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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暮夏-第20部分

小说: 暮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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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虽然嘴巴没谱,但是做事还算牢靠,商文渊有他在背后顶着,第二天一早就定了飞往瑞士的机票。

沈慕夏这头的事情也颇为顺利,商文渊走后不到一个星期,沈一飞保外就医的手续就办妥了,按照规定,沈一飞调到了尤莫平所在的Z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治疗。

慕夏喜出望外,早上跟着尤莫平一同去医院,到了晚上等沈一飞睡着之后再回家休息。

这般奔波,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大圈。

晏紫得空来医院看望慕夏,她正坐在轮椅上小心翼翼地捏着一个泥人。

“像你么?”慕夏眼角弯弯,笑着把泥人放到沈一飞的掌心里,说道:“跟你像,瘦的跟猴儿一样。”

晏紫这才留神打量沈一飞。

简直瘦得脱了形,双颊一点血色也没有,五官却越发深邃英俊,浓密的眉毛下一对晶亮的眸子,看着慕夏的眼神专注且依赖。

“慕夏。”晏紫敲了敲病房的门,喊了一声。

沈一飞半躺在床头,听见喊声,抬起头看了晏紫一眼。晏紫心里不大舒服,沈一飞望向她的目光里,除了桀骜清泠,还有浓浓的戒备和抵触。

沈慕夏看见晏紫来了,似乎心情不错,热情地招呼道:“阿紫,你来了,你看,这就是我从前跟你说的一飞,我弟弟。”此时慕夏的身上,似乎看不到一丝苦难的气息,她笑的时候就是真心实意的笑,不做作,不虚伪。

“一飞,跟阿紫打个招呼,当初在学校里,她对我很好。”

沈一飞在监狱里待了三年,越发不理人情世故,现在听见慕夏这么说,他皱了皱眉头,埋着头说了声:“你好。”

慕夏不满意,板着脸问:“就这么没好声气?”

沈一飞这才抬起头,冲着晏紫笑了一下:“你好。”

晏紫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你弟弟还病着呢。”

慕夏却似乎仍然沉浸在亲人重聚的喜悦里,兴奋地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块画板,得意地说:“你看,这些都是一飞这几年画的,好看吗?”

晏紫顺手接过画板,画板上夹着一本速写本,第一张是景物画,清凌凌的江南水乡,寥寥几笔就跃然纸上。晏紫心里感慨,往下翻了几页,发现接下来的都是人物速写。画中女孩眼神清亮,酒窝深深,或颔首,或凝眉,钢笔素描比不上油画的淡妆浓抹,可沈一飞显然用足了心思,女孩儿一颦一笑间流露的风情竟是出奇的传神灵动。

“像我么?一飞说画的是我。”

这些日子,从没见过慕夏这般开怀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她还是那个明媚如骄阳的女孩。

“很像,可你弟弟之前学的不是油画吗?”晏紫拿着画板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慕夏听她这么问,眼神黯淡了几分,脸上却仍挂着一丝清浅的笑容,答道:“监狱里有支笔就不错了,哪里来那么多的颜料可以用。”

晏紫有些尴尬,立马换了个话题,问道:“那等一飞的伤好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然就留在Z市吧,我们也有个照应。”

慕夏摇了摇头,答道:“这儿是非太多了,我们姐弟没什么理想追求,就想以后好好过日子,所以我打算等一飞的伤好了,刑满释放了,我们就一起去别的地方生活。”

晏紫皱着眉头,道:“就你们姐弟吗?可是……”

“姐,我累了,要睡了。”晏紫说到一半的话被沈一飞打断了,他似乎丝毫不在意外人的想法,扯了扯被角,作势就要躺下睡觉。

“你腰上还有伤,我来帮你。”慕夏抱歉地看了一眼晏紫,将轮椅摇到床头,撑起半个身子慢慢地帮沈一飞扶躺在病床上。

晏紫看慕夏身体不便,刚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沈一飞冷冷的目光震了回来:“我姐扶我就行,谢谢你。”

慕夏为沈一飞盖好被角,扭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你有事先忙吧,我在这儿陪陪一飞。”

晏紫这几次找慕夏说话,都被不温不火地推了回来,她心里有些郁闷,可也不能对着两个有伤在身的人撒火。

“那好,我晚上买晚饭给你,你下午也休息一下,不然自己也得累坏了。”说完她朝着慕夏挥了挥手,轻轻关上门走出了病房。

接下来的一下午,晏紫都在电视台忙着工作,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她打电话在Z市一家有名的鸡汤煲特色店订了餐,下班之后,直接到店里拿了餐盒就开车去了医院。

Z市漫长的夏天终于接近尾声,街边的梧桐开始三三两两地落下叶子,夕阳西下,微微凉的秋风在街上打着转。晏紫车开得快,两侧的车窗又都开着,凉飕飕的风灌进领口,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又到秋天了。”她心里感慨了一句。

到了医院停好车,晏紫小心地拿过食盒,朝着沈一飞的病房走去。

医院很安静,她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步子,等到了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慕夏‘咯咯咯’的笑声:“画好了吗?我的脖子都酸了。”晏紫以为沈一飞说话就是那般不近人情的,谁知这时候,他的声音却是春风和煦:“快了,你别抬头。”

晏紫忍不住推开门,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

柔和的夕光透过百叶窗斑斑驳驳地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慕夏坐在轮椅中央,手里捧着一大束的太阳花。太阳花开的正好,粉白、艳红、明黄的花朵衬着女孩年轻明丽的脸越发动人。病床上的沈一飞没注意晏紫已经来了,只专注于手里的画笔,又时不时抬起头看慕夏一眼,眼里的温柔,如丝如缕,绵绵不绝。

“咳咳,打扰到你们了吗?”晏紫推开门,笑着问了一声,举了举手里的食盒,补充道:“送吃的来了。”

沈一飞似乎心情不错,望向晏紫的眼神也友善了许多。慕夏见晏紫提着食盒,忙把手里的太阳花放下了,摇着轮椅上前说道:“还麻烦你大老远送来,赶紧搬个椅子坐吧。”晏紫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有点沉,先放这儿吧,买的是鸡汤,待会你多喝两碗。”

正说话间,房门轻叩了几声,一位中等个头的护士推着架空轮椅走了进来,朝着慕夏和晏紫笑了笑,柔声道:“病人该例检了,医生让我带他去。”

“嗯,那一飞你先做检查,我把汤放在保温盒里给你温着。”慕夏上前拉开了沈一飞的被子,看了眼他腹部绑得扎扎实实的绷带,有些心疼地说道:“待会让医生轻一点,别弄疼了还死撑着。”

沈一飞抿了抿嘴角,含糊地‘嗯’了一声。

护士上前扶着他坐到了轮椅上,慢慢推着出了病房。

慕夏一直在背后看着沈一飞,一直护士推着他过了转弯角,她才收回了目光,对着晏紫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先吃吧,这检查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

晏紫点头说了声‘好’,刚走到床头柜前准备伸手拿食盒,脚步却不自然地顿了顿。

“怎么了?”慕夏摇着轮椅凑上前,疑惑地问了晏紫一句。

晏紫愣了一会,半晌才闪开身子,指着枕头上密密麻麻的一片落发,神情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弟弟受的是外伤?不做化疗,怎么会掉这么多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

 19花期(已修改)

晏紫推着慕夏到了检查室的门口;医生正拿镊子撕着沈一飞伤口上的假肉,沈一飞疼得满头都是汗,双手死死地抓着轮椅上的海绵垫。

“医生?情况还好吗?”

慕夏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后背一片冷汗,内衣湿湿粘粘地贴在靠垫上。

沈一飞下腹的伤口又渗出血迹;殷红一片;看着叫人头皮发麻;他知道慕夏来了;怕吓着她;故意转过身;侧着腰挡住了她的视线。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发现了沈一飞的小动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对慕夏说道:“伤口好的慢,而且血小板指数不到标准位,结痂慢,怕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要遭罪。”

慕夏在意的不仅仅是这些,沈一飞脸色一直不好,苍白里透着青黄,她原先以为是当初受伤的缘故,可是伤口早就开始慢慢愈合,他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差下去。

“我指的不是这个,医生。”慕夏的眉头紧皱,摇着轮椅靠近沈一飞。

沈一飞的头发原本乌黑浓密,小时候慕夏经常‘刺头儿,刺头儿’地嘲笑他,可现在,他的头发从发梢泛出枯黄,乍一看去,好像染了颜色一般。

慕夏把轮椅停在沈一飞身侧,轻声说道:“把头低下来。”

沈一飞有些疑惑,但也乖乖地把头凑到慕夏面前。慕夏神色复杂地看了医生一眼,右手有些颤抖,慢慢伸进沈一飞的头发里,轻轻地往外一捋。

一瞬间,检查室里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屋子里的气氛显得凝重而沉闷。半晌,沈一飞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只见医生皱着眉头站在一边,而慕夏的手里抓着一把从他头上捋下来的头发,神色说不出的惊慌。

“医生?一飞受的是外伤不是吗?为什么会掉这么多头发?你们给他吃了什么药?”慕夏的音调拔高了几分。

上了年纪的外科医生也很是意外,上前接过慕夏手里的头发仔细地看了看,又掰开沈一飞的眼皮用电筒照了照他的瞳孔。

“医院的用药都有很分寸,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做一个详细的全身检查比较好。”说完,医生打了个电话给值班的护士,几分钟后,两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推着沈一飞往外走去。

“等等,我要一起去,我要看着他做检查。”慕夏转过轮椅的方向,摇了几下跟了上去。医生有些为难,晏紫说道:“慕夏,不然让尤医生下来,一起陪着进去检查吧,我们在外面等着就好。”

沈一飞也朝着慕夏笑了笑,柔声说道:“不碍事的,大概是最近要换季了,有些不习惯。”慕夏犹豫了一下,只好点头同意:“那好,我叫莫平过来陪你去,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他。”

尤莫平是神经科的医生,办公室离这儿不远,接到慕夏的电话之后,他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了一下就赶了过来。有尤莫平陪着,慕夏的心放宽了几分,晏紫觉得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实在让人烦躁得厉害,于是建议慕夏去医院的花坛里透透气。

傍晚的Z市落了几滴秋雨,医院花坛的银杏树上存着满盈盈的水珠,晏紫推着眉头紧锁的慕夏慢悠悠地走在树下,忽的一阵凉风,银杏树的树梢微动,雨珠就像是一颗颗洒落的金豆,落了晏紫和慕夏一身。

路灯亮了,橘黄色的光晕在暗夜里柔柔地散开,花坛中央一丛海棠开得正艳,慕夏抚了抚身上凉丝丝的雨珠,像是想起了什么,痴愣愣地笑了一下。

“小时候我不喜欢回家,经常一个人跑到学校一待就是一整天。一飞比我迟一年上学,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缠着我要一块去。”慕夏缓缓道来,这是往日光阴里为数不多的令她觉得温暖妥帖的回忆。

“有一次,我故意逗他,远远地跑在前面,他在后面‘姐姐、姐姐……”地追着。我故意作弄他,停停跑跑,每次他快追上我了,我就加快步子跑得更远,几次下来,一飞累得气都喘不上了,可他还是伸着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使了老劲儿地来追我。”

花坛中吹来细碎的风,慕夏的笑容温香如三四月的蔷薇,黑亮的眸子闪出点点泪光:“看了一眼他那么脏兮兮又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立马就心软了,停在原地等他,可他追上我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怪我,笑呵呵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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