一阵嘈杂,“抓住他,抓住他!”
一个人影狼狈不堪的跑过,鲁秉礼一眼认出,正是王煜!看他衣服领子被人揪出一个硕大的口子,额角青乌一片,嘴唇都被打裂了,点点鲜血留下腮边·显见是吃了亏;在他身后,还有十一二个人紧紧跟随,一边追,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街。
鲁秉礼顾不得多想,抄起手边的茶汤杯迎面砸了过去,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砰的一声响,硕大的海碗在他脸被摔碎,锋利的瓷片和滚热的茶汤连割伤带烫伤,脸、头和胸膛落满了粘稠的茶汤,如同开了染料铺一般,这个家伙疼得哇哇大叫起来,“是谁扔的?”
鲁秉礼一步跃出小店,用力招呼,“小王?小王?我们在这里。”
王煜听见战的呼喊,回头看过来,“啊,你们在这里啊?”
“小王,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伤……是他们打的?为什么?”
鲍超也一把丢下碗,几步跟了出来,“大人?”
“王煜,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卑职不小心,撞了他们的马车,谁知道他”王煜用手一指为首一个挨揍的家伙,委委屈屈的说道,“他张口就骂,我气不过,和他争吵几句,谁知道车有人发令,他们来就打,”
“知道车内是谁吗?”
“好像是……四阿哥的人。”
那个头脸被划破的家伙用力扯起喉咙,对着鲍超几个人大呼小叫,“听见了吗?我们是四阿哥的门人!该死的混账,也不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天子脚下!你们伤的是当今万岁爷的四阿哥,这一次,官司你们打定了!”
鲍超心中暗怒,但自知惹不起,前几步,鞠了个躬,“列位……,都是我管教不严,才有今rì之祸,请看在我的面子,绕过我兄弟这一次?”
“你的面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的面子比得过我家贝子爷吗?”
彼此越前一步,正要挑明■份,王煜拦住了他,给他使了个眼色,摇摇头,“不可。,他自己凑到前面,很是委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