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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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宇眉头一皱道:“师部的翻译去了吗?”
侦察连长微微一愣道:“要翻译去干嘛?团座你不是说小日本中国话说得可顺了吗?结果他们一张嘴就叽哩哇啦的糊弄咱们,弟兄们能轻饶了他们?这会恐怕正在被他们铁板褪毛那!”
赵新宇狠狠的瞪了一眼侦查连长道:“你别给我找什么借口,你的那点鬼把戏还在老子面前卖弄?打十年前老子当连长那会都不爱玩的把戏,你也敢拿出来糊弄老子?敢不敢来点新鲜的?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了,师座要的是活口,你要都给玩死了,你就带着你的人在去摸一回日本人的阵地。”
啊!侦察连连长脸色一变,急忙敬了个礼转身就跑!新编第三团被日本人一顿炮火盖了个伤亡惨重,心底憋着一口恶气的官兵们各出奇招,结果五个俘虏玩死了四个,剩下最后一个,见了翻译前来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待了个干干净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可谓毫无保留。
当张学武得知在马家沟侧岭阵地右翼竟然是日军第六师团?一提到第六师团,正趴在地图上的张学武手中的铅笔戳破地图之后咔嚓折断?张学武重新的在马家沟侧岭右翼画了一个大圈,标注着日军第六师团!
这支参与制造了后世让亿万国人蒙羞受辱的南京大屠杀的罪魁祸首部队!后世日军第六师团的种种灭绝人性的恶行彷佛历历在目!该师团下属第四十五步兵联队仅在下关杀害的中国军民尸积就达二千米长、五十米宽的积尸带,血水染红了长江,强奸、虐杀等等不尽其数,南京大屠杀中的五个百人斩第六师团独占三人。
为此,张学武将之前自己制定的全部计划推翻,指着马家沟侧岭阵地道:“我命令赵新宇如果左翼遭到日军进攻的话,坚决给予全面反击,我用炮团二个炮兵射击集群的火力支援他,右翼的话先狠狠顶一下,然后直接放日军进来,把右翼通往老街口的全部街道都让出来!”
李新开惊讶道:“师座,那可是您精心准备的预设战场,您这放开右翼主阵地与左翼就可能腹背受敌啊!而且日军直插老街距离师部指挥所不过四百公尺的距离,这可是日本人直射炮的有效射程啊!这太危险了!”
张学武面色凝重沉声道:“为了重创日军第六师团,我新编第一师即便举城血战殉国,也是值得的!定要让日寇知道知道我们中国军人的厉害!”
张学武一拳捶到了桌子上,李新开与黄涛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清楚这个日军第六师团到底与师座有什么过节?以至于师座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般,一上来就放弃了几乎要完成的作战计划,非要要死拼硬磕这第六师团不可?
李新开与黄涛都非常明白,这种关键性时刻一旦军事主官下定作战决心,往往就是不容动摇的,就任新编第一师参谋主任的李松涛则好象从张学武更改战术安排的举动中读出了点什么?
走出指挥部,李新开递给了李松涛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师座用兵一向鬼神莫测,对于师座的战术、战略意图我是真的有心无力把握不准,这个参谋长当的实在不合格啊!李主任有话不妨直说,咱们新编第一师你也看到了,都是直性子的人,不习惯藏着掖着。”
李松涛呵呵一笑道:“既然参座问了,我就斗胆揣测一下师座的意图,日本帝国自明治维新时期,就着手为日本建立统一的军队,下征兵令将全国分成六个军管区,负责征兵及地方卫戍。随着其野心的不断膨胀,日本开始将各镇台改编为陆军师团,1888年熊本征兵的陆军第六师团成立,首任师团长山地元治中将,兵员一万余人。从此之后甲午战争到这次入侵东北三省进攻热河,这第六师团的铁蹄已经先后五次踏上咱们中国的土地了!第六师团堪称日军之精神最顽强!”
李松涛吸了一口烟道:“师座此举之意恐怕就是打其最强,敌军第六师团是日军中此番除了第十六师团以外,唯一尚未与我军交手之部队,其势必骄横一时,我军目的则在于震撼敌胆,利用巷战大量消耗杀伤日军有生力量,放日军进城他们的重炮就失去的作用,而我们的轻武器火力优势就会得以发挥,此为扬长避短之举。”
李新开看了一眼身旁的黄涛点了点头,拍了一下李松涛的肩膀道:“真有你小子的,我刮在墙上的包里还有一个罐头,你晚上熬夜值班饿了就吃了吧!”
李新开离开之后,李松涛微微一愣,随即长长的呼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终于正式的被这个集体所认可了!
第二卷热河风云 第一百零六章 大个礼物
一身笔挺军服的板本政右卫门可以说此刻雄心勃勃,不过与大多数日军将领不同,板本政右卫门在大战之前显得异常的轻松,之前他采用的双重炮火复式推进压制战术重创了中国守军,如果不是要等待第八师团所属部队进入攻击发起阵地,他早就提前发动猛攻,说不定现在他已经站到了张学武的指挥部内?中国军人也能算是军人?他们是沙子堆起来的军队,此刻板本政右卫门正哼着渔夫船歌用一把小剪子精心的修剪他已经异常平整的胡须。
在此之前他已经与第十师团的广濑寿助师团长通过了电话,协调了双方的进攻时间,他还主动承诺要用配属给他的野战重炮联队支援第十师团的进攻,板本政右卫门有自己的小算盘,为了表示合作无间他才提出让野战重炮联队用并不特别充足的炮弹支援一下第十师团,不过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广濑寿助竟然把他的好意看做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谁都清楚第十师团的野炮联队早就被张学良的东北空军给炸成了一堆废铜烂铁,相比第十师团遭遇的空袭算是天灾几乎无力对抗,第十四师团则是被对方战场部队突入摧毁,广濑寿助一直用这一点来自我安慰,没想到今天竟然再次被板本政右卫门狠狠的戳了一下伤口。
相对第六师团的板本政右卫门,第八师团的师团长西义一则显得十分谨慎,僧冠峰地势易守难攻,如果前几波猛攻一举奏效的话,当能一举攻下僧冠峰,如果一旦形成了拉锯战,那么战况就可能要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张学武最后一遍审视自己的作战部署,日军第六师团与第十六师团同为南京惨案的罪魁祸首,这会竟然可谓是冤家路窄齐聚承德城下,既然来了自然要大大方方的招呼他们这群两条腿的畜生,能多杀一个就多杀一个,免得他们今后祸害中国老百姓!
但是,凭心而论,张学武非常清楚日本人很多时候并不很猪头,如果日军是一群猪组成的部队,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打了十四年之久?如果不是美国人的原子弹提前结束了这场战争的话,很可能还要在打十年甚至二十年下去,张学武丝毫不会怀疑我们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是恐怕届时胜利的代价会更加高昂,以至于高昂到了中华民族无法承受的地步。
回想起日本战后的自信与快速崛起,张学武认为日本人确实有自傲于全世界的地方,那就是日本人挨过原子弹这种被人类自己制造出来却不敢轻易使用的真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这方面日本人可以对全世界骄傲无比的宣称,咱们挨过原子弹,二则是正宗的原品,一挨至少二颗,都不带打折的!
凌晨三时,漆黑的冬夜加上透骨的寒风,让人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战壕内的大型掩体内都修有半里长的烟道,所以中国士兵们敢在里面点上一堆篝火,轮换着烤火,更为主要的是烤烤自己的武器,热胀冷缩原理之下,如果步枪长时间暴露在零下近三十多度的严寒中,可能连枪栓都拉不开。
弯着腰,端着上有刺刀步枪,穿着大衣带着皮帽子的日军士兵清一色带着风雪镜这种刚刚少了配发的新装备,日军士兵排成密集的散兵阵线小心翼翼的在四十公分深的积雪中奋力前进。
步枪上刺刀之后会影响步枪射击的精确度,这个问题日本人在清楚不过了,可以说日本人从一开始就打算一鼓作气突破中国守军阵地,所以攻击发起伊始日军就上了寒光闪闪的刺刀。
不过此刻寒光闪闪的刺刀也让日军士兵格外的提心吊胆,闪着寒光的刺刀在有月亮的雪夜是极为容易被发现的,如果被中国守军提前发现的话,那么剩下的一百公尺就将成为第六师团步兵第十一旅团的死亡之旅了!
当前推进到三百公尺的距离上的时候,日军的迫击炮小队开始纷纷寻找位置假设迫击炮,当前进到一百公尺距离的时候,日军的轻重机枪手开始架设枪支准备随时进行火力支援,当步兵前进到距离中国守军阵地不足五十公尺的地方,日军士兵开始一排排的缓缓卧倒,出枪戒备。
随着数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且,僧冠峰方向首先传来的轰鸣的炮声,紧接着僧冠峰方向炮声隆隆,爆炸的闪光接连不断,日军一个野战重炮旅团一般编制拥有三十六门野战重炮,和一个拥有十二门七五山野炮的炮兵大队,不过配属给关东军的增编野战炮兵旅团是属于临时编制,其只拥有二十四门一百五十毫米野战重型榴弹炮,所以在战前可以加强了其十二门七十五毫米野炮。
不过这二十四门野炮全部被冈村宁次配属给了第六师团,因为冈村宁次认为如果第六师团攻击得手的话,进入承德城区与中国军进行巷战,大正十四式七十五野炮的作用是相当的明显,为此西义一几乎没给冈村宁次什么好脸色。
冈村宁次没有下面那些参谋军官那么的乐观,所谓的突破城垣之后中国军队就是溃散和投降,对于一支被重重围困,尚且还敢频频出击的军队,投降两个字眼似乎太过可笑了一些。
不过显然板本政右卫门没能体会冈村宁次的安排意图,这两个炮弹野炮大队被板本政右卫门用于了阵前进攻压制火力,十二倍身管口径的三八式一百五十毫米野战重型榴弹炮的精度极为有限,如果指望它进行精确的火力掩护压制,恐怕其造成的伤亡要远远超过敌人。
当日军的两个野炮大队分别向马家沟侧岭实施了极为短暂形势大于实际效果的炮击之后,马家沟侧岭一线左右两翼的日军士兵顿时蜂拥而起,在惨白的照明弹的照耀下,高声呐喊着形成了几乎分不清人流的进攻队形。
一时间,在中国守军阵地前面到处都是涌动的日军士兵身影,赵新宇果断的下达了起爆命令!
咕咚!咕咚!咕咚!一连串闷哑剧烈的爆炸让坐镇指挥部的张学武都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张学武惊讶万分的望着马家沟侧岭方向,如此猛烈的爆炸是弹药库被击中了?不可能,弹药库不会如此有频率的爆炸,是日军的要塞炮?口径超过三百毫米的要塞炮似乎也能达到这样的爆炸效果!但是自己并未听见巨大的发射声和要塞炮炮弹破空的尖利刺耳的响声?到底是怎么了?
“喂!马家沟侧岭阵地吗?我是张学武,让赵新宇立即接电话!”张学武浑然没有注意一时间他的手也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第二卷热河风云 第一百零七章 伤心沟与落泪岭
在马家沟侧岭沿线阵地的右翼此刻弥漫着滚滚的硝烟,二十几个直接近五米的大坑几乎连成了一线,被剧烈爆炸崩上天的尸块与土石此刻不停的纷纷落在方圆几公里之内,在照明弹惨败的光芒下,右翼阵地死一般的寂静。
守军一线阵地的很多中国士兵此刻的耳朵都流出了鲜血,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