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元帅之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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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关是贺龙的家乡,贺龙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一时来了兴趣:“你去洪家关干么事嘛,跑这么快?”
小伙子打量眼前的贺龙,蓄着浓浓的胡子,眼睛弯弯地咪缝着,一脸和气,象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这才说:“我太爷要我去投奔贺龙,他说贺龙仗义,跟上贺龙干,没错!”
贺龙忙问:“你太爷是哪位,你是谁?”
“我太爷叫吴佩卿,和贺龙一起在泥沙镇,夺过枪,我是他的侄孙吴雨霖。”
贺龙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贺龙!”
“你就是贺——?”吴雨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你就是贺叔祖?”他突然下跪叩头,惊喜若狂地说:“贺叔祖,受孙儿一拜!”
贺龙忙扶起吴雨霖,笑呵呵地说:“不要从佩卿那里排辈份,咱们年龄差不多,我就叫你老弟吧!”
“不行,不行”,吴雨霖也笑了:“那我就叫你大叔吧。”
贺龙望着眼前这个充满生气的小伙子,打心眼里喜欢。他这才细问:“你来找我,打算干什么?”
“我要跟着你杀富济贫!”雨霖说到这儿,浑身是劲。只见他“哗啦啦”扯开了对襟短,露出了别在腰间的两把锋利锃亮的菜刀。
贺龙抽出菜刀看看,拍着吴雨霖的肩膀,笑着说:“好样的!看不出你还是个有心人。菜刀也是武器,拿起菜刀也能干革命嘛!”
贺龙和这个年轻人边说边走,越说越投缘。突然,他发现从常德那边走来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乘四人大轿,摇摇晃晃、耀武扬威地经过了两水井,朝慈利方向去了。轿中坐着的是去湘西任的县太爷,轿前,轿后各有两名士兵背枪护卫。
士兵们在两水井伙铺吃得酒醉饭饱,有两个士兵稀稀拉拉地掉在轿子后面越来越远。
贺龙看着士兵背着的两支汉阳造的步枪,轻轻地摇摇手:“走!”吴雨霖心领神会,顺手摸出一把菜刀递给贺龙,两人尾随着士兵走去。
走到连三湾的偏僻小路上,贺龙和吴雨霖猛然间扑了过去,抡起菜刀,结果了士兵,夺取了两支长枪。
凭着两把菜刀夺下的这两支枪,贺龙招集了十八位志同道合的伙伴,又重新组织起一支小小的武装队伍,追随着援助湖北革命党人的湖南护法军,从石门县渡过澧水,以大无畏的精神,自觉地加入到援鄂作战中!他们在荆江西岸与北洋军阀部队周旋,先后于石首,焦圻、公安、松滋等县袭击北洋军。从两把菜刀夺枪那时起,仅两个多月的作战中,贺龙的部队发展到一百多人,七十多支枪,被孙中山领导的靖国军第五军军长林德轩委任为第一梯团第一营营长。
这段经历,后来被贺龙写进了履历表中:“1917年底,曾用两把菜刀,发展到百余队伍,任援鄂军第一路总司令所属之游击队长。”
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重组武装。从那时起,直到南昌起义,这支队伍越来越壮大,从未失败过。贺龙也经过战斗的磨炼,逐渐成为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时期的一员勇将,北伐战争中的一员名将,以及拥护共产党革命行动的北伐军中唯一的一位有着赫赫战功的军长。
毛泽东同志对贺龙的这段战斗经历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1926年,他领导湘南秋收起义,在江西永新县三湾改编时曾说:“贺龙同志两把菜刀起家,现在当军长,带了一军人。我们现在不只两把菜刀,我们有两营人,还怕干不起来吗?……”
两把菜刀闹革命这段经历,对于贺龙早期辗转起落的军旅生涯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有着异乎寻常的意义。人们回忆他光辉的战斗历程,一般都认为,“贺龙同志是两把菜刀起来闹革命的”。
2 追随共产党之谜
在南昌起义以前,周恩来与贺龙曾有过一次重要谈话,然而,贺龙决一把个人的命运同共产党紧密联系起来,决不是一次谈话的结果。对此,彭真有过中肯的评述……
2。1 关于“主义”的争论
参加护国、护法战争以来,贺龙逐渐认识到,平均地权在中国难以实现,三民主义并非良策,为了拯救国家、民族,需要另寻真理。
1920年,贺龙的部队驻防桃源,这时,他已升任为梯团长(后称湘西巡防军剿匪游击第二支队司令)。炎热的九月,他的司令部里来了两个留日学生。
与贺龙早就相识的叫陈图南,是贺龙的同乡,同盟会会员,辛亥革命后,奉孙中山之命回乡策动讨袁,曾与贺龙组织过湘西反袁暴动,后去湘军部队供职,是贺龙参加中华革命党的介绍人。
另一个是方汉儒,陈图南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湘南宝庆(今邵阳)人,与贺龙是第一次见面。
这两个人的到来,给贺龙的司令部带来了一些新鲜空气。
贺龙向来好客,因此,他们在贺龙处留连两个星期。二人喜欢辩论,每天都大谈“主义”,各执己见,争执不下。
这时的陈图南已不大讲三民主义,取而代之的是克鲁泡特金的无政府主义,虽然也讲平均地权,节制资本,但又主张取消这个,反对那个,认为将来的中国,要废除国家,建立一个没有政府的“自由”社会。
方汉儒信仰马克思主义,向贺龙介绍社会主义。他说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的苏联消灭了剥削阶级,没收了大资本家和地主的财产土地,消灭了俄国沙皇政权,打垮了帝国主义的武装侵略,已经是由工农当家作主的国家了。社会主义是适合中国的,一旦中国的广大工农觉醒,一定是会走俄国列宁十月革命道路的。他还向贺龙讲了“五四”爱国民主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情况。
这两人截然不同的观点,引起了贺龙的深思。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分析比较,他得出了“还是社会主义头头是道”的结论。他后来说过:“当时,我听谈克鲁泡特金的那一套,无论在理论上、政权上、国家军队问题上,都没有什么根据。而谈社会主义时,我听得条条有理,实实在在,有根有据,对我的思想是一个很大的启发。那时候,共产党在我脑子里印象就很深了。自从我知道了共产党,我就在注意找共产党。”
的确,方汉儒讲的社会主义的道理,象磁铁般地吸引着贺龙。他请方汉儒天天给他仔细讲解一些社会主义思想的知识和一些进步书籍,专心聆听之后,提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贺龙怀着极大的兴趣询问:“世界上有没有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的政党?”
得到的回答是:有,国际党(共产国际)。
从此,贺龙在中国寻找国际党,开始了从旧民主主义向新民主主义思想的转变。
三人桃源会面后,方汉儒回到原籍,贺龙念及旧情,留陈图南当了第二支队副司令,以后又当了参谋长。
二十年后,贺龙任陕甘宁晋绥五省联防军司令员在延安过五十岁生日时,回忆早年同他交往的友人中,特别提到了陈图南和方汉儒,认为这两个人“对我很有帮助”。
建国初期,他回忆在桃源时,陈图南、方汉儒曾提醒他:“方卿兄啊,带队伍光有人和枪还不行,还必须有一个党作靠山才稳当,党如同行路时的指路碑一样,有了党才有方向。”
那时,他们二人所说的党,一个是国民党,一个是“国际党”,这使贺龙在初次接受马克思主义时,便认准了“国际党”。
2。2 “我的路子走对了吗?”
1923年11月,贺龙被任命为川军第九混成旅旅长,后经孙中山改任为四川讨贼军第一混成旅旅长。
这年,贺龙率领部队在四川与北洋军阀及其四川地方势力反复激战三年,结果,讨贼军以失败而告终。讨贼军内部的高级将领之间开始纷纷争权夺利,互相吞并,他们见利忘义,不惜背叛孙中山。这些使贺龙陷入了迷茫之中,不得不作进一步的思考了。贺龙请来了他的朋友和参谋刘达五。刘达五是黔军总令袁祖铭的参军,与贺龙交情甚笃。当时,袁祖铭在一些军阀的拉拢下,对熊克武展开激战,刘达五深感袁祖铭走错了路,在劝说无效之后,决定到广东去投奔孙中山。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贺龙。
“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吃亏的还是老百姓。中国这么大,为什么这么穷?这么弱?就是给这帮军阀、官僚搞乱了!不打倒这些人,老百姓还能指望过上好日子吗?困难啊!”贺龙感叹道:“这么大一个烂摊摊,哪个能收拾?”
“你觉得广东怎么样?”刘达五忙问。
贺龙低头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地说:“孙中山是个伟人,人民是拥护他的,可是光靠嘴巴不行,要有枪。他依靠的还是军阀队伍,早晚是靠不住的。要革命就得有本钱。这不是当商人,可以借钱做买卖。”他突然问刘达五:“你听说过俄国革命没有?”
中国共产党成立的头几年里,贺龙远在湘西和川、黔一带,没有同共产党发生直接的接触。但他没有忘记桃源时方汉儒对他讲过的苏联社会主义革命和共产党的情况。
刘达五回答:“前几年在四川就听说过,近两年在云南,消息闭塞,俄国革命的情况就不大清楚了。”
“我也是前几年听说过,沙皇、贵族、地主、资本家统统被打倒了,由工农兵当家,搞共产。我很想知道这个‘产’怎么‘共’法?它和孙中山的‘平均地权’有什么不同?中国也有共产党了。不过,我想,不管怎么‘共’,要有产才‘共’得成。穷人反正是不会吃亏的。”
三天后,刘达五带着贺龙给他的一封大洋(一百元)作盘费,踏上了去广东的路途。
然而,广东的情况令人失望。刘达五到广东,本打算重返滇军,不久他发现滇军中真正拥护孙中山的革命力量比较弱,只好取道海防,回转贵州,寻找从四川失败后返往铜仁的贺龙。
1924年10月初的一个晚上,细雨霏霏。在刘达五的住处,贺龙不停地吸着烟斗,在房子里踱来踱去。
“你认为我走的路子对吗?”
“你常常说,你要为天下的受苦人打天下,谁能说这条路子不对呢?不过打来打去还没有打出一个天下来,你还在摸夜路啊!”
“你说对了,清王朝倒了,袁世凯死了,全国仍然是乱糟糟的。大小军阀,各霸一方,我们这几千人又能怎么样?我天天都在想这个问题。”
不久,在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孙中山改组了国民党。
1924年1月20日至30日,召开了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确立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共产党人林祖涵(林伯渠)、谭平山、毛泽东等参加了国民党并成为中央一些部的领导人。孙中山在中国共产党和苏联的援助下,创办了黄埔陆军军官学校,共产党人周恩来担任了政治部主任,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
国共合作后,以周恩来为代表的共产党人在黄埔军校的活动,对贺龙产生了很大影响。这年秋天,黄埔军校一些贺龙的同乡和铜仁籍的周逸群给贺龙寄来了许多书刊和关于广东时局以及黄埔军校开办情况的材料,还寄来了《黄埔军校青年军人联合会简章》和《宣言》。
贺龙读后十分欣喜,他高兴地说:“如果在政治上确实按照《简章》和《宣言》中所说的去做,那在政治上就确实找到了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