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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湿柴烈火)念念不忘 作者:明开夜合-第44部分

小说: (湿柴烈火)念念不忘 作者:明开夜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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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镜子里对自己片刻,缓缓展开一个笑容。随即保持着这笑,拿起包一路往席上去了。

到的时候菜正好上齐,程如墨刚在陆岐然身旁坐下,白苏便笑说:“怎么去了那么久?”

程如墨抬眼看着白苏,笑了笑说:“我接了个重要电话——难为你有心记得我去了多久,看来是对我行程了如指掌啊。”

她话音带笑,听在旁人耳中,便只当她是在与白苏开玩笑。

白苏也不恼,拿起筷子缓缓吃了一箸菜,笑说:“大家都等着你回来,想听你讲讲与然哥恋爱的经历呢。你俩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在一起了,简直不把大家放在眼里,大家说是吧?”

“我也觉得这过程有点匪夷所思,自己都还捋清楚呢,不如让陆岐然说吧,他要是说得有什么不详尽的地方,我来补充。”说罢,低下头去喝汤。

陆岐然看着一桌的人目光都转了过来,笑了笑,淡淡说:“天时地利人和。古往今来恋爱过程就这些套路,我们也不免俗,就不细说了。”

“别啊,我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是你们俩,感觉有点穿越,特别不真实,所以想找如墨取点经。”

程如墨立即笑了一声,“白苏你太客气了,要取经也该是我找你取经。”

白苏盯了她片刻,干笑一声,“既然不愿说,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还有件事儿——我也是听说的啊,不知道当不当得真……”她顿了顿,刻意拉长了声音。

陆岐然看她一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赵忱忽咳嗽一声,“要不我还是我来说吧,就像白苏说的,我们也只是听说,有点儿好奇,如墨啊,”赵忱将目光转向程如墨,“听说……你怀过然哥的孩子?”

此言一出,空气霎时诡异地沉寂下来,大家目光便都好似利箭一般朝程如墨扫了过去,其中叶嘉的目光尤为复杂深长。

程如墨脸上笑意凝住,她缓缓放下筷子,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上次与姨妈和小舅妈吃饭那回,也是这样的场景,也是让人窒息的的沉默。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后背,正要开口,陆岐然忽在底下将她手紧紧攥住了,程如墨一怔,即将冲口而出的话便滞在了嘴边。

陆岐然看向赵忱,眉峰微蹙,语气三分凛冽:“赵忱,你我同学四年,近十年的交情,你应该了解我陆岐然的性格。即便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自己不愿意的事也不会有半分妥协。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这消息的,但想拿这件事做文章就不必了。我与如墨已经订婚,要不要孩子都是我二人自己决定的事,不需要跟旁人解释,更不用旁人来指手画脚。”

赵忱讪讪一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静了一会儿,正打算再说,陆岐然声音又响起来,“本来觉得恋爱是私人的事,犯不着跟大家解释。不过事关我与如墨的声誉,我还是多说两句。大家信则信,不信则罢——我与如墨认识到恋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我和如墨虽称不上君子,基本的道德感还是有的。”

他说完这句,便拿起筷子,缓缓地夹了一箸菜。

凝滞的气氛便又缓缓流动起来,大家咳嗽一声,也都复又开始吃菜喝酒。白苏这会儿已被噎得哑口无言,狠狠地剜了程如墨一眼,便也低下头去,再不开口。

赵忱落得没趣,讪讪笑了两声,拿起筷子。

这样吃了片刻,白苏忽往叶嘉碗里加了一筷子菜,笑意盈盈问道:“叶嘉,你打算在江城留几天?”


 第54章 时间的距离(四)

叶嘉瞥她一眼;冷冷淡淡回答:“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白苏笑了笑说,“我想着若是你打算在江城多玩几天;我可以帮忙安排安排行程;把然哥和如墨也叫上,大家可以一起好好聚一聚。”

程如墨一直沉默;方才听见陆岐然那番义正词严的剖白;觉得颇为受用;这会儿听见白苏这句话,立即飞快地笑了一声。

白苏立即朝她看过去;她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瞅着程如墨笑问:“如墨,你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倒是没有,就觉得你刚刚这句话说得特有意思。想跟叶小姐聚会,自然也是我跟陆岐然组织,如何也劳烦不到你,你说是吧?”她直视着白苏,笑了笑,“好比说,我说你想不想跟邱宇聚聚,我帮你俩安排安排,你自己觉得,这话是不是有些滑稽?”说完便低头去吃菜,再不看她。

白苏面上顿时一沉,瞪了程如墨半晌,张了张口,最终没再说出什么。

吃完之后,大家商量着换地再聚。一顿饭就吃得精疲力竭,程如墨再也不想与白苏这人周旋,便低声问陆岐然走不走。陆岐然想了想,正要点头,赵忱忽将上前来将他肩膀一勾,笑说:“好不容易过来了,老陆你这就打算走,不厚道啊。”

陆岐然不动声色将赵忱挣开了,“我还有事,以后再聚吧。”

“还有什么事?”赵忱拿眼瞟着程如墨,“是不是如墨不想去?早说啊,我来给她做思想工作。”

程如墨一肚子气本已经下去了,被赵忱这几句话说得又蹭蹭地往上冒,她紧盯着赵忱,声音冷淡:“轮不到你来给我做思想工作。”

赵忱面上一沉,“如墨,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程如墨冷哼一声,“赵忱,你别以为你跟陆岐然是室友我就得让着你了,我以为你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点到为止也就罢了,非要人把话讲透亮了你才听得懂是吧?”

这时候大家正在散席,听见这边争吵声了都驻足张望,白苏连忙走过去招呼,“你们去旁边ktv吧,开个超级包,先唱着,我们过会儿就来。”

程如墨看着赵忱,声调也未刻意抬高,冷冷淡淡继续说道:“我也不怕撕破脸,今天从这门出去,今后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丑话我就撂这里了。”

“程如墨你这话真有意思,你是不是忘了大学那茬了,啊?”赵忱冷冷一笑,将自己方才杯里还剩的半杯酒端起来仰头喝完了,“是不是你大半夜加我qq,问我老陆有没有女朋友?怎么,那时候想着当小三,现在这会儿终于扶正了,顿觉自己腰杆子直了是吧,说话硬……”

他剩下的半截话还没说完,忽觉一阵劲风迎面袭来,脸盘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随即耳畔响起白苏刺耳的尖叫。赵忱踉跄一步站稳,有点发蒙,片刻后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陆岐然:“老陆你……”

陆岐然平静地望着他,“这拳是我替如墨打的。你还我一拳,今后从这出去,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赵忱怒不可遏,抡起拳头就要朝陆岐然脸上招呼过去,白苏忽冲上来将他手臂一把抱住,“赵忱你别打他!”

“滚开!”

“赵忱!”白苏抱着他死死不肯撒手。

赵忱眼珠子瞪圆了看着陆岐然,“老陆,行啊,你有本事!你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打你兄弟!”

酒店大厅的服务员听见动静了立即过来询问怎么回事,程如墨忙解释说是喝醉了发生了点口角,将人打发回去了。服务员怕出事,还是跑回去叫了几个保安,就站在舞台出口的地方,紧盯着这边的动静。

陆岐然看着赵忱,声音平静之外隐隐含了阵怒气,“我自认为话已说得非常清楚,我跟如墨从前往后,都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其他人的事。即便有,这账也该当事人来跟我算,轮不到你替人出头。”

叶嘉一直在一旁围观,这会儿叹了口气,走上前来,“赵先生,我来替程小姐正个名。陆岐然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你也别往人头上乱扣帽子。”她复又看向白苏,“白苏,我信你才跟你过来,结果没想到你把我也设进局里了。我是当律师的,习惯跟人庭上列举证据正面交锋,见不得下三路的招数。你心里是什么想法,我也大致了解。但即便我与陆岐然做不成男女朋友,我跟他十二年的同学交情,从高一到现在,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事情一码是一码,你别指望我跟你统一战线。”

白苏听见这话,冷冷一笑,“你信任陆岐然,那你知不知道程如墨曾经大冬天坐十几个小时火车去跟陆岐然表白?!”

叶嘉冷冷看着白苏,“我当然知道。”

“那你呢,”白苏又将目光投向陆岐然,“你知不知道程如墨曾经去叶嘉的学校找过她?你以为程如墨真有你想得那样正直单纯?说句不好听的,谁没个当小三的心思,差别只在于有没有机会有没有本事!——怎么?觉得我在造谣?不信你们自己问她,她去没去过?!”

话音刚落,叶嘉的目光顿时朝程如墨看过来。程如墨攥紧了双手,沉默了片刻,抬头直视叶嘉,声音有些艰涩。“白苏说得没错,我是去过帝都,我想见见你是什么样子……但我在你学校外面的奶茶店里坐了一整天,最终也没勇气进去,”她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叶嘉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白苏哈哈大笑,“真有意思,装什么白莲花!程如墨我告诉你,别以为现在陆岐然答应你了你就是胜利了,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哪一点比得上叶嘉?工作?收入?还是你跟陆岐然三个月不到关系?”

“白苏,”陆岐然冷声开口,“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不劳你费心。”

“哈哈哈我费什么心!程如墨我就等着,看你怎么靠你的手段打败人家八年的感情!”说罢将赵忱手臂一拉,“赵忱,咱们走。”

程如墨脸上血色霎时退得一干二净,她身体晃了晃,立即伸手按住椅背稳住了。

偌大的空间,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程如墨抬眼,漠然望了望桌上的杯盘狼藉,也想这么转身就走,但脚步仿佛被钉住了一般,死也迈不开半步。

陆岐然伸手将她手臂轻轻一握,低头看她:“怎么了?”

程如墨不动声色将他手挣开了,极淡地笑了一下,“没事。”

叶嘉这时候轻声叹了口气,看向程如墨,“程小姐,我没想到我过来给你和陆岐然造成了这么大麻烦,实在抱歉。”

程如墨摇了摇头,张了张口,但说不出半个字。

“虽有些过分,但我想问问,你介不介意我陆岐然单独谈谈?”

程如墨飞快转头看了看陆岐然,看他似有回绝的意思,立即开口将他话截住了,“好。”她站了站,伸手将椅子上背包提起来,笑了笑说,“那我就先走了,正好约了朋友一块儿逛街。”

她正要迈开脚步,陆岐然伸手将她手臂一抓,低头低声说:“等我。”

声音沉静,便似要将这两个字烙入她心脏一般。

程如墨立即将他手挣开了,抿紧了嘴飞快朝外走去。走出去好远,他手掌上的温度好似还留在手臂上。程如墨将自己的手掌贴上方才被他握住的地方,背靠着公交站牌,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极为悠长,仿佛含着酝酿多年的愁绪。

——

程如墨直接回家了。回去草草卸了妆,仰面倒在床上。身体累极,但精神反而变得分外敏感。她听见楼上抽水马桶的声音,底下车子飞快滑过地面的声音,隔壁邻居抬高的一声咳嗽,远处模模糊糊的敲门声……

她还是年少的时候,尤其喜欢张爱玲。看她的《小团圆》,总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张爱玲那样清高骄傲锦心绣口的人物,面对爱情一样的卑微: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她便是她书中所写的,在晨雾中遥望罗马大军摆阵的‘斯巴达克斯’里奴隶起义叛军,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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