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鸣 作者:风灯浊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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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知,留他又何用?!
一剑而下,断了这人脖间。也免后患。
“二皇子…女子…”喃喃着的声音是圣闻惜。他哼笑道:“看来二皇子是为骸童寻食呢。”
一旁的薛百生沉默着,半响点了点头,冲我解释道:“骸童是义父送于二皇子的利器。骸童乃至阴之物,若要使其生存,定要喂食活体女子。”
原来那头怪物是天寻教主送给二皇子的…
而薛百生是天寻教主的义子,圣闻惜也是天寻教主的徒弟…
这般来说…那日圣闻惜劫走薛百生…是找天寻教主救治薛百生的?
天下能解骸毒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天寻教主…
“先救人。”想太多也无用。丢下句,我转身挨个放出了那些被关押的女子。
原来这里不仅关押着那些女子,还关押着不少武林人士。
据说都是受村民所托前来救人,结果反被擒的。
这些侠义之士一出地牢,便大开了杀戮。
夜总是不平静的,今夜血染了这个山寨。
正道中的人总是满口仁义道德。而此时也让我看到了另一面。
所谓正邪,其实不过是人们的自以为。
不同的是…正道依着仗义的名号杀人…
而邪道呢……
********
女子们终是逃出了这里。
留下的只有遍地横尸,和我们几个。
圣闻惜吹响笛音,招来飞禽。
不知冲着那只落在他手背上的鹰说了些什么。那只鹰便朝着黑暗中飞去。
“你跟那飞禽说了什么?”问出口的是南宫弦。
圣闻惜打趣道:“你可想知你这般苦苦寻的人在何处?”
“圣闻惜!”薛百生看向圣闻惜皱了皱眉。
“你知道我哥的下落?!”南宫弦激昂的向前行了步。
圣闻惜回的却是薛百生:“瞒着他未必对他是好。”
薛百生没好气的回了句:“不用你管。”
“他在哪?!”南宫弦上前抓住圣闻惜的胳膊便说:“告诉我!”
圣闻惜轻笑道:“若他在意你,便一定会赶过来。”
“当真?”南宫弦转而看向薛百生:“薛哥,你是不是早知晓了?”
薛百生并没有作答。反而是圣闻惜接了话:“他瞒你是为你好。你哥是天寻教的人,怕连累了南宫家在江湖的名声。”
“我才不在乎!”南宫弦反驳了句,喃喃着:“父亲死了…南宫家已经不在了…”
一阵寒风而过,彷佛冻结了空气…
夜静的让人觉得心空凉…
陪着南宫弦等了许久,也未见到他要寻找的人。
听着他的哽咽,令我触了景…
我的记忆中…也留下了相似的遭遇…
而我…却让更多的人遭遇了我所遭遇的劫…
这一切…无法挽回…
也抹不掉我是个杀手的名声…
“弦…”
一声轻唤,唤回了我的思绪。
随着声源而去。只见一人踏风而来。
这人既是那日与龙环一同前来夜鸣宫的青年。
“哥…”南宫弦喃喃了声,直奔而去。一霎间便哭出了声:“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真的好久…”
原来…这人便是南宫世家大少主——南宫允念。
他将哭泣不止的南宫弦搂入怀中,冷峻的容颜也会有怜惜:“小弦…”
南宫弦这些年的苦涩,似乎一时间全数瓦解,不停的说着:“哥你明明说过会回来看我…可是我等了好久…每天都想知晓你在何处…直到父亲死了…南宫家没了…只有我一个人…我很想你…”
“我都知晓。”南宫允念闭了闭眼,说着:“是我失了承诺。”
南宫弦:“我不想一个人…”
“嗯。”南宫允念随即看了过来,冲着圣闻惜说着:“多谢。”
圣闻惜笑然:“不必。我只不过是想知这人可算是你的弱点。”
南宫允念抿了抿唇,转身带着南宫弦便消失在了夜里。
望着俩人消失的地方,圣闻惜笑说:“就算是允念,也会有一个人是他的弱点。”
薛百生抬起眸,瞥了眼圣闻惜。
圣闻惜转过头,盯着薛百生片刻,又转而看了看我。
“走吧…”一句话,迎送着我们的脚步。
、第四十七章
下了山,我们回了来时的村庄。
这个时辰,人们理应都在熟睡中。客栈却挤满了人。
一踏入客栈,便迎上了村民们纷纷道谢的感激。
实觉疲累。我便独自回了屋。
坐在窗前,透过窗看着朦胧的天色。
一进下心来,便是想起了那在我心底最美的笑容…
我是何等幸运…拥抱过你…却又是如此不幸…被你震撼了心…
这段情…令我失了自己…
开门声,夹带着靠近的脚步。
有人在我椅子旁蹲了下来,握住我放在椅旁的手,轻声说着:“别担心。”
我弯起嘴角摇了摇头。
薛百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随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
我站起身,却未料到他会从后猛然抱着我。
偏头话还未出口,便被凑上来的唇堵塞。
一个轻吻。耳边是他轻声的质问:“你在想他?”
垂了目,我无法反驳:“对不起…”
“我并没有责备你。”薛百生到是很看透我。却令我更加不是滋味。听着他说:“终究是我最上心的人,我能怪你什么。”
“百生…”脑海中之中一时间尽是以往。令情绪哽咽了喉:“如果我不是遥清宁…抑或不是夜鸣…就好了…”
“别说话”身后人温热的吻落在我脖间:“听我说…”
“知晓你四处寻我之时,想着你还念着我,我已经很喜悦了。宁儿…是我遗失了你…”
付上他在我腰间的手,我既会难受的压抑。拼命摇着头却不知是在抵制着什么。
他的话?还是自己的心?
身子被他手中力道反转。
盯着印入眼的人,他虽在笑,却是苦涩。
我伸手搂上他,将头埋入他的脖间,只是不想看到他牵强。
曾经的过往…也是我舍不得…
那一夜…是在多年之后…我第一次如此贴近他的心…
也像年少时那般…有他陪在身边…熟睡了一整夜…
我曾依赖着一个人…
也曾…以为那便会是一生…
如果可以…我多想从不是夜鸣…
抑或…从不是遥清宁…
*******
第二天一早。
我们告别了村民,踏上了行程。
一路上,圣闻惜只要靠近薛百生便会被吃瘪。但他却乐此不疲。
一个人在薛百生身旁说累了,便返回马车内来瞎哼哼着不知名曲子。
而我,实在不想听圣闻惜吹奇怪的曲子。
掀开车帘,我坐到了驾车的薛百生身边。
“还有多久能到?”我问着薛百生。
“大概十几天左右。”薛百生应着话,马鞭往身后挥了挥。
“疼!”只听一声惨叫。身后从马车中探出头的圣闻惜额头上出现了条鞭痕。
薛百生加快了马速。我手快的抱住了薛百生以防他被甩下马车。而圣闻惜就惨了,直接颠回马车里撞的一声巨响。
“安容!”车里传出圣闻惜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对遥清宁那般好,对我就这么不留情面?!”
薛百生没有打算理会他。
我看着圣闻惜故作的叹了口气。
马车行了两天一夜。
停了下来。四处荒无人烟。
圣闻惜自顾自的到马车最里面裹成一团。
不知为何,天气突然降了温,一时间寒风入骨。
薛百生掀开车帘,将手中的毯子披在我身上。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看了眼双手相抱的薛百生,我挪过去把他给搂了,这样毛毯就能融入两个人。
“早知道降温,我们不如找个客栈住一晚。”圣闻惜抱怨着。
薛百生瞥了眼角落一声不吭的圣闻惜,站起身出了马车。
没多久,又拿来一条毛毯扔给了圣闻惜。
圣闻惜有些欣喜的抬起头,裹着毛毯呵呵笑道:“容儿真体贴。”
薛百生没有理会他,钻进了我的毛毯。
这样面对面的。我有些不自在,转了个身。
薛百生从后搂着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一向最怕冷了。”
“………”他是好意,我也不好拒绝的。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那场家变…我或许……
事以成此。就算我想再多或许…也无济于事。
“清宁…”
“嗯?”
“着凉了?”
拿下薛百生探上我额头的手,我笑了笑:“没事。”
薛百生搂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便顺势将背紧贴在他怀里。
比起我…他驾车被风吹的更凉。
“你…是如何想的?”
对于我突然问出的话,薛百生一脸不解:“嗯?”
“对我…”
薛百生将头靠在我肩膀,说着:“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从来没有变过。”
“你俩考虑下我?”圣闻惜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俩抱怨道。
“要不你也过来聊聊?”我明白圣闻惜的心思,也不想刺激他。
“不必。”圣闻惜把头埋进膝盖里不说话了。
我抬起眼望了眼薛百生。他笑了笑。我也跟着笑了笑。
*******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在行驶了。
薛百生还在车里,那么驾车的就是圣闻惜了?
“你驾什么车?”我掀开车帘拍了拍圣闻惜的背。
圣闻惜转头来看了我一眼:“我觉得驾车是个苦活。”
我回头看了眼车内熟睡的薛百生。
前几天的行程都是他在驾车。为了我而尽力加快行程。
心里不由难受。我拉着薛百生同我一起寻找着碧斐煜,却根本没有想过薛百生的心情。
那夜在客栈他对我说的话…悠然于心…
令我愧疚的无法自拔。
“停车。”
我的话令圣闻惜猛然停下了马车。
“谢了。”言罢,我便跳下了马车。
“你去哪?”圣闻惜的声音在背后喊着。
“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告诉百生,不要再操心我的事了。”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望着前方漫漫长路暗自叹了口气。
薛百生…我欠你的太多…
就到这里…我闯下的祸你不必陪我一同承受…
若有来生…换我追寻你…
*****
顺着路,走了一整天。
不知是何时着了凉,头总是有些沉重。
放眼而去,荒山野岭,连一户人家都没有见着。
这种感觉实有点空洞。
薛百生说过,去凤崖山的路向着北行。
那么,只要我顺着路走,定会寻得歇脚处。
穿过一片林子,望着眼前的景象,我呆了许久。
一眼望去,数十座草房…应该是一座小村庄。
停步在湖畔,蹲□取了些水解渴。
过这条湖的路只有一座木桥。
走过木桥便是通往小村庄。
只是这个小村庄显得有些诡异。
四下荒芜一人,寒风吹动着路道两旁挂着的白布。
这里,家家户户门外都挂着白布…
一片死寂的令人不由全身起鸡皮疙瘩。
想要反身离开,脚步却不听使唤,一直顺着这条路走。
一声声痛苦着有气无力的shen吟从左侧传入耳。
一座庙子,显得破烂。而那一声声的shen吟便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反能打了个寒颤,脚步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
走到庙门口,我不由愣了神。
庙子里横竖躺着一大群人。那些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发出有气无力的悲鸣。
我踏了进去,才发现。这大群人里很多都已经死掉了。死相惨的难堪。甚至还有的已经在开始生蛆。
而那些shen吟着的人面色枯黄,瘦的只剩一层皮。
“救…救救我…”突然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腿。
低头一看,那人两只眼睛枯瘦的都凹了下去。整张脸蜡黄,手上的青筋和血丝一目了然。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瘟…瘟疫…”那人艰难的说道:“所有人都死了,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瘟疫?这里发生了瘟疫?全村的人都遭殃了?
我本来想问那人要怎么救他,他却已经身亡…
照那人说的来看,这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
本想转身离去,却被一阵孩童哭声止了步伐。
在角落里,蹲着一名小女孩。而在她脚下,是几具早已死去的尸首。
我并未多想,便抱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