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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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吗?怎么又不爱了?
这变态的,行事不合逻辑,让人想破脑子想不通。
不是她非要想代替秦媚娘和徐俊英做夫妻,如果徐俊英上赶着疼她爱她,她可能反而会不知所措,退避三舍。现在是她有所企图,上赶着去关心他,想唤起他做为丈夫、父亲的责任,对妻儿多加照顾,他却不肯领会,更不肯合作,连装出个恩爱夫妻的样子都舍不得配合,小样!拿他没办法。
第五十四章 恩典
百战匆匆忙忙从府外回来,从东角门进入东园,没见着候爷,一问瑞宝瑞珠,说候爷带着宝驹去看大太太,然后去和二老爷谈事情,估计在老太太处吃了晚饭回来,这样一算,不到天落黑回不了东园。
怎么办?这事与大奶奶有关系,是不是该回大奶奶去?可是作为候爷贴身长随,未经禀告候爷先回大奶奶话,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不知妥不妥当?
百战在月洞门里往上房方向一探头,刚好翠思走过,发现了他:
“鬼鬼崇崇做什么呢?有事站出来讲,别不像个男人!”
百战气结:好歹爹娘也将自个儿生得腰圆膀宽,健壮高大,怎么就不像男人了?这丫头一张嘴太毒了,比瑞珠还讨人厌!
却不得不走出来,说道:“相烦翠思姐姐报给大奶奶知道,护送大爷去往越州的军士们回来了!”
翠思听得一楞,又一喜:大奶奶天天念叨,竖起耳朵听的不就是大舅爷的消息吗?
忙说句:“你等着,我这就去回大奶奶!”
急急跑开,挑了暖帘走入上房,把消息报给媚娘听,媚娘大喜过望,叫了百战进来,详细问了一遍。百战的话却又让她忧心忡忡,恨不得马上回一趟娘家。
秦伯卿体质太弱,去时还没什么,却在返京途中病倒了,身怀六甲的妻子本来就弱,反而要照顾他,弄得回到京城,夫妻俩都躺倒在车里动弹不得,军士们赶紧将他们送回秦宅,便去找百战交差,百战找不到候爷,便先来向大奶奶禀报了。
秦媚娘对王妈妈说:“快收拾一下,我去禀过大太太,这就带我回娘家!”
王妈妈看看天色,劝道:“奶奶还是等明天一大早再回吧,总得和候爷商量过,可不能自作主张跑回去!”
媚娘想徐俊英的话:凡事与我商量,要听我的话。
她皱起眉头:有什么好商量的?人病得都躺倒在那里动不了,还能不准回去探看?
唉,住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得忍一忍。
惴惴不安地等到天黑,王妈妈叫传上饭来,好在是蔡妈妈精心准备的火锅菜,鲜美喷香的羊肉汤底,现做的牛肉丸,片得薄薄的鲤鱼肉,嫩绿水灵的蔬菜等各式小菜,最要紧是有一碗辣椒放得足足的调味盐碟,媚娘吃了些饭食肉菜,让王妈妈和翠喜几个丫头也一同吃了,饭后拿了本闲书翻来覆去地看,又试着拿起翠喜的绣花活儿扎两针,捱到亥时还不见徐俊英回来,媚娘沉不住气了,让翠思找百战来,安排他拿了灯笼去锦华院迎接候爷。
徐俊英在锦华院老太太处吃过晚饭,照常先坐着喝几杯茶,今夜除了他自己,没有别的兄弟过来,天气过于寒冷,也交待小姐们不用过来了。没有媚娘在旁,庄玉兰轻松自在地和徐俊英相对而坐,茶艺做得流畅顺利,每一次都能打出茶花来,她笑容甜美,柔声说道:
“英表哥,这茶可好喝?”
徐俊英微笑道:“茶是上好的贡品,自然好喝!”
庄玉兰嘟起嘴:“英表哥如此说,那上好的茶只需草草!”
徐俊英沉着脸,宝驹老老实实应了声:属下明白!
他和百战,是徐家家生奴仆,从小跟随候爷,候爷带着他们,练功习武,都要他们一起,学得一身过硬的武术。在家是奴仆,上了战场是他的亲兵侍卫,他们立功无数,受朝廷嘉奖,徐俊英早免了他们全家奴藉,凭他们的功名,在军中随便能当个中下等将军,但他们不愿意,父母家人也不肯离开,宁愿住在徐府,跟着候爷,做他一辈子的长随。
这次是他粗心了,当时竟然没留意到大舅爷身边没有奴仆跟随,那班兵士是他带过的,只道他们办事神速,居然忘记这不是去打仗,而是跟班,不仅要保护好大舅爷,还得将他服侍好。
他奶奶的!宝驹心里暗骂,明天好好收拾那几个不成器的杂毛,难道自己没交待清楚,没跟他们说这是候夫人的亲哥哥,候爷儿子的大舅爷?都叫他们好生关照着了,偏还生出这般事故来!
这十下军棍是候爷的恩典,还不知道大奶奶少夫人会给他什么样的赏赐呢!
宝驹忍不住挠了挠头,觉得这会儿寒风特别刺骨,顺着脖子衣领,直吹进心窝里去。
第五十五章 允许
徐俊英和宝驹、百战走进清华院,早有翠喜派了小丫头苹儿在门口探看消息,飞跑回来报知媚娘,媚娘怕他进了那东园月洞门自己没法接近,来不及披上斗蓬披风,赶紧走出去迎候,堪堪在拐往月洞门的地方截住了徐俊英。
温婉地福身行礼:“候爷回来了!上房备有热茶点心,请候爷进来坐坐!”
徐俊英停住脚步,扫一眼上房,说道:“我有公文未看完——明日早起让百战拿我名帖去延请太医,为秦大爷和秦大奶奶诊看,开了方子到最好的药店捡药,顺便多买些补品调养一下,料想不会有什么事,年关下府里事多,你也不必辛苦跑一趟。”
媚娘心里气坏了:哥嫂双双病倒,寡母年老,却不让人家女儿回娘家探望一眼!你个白眼中山狼!难怪秦媚娘不死,柔柔弱弱娇滴滴花朵儿一般的女子,嫁进这样的人家,受这样的蹂躏,活着每天都不用吃饭,气也能气饱。
“可我不放心,想回去看一眼!”
徐俊英声音也冷了:“我不会让他出什么事,你放心吧!”
候夫人出门,自有她的章程礼仪,特别还是她这个名声在外的威远候夫人,不引人注目才怪。万一路上遇到个什么别的夫人,相邀说话,关系越扯越远,以后想阻止她与外界通气都难,他现在最不愿意的就是让她抛头露面,打着他的名头四处招摇,恨不得将她关进别院,谁也见不着才好。
媚娘告诫自己:别生气,别伤心,你是岑梅梅,不是秦媚娘!
她低着头,幽幽怨怨说道:“媚娘出身低微,蒙候爷不弃,嫁入豪门大户,也算有脸面!哥哥却是个福薄的,母亲请人给他算过命,说他捱不过二十岁……好不容易往越州接嫂嫂回京城,却这样儿了,若真在这年关下有个三长两短,兄妹见不着最后一面,倒白白浪费候爷的恩惠,和军爷们的力气!”
徐俊英半晌不作声,宝驹、百战头垂得低低的,更是大气不敢出。
清华院内今夜特意点了两排大灯笼,明亮的灯光照得四处明晃晃的。
翠怜抱了件厚披风走来,和翠喜一道为媚娘披好系好,把毛茸茸的银狐斗蓬套她头上。
银狐斗蓬?她哪来的银狐皮毛?
徐俊英记得从边关回来,一位得他救护过的皮毛商人赠了几条上好的皮毛给他,他坚拒不下,只好松口要了两条狐狸皮毛,只道狐狸皮毛易得,不很贵重,且体积小,便于携带。没想到那皮毛商人给他看的是普通的狐狸皮毛,转手另挑了两件极难得极贵重的银狐皮毛交给宝驹,他知道后也不在意了,回来顺手扔在东园库房。不可能给媚娘,她已没有资格接受他的礼物。
郑美玉随瑞珠瑞宝收拾房间,进入库房看见了,两眼放光,磨着他要,他点头允她拿走一条,身外物,值什么?
媚娘足不出户,以前也没发现她穿有这个,怎么忽然就冒出件银狐斗蓬?不会趁他不在,跑到东园库房翻出来的吧?
刚才在锦华堂,庄玉兰送他出来,迎着冷风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有所触动,想到了那条银狐皮毛,该拿来送给她,既然老太太已说到点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兰表妹会成他另一位正妻,他就该好好疼惜她。
兰表妹很好,出身高门大户,从小一起长大,贤良淑惠,温柔娴雅,难得的是对他用情至深,这就够了。三弟说得对,他和兰表妹之间,确实仅限于兄妹情谊,没有别的感觉,也许成亲后,相守日久,会好些吧?
心动、钟情、爱恋,于他,还会再有吗?也不需要了,都是迷惑人的虚幻物。他现在只求一个安稳的小家,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让他安稳下来,让他有归家的感觉。
王妈妈在廊下见两人站在雪地中,也不说话,只相对耗着,不免着了急,急急走过来,俯身行礼:
“候爷、少夫人,请进屋里坐吧,这雪地透着寒意,风儿冰冷刺骨,会伤着身子!”
徐俊英看了王妈妈一眼,终于松口:“你既不放心,明日就去一趟吧。百战先送大奶奶到秦府,再去请太医。带多些婆子仆妇相随,公里支取五百两银子,记在我名下,权作秦大爷、秦大奶奶的药费……王妈妈记得提醒你家大奶奶,行为举止,须得全了礼仪,辰时去,午后便回!”
媚娘微吐口气,头也不抬,福一福身,淡淡地、不无讥讽地说了句:
“谢候爷恩典,媚娘感激不尽!”
徐俊英缓缓迈步,走了两步又顿住:“王妈妈,大奶奶这规矩跟谁学的?既为诗礼传家,静恭女德,应是懂的吧!”
媚娘不作声,王妈妈等人更加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听着徐俊英几个踩着积雪,进入月洞门,这才动了起来,赶紧地扶了媚娘进屋,除去披风,端过火盆,替她脱了鞋子揉搓脚板底,媚娘说:
“不妨事,烤了火慢慢会暖和回来,你们也冷,不必顾着我!”
王妈妈心疼地说道:“怎能不顾?你身子弱,咱们大爷已经病倒在那里,你千万不能病了,明儿要赶早回去看看……”
说着忽然用衣袖遮住脸,擦拭起眼泪来。
媚娘说道:“妈妈这是何苦?在这府里已经这样了,我何须再他脸面?你们放心,我说过不会再吃亏,要让你们过好日子,便一定要做到,瞧着吧!”
王妈妈急忙放下袖子,着急地看着媚娘:“大奶奶千万、千万不可得罪了候爷,候爷他……他如今这样,可他对奶奶实在是……很好了!”
“这样也叫好?还是看在他给五百银子的份上?他都差点不允我回娘家看哥哥了,若不是我红口白牙,自己咒自己哥哥,他还真不放我回去,你信不信?”
媚娘不耐烦地抽回脚,瞪一眼翠思:“死丫头,教过你几次了?把手伸过来,这里这里,轻轻的力道,叫你那样按揉,明儿你背我走得了!”
翠思“哦”了一声,赶紧重新抱过她的脚,轻轻地按揉着。
王妈妈眼泪又垂落下来:“奶奶不能这样,咱们太太从小亲自教导,您样样都学得极好,温柔淑良,言谈举止优雅端庄,那庄表小姐、郑表小姐,府里几位小姐,谁的女德都不及您啊,您如今……”
媚娘很想再咆哮两句,多骂几个人出出气,禁不得王妈妈的眼泪,闭眼仰头悲叹:
“妈妈啊,求你不要哭了,我改,行不行?我这就改了!”
她睁开眼瞧着翠思:“你觉得我不够温柔吗?”
翠思看着她那表情,笑了:“奶奶不说话的时候可温柔了!”
那当然,秦媚娘天生一副娇怯怯专等人欺负的模样,谁能说她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