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修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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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今天的即墨辰有些奇怪,平日的他生活虽然放纵无度,却始终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即使是在做那件事的时候,他也保持着自己一贯的高贵和疏离。可是今天的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压抑,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绪。
我终于相信有些人的确是受上天眷顾的。他就连叫出来的声音都是这样的销魂……
我看到漂浮在水中的丝瓜瓤也随着我手上的动作上下起伏……
那些发自灵魂的低吼,破碎的轻吟以及激起的水花声比任何春、药都让我觉得兴奋。我竟然只是听着那些声音和摩、擦他的后背就达到了高、潮……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老妇人已经做好晚饭在等我们了。我将即墨辰放到床上,就先出去端了饭来喂他。
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便决定明日向老妇人辞行。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了床,在衣服堆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件合适的东西来。我和即墨辰能有一夜安寝都是多亏了那个善良的妇人,我总觉得我们应该给她点什么作为回报。可是翻遍全身上下,我除了那堆毫无用武之地的宸国银票就再没别的值钱的东西了。即墨辰那里倒是有不少好东西,可是那些东西上面要不是刻个龙啊就是雕个麒麟什么的,而这两样都是宸国帝王的象征。给了妇人反倒是害了她。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光无意中瞥到被某人强行戴在无名指的锁情。它是个什么材质,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不过不管怎样即墨辰给的东西都应该是价值不菲的,而最重要的是上面没有皇家标志。
“你敢!”
即墨辰挑眉看着两眼放光地看着锁情的我,语气里全是毋庸置疑。
我瞪了他一眼,我有什么不敢的,送出去的东西就是别人的了,原主人还有什么权利来指手画脚的,我爱给谁给谁。再说除了这东西,我还能什么去回报老妇人。
即墨辰眼含深意地盯着我的腰间,我低头一看,立刻将腰上的东西护在怀中。居然想打这支箫的主意,窗子都没有,更别说门。更何况这竹箫能值几个钱。
我们两人一直僵持不下。
吃过早饭,我就向老妇人辞行。她以为我急着去墨逸给“娘子”治病,也就没有多作挽留。临出门的时候她还送了我们一辆牛车和生活用具,说是这样路上才方便。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对这个素不相识的老人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蓦地想起之前从即墨辰头上拔下来的发簪,那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看质地也是上等货。
我将它馈赠给妇人,可她却怎么也不肯收。我一着急又开始“啊啊”地想发音,嗓子都被弄得生疼。老妇人见我这样也就不再推辞了,说是要留给自己以后的儿媳妇。
我这才和即墨辰驾着牛车离开了妇人所住的村庄。
牛车虽慢,但好过我一路抱着即墨辰走,这样既省力气又掩人耳目。我们决定一路北上,前往天狼国的边关重镇渔阳。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渔阳是天狼国的重镇,自是有很多兵马把守。尹文澹一定觉得我们不会去渔阳,即便是去了,那里关卡重重,我们也难以逃脱。而我们正是要利用这一点疏忽。渔阳紧邻墨逸和宸国,只要出了渔阳,我们就安全了。
我掀开帘子便坐了进去,外面的风实在是太冷了,像刀子一样割得我难受。这条路一直向前延伸并没有什么岔路,我就任由老牛自己向前走了。
牛车很简陋,在里面铺一层棉絮便是床了,即墨辰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或者说运气调理。我将搭在他身上的被子扒拉了一点过来盖在自己身上,立刻招来某人不满的眼神。
我不想搭理他,驾车走了大半天,我有些累了,便缩成一团钻进被窝里。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冷得发抖,究其原因,并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身边坐着一座大冰山。大概真的是太累了,即使睡在像铁块一样的棉絮上,我还是哆嗦着就睡着了。
我是被自己肚子发出的“咕咕”声给弄醒的,睁开眼便是触目的红。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到即墨辰的怀里了,头还抵着他的下巴。似乎有什么不对,我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这才三天,他怎么就能够动了?
即墨辰并没有睡,正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魑魅的毒性是慢慢散去的,我现在有知觉的只是上半身,所以你不用这么惊讶。”
我越来越发觉即使我不能说话,也不会影响我和即墨辰之间的交流,只要我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我要说什么。
“七日之后我就能行动自如,但功力却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的,所以即便到了渔阳我们也需要小心行事。”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下心来。如果他现在就完全恢复过来,那我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极品蘑菇汤
“我饿了,去做饭。”
我不满地起身,一边下车一边在心里诽腹,你现在还是个半身不遂,可不要对爷这么颐指气使地。
话虽如此,我还是乖乖地将牛车赶到背风的山坳里,然后从牛车后面的竹筐里取出一个类似于钵的陶制器皿,这是我从老妇人那里要来的。此去路途凶险,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大多选择没有人迹的山路前行。而这个钵正好可以解决我们的吃饭问题。
我用石头支起一个简易的灶,又在钵里装了大半的水,点燃拾来的柴火,这才打算去树林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吃食。其实老妇人是给我们准备了干粮的,可是很不幸在路上的时候不知道丢到了那个角落,我唯一能庆幸的是装杂物的竹筐里还留下了这口钵和盐巴。
我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真的要我去打一只山鸡或者野兔什么的也不太现实,毕竟我没有接受过野外生存训练不是?
转悠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回去下锅,便忍不住开始埋怨那些写穿越小说的人,什么穿越男主万能定律,都他妈狗屁!我怎么就没瞧出自己有什么异能来呢,连抓个兔子都这么难。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的那棵大树下有些茶褐色的伞状植物,我走过去一看,顿时一阵欣喜,居然是蘑菇!以我的专业知识,光看色泽和生长环境就可以判断它们是无毒的。我将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采摘起来,用衣服的下摆兜着带回去。
我仍然有些不放心,在现代蘑菇中毒事件并不少见,所以在下锅之前我又将它们放到水中仔细观察,见水并没有变浑浊,这才放下心来。
我将精心烹制的蘑菇汤端到即墨辰面前,其实这是我的两次人生中少数的几次做饭。在现代我也就只会泡个方便面而已。而在这个世界,小时候娘亲很疼我,自是不会让我进厨房,而进了潇湘馆就更是没机会了,再说即便有机会我也没那个闲心。
所以我还是多少有些希望得到别人对我厨艺的赞赏的,但我忘了这个别人是腹黑加毒舌。
“这是什么?”
即墨辰皱眉看了半天我手里的东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我当时真的有将碗扣到他头上的冲动。
我将碗塞到他手里,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然后端起自己的碗准备大快朵颐,可是我只尝了第一口就有股想吐的冲动,那种有点类似于……类似于鸡屎里加了一大把盐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下咽。但碍于面子我只得勉强吞下。
抬头看向对面的即墨辰。他居然优雅自若地吃着那碗里的东西。那副淡定的样子仿佛自己吃的就是御膳房大厨做的食物一样,甚至连眉都不再皱一下。回味一下刚才嘴里的东西,我都有些不忍心看他的样子。
好吧,我承认这蘑菇汤实在是难吃了点。但绝对是因为材料限制的原因,与我的手艺无关,你说就一把盐能做出什么美味来?
我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即墨辰默默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甚至连汤都不剩一滴。他将碗扔给我,便又开始闭目养神。
我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闭上眼,一咬牙,仰头便全吞了下去。
这绝对是一种折磨……
吃完饭(暂且称刚才那东西为饭),我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又驾着牛车向前赶路。
因为是冬天,所以天黑的特别早。不过片刻功夫,暮色就降临大地。晚上这里会变得更冷,我将牛车停在一颗大树下,又拾了一些干树枝在旁边升起了一堆火。不是为了取暖,而是防止树林中的野兽侵袭。
做完这一切,我才登上牛车。掀开帘子一看,即墨辰已经躺下睡了。我将帘子放下来,又用一根粗壮的干树枝压着帘子下面,防止被风掀起。即便是这样,冷风还是呼呼地从缝隙里钻进来。
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即墨辰安详地闭着眼睛,在他旁边空着一块地方。我哆嗦着身子钻进被窝里,却是意料之外的温暖。
即墨辰也有给人温暖的时候?
我脱下外衣搭在被子上,然后侧着身子躺下。外面风声大作,树林里的风声不似钢筋水泥的世界里那种尖锐的呼啸声,而是带着树叶一起舞动的“哗哗”声,肆虐而安详。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样大的风声了。宸国京都虽地处中原,但却是四面环山的丘陵地带,自是没有像这样肆虐的风声。我想当年即墨一族会将京都选在这里也是看重它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吧。
我看着被风吹得鼓鼓的帘子神思恍惚,突然有一个温热的身子靠近,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即墨辰从后面抱住我的腰,将我窝进他的怀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我的手,有热量从他的手心传来。
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里所说的内力可以造热御寒?不过,即墨辰你就非得脱光了衣服睡吗?
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时不时地还蹭两下我的发丝,温热的呼吸在我头顶扩散……
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我渐渐睡去,夜很安详。
当我将蘑菇汤端到即墨辰的面前的时候,他的嘴角微不可擦地抽了抽。这是我第三次做的“鸡屎蘑菇汤”,其实连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即墨辰。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谁让咱只有缚鸡之力而没有缚鸡之能呢。
但王者不愧是王者,即墨辰很快就镇定下来,接过我手中的碗,仰头一饮而尽。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他的神情像极了饮鸩酒时的决绝。
“带我去树林里走走。”
即墨辰从被风掀起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难道是在车上呆腻了,想下去活动活动筋骨?或者是想欣赏一下北国风光?我不置可否地抱着他下了车。
这里是一片枫树林,红色的枫叶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极了女子的浅唱低吟。
我抱着即墨辰站在一处河岸边,我又想起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在那个世界过得还好吗?没有修离会不会很寂寞?我们也曾这样站在宸宫的一处河边,他忧伤地说着他意气风发的过去和惨淡的现实,而我静静聆听。那支别在我腰间的竹箫,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我在想或许我应该去学怎么吹箫,我已经再不能说话了,音乐能够成为我的语言,也是我和子言共同的语言。
“你抱着我心里却在缅怀谁?”
即墨辰玩弄着我胸前垂下来的发丝,突然开口问,那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我。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抱着你的?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还有你根本没有资格和子言相提并论!这就像是一个怎么也好不了的顽疾,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你不去想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痛,可一旦想起就痛彻心扉。
我别开眼,看向远处的天空。
两人相对无言。
“嘎,嘎……”
头顶飞过一只离群的大雁,看样子应该是在迁徙过程中落了单。赶不及去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