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赤手空拳到亿万富豪(修改版)-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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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而,现在他提出反对意见还为时过早,也只有等到毕自强把这笔资金弄到手时,才是他提出反对意见、力主调整投资方向的时机。
这些年来,韦富贵不论是在陈佳林手下经营管理旅馆、饭店,还是在毕自强手下经营管理商场超市、做商品贸易,一直以来,他的工作都是在干实业部分的这一块上,因而对诸如经营南疆市机械厂这样的中型企业做出一个未来前景的初步判断,已具有相当成熟的经验和敏锐的眼光。以韦富贵对企业经营和管理的认识水平来看,单就一个企业生存和发展的角度而言,内部生产的组织管理是一个重要方面,其外部渠道的销售产品又是另一个重要方面。而这必须在有着诸多不明确因素的市场经济条件下仍然可以保证这两方面始终能够长时间地处于动荡式的平衡之中,才有可能赋予这个企业一定的生存空间和活力。而作为任何一个企业领导人,要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样棘手的生存问题简直比登天还难。区志刚作为机械厂厂长踏踏实实地干了五、六年,也曾经有过辉煌的业绩,但他如今所面临的企业危机本来就不是可以凭借有限的个人能力去扭转乾坤的事情,这已经是一个最好的例证了。而在中天集团内部里,甚至包括毕自强本人在内,并没有一个能够取代该企业现任领导人地位的超级能人。区志刚现在唯一的稻草就是寄希望于引进合资企业来摆脱困境,而毕自强如果最后真的用投资来全力支持机械厂去转产,韦富贵认为此举无疑是跳进无底的泥潭里捉鱼,十有*会遭受没顶之灾。
星期一的上午,郑雪娇和陈佳林各乘一辆轿车,两人一起来到了市机械厂。他们开始与厂长区志刚正式地进入了成立合资公司而洽谈条件的阶段。
为郑雪娇开车的是陈少平。不久前,他刚进入中天集团工作,任职为专车司机。为了在南疆市把郑雪娇“香港女老板”的身份抬起来,毕自强那是想了一些办法的。他不仅为郑雪娇所谓的香港公司在南疆市另租了豪华的办公场所,还从中天集团专门调了一辆车和专职司机给她在社会场面上摆谱。陈少平是原本是市货运公司开货车的职工,后来停薪留职出来开过几年出租车。去年,他的出租车承包期到后无力再租,曾经一度失业,生活陷入了难以维持的境地之中。毕自强因为陈少平和自己是高中同学的关系,对他算是知根知底,又觉得他的为人值得信赖,加上他还具备熟练开车的这个专长,便让他进了中天集团专职开车。
时间悄悄地过去了一个多月了。按照毕自强预先制定的兼并收购计划,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突然间,事情出现了非常戏剧性的变化,完成打断了原先的预想。就在郑雪娇、陈佳林和区志刚三方决定选择吉日举行签字仪式的时候,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市机械厂厂长区志刚以涉嫌贪污受贿的罪名,被市检察院反贪局正式批捕了。
第三十八章 暗渡陈仓(五)
这天上午,夏之冰一副焦虑的神态,忧心忡忡地来到中天集团的总部,要求面见毕自强。
“你是夏之冰女士吧?”女秘书李丽接等待了她,并领着她往里走去,说道:“请跟我来!毕总正在等您呢。”
在宽敞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毕自强和另外一个人坐在软沙发上,两人正在谈话。
“嫂子来了,快请坐。”毕自强见夏之冰走进来,急忙站起身迎上前来,招呼她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
“毕总呀,你要帮帮你夏姐,一定想办法把我丈夫捞出来呀。”夏之冰竟顾不得有其他外人在场,急不可待地央求着毕自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似的。她用手不停地抹着脸上掉下的泪珠,继而悲切地说道:“这下子可怎么是好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呀。”
“嫂子,您也别太焦急了。”毕自强找来一叠纸巾递给夏之冰抹泪,安慰地说道:“区厂长被抓进去的这件事情,因为这是检察院反贪局办的案子,现在能不能把师傅捞出来,实在是不好说。不过,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想办法的。这样,先说说您了解的一些情况吧。”
“前天上午,市检察院的人到厂里来传唤区志刚。当天晚上,他就没回来。昨天下午,市检察院的人打电话通知我,说区志刚因涉嫌贪污受贿被刑事拘留了,让我去市拘留所给他送一些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我跑了一趟,但他们没让我见到他。”
夏之冰实际上对区志刚被拘原因的具体详情也知道的不多。
“嫂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毕自强指着坐在他身旁戴副眼镜的那个男人,对夏之冰说道:“这是公正律师事务所的杨正河主任,他是我市鼎鼎有名的大律师,也是我们公司聘请的常年法律顾问;这位是区厂长的爱人夏之冰女士。”
杨正河有礼貌地给夏之冰递上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杨律师的爱人在市检察院里工作,所以他的消息比我们要灵通,”毕自强向夏之冰征求意见,问道:“如果您同意的话,不妨就让杨律师接手区厂长的案件,我们作好最坏的打算,但尽可能争取最好的结果。”
市检察院的反贪局局长是陈浩,而副局长是秦玉琴。而就在夏之冰没到来之前,他与杨正河在谈话中就已经证实了区志刚贪污受贿案件的主办人正是秦玉琴。
“行,我全听你的。”夏之冰赶忙点头。她把脸转向杨正河,充满期待地说道:“那就拜托您,杨律师。”
“夏女士,您不客气。”杨正河虽然同意接下这案件,却不打包票地说道:“作为接受当事人委托的辩护律师,在法庭上为你丈夫减轻莫须有的罪名,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夏之冰并没有明白杨律师这番话的意思,但得到了他人愿意为此事而尽力帮忙的允诺后,她的心里也变得踏实了许多。不过,毕自强却听出了杨正河的话外之音。换句话说,杨正河不会超越法律的底线为区志刚私下讲情。当然,毕自强心里也十分清楚,昔日里的秦玉琴就有着一副外柔内刚的性格,而如今她又坐在国家执法的这么一个位置上,她绝对是不会放弃原则的。
实际上,毕自强的心里非常关注区志刚的这个案件。区志刚与他有师徒之名,如果自己能够实实在在地帮上夏之冰的忙,这本也是人之常情的事。但是,详细了解到区志刚的案件所涉及到的一些具体内容之后,毕自强心里也有谱了:区志刚已是在劫难逃。
起初,区志刚的确是个好厂长,以脚踏实地去干实事的精神赢得了干部职工的尊敬的爱戴。可惜的是,他位高权重后却渐渐蜕变了,在一些重大决策上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个人独断专行,对那些曾与他同甘共苦的工友们的态度也显得粗暴起来,曾在职工大会上公开宣称,在这厂里他说一无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厂里领导层的其他成员中,谁不能纸对服从他,就会被他架空或是晾在一边,机械厂成了区志刚的“一言堂”。两年前,因为厂里组装生产出来的“金田”牌摩托车开始滞销不出去,这时立马就暴露出资金周转困难、人才严重流失和生产管理混乱等问题,从而引发了一系列恶性循环,最终是长期拖欠职工工资和停产待岗。此时,工人们不禁质疑:厂里的那么多的资金都流到哪里去了?区志刚在厂里“一手遮天”、“一人说了算”的霸权行为,最终引起了很多职工的不满。由于厂里职工们不断地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情况,95年春节过后,市里的一个审计组进驻到了厂里,针对厂里财务管理混乱、资金去向不明等问题展开了审计工作。在完成的审计报告中,列出了机械厂在管理和财务制度上的混乱问题:大宗材料采购全由区志刚一人包办,购销合同签订、付款经及原材料价格也全由他一人掌管,其他人不得参与。在财务上,违反财务制度规定随意报账,且所报的费用时间跨度大,甚至两、三年前的费用也拿到现在来报;还有随意调帐严重,造成一些大宗资金去向不明;存货与账面严重不符等等,对上述所列,区志刚负有直接或管理上的责任。此外还查实,区志刚在工厂基建、引进进口设备、原料采购中涉嫌拿回扣、有贪污受贿的违法犯罪行为。最后,属于区志刚疯狂敛财的个人问题又被移交到市检察院反贪局立案侦办。
“当年,他曾经是我的钳工师傅。我了解他,据我所知,他曾经是个任劳任怨、爱厂如家的人。”过了半个月,毕自强把律师收集关于区志刚案件的全部材料看完后,不禁为区志刚扼腕叹息,无奈地对杨正河说道:“作为国营企业的一厂之长,随着他在企业里的手中权力大到让他可以为所欲为而又没人能够监督他的时候,他也就走进了人生误区。唉,他真的不该贪呀。”
第三十八章 暗渡陈仓(六)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地驶进了南疆市机械厂的生产区。一路上,偶尔遇着一、二个表情漠然的工人出现在轿车的视野当中。已经停工废弃的整个厂区显得异常冷清。绕着八大车间转了一圈之后,领头的那辆奔驰车终于停在了第三车间门口的路边。
毕自强开门下车,朝四外望了望,点燃了一支烟。他正等着从另一辆轿车里钻出来的陈佳林和韦富贵走过来。
这些厂房、四周的树木、交错的水泥道路等景象,对毕自强来说,曾经是那么地熟悉和亲切,让他的心中在此刻的一瞬间,竟然情不自禁地流淌着当年青春的热血和炽热的理想。曾几何时,他跟着区志刚当学徒的钳工日子还是那么清晰,那么铭心刻骨,历历在目,犹如就在昨天一般。那时候,工厂里一到夜里就灯光通明,经常还要彻夜加班。工人们每天上班就不停手地忙碌着,脸上挂着对完成自己那份工作而充满自信的笑脸。
谁又曾料想到,时至今日,毕自强面前的这工厂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的勃勃生机已难觅踪影,工人们叫嚷着、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亦已荡然无存。不远处,那拆除老厂房后的一片废墟显现出厂区的破败不堪。那些仍然高大而空荡荡的车间,也仿佛正在讲述着机械厂今天的衰败。望着眼前的这情景,让毕自强嘘唏不止。
“毕总,如果没猜出错的话,这就是你工作过的地方吧?”韦富贵走上前来,示意着毕自强面前的这厂房,故作轻松地问道:“此番故地重游,心里的感慨一定颇深吧?”
“是呀,五味杂陈。”毕自强狠吸了几口烟,忽然说道:“在我当学徒的那个时代里,有句可以让我们抬头挺胸的口号,你们俩知不知道?”
“哦,说来听听,”陈佳林好奇地问道。
“当年流行一个词,叫:工农兵。工人是不是排在最前面?”毕自强仿佛一下子就回到那个年代里去了,笑道:“那句自豪无比的口号就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
当陈佳林和韦富贵回过味来时,两人不禁也笑了。
远远的,毕自强定神一看,发觉第三车间的大铁门虽然是锁上的,但它的小铁门却是开着虚掩的门。于是,他挥手示意陈佳林和韦富贵跟着,自己率先推开小铁门走了。
第三车间里,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