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6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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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保佑您,我的大人,”休克习惯的亲吻挂在胸前的硕大十字架,然后他伸手扶着车帮认真的抬头望着正注视着他的伦格“大人,我已经按照命令让色雷斯轻步兵在这里等待您,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聆听您的教诲,所以我无理的请求您能赐予我和所有轻步兵您的祝福。”
看着听到休克的请求之后那些色雷斯士兵们期待的脸,伦格不禁觉得眼前的这位旗队长真是有着某种旁人所没有的天赋。
这让他甚至觉得这个人只担任一个旗队长真是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我要给你们的祝福并不在这里。”伦格的话让轻步兵们一阵愕然!
“我要你们在上色雷斯的城市里,在被你们征服的城堡和那些畏惧的跪在你们面前的俘虏面前接受我的祝福,”伦格从马车上站起来“你们所有人都想证明自己是最勇敢的色雷斯勇士,那么就用你们的行动证明这个勇敢吧!今天你们和我在这里分手,到了胜利的时候,我会为你们做一次最盛大的祈祷。为那些已经在战场上丧生的,也为那些依然活着的,但是不论是否活着,你们都注定是色雷斯的英雄!”
“上帝保佑!”“圣子赐予我们荣耀!”“圣约瑟夫佑护!”
轻步兵们霎时发出一阵高喊,他们不停的挥舞手里的长矛和手中的圆盾,随着发出来的一阵阵兵器的撞击声,几个色雷斯士兵高高抬过来一个显然是临时用路边的树枝绑成的十字架。
“大人,请您赐予我们守护圣物的荣耀!”
看着士兵们殷切的脸,伦格默默点头,他伸手抚摸着那个粗糙的十字架,一声清响过后,他从腰间拔出佩剑,在自己的手掌上飞快抹过。
“以我的血做为对你们的佑护,愿神圣的意志引领你们创造胜利!”
殷红的鲜血立刻顺着手掌递到了十字架上,看着那些士兵眼中霎时露出的炙热,伦格忽然一把抓住身边的休克,用很低却充满力量的声音说到:“答应我休克,把他们给我带回来,即使不是所有人,也要让他们能尽量多的回到我的身边。”
“大人,这是我的职责,”休克低头行礼,看着伦格垂在身边依然滴着鲜血的手掌,他略一犹豫,随即捧起那只手,恭敬的亲吻着伦格的手背“大人,我会让您的色雷斯士兵为他们所拥有的沾有您鲜血的十字架自傲。”
说着,他向后一退用力握拳按在胸前:“大人,让我们在彼罗得山隘口等着您的到来!”
说完,休克猛然翻身向着等待着的色雷斯轻骑兵们奋声高呼:“出发,色雷斯人!”
………………
遥远的山脊上闪过的一片暗淡的阴云让所有人都不禁兴奋的几乎欢呼出来,但是随着那片阴云最终消失不见,人们不禁发出一片失望的哀叹。
已经连续几个月的干旱已经让下色雷斯人尝尽了苦头,虽然干旱还没有到让人几饥渴的地步,但是原本就比较贫瘠的下色雷斯的农田,却成为了干旱最大的受害者。
看着那片阴云最终消逝不见,格里高利不由从嘴里发出一声呻吟,虽然埃多尼亚城的水源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是他知道所能依仗的粮食也已经不多了。
而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为了进军色雷斯平原而调动起来的那些补给已经让埃多尼亚城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那就是如果不能迅速的打通通向色雷斯平原运输粮食的通道,那么等待埃多尼亚甚至是整个下色雷斯的,将是更大的无法避免的饥饿和混乱!
格里高利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过于高尚的教士,在君士坦丁堡的时候他就已经因为深深的迷恋权位而最终在权力争夺中不幸惨败。
而在埃多尼亚的这些年来,已经对自己的未来彻底失望的格里高利变得越来越消沉。
他早早的为自己在大教堂后面的墓地里找了个不错的地方,甚至还花重金请一个颇为著名的雕刻家为自己雕刻了一尊如真人大小的大理石像。
在他想来自己的一生肯定是要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渡过了,而且即使死了可能也不会有多少人能记住他的名字。
但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意外让他似乎看到了一丝早已泯灭的光明!
救赎骑士团的到来让这位正不得志的埃多尼亚主教再次看到了能让自己走向辉煌的希望,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深深的感受到伦格选择色雷斯作为他教团的根据地的重大意义的话,那么还身处外围的格里高利无疑就是其中一个!
做为一个在早年间被东罗马支持的正教与被欧洲各国支持的公教争相拉拢的地方,色雷斯地区曾经一度成为了东西方教会几乎翻脸火并的根源。
尽管最终东西方教会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导致彻底分裂,但是当初正教成功的驱逐了公教在色雷斯,保加利亚和摩拉维亚等地势力的举动,也是导致了两大教会最终反目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虽然如此,公教却并不因此而自认失败,多少年来,梵蒂冈一直没有停止试图再次渗透色雷斯,而那些信奉公教的欧洲各国也从没停止过在背后挑拨和唆使那些东罗马的附庸小国乘机独立的举动。
而最成功的,就莫过于不久前刚刚驱逐了罗马将军的保加利亚。
这一切都让这片土地成为了这个时候关系最为复杂,也最令人为之顾忌的地区之一。
事实上,当格里高利听到腓特烈来到保加利亚,而艾萨克二世是派遣一个骑士团而不是直接派遣罗马军团进入色雷斯,他就已经深深的体味到了这其中的复杂多变。
做为当初君士坦丁堡牧首区的大司库,格里高利自然比更多的人清楚罗马辉煌的荣耀下,是千疮百孔的溃烂。
而做为罗马皇帝,居然为了避开正面冲突而不得不让自己的军团依附在一个宗教骑士团下才能进入属于自己领地的悲哀,则让格里高利在看到了罗马的衰败同时,也早已对这个骑士团加以注意。
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站在伦格一边的大胆举动,是因为他已经隐约看到,色雷斯各种势力间的盘根错节和相互掣肘,才是让伦格选择这里做为他教团根据地的最大原因!
正是在这种时刻,格里高利才为自己投下了他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赌注!
但是,在立时成为了埃多尼亚城里伦格所能依仗的最大助力的同时,格里高利也在为自己的未来暗暗担忧。
虽然公开宣誓效忠,但是始终不为教团认可的事实让格里高利若有所失,尽管因为全力支持伦格创立大教议团得到了一些认同,但是他知道自己始终还不能被人承认,这让格里高利不禁感到沮丧。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做些什么才能最终融入那个核心,这让他焦躁不安。
特别是伦格远征之后,自觉更没有机会的烦恼就不时纠缠这位主教。
就在这时,赫克托尔来到教堂拜访了正不知道该如何表忠心的格里高利。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三十一章 色雷斯狂想曲(十)伴曲lt;上gt;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三十一章 色雷斯狂想曲(十)伴曲lt;上gt;
看着一脸阴沉的赫克托尔。格里高利感到喉咙里有些发干,他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心中不停的揣测着这位伦格身边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到来的原因。
大教议团还只是一个书面上的雏形,所以当伦格带领军队离开之后,赫克托尔就俨然成为了整个埃多尼亚的主宰。
虽然赫克托尔从来没表现出过任何对埃多尼亚人的敌意或者或者说是歧视,但是白化病人那显得过于阴郁的性情,却让无数和他接触的人感到忐忑不安。
特别是当人们从恩特克劳分团的流言中,听到这个人关于当初在伦格的领地安盖特是如何用近似残酷的方法镇压那些意图不轨的领地内的领民时,埃多尼亚人不禁为自己居然还在这样一个人的统治下生活感到无比的恐惧。
而格里高利也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个人有着难以抑制的畏惧,他因为永远不知道这个人透明的眼睛后面究竟蕴含着什么而不安,更为这个人所拥有的几乎决定着所有人命运的巨大权力感到畏惧。
所以当格里高利看到突然到来的赫克托尔之后,他的脸色不禁变得和眼前的白化病人一样苍白难看。
“主教大人,我相信您现在一定很烦恼,”赫克托尔用一种让格里高利感觉就如同是魔鬼诱惑般的声音低沉的说着“大人,对于您在关键时刻向子爵表示效忠的举动,我相信教团里所有人都看得十分清楚,而子爵也始终对您的这份友谊感到高兴。”
“为神圣的圣子服务是我的荣幸,”格里高利谨慎的回答着,当他看到赫克托尔在教堂走廊墙壁的一副圣母子镶嵌画前停下来仔细观赏的时候,他不禁再次用力舔着嘴唇,因为他知道这个被人在背后称为“埃多尼亚总督”的子爵亲信,显然不可能是为了欣赏教堂里的镶嵌画而来的。在看着赫克托尔沉默了许久之后,站在后面的格里高利终于向着白化病人小心的问:“那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为了大人。”
“为了大人?”赫克托尔微微回头,他微微眯起透明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格里高利,过了一会他忽然轻轻点头,用很低的声音说“是的,主教大人,我的确很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你来做。”
说着,赫克托尔慢慢从身边的皮囊里拿出了一份看起来颇为厚重的羊皮纸文件。
“主教大人,我相信做为当初君士坦丁堡大司库的您,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色雷斯所拥有的异于寻常的财富,我甚至想可能您自己就曾经是这份财富的守护者。”
“大人,您说的是……”格里高利嘴角微微一颤,他已经隐约猜测到赫克托尔的来历,虽然在第一天正式宣誓效忠的时候,他就被任命为了教团的掌库官,但是格里高利从不相信自己真的有一天能成为整个教团掌管财富的那个人。
事实上不论是地位还是经验,瑞恩希安都是比他更加合适的人选,所以尽管被授予了掌库官的高位,但是格里高利更愿意把这个职务当成一个荣耀,而这也是令他自觉并不得志的原因之一。
可是看着赫克托尔手里那份文件,他却忽然意识到,这位“埃多尼亚总督”或者说是子爵似乎真的准备给他一个展示效忠的机会,这让一直对自己的处境郁郁难欢的格里高利就如同忽然看到了一条可以攀上顶峰的崎岖小路,虽然他知道给他展示这样一条路的代价,可能会十分苛责甚至残酷。但是多年来被压抑的苦闷和内心中始终无法平复的野心还是让他决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我们都知道色雷斯所拥有的出了强悍的士兵就是地下难以估量的财富,”赫克托尔把手里的文件轻轻打开,低声念着:“真是难以想象,几乎君士坦丁堡历代的王朝的珍贵收藏里都有来自色雷斯的珍宝的影子,特别是黄金,在这里甚至记载着佐伊(东罗马女皇)的那些丈夫几乎个个都能够从色雷斯这里得到一份不菲的年金,直到他们最后死去。”
“这是事实,”格里高利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大人您知道,皇帝们为了防止来自色雷斯的危险,都尽量让自己最信任的人成为色雷斯将军,而在佐伊的时代,当时的色雷斯将军被人称为是这位女皇‘秘密的丈夫’。但是他显然因为距离君士坦丁堡太远了,而无法和那些真正的丈夫争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