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三-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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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全是热土,鬼术的实力发挥不到一成,又或许说,整个鬼术修炼的系统都将被打破。没有人能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的是,鬼人再也无法从妖军的压制下站起来。」魆冰魂皱眉道。
璃欢忽然沉吟问道:「莫非,鬼族的溃败与热土有关?」
魆冰魂又是一愕,沉思之后,脸色越发凝重。
斩风看了璃欢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言及妖鬼之战的事情。脱离了冥军后,他们的行动已经与战争无关。
璃欢很快醒悟,含笑问道:「首领,这里的力量到底有什么特别?」
斩风知道新的发现还没有成形,就连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力量存在结构是确定无误的事情,因此他才决定全力解析力量的结构。一旦成功,连圣天力量和神力都可以用解析法拆开。
同时,他看了一眼魆冰魂,鬼界那支地下隐族一旦出动,格局又会为之一变。只是谁也不知道那隐匿数千年的原始鬼族,是不是真的会出现。
「喂!你们说清楚一点,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魆冰魂等得有些急,热土二字一直牵动着她的神经。
「没什么,也许只是错觉,需要走过更多的地方才能确认。」
任谁都听出斩风言下有逐客之意,冰雪聪明的魆冰魂没有理由听不懂,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三人。
斩风也不理她,与星华二子一起朝草地深处走去,边走边观察周围的变化,不时交头接耳细论一番。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魆冰魂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首领,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跟着我们?」璃欢皱着眉头道。
斩风抬眼望向孤身站在土坡上的婀娜身影,魆冰魂的个性与当年的砚冰颇为相似,然而鬼人之心深不可测,相助日短,暂时不适合对她下决断。不过魆冰魂虽冷,却比那些阴险的家伙更好相处。
「这个鬼女还真难缠,她不会是在监视我们吧?」琉流轻轻摇头。
斩风并不介意魆冰魂的存在,毕竟他们所做的事情,与妖鬼之战完全没有关系,冷冷地道:「随她吧!」
二子耸耸肩,继续埋首于研究。
第四章 大造良师
斩风对于两个同伴毫不吝啬地说出心中的领悟,从生命之花到力量转化,从力量成长到力量结构。
星华二子就像听着天书一样,虽然许多东西都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们都明白,斩风彻底突破了世俗对于力量的理解。
「首领,我觉得你太谨慎了!」
「谨慎?」斩风愣了一下。
璃欢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吟道:「你的思想已经超越了时空,超越了这个世界,但你依然被旧有的框架限制着,其实你没有必要在意这些。」
斩风对这个论调大为意外,星华二子一直都默默相随,很少主动表达意见,尤其是在修炼方面。
「我的意思是……」
璃欢调整了思路和用辞,「解析力量构造,拆解力量因子,这原本是天马行空的想法,世上没有一个人能与你相比,因此你根本没有必要纠缠在世间的绝学之中。
「星能、鬼术、仙术……这些力量虽然神奇而强大,但都是世间之学,而你已经是半神体,何必再用低层次的技法来束缚高层次的力量?」
「是啊!璃欢说的对!您是接近神的人,就应该超脱现实世界一切的力量法则,创造属于你自己的绝学……」
「没错,您现在最少也是个半神,足以创造出属于您自己的半神技。刚才听那些深奥的东西时,我就在想,你不是在研究世俗力量,而是开创新力量的先河,根本不需要走寻常人的旧路。」
星华二子情真意切,句句发自肺腑,让斩风恍若当头棒喝。
创造属于自己的力量——他知道这并非奇思异想,如果力量真的可以拆解透析,那重新组合出一种,甚至多种力量,并非没有可能。
他更想到,如果这系列的力量出现在世界上,原有的层次架构将会受到冲击,从普通人到神,甚至不需要再经无殇之域的历练。如此一来,三千界空就与神域直接搭上了通道,再也不是神树的子世界,而是神域的子世界,意义非凡。
「首领,你替神做事,所对抗的敌人都是与神力相若的敌手。诸界之法虽然博大精深,但即便练至顶级,也远不及神力,用人之力去抗神之敌,岂不是笑话?」
璃欢说完,琉流立刻接着道:「我看根本不用去苍冥界,把那时间用来研究新力量,独一无二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斩风深以为然,他与烈雷王之战便是以生命之力为源,冥术、冥武技为体,虽然效果不错,可惜却受制于弒天的身躯。
相比之下,单以生命之花而论,花体源自生命精华,又脱于体外,发展空间无限。若是以生命之花为起源,他或许能创立全新的修炼术法。
以前,他初入冥界时什么也不会,全靠对冥日、冥月的感悟,在心神上种下了力量种子,其后日月天地四力便由此而来。
既然日月天地之力能生出种子,生命之力没有理由不能生出种子。如果以生命之花做为引介,再在内元、心神或是内府之中种下力量种子,后以生命之力助其成长,或许有出乎意料的发现。
璃欢继续鼓动道:「生命之花非常奇异,虽然小巧,但可以感觉到它是纯源之体。如今我们面对的绝非等闲,邪恶力量能与世界抗衡,至少也是半神的层次,何必拘泥于现有的力量与技法?
「弒天所学的苍府七环固然不错,但毕竟是整个苍冥界所学之法,即便有了大成,也无法摆脱术法的局限。」
斩风从来没有真正的把自己放在神的位置上,即便要为神树清除肆扰世间的圣天之力,也只想着如何使用经过神树洗礼的灵核,现在却要他创造出一种半神力,甚至是神力,这就切切实实地把他放在了神的位置。
他心里也明白,拥有力量和拥有术法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力量可以有无穷的变化,只要方式合适,可以帮助任何术法、技能的施展。但术法不同,除了力量的控制手法外,它还必须有完整的修炼系统,就像灵元九府和苍府七环。
新的力量就必须有新的系统,那也许是需要花费数百年才能完成的大作,然而对一个可以无视生死的人而言,时间并不重要。
随着星华二子的话,斩风的思路渐渐打开,三个人同时看到了前方美丽的康庄大道。
在新的力量金字塔中,斩风是顶尖,也是起源,十大助手则成为下一层,成为新力量的真正传播者。随着岁月的流逝,下面会出现更多、更大的层次,整个体系就会确立。
他们在憧憬未来的同时,邪恶力量带来的压力也渐渐淡化了。在半神力量的面前,邪恶力量似乎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要不要给新力量起个名字呢?」琉流笑道。
璃欢忽然朝身后努努嘴:「那女人还在跟着,如果要研究新力量,是不是该甩开她比较好?」
斩风淡淡地道:「没必要。如果是人人都能想通、猜透的力量,你们也不会如此兴奋。」
「那倒是,我们到现在也还只是一知半解。」璃欢哈哈一笑,回头看了看,忽然又道:「不是还要找三位助手吗?其实找个鬼人也不错,要不要考虑她?」
斩风当然想过鬼人,此番来到鬼界的目的之一,便是寻找鬼界的助手,然而鬼人四散,所见精英不过了了,魆冰魂称得上有才干,但她眼中隐含的仇恨让他有些疑惑。鬼人记恨,却很少像她这般强烈,因为对于鬼人而言,再大的仇恨也比不上利益,为了利益化敌为友的事情屡见不鲜。
「喂!你们三个又在嘀咕什么呢?在这里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魆冰魂高声喝问。
「我们在研究热土变化,妳要是不耐烦,可以先走。」琉流与璃欢不同,他对这个冰冷冷的女人始终有些厌烦。
魆冰魂勃然变色,脸色阴沉到极点,但目光触及斩风后,仿佛大雪遇上了毒日,寒气骤然化解。
琉流原本有意激她离开,见她竟然能平静下来,不禁有些意外,评价也因此提升了一节。
斩风此时已经有了新的打算,一边寻找热土,要看看变化对于世界本身的力量有什么影响,另一边也要全力研究新的术法。当然,苍府七环的修炼并不打算停止,那是为弒天所练,等到弒天的元神康复归位,他便有了一个强大的得力助手。
「我——」魆冰魂咬了咬下唇,突然扬首盯着斩风,坚定地道:「我想加入你们,可以吗?」
三人都愣了,星华二子尤为惊愕。这位鬼族部队的副帅并不知道斩风的真实身分,单是共同打了一仗就请求跟随,着实让人无法相信。
「我讨厌鬼界。」魆冰魂道。
闻言,斩风朝黑水沼泽的方向望了一眼,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我出任这个副帅还不到半年,中腹之地就连连战败。烈雷王引军杀到黑水沼泽,鬼军溃败,大将们都跑到远山地城去了,留下的军队根本不足以抵挡妖族大军,可上面却下了死命令,必须守住冥鬼信道……」
魆冰魂仿佛要把一生的怨气一次吐完,在这孤零零的土岗上一口气说了几个时辰,连对她没有多少好感的星华二子都不禁动容。
斩风熟知鬼人的个性,私利为上,界国为下,危险之时把危险转嫁于地位更低的人身上并非奇事,只是没想到做的如此彻底,魆冰魂的遭遇着实让人慨叹。
「……他们不管,我也不管了,索性跟你们一起走,至少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首领!」
斩风摆摆手,阻止了璃欢的话。他虽来过鬼界,但熟悉程度远不如鬼人,有个鬼人助手,对于鬼界之行大有裨益。
「妳要想清楚,我们的敌人比妳想象中的更加强大,连妖人都无法相提并论。」斩风冷然道。
魆冰魂吃了一惊,星华人和苍冥人虽然都是异界之人,但彼此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灾难,因此她才想加入,却没想到他们还有其他敌人,甚至比妖人还强。
斩风捕捉到她眼中的犹豫,又淡淡道:「妳可以先跟着我们,也可以随时离去,我们不拒绝任何没有敌意的同伴。」
沉默了一下,魆冰魂道:「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但很清楚你们与众不同。一片热地在你们眼中都能如此重视,想必处理的事情不会与争战、杀戮有关。」
斩风点点头,若论心计,哪一族也无法与鬼人相提并论,这位女子明显也是聪慧机敏。他身边的助手只有继镜梦颇具才气,但他却只能于人界活动,而璃欢干练有才,却不是智慧参谋型人才。
璃欢和琉流也有相同的感悟。见斩风不排斥魆冰魂,璃欢便道:「我们现在要寻找这一类热土,很欢迎鬼人加入。以妳之见,要找这类热土,该往何处?」
魆冰魂闻言大喜,冰冷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笑容。
「鬼界极大,自己去找需要很多时间。」
「哦!依妳之见,又该如何?」
魆冰魂指着东北方道:「往那边走大约百余里,有一座白骨之山,山中有一座庞大的地城,是远近各部鬼族的藏身之处,也是避妖之所。此时,这一带的精英大都集中在地城,去那里或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闻言,璃欢立即转首看向斩风,斩风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