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高冷罢了 作者:桃桃一轮-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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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崔劲声边上,先喘了一会儿,也向舒浔道谢,“昨天我还看见他们布置会场、排练呢,今天啊,说实话还真把我吓得要命,下午去医院检查看看算了。对了,我刚才看见左教授进去了,他那么厉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成问题吧!”
昨天,作为新任教师,舒浔也到礼堂来看了一圈。礼堂是去年建成的,她毕业时,礼堂才刚刚开始挖地基。昨天恰好也碰到学生会的同学们在布置会场,她还到音控室去帮忙试了两次话筒。
“擎苍在里面,谁不放心?”崔劲声看上去对左擎苍非常喜爱,舒浔想起来,他貌似是左擎苍本科时的犯罪学导师。原来是得意门生啊,怪不得。崔劲声很不服老,说:“小舒,我这边没什么事,你去礼堂那边看看究竟怎么个事。小杜,你坐在这里跟我一起等医生,听说你怀的是双胞胎,还是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吧。”
“肯定的,肯定的。”杜春晓连声说,摸着肚子好像在安慰里头的小宝宝。
舒浔看着杜春晓安慰腹中宝宝时那既担忧又慈爱的样子,不知道她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或者是一对龙凤胎?如果一下子儿女双全,多好啊……舒浔忽然想起以前左擎苍说他们也会有孩子的,不知自己将来有了宝宝,是什么心情。
有些人是不能想的,一想就来电话。
“治安学院副院长杨捷确认死亡。”投入工作时,左擎苍言简意赅,“礼堂里没有其他爆炸物。”
“针对他吗?”
“还在确认。你在什么位置?”
“小广场这儿。”舒浔远远看见救护车和警车呼啸着从学校离礼堂最近的东大门疾驰进来,越来越多的学生知道礼堂出事了,纷纷三五成群往礼堂跑去,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小舒,怎么了?”崔劲声见舒浔挂了电话,马上问。
舒浔斟酌了一下用词,“杨捷副院长不幸去世了。”
“啊呀……”崔劲声大吃一惊,拍了拍膝盖,很痛心疾首地说:“可惜呀!可惜呀!杨捷是我教出来的,他老婆也是我的学生,他们每次见到我都‘老师老师’地叫,唉!”
舒浔虽然对其他学院老师的师生关系不熟悉,但还是很惋惜地跟着点点头。见救护车上的医生下来照看崔劲声和杜春晓,舒浔走回礼堂,见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
在那儿拉黄白警戒线的警察几乎都是刑侦大的学生,甚至有人还是杨捷的学生,例行公事之余,眼里还多了一丝愤怒。
拥有对全国所有刑事案件过问权和参与办案权的左擎苍站在礼堂大门口,颀长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依旧格外惹眼。他手套还没摘下,正在跟物证学教授梁子嵋说些什么。右手插在裤子荷包里,左手时而指一指礼堂里,时而随着说话不经意动一两下。一个是刑侦界出名的破案机器,一个是物证学泰斗级的博士生导师,男学生们见到这两位刑侦大神交流案情,为数不多的女学生们盯着左擎苍暗暗发花痴,都觉得这热闹凑得太值得了!
现场法医进行初步验尸,警察师兄们奋力维持着秩序,阻挠这些跃跃欲试的师弟师妹冲进来看个究竟。
舒浔的第六感是,放置爆炸物的就是学校里某个人,所有熟知爆炸物原理和拆除的人都有嫌疑。
难免的慌乱过后,舒浔回忆一下事件发生经过,爆炸物就被放在讲台里。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昨天布置会场的人,但这个人是如何掩人耳目将这种东西放在讲台里,他要炸死的是杨捷,或者杨捷和明齐市的蔡迪一样,只是个冤死鬼?
要说昨天出现在会场的人,舒浔忽然意识到——我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她到底是清白的,没什么可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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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无官一身轻
早上发生在学校大礼堂的小爆炸案自然成为了刑侦大各个食堂热议的焦点——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治安学院的副院长被炸死了。”“是不是恐怖袭击啊;极端势力又不安分了?”“听说不是,爆炸不是很严重的;就死了一个人;其他人没怎么受伤的样子。”
“谁死了呀?”“我听说是杨什么的,是个教授;四十来岁。”“治安学院的同学说;那个教授自己就是搞爆炸物研究的。”“是自杀吧?抑郁症什么的??”“那干嘛在大家面前炸死自己啊,拿条绳子上吊就是了。”
很快,连电视台都来学校进行了采访。各界忽然把目光集中在刑侦大身上,很多人发帖或者微博宣称,他们想看看专门培养刑侦人才的综合大学如何给所有警察们上一堂破案课。
对于此;刑侦大校方表示——毫无压力。你看看他们拥有多少位重量级专家;多少先进的设备;他们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将来的刑警。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争一口气,或者是为下一次招生打广告,刑侦大校长雷军翔笑一笑,对外宣布——“不需要警方参与办案,学校将在一周之内把始作俑者交给公安局。”
于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专案组成立了,成员大多都是刑警们敬爱的导师。物证学专家梁子嵋是组长,另外还有舒浔、爆破专家尤义以及学生会主席司马雪。
左擎苍居然没有参与办案,大家都很吃惊。
不过也有人说,刑侦大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为什么是我?”舒浔在办公室电脑上收到成立专案组通知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左擎苍,“我也算是昨天布置会场的嫌疑人之一……虽然我没有动机。”
左擎苍浏览着网上对刑侦大案件的评论,目不斜视,“你必须踏踏实实在各种案件中增长经验,在办案时限中承受巨大的压力,将来才有可能协助我。”
“我协助你?”舒浔冷笑,用高跟鞋鞋尖将电源开关按掉,左擎苍面前的显示器“啪”一下就黑了。他转过头看着她,一脸无奈又带着点小宠。这种时候,舒浔认为自己应该坚决跟左擎苍划清界限,她下巴一抬,仗着自己站着而他坐着,居高临下望着他,“左教授是怕自己无法揪出幕后Boss,在同事、学生面前丢脸,才把案子丢给我吧?”
“这案子不难,如果我参与办案,可能今晚就已经水落石出了。但我认为这有利于加深你对各个同事的了解,所以把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你。”左擎苍伸手要搂过她的腰,她一躲,避开了,还瞪了他一眼。说实话,他就是爱死她这副别扭的样子。
舒浔决定接下这个案子,但还是嘴硬地抬杠:“你怎么不趁机多了解了解你的同事们?”
“我没兴趣了解别人。”左擎苍弯腰又开了电源,抬眼,从舒浔的脚踝顺着往上看,一直看到舒浔百褶裙的边缘,再往上就是一片阴影,他扬一下唇角,浮出一道笑纹,继而补充道:“只希望深入了解了解你。”
舒浔转身就走,却一下子连耳朵都红了。
自己不办案,说的倒是轻松。
梁子嵋召集专案组成员开了个小会,分派了各自的任务。他自己会尽快弄出一份现场痕迹检验详尽报告,尤义自然负责爆炸物的分析,司马雪负责走访治安学院学生、教师,并到杨捷家里了解情况。梁子嵋对舒浔犯罪心理分析的重视度高于左擎苍,他让舒浔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进行综合分析,做出罪犯的心理画像。这点让舒浔感觉受宠若惊。
“这个案子按照普通刑侦程序走,不难,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梁子嵋严肃地说,给大家吃了定心丸的同时,又给大家时限上的压力。
舒浔回到办公室,翻看现有的资料。
杨捷,男,四十四岁,现任治安学院副院长,基础化学科任导师,在爆炸物研究上颇有几分造诣,写了几篇论文都获了学术奖。他毕业于刑侦大,从本科一直到博士。二十五岁时和同班女同学林抒怀结婚,林抒怀目前在学校图书馆工作,女儿杨琼华在附中读初二。值得注意的是,前不久有个消息说人事调整后,他将升为院长,但不一定在治安学院。
舒浔看着电脑,神游太虚,她在国外读书时导师说过令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有些人是经不起深究的,一挖下去就如同锄头铲坏了下水道,涌出的污物让人作呕。
仇杀?情杀?意外?
舒浔焦急地等着详尽的调查报告,一晃已然天黑。
法医那边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杨捷的死因是爆炸热冲击,他倒地后全身剧烈燃烧,可现场没有发现汽油等易燃物质,法医判断,在炸弹内部有特殊的装置,含有助燃剂。尸体全身100%烧伤,面孔难辨,有挣扎状,可见死前经历过惊天的痛苦,但这种痛苦持续不了多久就毙命了。
舒浔不忍地眯了眯眼睛,这种死法的确很惨很惨,尸体也非常难看,如果有人跟杨捷有仇,那么必定发生过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好像黄文渊全家被邹蕾蕾灭门,凶手心里对死者的恨是剧烈的,无法平息。
仇恨越大,证明凶手跟死者关系越近。如果你不是心理变态,你不会无缘无故带着复仇的心异常残忍地去杀害一个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甲。
设置炸弹的人知道表彰会的日期、时间和参加人员,甚至知道杨捷会作为代表发言,说不定连时间都计算好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会议筹备、布置人员,就是杨捷身边某个很亲近的人。
嫌疑人范围大致如此,可以一一排查,令舒浔想不通的是,礼堂平时是不开放的,而那天布置会场的学生、老师不下二十个,始作俑者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爆炸物放在讲台底下的。
舒浔接着往下看,法医发现杨捷肺部、胃部有些小毛病,大约是平时喝酒抽烟导致的。男人喝酒抽烟的很普遍,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让舒浔觉得是个爆。点的是,杨捷患有某种可传染的性病。
这时,到治安学院跑了一天的司马雪回来了,顾不得坐,就嘚啵嘚说起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司马雪今年大三,来自左擎苍和舒浔所在的侦查学院侦查系,是系里为数不多女生之一,眉眼之间很有英气,可以想象她将来成为一名刑警时的英姿飒爽。这个女孩做事雷厉风行,自有一股霸气,在同学间威望也很高。
司马雪浑厚的女中音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杨老师人挺好,学生们说他上课虽不是特别有意思,但态度很严谨,私下也很亲切,对待他们比较和善。学院的其他老师说他为人很热情,没什么架子,觉得没什么人会和杨老师结仇。几个讲师都说自己以前的论文是他指导的,至今对他很是感激什么的。”
照此来说,杨捷副院长人这么好,是谁特别针对他?舒浔点点头,一时没做评论。
“几个老师给我看杨老师写过的论文,他们说杨老师对爆炸物特别有研究,拆弹技术且不用说,就连做炸弹都不在话下。我随便翻了翻他的论文,发现他一直在研究的那种添加助燃剂的炸弹跟昨天爆炸现场的那种十分相似。”司马雪滔滔不绝地说。
舒浔看着满纸化学方程式和仪器图,有点眼花。
“啊,左老师。”司马雪刚坐下,又忽然站起来打招呼。
“辛苦了。”左擎苍走进来,也不知对谁说。他现在是“无官一身轻”。
“你认识杨捷吗?”舒浔也不打招呼,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劈头盖脸就问。
“认识。”左擎苍停下,站在原地回答。
“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清楚。”左擎苍飞快地回答,再一次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