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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奉子相夫-第174部分

小说: 奉子相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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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神态安祥,每天都看着恒儿在身边玩一会,她心情安定愉快,感觉她近段恢复得很好。
  恒儿睡得香甜,不舍得弄醒他,梅梅只好转回二堂坐等,何妈妈赶紧叫春月泡香茶,另外端上几碟新鲜的果品点心,摆放在少夫人身边的案桌上,梅梅拿起茶碗揭盖喝了口茶,侧头见二岁多的李诩不知何时跑来,两下里把新上的果品碟子弄得乱七八糟,原来他将榻上他父母那里的茶果点心弄残了,眼看这边案桌上又来了四碟满满当当新鲜的果品,便忍不住要抓玩一通,也不吃,只抓起乱撒,李兆见状,不好出声喝斥,却拿眼睛看着徐小娟,徐小娟正替女儿剥杏仁皮儿,象征性地喊了两声:
  “诩儿!诩儿过来,母亲给你剥果子!”
  李诩没听见一般,徐小娟坐在榻上不动,连喊也懒得喊了,徐俊轩看不下去,皱眉道:“小孩儿顽劣,需得从小教导指正,大姐怎能如此放任?这还是在舅家,舅母身边,应知礼仪——可还记得小时父亲如何教导我们?”
  徐小娟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小时候我若想要天上的月亮,只要能摘到,父亲也会给!我们诩儿还这么小,哪里顽劣了?六弟休得胡说!他乖得很,只是想吃果儿够不着桌子,你没看见他踮着脚尖儿?舅家怎么啦?亲亲外甥,他爱怎么闹腾不行?况且这是在外祖母的院子!”
  梅梅一把捉住李诩那只捣蛋的小手,李诩拼命挣扎,梅梅只是不放李诩拖着哭腔喊:“放开我!”
  徐小娟吃了一惊,赶紧滑下榻来:“嫂嫂你不能这样,诩儿他还小……”
  李兆瞪着她:“闭嘴!”
  梅梅看着张嘴想哭的李诩,淡淡地说道:“如果是恒儿,我这样抓着他,他不会哭!”
  李诩和她对视着撇了撇嘴,没哭出来。
  她把李诩放开,指着散乱桌上的果干点心:“捡!捡起分开放好!”
  两岁多的孩子有点破坏力,但捡拾分类显然吃力些,李诩用上吃奶的劲儿,踮着脚尖将桌上弄洒的果干儿点心儿捡起,一样一样归放回碟子里,有个点心放进果品碟子,梅梅便给他指出来:
  “这不是它家瞧旁边几个长得跟它不一样!”
  李诩左看右看,赶紧捡起来放回另一个碟子,还端端正正摆好,然后拍着手咯咯笑:“这儿才是它的家!”
  李兆和徐俊轩看得好笑,本来是改正错误居然变成做游戏般有趣。
  梅梅看着他捡拾归类,一边和他说话:“点心果子和饭菜一样,都属于粮食,不是玩具,玩具可以随意摆.忄丢掷,粮食不能!粮食是天赐之物,农家历经辛苦得来,给人们填饱肚子的若是没有粮食人们都会饿死,诩儿的父亲、母亲没有粮食吃同样会饿死死了就再也不能抱诩儿,怕不怕?”
  李诩恐慌地点头:“怕,怕!”
  “那诩儿以后还敢不敢对粮食不敬,随意乱撒乱扔?”
  “不敢了,诩儿再不敢了!”
  徐小娟怨恼:“你、你竟然当面咒骂人……”
  梅梅喝一口茶,淡然道:“这不是咒骂,只是打比方!”
  “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梅梅看见翠思从后堂走出来,知道恒儿醒了,便站起身:
  “教的是你的儿子,自然要用你来说!若用我来说,他知道我是谁?事不关己,他怎会记得牢靠?孩子是好孩子,就看你怎么教导,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毁人或树人,全在你这个做母亲的!”
  梅梅带了恒儿离开,徐俊轩看看时辰,也往锦华堂去了,秋华院堂上又剩下徐小娟一家人。
  徐小娟走去将儿子手里抓着的果干儿抠出来:“什么东西!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才不过生得一个恒儿,就敢来教训我!明明是小家子气,舍不得弄丢几颗果干儿,看把我儿子吓成这样……”
  李兆忍无可忍,喝道:“住嘴!你哪里比得上她?你简直是愚不可及!”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
  徐小娟不相信地看着李兆,一把果干儿撒过去:“若不是你拦着,若不顾及你的面子,我今天非撕破了脸骂她一顿!我怕她什么?有老祖宗、有母亲在,她能将我样?你竟然帮着她来气我,你什么意思?我愚不可及?我愚不可及还能引得你回到京城,住进候府,吃穿用度豪富奢华,出门入府奴仆成群相随,你这身份脸面哪里来的,谁给的?不是我这个愚不可及的候府大姑奶奶,你能有此境遇?叫你那小家子气的娘亲来啊,看她能不能助你官袍加身,许你富贵荣华!”
  堂上婆子仆妇丫头们纷纷低下头,何妈妈的身影在后堂闪了一下,脚步不停,毫不犹豫地往后边去了。
  李兆气白了脸,用手指着徐小娟,却是再说不出话来,一拂袖子,头也不回快步走出门,早把要和徐小娟一同往锦华堂给老太太问安,留下用晚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一对儿女见父母发怒,又惊又怕,哇哇直哭,徐小娟抱起儿子,走去抚慰女儿,左等右等不见李兆回头,往日夫妻虽也有点口角,但孩子一哭闹他就又转回来了的,这次却是说走就走,不顾孩子了,她不禁又气又恨,双眼冒火,用力一推,连桌子带果碟茶盏,尽数跌落地上。
  李兆怎会听不见孩子们哭?懒得理睬,气呼呼一路走回月华院去。
  徐小娟越来越不像话了,变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凶悍愚蠢的无知妇人!
  初婚之时,她不过一个才及竿的少女,娇憨美丽,颇有情趣,而他也只有十八岁,少年夫妻,十分恩爱,她有丰厚嫁妆,听了陪嫁婆子仆妇的话,不容公婆插手,但她花银子的法子太多了,而且出手阔绰,令人咋舌,他曾劝过几回,她却笑着说:区区一点嫁妆算什么?你与我一起随意花用,用完了还会有,京城候府是我母亲当家,金山银山她只留给我一个角儿,便够我们几世嚼吃了!
  他的会玩能花银子便是从她这里学来,若不是母亲无数次流泪劝告,他还收不起心来读书,好在从小读书上进用功底子厚,终是考了举人,谁知祖父去世,他奉孝三年不得参加会试,徐小娟说考不考无所谓,待日后回京教兄长给谋一个好官职就是了。于是他松懈下来,每日与文友学子们游山玩水,接触了烟花柳巷花楼画舫之后,觉得其间乐趣无穷,终至不小心酒醉,夜不归宿,那一次徐小娟大哭大闹,弄得几乎人尽皆知,他被族长罚跪祠堂三日。自此后徐小娟善妒多疑,家里丫头婢女甚至年轻仆妇谁敢跟他说多一句话,便被鞭笞得死去活来,在外边的花销非得说出个名目来才给。李兆自知眠花宿柳伤了她的心,在她面前低顺了些时日,但她总不依不饶,他不耐烦又无可奈何,明知她无理取闹也由着她任性,以为完了就过了,谁知这样渐成习惯。在江原李宅还好,徐小娟初时还能顾全他脸面,只在房里任性,连贴身婢女也遣出去,她一哭他赶紧搂着抱着哄一通就回来了。而今到了京城,本是夫妻俩商量好来读书寻功名的,跟着徐小娟入住候府,一家人保证丰衣足食,不用他常写信回家催着母亲寄银子来,这是事实,也是好事,家里还有四五个弟妹,他不想太难为母亲,可是她徐小娟也不用如此霸道无理吧?好像一回到候府她又成了候府大小姐,不是他李兆的妻子一样,总是高高在上,仆妇丫头面前他说了不算,得她再来重申,人前说是给他面子,摆的那份气势,谁受得了?他为维护尊严权利发过很多次脾气,徐小娟也能小意哄一哄,但往往是过两日就忘,又恢复原来的面目,敢情住在她娘家,变成她是天,他是地了?
  刚刚在秋华院,她的愚蠢让他脸红,像平日里母亲曾骂过他那样,真是猪油蒙了心——不尽母亲之职教导好儿子就罢了,还不知理亏,以客居的姑奶奶身份悍然与娘家当家嫂嫂争执,这不是要自断后路吗?做丈夫的斥责一句怎么了?她竟然当着秋华院婆子仆妇们的脸,喝斥责骂,说他没本事也罢了,连他母亲也被扯进来,这叫他堂堂三尺男儿情何以堪?
  这就是候府女婿、尊贵娇客!颜面体面都被踩在地上了,不是别人所为,而是自己的结发妻!
  李兆气涨心肺,木然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香兰榭院门前,门里有女子娇柔清脆的嘻笑声,蓦然跑出一人,和他撞了个满怀,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那人,但觉软玉温香,一股兰花芬芳直入鼻中。
  李兆呼吸一窒:香兰的气味!一颗心猛地急速跳动起来。
  

第二三七章 伤脑

  那个香艳的上午,串串雪白香兰花朵儿如凝脂美玉般隐现于绿叶间,他抱着红玉滚在竹躺椅上肆意翻云覆雨,销魂忘形……徐小娟已走,绿玉守着书院门,一切如同往日那样,都算计好安排好了的,不可能有人知道,谁想捡拾起地上书本时他忽然看到一枚拴着红丝同心结的白玉环!红玉和绿玉进书院侍候他读书写字,早成了他的人,身上有什么佩饰挂件他了然于心,绝不可能有这样上好质地的玉佩!为慎重起见,他特意唤来红玉绿玉,让她们看白玉环,两个丫头都只当是他的物件,还说怎么未见爷佩戴过?
  李兆暗自心惊,想到当中哗然一声树枝响,把他和红玉吓了一跳,起来四处观望不见异样,唯有头顶上花枝摇晃,当时还以为是鸟儿惊枝,却原来有人!
  有人在隔壁墙头偷窥到他和红玉……
  他和徐小娟入住候府,所用的丫头婆子除了三四个是江原老家带出来,其余都是候府划拔,后来老太太又把红玉绿玉给了徐小娟,他用在书房,虽说只是奴婢,可以任意处置,可毕竟身契文书未交到手,按说他不能乱动,徐小娟也不容许他收通房,可这俩小丫头相貌俊秀,乖巧伶俐,实在惹人疼爱。徐小娟任性霸道,脾气不好起来摔茶杯骂奴仆,在床上也是喋喋不休,夫妻间早没有了往日柔情,一番云雨过后全无意趣,有时还徒添懊恼,得着两个水灵灵温柔小意的丫头在身边,开头只是搂抱抚摸亲嘴儿,到后来欲火中烧,再也禁受不住,趁着徐小娟外出,一举收了两个陪读丫头,事后订立攻守同盟·叮嘱她们小心隐瞒着,只要徐小娟不在家,书房院里便是风光无限,激情销魂。
  只以为他的书院僻静,离主房又远,这一番风流韵事隐藏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还是被人发现了。
  香兰榭,住的是罗家表妹,在锦华堂一起喝过茶,分了男女座次,他还是能看得清楚,姐姐温柔似水秀美娴雅,妹妹活泼俊俏有着一双勾魂桃花眼,定是她们姐妹中的一个窥见了,这可如何是好?李兆尴尬得无以复加,这玉环明摆着是件贵重物品,不是奴仆能有的,罗家表姑母年纪大,不可能爬上墙头,想来想去·唯有这两姐妹了,女孩子爱做香囊,红玉和绿玉总让他拿了竹竿摘取完好的花骨朵缝入香囊,罗家表妹们为着摘花做香囊爬上墙头,也是有的……窥破红玉绿玉的秘密事小,这俩姐妹心里该怎么想他李兆?他可是来读书考功名的,平日注重仪容风貌,保持着翩翩佳公子形象,可如今……李兆捶头不已,懊恼得好些天不思茶饭,再无心理会红玉和绿玉。
  他曾经萌发了往香兰榭拜望罗家表姑母的想法,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决,院里没有个男人,他怎好冒然进去?听徐小娟说罗家表妹正在与六弟议亲,这样不是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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