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香(幽兰露前传) 作者:轩辕花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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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又是难舍。於是两人纠缠到一起,在凌乱的被褥间一起步入时间极致的欢乐殿堂。两人都盼著时间能慢些,再慢些,让他们再相聚一会儿……
可第二天终於还是来了,当天色将明的时候,赵豫先起来了。冉玉浓躺在床上,望著他的背影。赵豫回头看著他,笑著说:“还早呢~!你先再睡一会吧。”冉玉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然後轻轻的说:“我想再看你一会。”想了想,又说:“我有些舍不得。”他还想说,赵豫忙伸出一指按住他嘴唇,然後笑著说:“千万别再说了,否则我定然再也走不出这屋子了。”随後坐在床畔,给冉玉浓掖掖被角,说:“离出发还有些时间呢,我就在这守著。等你睡著了再走,好不好?”冉玉浓点点头,赵豫柔情似水的看著他,低头在他额上亲亲,催促道:“快睡吧~!”冉玉浓便闭上了双眼。赵豫坐在他身边,久久的看著,满眼的依恋不舍,最终看看时候已经差不多了。终於小心的起身,掀开帐帘出去了。
过了一会,帐帘又被掀开,皓月进来查看情况。一进来却被吓了一跳,只见冉玉浓仰面躺著,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喊了声:“王妃!”冉玉浓眼望著帐顶精美华丽的刺绣,问了一声“他走了?”,皓月愣了愣,随後也有些难过了。低低的回答:“是!”冉玉浓随後翻身面向里说:“你出去吧。”皓月站了一会,终於低声答应了出去。而背对著她的冉玉浓,悄然落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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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
'img'rz_1。jpg'img'新拍的那个红雷梦。。。。。。
李少红导演,你是打算走破罐子破摔路线吗????
20岁刚刚成为皇後的玉浓~!!
无论如何,日子都还是得继续过的。於是,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多时辰,冉玉浓终於决定起来了。听到动静,清月已经忙将帐帘挽起,琦月过来将他扶著。冉玉浓懒洋洋的起身,一双脚落在床前的脚踏上,早有两名侍女忙跪下,一左一右的手拿白绫袜为他穿上。冉玉浓一愣了一瞬,恍然想到赵豫此刻怕是去了有些远了。终又有些失落,恍惚间,又见到赵豫一面调笑著,一面温柔的将自己的双脚抱到他膝盖上,随後细致的为他将鞋袜穿好,再轻巧的放到地上。冉玉浓发了会呆,最後还是起身,披上晨褛,随一群侍女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妆。
镂空香薰炉又添上了几块香饼,顿时房内更是暗香浮动。梳妆台上的精致器皿被打开,。清月拿著一只精致柔软的小排刷,从一只巴掌大的莲状青花薄胎瓷钵中沾满了玉女桃花粉,随後细细的匀在了冉玉浓光洁的脸上。一边弄,一边抿嘴笑道:“王妃的肤质真好,上妆都比常人容易。”冉玉浓勉强一笑不说话,头上一沈一紧,原来是皓月拿过一只义髻为他戴在头上。然後是前前後後的整理,直到外表看不出一丝破绽来。随後再从下面人捧上来的一个大大的漆盘里,挑拣了半天,一只巴掌大的镶宝金丝攒枝玉簪团花从一侧压髻,再插上点点珠翠做点缀。这已是比较简单了,却也有了十足的分量。对冉玉浓来说,头上沈甸甸的几乎直不起脖子来。好在他什麽都不行,耐心却很是不错。坐了大半个时辰,终於将头脸收拾好了,望著镜子里的妆容精致,云鬓高耸,宝石闪耀的贵妇,冉玉浓呆了呆,终於还是接受了。
随後又是穿衣。又是一阵忙乱,随後众人散开。独留冉玉浓站在穿衣镜前端详著自己的身影。经过赵豫的悉心照料,他已经丰润了不少,脸蛋不再是瘦的尖了,下巴的线条也开始圆润起来。身段已经乍现玲珑,自己掐掐胳膊,还是能掐起一些肉起来。想起赵豫闲来无事,总是要将他打横抱起来掂量掂量,随後满意的点点头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平常哄他多吃一口饭时会说:“看我的宝贝小可怜瘦的,再多吃一口吧。好多长点肉加点分量,不然来一阵大风刮跑了,我可上哪找去?别哭死了我哟!来,再吃一口。”语气中真是将他当当做了自己的幼儿一样哄逗著。冉玉浓掐掐自己的脸蛋,对著镜子笑了,慢慢的笑容又消退了。他对著镜子喃喃道:“胖了这麽多了,这回总不怕被风刮跑了吧?”他静静的站著看著,身後迟迟无人回应他,更不会有人大笑著将他拥入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赵豫,已经走了。从今以後,他就得这样过著了。冉玉浓,在十六岁的时候,终於觉得寂寞,其实也不是那麽好受。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入睡。不,也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了很多侍从。每天每天都陪著他,说笑话逗他玩。出去散步更是前呼後拥跟著七八个侍女,身边无时无刻不有人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就像扶著一尊贵重的玉器。床前也会有两名侍女值夜,陪著他。福禧福禄两位王府管家,更是天天都殷切的探问请安,每天都挖空了心思的安排些消遣给他解闷。他过著众星捧月的日子,生活安稳富贵。甚至有了闲情,开始继续摆弄著花草。一群人忙前忙後的为他打下手。他笑的时候,所有人都跟著一起笑,他沈默的时候,无数人开始屏息,察言观色哄他开颜。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渐渐地,那心中的寂寞,便海水退潮一般,慢慢的下去了。更何况他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做了。
宫中传来旨意,说晋王出征,王妃初孕,可免去每月必须的进宫请安。这虽然是刘太後不喜冉玉浓所致,却也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待到三月过,肚子里的胎气已经稳固後。宫里来了位女官,传教他皇家宗室礼仪规矩。冉玉浓学的很认真,也很努力,於是那名女官也是松了口气,两人的关系渐渐融洽起来。因这女官确实有才,冉玉浓也经常不耻下问的向她求教。那女官估计著自己将来怕是会一直跟著晋王妃,於是也是很用心的教导他。平日里,两人在礼仪教习完毕後,便会留出半个时辰来,她专为冉玉浓讲解一些较浅显的文辞诗篇。
这一日,晋王府里回来了个小厮,原本是跟著赵豫上阵的。冉玉浓听他回来了,忙命快带来。於是便有几名婆子带著他进了内宅,在院子里隔著竹帘,细细的回话。那人先是跪著,冉玉浓命他起来,然後通过身边的侍女问:“王爷怎麽突然让你回来了。可是有什麽事吗?”那人忙回道:“请王妃莫忧,王爷无什麽事。是已经到了我大军驻地安顿下来,这才打发小的回来报个平安。请王妃不用太过挂念他,保养好身体为重。”随後又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裹,递上来说:“王爷还让小的将这个带回来给王妃。请王妃过目。”一旁候著的婆子便接了包裹,隔著门帘递了进去。又经过一轮轮,到了堂上端坐的冉玉浓面前。旁边候著的萌月忙将包裹解开呈上。冉玉浓一看,只不过是一枝有些萎谢的花,细细一看,原来是一枝桃花,上面还绑著一支小笺。这倒不是稀奇,稀奇的是,现在是已经是五月末,怎麽还会有桃花呢?
冉玉浓伸手接过,然後将小笺解下展开细读。撒著碎金纹的纸张上的字迹苍劲有力,飞扬跳脱,是他熟悉的。冉玉浓一晃神,终於还是继续看了下去。原来是赵豫快到目的地时,看到有一处桃林,桃花居然还没有谢去。他向四处居民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一处地界今年不知为何天气一直持续寒冷,直到四五月才逐渐转暖,连带著桃花开放都比往年迟了一个多月。赵豫觉得有趣,又想起冉玉浓是个爱花的,只可惜此刻不在。否则看著这迟到的春景,也是会觉得高兴的。於是便亲手折了一枝开的好的,用帛巾小心收好,再命人日夜兼程,赶在桃花完全凋谢前送到冉玉浓面前。
赵豫在笺上细细的解释了这花的来路。末了还说:“站在这里确实感觉光景明媚迷人,只可惜你不能一同亲眼目睹。不过也没关系,希望待我回来时,京城的春景会比往年更加繁盛。到时我陪你一起去春游踏青,我定要为你亲手折下开的最美的一枝桃花送你。”不过是几百个字,冉玉浓看了很长时间。随後,对身旁的清月说:“带他下去,好生照看著,再从我私库里,取二十两银子赏给他。”清月答应著去了,随後那小厮喜滋滋的说:“小的谢王妃厚赏。”随後笑眯眯的拿著银子出去了。冉玉浓看著那枝仍然带有颜色的桃花,轻抚著细细的枝干,随後问清月:“可有法子,将这桃花好好的保存住吗?”清月想了想说:“可用蜡封住。只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用手触摸了。”冉玉浓点点头,说:“既如此,去将它好生处理了。再用个合适的匣子收起来。”清月想了想,说:“前送了个尺长的玻璃匣子我正想著如何用呢。倒是装这个正好。”冉玉浓松了口气,说:“那就快去吧。”
那枝桃花很快便被收置好,冉玉浓把它放置到自己的卧房中,以後没有再说什麽。只是数日後上课,他翻看著女官笉瑜递给他的一本诗集,细细的翻看著,低声的读著记著。当翻到了其中一首时,他愣了。
那首诗用词浅显,因此很容易便能看懂意思。一共四句: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
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简单的词句,简单的意思。冉玉浓反反复复的读了又读,随後又是沈默。在旁伺候的侍女端茶上来,不见他接,再瞧他手中的书页,上面嗒嗒的快速滴出了好几块水迹。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冉玉浓,已经是泪流满面,抽泣声起。忙喊了声“王妃您怎麽了?”这一喊将满屋的人都惊著了,顿时一群人围上来为他递手帕,递水。人人脸上都带著焦急与关切,人人都柔声安慰他,问他伤感的原因。可是…可是,这里没有崇光,没有崇光…没有,他的家人…他的……爱人!!
原来,有些思念,是不会随著时光的流逝而逐渐模糊,原来,有些感情,一定要疼得厉害了,才能发现。冉玉浓紧紧握著手中的书页,直到它被捏的全皱,自己手指的青筋暴起都不肯松开。终於,终於他此刻在众人面前,流下了为赵豫的眼泪……
赵豫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白日里,他要努力学习军务。与军中诸将拉好关系,笼络人心。更要时刻注意叛军动向,来了这里一个多月,已经大小发生了几次战役。无论是否有他直接指挥,他都会到场观战。亲眼看著残酷的厮杀,无数兵卒倒下,热血染红了大地,战场上空回荡著哀嚎与嘶吼,这种经历并不美好,至少对他这样从未直接面临这惨况的人来说。而到了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忙乱,他又开始想念冉玉浓。
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是否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尽量多吃一些。那些下人们有好好伺候他吗?他害喜的反应好了些没有?他是否胖了?肚子凸显出来了吗?晚上睡得好吗?还有,最主要的,他是否有像自己思念他一样思念自己?玉浓,我的小宝贝,我的命根!!!
玉浓,玉浓!反复念叨著他的名字,赵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仅仅是这两个字,已经让他全身都火热起来。骨头开始隐隐作痛,身体在用这极端的反应,一刻不停的提醒著自己,他的思念,他的渴望。多希望他能躺在身边,这样我就能一遍遍的亲吻爱抚著他的身体,将心中的一切都倾诉给他听,然後一遍又一遍的进入他的身体占有他,确认著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