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虚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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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宣本是男儿身,就算嫁与鹭南也算不得鹭南的妻子,可若宣不管鹭南知道他真正的性别后会反应如何,还肯不肯认这门亲事,承认他这个妻,他却在答应与鹭南成亲的那一刻就把他自己当成了女孩子似的嫁了。
这场婚事,除了性别,其它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弄虚作假。
想将自己托付给安鹭南的心是真的;想找到个好时机告诉安鹭南真相求得鹭南原谅的心是真的;想要此生陪在鹭南身边一路走下去的心也是真的;而最最真心的,就是他喜欢鹭南的这份感情。
很复杂、很摇摆、很迟疑,但却是真真正正的存在过,而且现在依然存在,是那种不掺杂一丝杂质的单纯喜欢和感动。
想起鹭南对自己的种种,又猛地回想起不久前踩在李舜华美的宫殿里头发生的那场心不甘情不愿的云~雨风云,若宣鼻子一酸,眼睛红了一圈,差点就掉下泪来。
【你好丢脸,这么大了竟然还哭鼻子,男人这样随便乱哭真的很没有形象哎!】
若宣哽咽着将手臂环绕过鹭南的腰,用手掌轻轻拍了拍鹭南的背,故意说点不中听的话用以缓解此刻悲哀的气氛。
鹭南听了若宣的话,立马动了动手臂,若宣知道那是他好强,不示弱的抬手擦掉眼泪的动作,又是故意的臭他:【擦掉也没用,我知道刚才有个笨蛋哭鼻子了。】
“你还笑话我?自己的嗓子都快变成破锣了!”鹭南一把把若宣推开,定定的按在面前,嘴上不饶人的与若宣扛了几句,见若宣眼睛也是红彤彤的便又故意装作得意洋洋的加了句:“有人不但哭鼻子,还流鼻涕,小鼻涕虫!”
【你才流鼻涕了,我哪有!?】
若宣暴脾气的一瞪眼,却此地无银的重重往回吸了口气,见某人笑话他似的垂下眼勾起了嘴角,这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若宣和鹭南相视一笑,才高兴了没多久气氛却突然间冷下来,两个人各怀心事,一个在考虑如何问,一个在考虑如何隐瞒。
只是坐得稍微久了些,若宣便立刻感觉到了自己身后一阵阵的刺痛,撇过脸倒了口气,实在扛不住了,只得歪歪倒倒的往回趟。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就是头有一点点晕而已,我多睡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鹭南正欲去扶,若宣赶紧摇了摇头,缓慢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一点点的躺下去,那情形看上去远比单单的头晕要严重得多。
鹭南伸手为若宣掖了掖被子,眉头渐渐蹙起,嘴唇动了动,欲言还休的沉默了半响还是开口了道:“今日在殿上,我说了你生病不能出席的事,皇上表面上没说什么,却没想到会私底下派人将我掳进房,这些都是我事先没有谋划好,害你受苦了。”
TAT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乖乖跟着你进宫,如此一来,李舜在大庭广众下反而不能做什么,也不会闹得如今叫他兽行得逞,自己也小菊花不保的地步!
若宣抽着鼻子一万个点头,心里忿恨的骂了禽~兽李舜一万遍啊一万遍,一只手紧紧握住了鹭南伸进了被子里的手,真想立马对鹭南摊牌,求他丢掉一切带他远行,两个人实施谋划已久的旅行大计,周游世界,尤其是要离开南诏,离开李舜,跑得越远越好!
“皇上将你掳进宫做了什么?真的只是请了太医给你看病么?”
鹭南温柔的询问出那个太不知为什么,似乎是有意回避着的,不太敢问出口的问题,伸手轻轻的抚了抚若宣的额头,为若宣将凌乱的刘海撇开,定定的盯着若宣的眼睛,指尖有些颤抖。
若宣望着鹭南的目光一怔,被鹭南握着的手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眼神恢复清明后便毫不避讳的紧盯着鹭南,镇定的比划道:【就是让太医给我请了脉,别的什么都没干,真的!】
“为什么要这样心虚的盯着我?害怕我不相信你么?”
鹭南突然将身子压下,与若宣脸对着脸,一双眼直直的望进若宣眼里,吓得若宣一大跳,接连眨了数十下眼睛。
【你这人真怪了,我盯着你你说我心虚,那我撇开眼难道就不心虚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干脆由你自己来说好了!皇上把我绑进宫去,不是去查探你是否撒谎,测试我是否生病,还能做什么?你自己说?】
若宣就是怕鹭南怀疑才这样紧盯着鹭南的眼睛,连眼珠子都不带转动,可越是这样刻意的掩饰越是将自己的心虚表露在鹭南面前,一层窗户纸就这样轻易的被安鹭南给捅破了,若宣一时着急,说起话便变得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小萱,你说的话,我自然都是相信的!我错了,别生那么大的气……”
鹭南神色复杂的愣怔了一会儿,讨好却苦涩的笑了笑,伸手掐了掐若宣气鼓鼓的脸,一如既往的率先认错,见鹭南没有软磨硬泡的问个究竟,若宣这才偷偷大呼了口气,有些放松下来。
“小萱你用手比着不方便,那我来说,你是没错你就点点头。”
“嗯!”
若宣为鹭南想出的好主意投去赞赏的一眼,重重的点点头,巴不得不用自己亲自撒谎。
卷二 出嫁篇 第五十五章
“今儿皇上迫你进宫是叫为了看真病假病,而你在进宫前就吃了我给你准备好的巴豆,所以皇上才没人验出你装病,对不对?”
【没、没错!】
若宣挑这眉毛淡定的点点头,由着鹭南自我安慰般的给自己圆这个谎。
“你是因为吃多了巴豆才会腹中绞痛气血亏虚?”
啊?腹中绞痛气血亏虚??巴豆吃多了是这种病症么,不太清楚,反正也应该差不多吧!
拉肚子拉的腹中绞痛,脱水得太厉害导致气血亏虚,还算说得过去吧!
若宣瞪着眼睛心理活动了半晌,觉着这话说着问题不大,便傻乎乎的点了头。
鹭南望着若宣的目光暗了暗,生硬的勾了勾嘴角,又问:“皇上除了给你看病,没做什么吓着你的事儿吧?你身上带伤了么,为何连坐都坐不住?”
【啊?哈哈,就是那个、那个拉肚子拉得腿软,正常反应、正常反应啦!】
若宣干笑着摆了摆手进行解释,心虚的缩了脖子,原本差点就要被他忽略掉的后面这会儿有隐隐作痛起来。
鹭南偏着头,目光聚集在一处,却很难让人说得清他在看哪里,若宣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抓了抓耳后,比划道:【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啦!我没出什么事,幸好吃巴豆吃得及时,要不然真的就被皇上抓到小辫子了。】
“虽是逃过一劫,却叫你吃了不少苦,都怪我没能好好保护你,鹭南惭愧!”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这些麻烦都是我惹得,出了事情我自然应该敢作敢当,只是差点连累了安家——咦,鹭南你要拿什么?】
若宣见鹭南突然起身走到一个药柜前头,奇怪的仰起头去看,就见鹭南拿着一个白底蓝花的青瓷瓶子缓缓往回走,坐在床边,将里头的药膏沾了些在指尖上,伸手便抹向若宣的耳垂。
【你做什么?】
若宣吓得往后躲开,神经过敏般的一掌拍开了鹭南伸过来的手,下一秒便发觉他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定了定神,迅速快恢复了常态。
“你呀,受伤了还不让人上药。”
鹭南将指尖轻轻点在若宣耳垂上,缓缓的将药音晕开,清凉的感觉一下子浇熄了若宣耳垂上原本如同火烧般的灼痛,若宣原本就偏白的脸色这下子突然间刷的变白,愣愣的望着鹭南,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有没有好一点,还痛不痛?”
【不、不痛了。】
若宣低垂着眼睑摇了摇头,全身的敏感神经都集中在了一个小小的耳垂上,反射弧中全是鹭南指尖的每一丝轻柔的滑动和每一点身不由已的微颤。
“明天我就去辞官,过些日子我们就动身去北楚九天山,到了那儿我们再决定下一站去哪玩, 你说好不好?”
鹭南紧紧的握住了若宣被子里的手,缓缓掀起被子一角躺到若宣身边,仰头望着天花板失力一笑,眉头微微蹙起,无比纠结与落寞。
【好!】
若宣重重的回握住鹭南的手,将头靠在鹭南手臂边上,只稍稍一侧脸,充盈在眼眶中的泪水便大颗大颗的掉落了下来。
“别哭了,是我没保护好你,早知如此,鹭南本应该早早辞去这劳什子的破官,从里住进安家的那一刻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也不至于要你到今时今日再受这奇耻大辱。”
鹭南红着眼睛恶狼根的瞪着天花板,就算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愿亲口去逼问若宣事实的真相。过错已经造成,有些事再也挽回不了,纠结在已经逝去的时间中丝毫没有意义,倒不如想想如何把将来过得更好。
若宣耳垂上是很明显的被人啃咬过的痕迹,这样的伤痕,既不能说成了撞伤、刮伤,更不像是蜜蜂叮的,总之看的人心知肚明,当事人亦是百口莫辫,倒不如就这样默认下来。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出奇的沉默,鹭南进了若宣的屋子,陪着若宣一直躺倒睡着又诮悄的出门,而后便是如同吃了兴奋剂般的一心扑到了最近正在查探的案子上,一只弄到三更半夜了才出来。
小柳想要跟在鸢儿身后进房里去看看若宣,被鸢儿挡住,鸢儿今儿神色出奇的严肃,让小柳在外头好好呆着便砰的一声关紧了门。
“顾宝宝,你可是出事儿了?”
“为什么你在关键时刻总是一点用也没有?”
原本睡得烂熟的若宣突然间腾的从床上坐起,忿恨的瞪着鸢儿或者说是钟馗,眼中红通通的一片血丝,明显是哭得厉害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受天枢星君之托,弄个假身份徘徊在阳间陪伴在你身边,只是保你不死,当然有时一时心软也能让你少受些苦难,但是命定之事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去更改,就好像今日,”
“呸!那里还是早点滚蛋好了,要死要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指望你大爷的哪天能突然出手保我一命!你丫个死钟馗,当时你忽悠我投胎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的?”
若宣气不过的差点跳下床去掐钟馗的脖子,奈何客观因素不允许,只能通过嘴皮子来表达他的忿恨和彪悍。
“我当时没有指明你的艳~遇是男是女,算不得是我骗了你!况且看当时你那满面桃花开的样子,分明是个多情种子,一点也不像个从一而终的主儿,难道你让人当成女人多了,连心里头都变得如同女人一样信仰起从一而终来了?”
鸢儿垂手站在若宣床边,有些不明白顾宝宝这个老男人到底在纠结不爽些什么,一个‘从一而终,算是正式点着了若宣心里头的火,若宣抿着嘴斜斜的瞪着鸢儿,呼吸越来越重,突然抄起枕头向鸢儿砸过去,大吼道:“老子现在就是要从一而终,你怎么样吧!你个杀千刀的丑神仙,到现在还在说风凉话,你滚!你快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鸢儿站在原的没有动,被若宣一枕头砸了个正着,歪歪的将头一偏,回身瞪着宝宝,有些怒起。
“顾宝宝,我钟馗好歹也是个阴司的大仙,这么委曲求全的跟在你身边若干年,你怎么着也该我尊重些吧,别以为我钟馗让着你就是没眸气!”
“去你的狗屁大仙,是啊,跟在我身边每天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动不动就离魂去见你梦中情人,关键时刻屁用没有,还真是委屈你了!既然这么委屈那就快滚吧,我顾宝宝这儿的庙小,供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