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似轻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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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几天我总是出错，被训斥了几好次，虽然我脑子里有个意识说，不要胡思乱想，认真干活不能再出差错。可是意识归意识，而我似乎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一样，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放错了原料！
我一时间手足无措，却是师兄微信过来，问我说：实验怎么样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泪就下来了，这时陆景刚好进来，见我这个样，一遍问我怎么了，一遍递我纸巾，弄白之后他借着黄Boss博士的身份，加了一拨原料补上来。
我那天不知道怎么搞得，事情可以就这么结了，而我却拉着陆景大倒苦水，好像他才是我住了两年共患难的室友一样。事后回想真是不好意思，那时的我啰嗦的好像刚失恋的女生一样。
陆景不仅帮我躲了一劫，而且后来还邀我去他寝室住。我为了这特地跟铭师兄讨教，师兄说没什么不能住的，然后我就心安理得地搬到陆景寝室打地铺了。
后来我执意要请陆景一顿表示感谢，在我的一再坚持下，陆景才答应，不过是到了快开学，我才得以兑现这顿饭。
我俩坐在寿司店，对，就是陆景打工的那家。
我曾问陆景为什么在寿司店打工，那一小时不过十几二十块，根本不能和跟着老板做项目去拿的钱相比。陆景的回答文艺又自恋，他说喜欢这家店的感觉所以来打工，而且他觉得他的waiter装很帅气。
Waiter摆上寿司之后，陆景做到我旁边，在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啪啪照了几料张那我当道具的自拍照，我不经嘲笑他说：“景师兄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清新的爱好。”
陆景照好寿司的照片，把iphone扣在一边去，朝我笑笑说：“我是在为我们动漫社谋福利。”
我心中一颤，“陆景，你什么时候和腐女打成一片了？”
“小冉，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删掉。”陆景无辜地看着我真诚地说。
他本是那么优雅温文的男生，现在又摆出这样的表情，我后面自带的一通嘲讽，自行消解得无影无踪了，只说：“我还好，不怎么介意。”
陆景挑眉笑了笑。
可是我心中焦躁不安，我一边自我安慰说陆景照的只是简单的合影，也没什么惊爆点，一边又担心，那帮腐女可是没有基情都能脑补出基情的神奇生物，这要是往动漫社的论坛里一贴，说不定会被YY成什么样子。
“你不饿？”陆景问我，我才回过神，“哦”了一声，开始吃，可是我哪有心情吃寿司，不过是机械地嚼嚼咽下去。
“小冉，你是怕佟雨姗误会？”
佟雨姗？！
我抬头看看陆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扯到她，哦，对了，佟雨姗也在动漫社，还算是我的直系下属和杨又橘一起管着论坛。我摇摇头，说：“她疑心我是gay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曾以为是我们交往一段时间之后她疑心的，但跟她分手之后，冷眼旁观那些腐女，我渐渐觉得，其实雨姗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已经认定我是gay了，之后我无论做什么证明‘我爱的是她，我不是gay’在她眼里都叫解释，而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所以现在我才能够明白，我们分手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我深深叹了口气，这些我想过很多遍，但是从来没对人说过，连李牧野，我对我这段失败的感情都避而不谈，而此时面对陆景，虽然不能说是陌生人，但也只是相识不久的朋友，却能够这样轻易地说出来，我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有缘吧。
陆景笑了笑，算是一种礼貌，他错开眼神，望向窗外，轻轻叹道：“大部分的腐女是接受不了男同的。”
“怎么可能？要是见到一对儿gay她们还不得兴奋到死。”
陆景微微低了低头，像是笑了笑，我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涩的寂寞，我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吧，”陆景扬起头，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温和而阳光，点到为止，“小冉，回来我把照片发给你的两个部长，让她们决定发不发在论坛。”
“让杨又橘决定？她肯定会发出来再加个精品置顶。”陆景还没说完，我就接过话来。
陆景笑着摇摇头，说：“小冉，你怎么跟吴邪一样天真？”
“我怎么天真了？”
我可不喜欢被人比成吴邪，虽然我也cos过他，但是有吴邪的地方总是有小哥，很是让人不爽！
“小冉，如果马上就是开学的纳新季，如果我们两个负责不牺牲点儿色相，你认为能行吗？”
我沉默了。
“与其被她们摆布，还不如遮掩先下手。”
我再一次为陆景的老谋深算而折服。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Ⅻ
十二
应着纳新季，论坛里陆景和张冉的基情被炒得沸沸扬扬，一时间NA动漫联社人尽皆知，新社员几乎相当于其他所有社团新社员的总和，不免让其他社团羡慕嫉妒恨起来。
果然如陆景所言，因为主动爆料，所以开学之后两边的社长副社没想点子折腾我们。我闲来好奇，也到论坛上转了转，景照的几张照片并没有什么，不过是能说明我和他出去吃了顿饭，而下面跟着的各种歪歪让人无语。
其他人的留言我并不在意，只是佟雨姗ID的留言让我低落，她自怨自艾的话带着文绉绉的酸劲儿，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取向拿她当挡箭牌一样，还好只是有一小部分的人跟她的风。唉，我觉得我真得找个时间好好跟佟雨姗谈谈我的性取向问题。
实验暂时告一段落，我从陆景的宿舍搬了出来，李牧野也从假期里回了来，他见到我的眼神怪怪的。
“张冉，怎么我一个多月没宿舍，宿舍就成兰若寺了？”
“你以为你是宁采臣啊？我可不是燕赤霞，没事儿守着个闹鬼的破寺。”
“你没住宿舍？”
我想了想，觉得搬去陆景宿舍住这件事没有必要瞒着李牧野，于是说：“是啊，宿舍热得跟笼屉一样，你回家避暑去了，我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硬抗不是？”
“你的住哪儿？”李牧野杵到我跟前儿，气压很低地问。
“我搬到陆景的宿舍住了一个多月。”我说这话的时候，李牧野的脸色沉了下来，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住他那儿？”
“他宿舍空，而且离实验室近，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走！喝酒去！”
李牧野这家伙真是特么蛇精病，才回来没几天就拉着我去喝酒，最后我拗不过他，跟他去了。
他跟疯了一样地灌我，又疯了一样地灌自己，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头痛地要裂开一样，整个人像被人拆过一样，尾椎末端的某处说不出的异样，当看到屋里的景象的时候，我整个人呆掉了——如果是一男一女，我能够接受发生了什么，可是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我和李牧野……
“张冉，我喜欢你。”
“滚！”
“真的，我喜欢你，我是gay。”
“滚！你是我不是！我喜欢的是女人！”
“冉，我们吧。”
“李牧野你有病！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当天我给陆景打了电话，搬去了他宿舍。
李牧野是不是gay我并不在意，可是，他竟然——
竟然……
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论坛里不知怎么的传出我和李牧野在一起的传闻，没等我闹明白，就有照片曝出来——我和李牧野同床共眠的暧昧照！
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谁照的？！什么时候照的？！
照片上看，我和李牧野像是在宾馆，在宾馆……
李牧野照的？！他想干什么？因为我不和他谈就只我于死地？！
这一组照片就是铁证，证明我和李牧野很早就在一起，而且还正照应了很早之前佟雨姗的说辞，我为了掩人耳目才和佟雨姗交往……
论坛里骂声四起——“渣男张冉人面兽心”、“张冉被迫出柜，前女友心酸史”、“知人知面不知心，冉gay难辨”……
我不敢登我的ID，那里有太多不堪的留言；我不敢去实验室，我怕他们知道这足以乱真的谣言；我也不敢到A大，我不知道怎么向我认识的人解释……
我窝在陆景的寝室，焦灼着。
幸亏这时候，还有陆景。
我学会了喝酒，那种晕沉的感觉真好，无论何时都像是在做梦，既然是在梦里，那发生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我应该是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但我不想明白，因为我不想知道陆景是不是愿意，而我只想让一些东西发生，就像那一晚李牧野执意灌醉我，执意发生了什么一样……
十三
临街的玻璃窗安静而明亮，外面是花花绿绿的人群，店内是柔和温馨桌椅，坐在吧台椅上看过去，仿佛落进了明信片里。
陆景搅着玻璃杯里的冰淇淋，不满地问身旁坐着的男生，“铭，为什么不去喝酒？”
男生朝窗外街对面努努嘴，说：“喏，酒吧在那儿，李牧野喝醉的酒吧，你去吧，我不拦你。”
“我醉了你扛我回去吗？”
男生摇摇头，舀了一勺带撒着奥利奥屑的冰淇淋送到嘴里。
“铭，你好没良心。”陆景歪着头望着男生，优雅地抱怨。
“我会像李牧野喝醉了一样；”“在这儿看着，然后给你小师弟打电话？”男生还没说完，陆景就接了下句。
铭没接话，低头想了一回，岔话说：“李牧野捅的这事儿，让小冉做不了人了…”，说着笑了笑，好像是看着陆景计谋得逞一样，“小冉现在只能躲在在你那里醉生梦死。李牧野倒好，老板出国他也跟着走了，可怜了小冉……”
“铭，我醉了你怎么办？”陆景见铭越扯越远，微笑着又给话题拽了回来。
铭歪头看看陆景，“我真不知道。或许我会陪你坐在街上，直到你酒醒。”
“为什么？”
铭拨了拨陷在冰淇淋里的巧克力豆，眼目低垂着，陆景看在眼里，心中是难以言说的心情。
己之蜜糖，彼之毒药，或许他们在彼此眼里都是毒药，但就是那无法描摹的臆想中的甜腻，让他们彼此靠近，又彼此疏离。
“景，我们是哥们。”
“是，是哥们。”陆景点点头，有些伤凉。
“我是直的，你知道。”
“我知道。”陆景低下头，对自己笑了笑，问：“铭，我是不是很贱。”
铭摇摇头，不想回答，只问说：“你准备和小冉走到哪一步？”
陆景笑，“我没想到李牧野会那么不顾后果，早知道，我…”陆景看看铭，他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陆景的心稍稍宽了，缓了口气，接着说，“该做的都做了……”
铭叹了口气，笑说：“人生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铭拍了拍陆景的肩，“你只是你，没有什么贱与不贱。我也只是我，也并不是那么君子。景，你我都懂得。”
冰淇淋慢慢融化，既不似最初绚丽，也并非奶油水那般不堪，它，就是那个你我都了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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