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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上金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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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现在就必须安排到你们厂,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这是县委的决定,必须服从。”朱有才态度强硬起来。
  “朱书记、万县长,现在改革开放了,企业应当拥有一定的自主权。政企不分的历史状况可能不会维持太久了。政府就是政府,企业就是企业。你们叫我到企业干,我能干好就是对你们、对政府、对同志最好的负责。因此,今后企业与政府的关系应当严格掌握‘三不能’原则:第一,企业不能成为政府的附属物,不能成为政府的一个部门,企业一定要依靠政府,但不能依赖、依附、盲从政府;第二,企业不能成为上级安排闲置人员的俱乐部;第三,企业不能成为少数人搞名堂的场所。恳求朱书记、万县长支持我一点。”何大福据理力争。
  “你不要给我上课!不管下一步怎么改革,我现在问你,副局长老婆的事,你是收还是不收?”朱有才终于忍不住,动了肝火。
  “那这样吧,你们将我的位子让出来,让她来干吧!”何大福腾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有才气得手发抖、脸发青,对万庆彪大喊:“立即叫工业局下命令,坚决不能让他再干了!”朱有才后悔当初不该同意何大福去金箔厂,甚至还有点埋怨万庆彪不该推荐他。
  “书记你冷静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大福才当书记,许多方面还不懂,你原谅他一点吧。我看是不是再做做工作?”万庆彪规劝地说。
  “不行!坚决免掉他!实在太不像话了!”朱有才怒气难消。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威胁,他想到那晚两名来访者到他家说何大福的坏话,他反而将人家骂一顿的事,真后悔早听他们的话就好了。
  “那金箔厂才刚刚有起色,万一换个人又垮下来怎么办?”万庆彪提醒道。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小不忍则乱大谋(3)
这句话终于让朱有才冷静了下来。他想到常委会上好不容易选到何大福的那一幕,目光一黯,气喘吁吁一言不发。
  “我再去做做工作,要求他必须服从县委决定,收下副局长的老婆。”万庆彪递了一句。
  “好吧!”朱有才像是同意,又像是无奈地说。
  万庆彪找到何大福:“小何呀!县委、县政府要你到金箔厂来是干什么的呀?”
  何大福:“这还用问吗?打好金箔厂翻身仗,振兴金陵金箔,为金东县挑重担,做贡献!”
  万庆彪:“那你现在的目标实现了吗?”
  何大福:“没有,才刚刚起步。”
  万庆彪:“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呢?”
  何大福:“我准备带领全厂广大职工苦干实干三四年,争取超过金东化工厂!”
  万庆彪:“你有把握吗?”
  何大福:“有十分把握,我已全面调研过了,保证没问题。”
  万庆彪:“这个宏伟目标,我相信你有能力实现。可是你现在为一个副局长老婆这点小事,得罪了县委,县委不让你干了,换人了,你的目标还怎么实现呢?”
  何大福:“那就不怪我了,我只能表示遗憾了。”
  万庆彪:“所以呀,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希望你两头考虑考虑,哪头重要呢?”
  何大福:“这个嘛……”
  万庆彪:“你想想,如果你将金箔厂办好了,超过了化工厂,那对金东县是多大的贡献啊!那时候,你将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呢?你不是毛主席语录学得好嘛,你记得毛主席有一段语录吗?毛主席说,要想消灭敌人,必须要保存自己,只有很好地保存自己,才能更有效地消灭敌人。所以呀,我劝你还是尊重县委的决定,将那位副局长的老婆收下吧,这样你可以保存了自己,实现你的远大目标啊。”
  何大福:“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收下她来干什么呢?她是官太太,哪有快活岗位给他干呢?我们厂现在缺一个打扫卫生的,莫非叫局长老婆来扫地?”
  万庆彪:“只要你们收下,干什么就是你们的事了。”
  拖了半年的农业局副局长老婆的工作问题,终于“圆满”解决。县委维护了自己的“尊严”,“###”终于战胜了“胳膊”。何大福终于“化险为夷”,闯过了一场“摘帽”关。那位副局长老婆也真是好样的,争了口气,扫地工作干得相当出色,一直干到退休,得到全厂干部的一致好评。
  不过,从那以后,县劳动局、工业局再也没有直接下过调令,分配什么人到金箔厂,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这件事情以后,何大福在人事改革方面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态度更坚决了。在厂里干部会上,他说:“过去的人事制度是计划经济的产物,现在要搞市场经济了,如果我们还用计划经济的老一套,那就是刻舟求剑,怎么可能搞得好?什么叫改革?什么叫搞活?搞活就是要打破常规、破旧立新、不拘一格。他们也晓得我们金箔厂是个小小的集体企业,如果按照老一套搞,一批大学生来了,国家机关先挑、事业单位先挑、国有企业先挑、大企业先挑、赢利企业先挑……这个先挑那个先挑,等分到我们这个亏损的小集体企业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好人才?等、靠、要,等能等得到吗?靠能靠得住吗?要能要得来吗?没有人才,企业一潭死水,谈什么搞活?谈什么发展?谈什么壮大?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我们只有另起炉灶、另搞一套。正规军来不了,我们就找游击队。水泊梁山108条好汉哪个不是走投无路被逼上山的?走投无路不代表他没本事、没能力。今后凡是有本事却犯过错误,别人不敢用的;凡是有能力却没有平台难以发挥的;凡是有一技之长,却干得不开心、怀才不遇的;凡是有缺点,但优点更明显的……我们都要把他吸过来、抢过来、争过来。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当然喽,怎么抢?怎么争?怎么吸?这也要靠谋略。我们今天还是一个资不抵债的小型集体企业,正是因为我们目前这个处境,所以我们才必须打破常规,寻求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培养和造就一批敢于与我们在一起拼命的志同道合的中坚力量,否则我们怎么能够完成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呢?!”
  

金箔厂最新消息:民主选领导(1)
这天晚上,忙了一天的何大福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一点了。爱人打好了洗澡水叫他先洗个澡,他洗着洗着,竟躺在澡盆里打起呼噜来。这时,突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大福,大福!外面有人敲门!”周素琴叫了几声,无人应,探头一看,何大福竟然睡着了。她忙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门外喊:“等一等,等一等,我马上来开门!”
  周素琴慌忙叫醒何大福穿好衣服,又简单整理了一下房屋,这才开了门。来人是早几天一起喝酒的武亮、杨俊、郝宁、彭新生四个打箔小伙子。那天他们与何大福一起喝酒、一起调侃说笑话,心情特别好。今晚他们又喝了酒,###之余,就跑到何大福家来了。原来,是何大福那个人事改革的“安民告示”触动了他们,他们想站出来挑重担,跟着何大福干。望着这些兴冲冲的小伙子,何大福十分感动。职工中信任他的人越来越多,他信心更足了。
  坐下以后,何大福笑眯眯地问:“你们想怎么干?”
  彭新生开门见山:“我们打箔车间主任年纪大、能力差,工作抓得不好,工人意见大,我们想推荐武亮当车间主任,希望你支持。”
  杨俊、郝宁都说:“武亮干,保证工人拥护,工作能抓得好!”
  武亮自己也说:“常言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嘛!”
  “你们想干事的积极性我肯定支持,也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你们的行为,完全符合现在的改革精神,也完全符合我们的用人思路。可是,撤换车间主任是件大事,我们领导班子得研究一下,还要报县工业局批准。”何大福说话干干脆脆,不拖泥带水。
  那天晚上,趁着心情好,他们还谈了很多厂内外的大事琐事,直到兴尽而散。
  第二天一早,何大福就以召开碰头会的名义,将厂长书记都召到一起,借机问了一下武亮的情况。不料,何大福话题一出,李雄关连忙接着说:“武亮?书记想重用他?你问问在坐各位,此人能提拔吗?他的问题大了。第一,他好赌博,跑牌、梭花、二八杠样样都敢上;第二,他好喝酒,几乎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第三,他不能遵章守纪,常常迟到早退,哪个领导批评他都不买账,这样的人能当干部吗?”碰头会没形成什么决议,何大福只好说再听听各方面的意见。
  忙了一天,武亮觉得从肩膀到手腕都酸得厉害。作为打箔车间第四小组的组长,这一阶段,为了天安门金箔的任务,他每天不知道要打几万次锤,真是累得够呛。不过,他心情很好。“忙就忙吧,忙总比不忙好!”他望着自己的手出起神来。这是一双宽厚的大手,黝黑发亮,手背上青筋毕露,手掌中不仅指根处有老茧,就连手掌心和指关节处都布满了明黄发亮厚厚的茧子,大拇指右侧卡锤的地方一个大血泡鲜艳夺目。“劳碌命!”武亮苦笑了一下,任思绪飘荡起来。
  武亮是个城里人,1957年出生于金陵市。1969年,他全家从金陵下放到湖北汉阳老家农村落户。1974年,他从汉阳九中高中毕业。回乡后,他在“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里辛勤耕耘,学会了耕田、耙地等一整套农活,成了乡亲们眼中的“好把式”,被选为生产队政治队长,并担任大队民兵排长。
  1977年,随着国家政策的改变,下乡知青纷纷回城,武亮全家又回到了金陵。可是,计划经济时代,人们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上。当地劳动部门分不清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只顾划划名单。当然这划名单也有讲究,那些领导打过招呼的、写条子的、沾亲带故的,就被划到效益好一些、靠城市中心的单位;而武亮作为回城青年,无依无靠,就被分配到城市最偏的、效益最差的、工种最苦的金陵金箔厂学打箔。从此,他那拿锹把干农活的手又操起了锤把。武亮知道生活的甘苦,他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终于学得一身好手艺,成了打箔车间“四条龙”中的龙头组长。他领导的打箔小组产量、质量常常荣登第一。

金箔厂最新消息:民主选领导(2)
可这双手在前几年竟无所事事起来。由于厂里效益差,客户越来越少,活也越来越少,一天下来打不到几下锤,有时一闲一整天,有时一闲一礼拜。工人们失去了信心,涣散了纪律。老实人无事干也老老实实坐在那儿闲聊吹牛,从上班一直等到下班。武亮精力旺盛,他可耐不住性子,经常找人喝酒解愁闷,这才有经常迟到早退现象。有时他实在闲得难受,就跑到厂外面看人家赌牌。看着看着自己的手也痒起来,跟着下了“河”。几番呛水,几番“沉浮”,渐渐地搓麻将、推牌九、二八杠……样样精通起来。不仅在厂外赌,还回厂里赌,没钱就赌香烟、赌晚饭、赌喝水、赌贴乌龟……反正要来点刺激。就这么赌着赌着,两年过去了。那些曾经有过的远大理想、美好追求,早已在红中、二丙中泯灭;那曾经引以为豪的满手老茧也早已被“大猫、小王”磨平。他不是没有醒悟过,有时牌打到深夜,兜里揣着半包烟或脸上贴满了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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