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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盛唐(太子李建成重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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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碍。两军这般相持,虽足以消耗敌军气力粮草,却只怕拖得久了,交战之日,我军锐气却也所剩无多。”

“殿下,此战乃是我大唐开国初战,可谓意义非凡。”刘文静闻言,亦是出言附和道,“此战我等不仅要胜,还需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方能镇住天下四方!”

“此事每日便有数人同我提及,”李世民闻言默然许久,缓缓道,“我自有决断,尔等不必再劝。到了出兵之时,定会教尔等知晓。”

不知为何,刘文静只觉得,他方才一席话落于耳中,声音竟是有些出乎寻常的低哑。他抬头望了望对方的背影,随即拱手一拜,继续道:“殿下……还请三思才是!”

而这一次,李世民闻言,却彷如未曾听闻一般,许久不仅未出言答复,更竟是连动也不曾动一下。

心知对方或许已有些恼怒,刘文静却已然决定死谏到底。他转眼同殷开山再次对视一眼,二人一同上前一步,口中仍是重复方才的话道:“殿下!出战一事,万望殿下三思!”

李世民长身立在风中,闻言却仍是岿然不动。

异乎寻常的沉默,让刘文静隐约感到些许异样。他抬起眼,朝李世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臂膀,试探道:“……殿下?”

然而便在触到对 
 31、第三十一章 。。。 
 
 
方臂膀的一霎那,李世民突然踉跄地朝后退出一步,身形一软,竟是险些撞在刘文静身上。

大惊之下,刘文静同殷开山二人匆忙将人扶住。然而及至握住对方臂膀,方才发现,李世民周身竟是一片冰凉。观其面色,颊上唇边,更是全无一丝血色。

“殿下身体有恙,”殷开山已然匆忙站起身,扬声唤来原处几个士兵,随即他转头对李世民道,“殿下速速回营,末将这便唤大夫前去!”说罢已然匆忙而去。

“不、不必……”李世民匆忙道,一面挣扎着起身。刘文静阻止不得,却见他还未站稳,却是腿脚一软,重重地栽倒回原处,彻底昏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最讨厌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以及……二呆是不是因为纵X过度X尽人亡体力不支昏倒了神马的,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呢!╭(╯^╰)╮




32

32、第三十二章 。。。 
 
 
【第三十二章】

大夫赶到时,刘文静和殷开山屏退了旁人,帐中只余下四人。

李世民仰卧在床,自病发起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已然面白如纸。殷开山坐在椅上唉声叹气,刘文静立在一旁,见他如此情状,却只觉痛心不已。

眼见大夫握住他一只手腕,诊脉之际,肩头的被衾滑落了几分,刘文静几步上前替他重新掖好。然而却发现纵然裹得厚实,然而李世民周身却是止不住地瑟瑟颤抖。

刘文静同他相处多年,眼中所见尽是那个神情俊爽,意气风发的二公子,又几时料到,不过是几日的功夫,他竟已大病至此。

念及此,不由看着他,怔怔地立在原地。

而正此时,那大夫已然小心地将李世民的手放回被衾中,起身道:“秦王殿下遍体虚寒,战栗不已,加之面无血色,口唇发绀,依老夫看,所患应是疟疾不假。”

帐中余下二人闻言皆是一惊,此刻殷开山更已站起身来,急道:“这却该如何是好?”

“老夫尽己所能,也不过开几服方子而已。”那大夫看了看床上的人,叹道,“余下之事,却还要看殿下自己了。”

刘文静平素便有所听闻,这疟疾之症乃是寒热交替,初则四肢冰凉,寒战不止;继而则浑身干热,躁动不安;及至末了汗如雨下之时,方才能恢复常温。若不能及时止住,则将在时寒时热的交错之中力竭而死。

念及此,纵然心下有些慌神,刘文静还是极力平复下心绪,对大夫道:“那便劳烦大夫赶紧下去煎药,殿下自幼习武,定能挺过这一遭。”

待那大夫拱手告退之后,刘文静走到床边,复又将床脚的被衾展开来,搭在李世民身上,细细掖好。而对方毫无知觉,气息在战栗之中变得有些破碎。

此时,殷开山上前来,在他身后立定,低声道:“刘大人,秦王陡然大病如此,这战事……却要如何是好?”

刘文静凝视着李世民的面容,道:“秦王病重一事,正此关头定已瞒不住了。一旦薛举父子得知我主将有恙,则必将趁此机会率军来扰。而我大军在此空待多时,军心本已有些动荡,秦王在时尚还能威震三军,然而秦王这一病……”话语及此,叹息一声,不复再言。

“那么刘大人以为,”殷开山沉吟片刻,终是将心内盘桓许久的问题问出了口,“是战……还是退?”

“自然是……”刘文静挑唇一笑,口中吐出一字却是分外坚定,“战!”

殷开山闻言眸光一亮,道:“刘大人所言正合我意!”

“我大唐建国之初,大军西进数百里,不可无功而返。”刘文静终于从李世民面上挪开目光,起身望向殷开山道,“此时军心不稳,却更需先发制人,给薛举父子,出其不意的一击。”

殷开山看着他,已然明白其意,便道:“我这便召集众人,商议出战之事!”

“有劳殷大人,”刘文静一拱手,却并未有出帐之意,只道,“大人且先去,在下片刻后自会前去。”

殷开山一颔首,掀了帐门匆匆而去。

刘文静回过身,在李世民床边坐下。此时李世民面上的苍白已然不复,取而代之的,是片片病态的红晕。

而鬓角额前,不知何时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汇集成滴,顺着侧脸徐徐滑落至枕边,留下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刘文静匆忙拧了一块湿巾,替他擦拭汗水,然而触手之间,只觉对方烫得如同一块火炭。

握住湿巾的手紧了紧,刘文静小心地替对方拭了面,复又将湿巾在盆中凉水里浸了浸,方才折好,轻轻搭在他额前。

李世民身子仿佛浸在火种,便连口鼻间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入炙。动静之下,他躁动地挪了挪身子,却终究意识模糊。

刘文静伸出手,替他鬓边被汗水浸湿的乱发,叹了声,只觉心口如同被针扎一般的疼痛。

顿了顿,他将手伸入被衾之中,摸索到了对方滚烫手,徐徐用力握住。

感到掌心蓦地浸入的凉意,李世民模糊地发出一声低吟,本能地将那只手紧紧扣住。

迷乱之中,力道竟是大得惊人。刘文静虽有些吃痛,然而看着对方,却是挑起嘴角露出笑意。

然而这时,他听道对方口口齿低哑的呼唤。

“大哥……”

蓦地怔在原处,片刻之后,却是自嘲地笑出声来。

正此时,门外传来小校的声音:“刘大人,药煎好了。”

刘文静蓦地抽了手,平静道:“端进来罢。”

那小校小心翼翼地把药碗放在桌上,又对刘文静道:“刘大人,殷大人说众将俱已到期,差小的唤大人速速前去议事。”

“我知道了。”刘文静点点头,站起身,低头看了看那碗药,复又嘱咐道,“务必伺候殿下服下这碗药,殿下若有任何动静,立即前来禀报。”

话音落了,他并不立刻离开,而是回身再一次望向床上昏迷着的人,袖中的拳一点一点地握紧。

——世民,这开唐的首战之功,无论如何,必要记入你秦王名下。

——为此,我刘文静总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

唐军于浅水原惨败的消息,是在三日后传回长安的。

其时李建成正同李纲、郑善国等人,商议着开过律法之事。为了让太子尽早娴习政务,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李渊先后将许多肱骨之臣置于李建成左右,有时为了一个琐碎的问题,便能商议整整一日。

久居宫中的日子,让早年沙场征战的血雨腥风,已然变得有些模糊。纵然骨子里仍存有马革裹尸,浴血疆场的豪情壮志,而此时身为太子自己,却是需得将这一切统统放下。

然而李建成不曾想到,接手这一切的李世民,竟会在首战便败得如此惨重。

浅水原迎战薛举父子,唐军损伤十之五六,便连将大将军也失三四人。余下的残兵败将,潦草收拾着残局,正匆匆往长安而返。薛军乘胜追击,复又占去许多城池。

开唐之战浩荡出征,却是如此收场,李建成听罢战报,已然能想见李渊勃然大怒的情形。毕竟败军之惨,便是自太原起兵算起,都可谓头一遭。

放下手中的奏折,李建成神情平静地屏退了通报之人。脑中浮现出李世民高坐于马上,雄姿英发的神情,不知为何,竟有些不信方才所听闻的一切。

“太子殿下?”

耳畔传来李纲低沉的声音,李建成抬起头环视堂下众人,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是有一刻的失神。

“无事,各位大人请继续,”他很快微笑起来,拿起手边的折子,道,“方才这条若有疑议,但讲无妨。”

*****

败军返回长安,已是十日之后。

回城之时,李渊并未遣人迎接,足见其不满之意。刘文静吊着一条伤臂,坐在马上环视一周,但见城郊一带,秋风瑟瑟,空寂无人。低了头,无奈地叹息一声,终是回头对身后道:“走罢。”

身后是一辆马车,因了路途颠簸的缘故,走得分外缓慢。刘文静木然地听着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吱吱呀呀”的晃动声,慢慢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摇摇头,又是一声低叹。

战败之后,他带着李世民并少许人马先行离开,而身后殷开山带领的大部残兵,很快也将赶上来了罢。

只是……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再见城中众人?

只恨自己一心想要为李世民拔得头筹,末了,竟是这般害了他。直至此时,他终于明白,李世民起初为何执意坚守,拒不出战,才明白,原来他那般看似无理的执拗,却实则早已是成竹在胸。

恨只恨自己高看了自己,轻看了他。

只是如今说什么,却也已晚了。

垂首看着面前的地面,刘文静只是一路地叹息。

直到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昂扬的马嘶。

刘文静抬起眼,循声望去。但见自己前方的高地之上,一列人马端然而立。为首的那人,白衣胜雪,披风似火,正静静地望向这边。

太子,李建成。

刘文静本能地回身看了一眼马车,却终究只能苦笑着打马上前。

“臣刘文静,见过太子。”一臂负伤,无法行礼。然而挣扎着正欲翻身下马,却被对面的人摆手止住。

李建成打马徐徐走上前来,神情沉静得如同一潭碧水。他徐徐扫视过刘文静身后的人马,末了将目光收回,仍是看着他道:“秦王何处?”

刘文静打马侧开,让出身后的马车,道:“殿下……便在轿子里。”

李建成闻言神情并无变化,只是定定地看着马车前,那在风中微微摆动的门帘。

许久之后,他翻身下马,慢慢地走了过去。

赶车的小校见状已然跪倒在一侧,李建成淡淡道了声“起来罢”,目光却不挪开分毫。

他在马车前站定,伸出手握住门帘,顿了顿,才徐徐掀开。

车内微弱的光线里,他一眼便看到裹着层层被衾,蜷缩在一角的李世民。

李世民此时正是犯寒的时候,纵然随着病情的好转,症状已然缓解了不少,然而终究抵不过这忽冷忽热的折磨,每每发病之时,亦是仍是模糊不已。此时此刻,他沉沉睡着,对外面的情形并不知分毫。

李建成定定地盯着他,许久,他回身望着刘文静,肃然道:“怎么回事?”

“疟疾。”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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