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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旋转门-第13部分

小说: 旋转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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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是饭店的老板乔治·艾伯特。
  那双灰色的眼珠盯着春雨,瞳孔里闪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又把眼帘垂了下来,却看到那只大手离她更近了,慢慢伸向她的心脏…….
  背后紧贴着墙壁,她已无处藏身。
  “Ms。Springrain,能允许我请你跳个舞吗?”
  艾伯特露出了英国式的矜持微笑。
  “啊?”
  春雨又抬起了头,眼前的艾伯特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盖博式的气质从眼睛里露出来,散发着中年男人的风度和魅力。
  那只手不可抗拒。
  终于,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随后春雨就被他带到了舞池中央,在一大群老头子中间,年轻的春雨和白衣的艾伯特分外醒目,仿佛是宫廷舞会上的国王与王后,而周围都是谦卑的贵族与大臣。
  艾伯特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她转了起来。华尔兹的旋律就像是深海中的漩涡,永远不知疲倦地旋转着,握着艾伯特那双冰凉的大手,仿佛握着旋转门的门把,它将她带入门与门之间,玻璃与玻璃之间,时间与时间之间。
  不仅仅是华尔兹中的艾伯特与她,还有整个舞池连同饭店,都变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旋转门,在音乐声中尽情地狂欢——国王与王后戴着面具翩然起舞,铁面人隐藏在众人身后,弄臣发出搞笑的尖叫,唐璜悄悄与公爵夫人调情,玛格丽特穿上了新娘的婚纱…….
  而春雨似乎已不属于自己了,她被艾伯特带着旋转在舞池中央,四周的老头们向她投来古怪的目光,似乎狼群在盯着一头可怜的小母鹿。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8日下午(8)
  不知道转了多久,华尔兹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视着春雨和艾伯特。
  “盖博”的胡子微微翘了翘,然后他举起春雨的左手,高声道:“今晚的舞会皇后——Ms。Springrain!”
  周围那些老头都发出了同样的喊声:“Springrain!”
  他们像是在欢呼得到了某件战利品。
  忽然,舞厅的大灯灭掉了,只剩下几盏昏暗的壁灯。人们纷纷转头离去,不消半分钟已全都走光了,只剩下春雨和艾伯特还站在舞池中央。
  空旷的舞池里鸦雀无声,不知从哪打出的幽光射在艾伯特脸上,他神情凝重地对春雨说:
  “舞会散场了。”
第三扇门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易经·系辞上传》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9日子夜(1)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9日子夜零点
  春雨不记得是如何从舞厅里走出来的,她摸着楼梯栏杆和走廊墙壁,回到了319房间。
  喝口凉水躺在床上,回忆刚才跳舞的一幕幕画面——那些老头那些表情,与其说是华尔兹舞会,不如说是一场祭祀仪式吧,而她就是被奉献给神的牺牲,一头等待宰杀的沉默羔羊。
  还有那个长得像盖博的饭店老板艾伯特,他究竟是什么角色?是主持祭祀的巫师还是做人肉包子的厨师?
  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春雨喃喃地问自己,眼角又有些湿润了…….不能就这么睡下,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藏在行李箱里的笔记本电脑。
  这还是她上飞机以来第一次用电脑,找到客房里的网线,插上后就进了宽带。
  但她并没有登陆网站,而是打开了自己的邮箱,删除了几封垃圾邮件后,她给远在万里之外的一个人写了封邮件。
  在这封邮件里,她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地写了进去——不管他是否会认为这是篇悬疑小说,或者认为她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她都要把这些写出来。
  写完邮件已是子夜十二点半了,发送到那个人的邮箱后,春雨便关掉了电脑。
  入睡后。
  虽然人已躺在床上,但似乎仍在跳着华尔兹的舞步,对面是克拉克·盖博的脸庞,身体悬浮在空中,在这旋转门饭店里旋转着。
  她失眠了,房间里弥漫着股熟悉的气息,仿佛他已在站在床前,凝视着他的睡美人。
  要睁开眼睛看看他,眼皮却无法动弹,黑暗如张大网笼罩着她,困在网中央拼命挣扎,网线在脖子上勒得越来越紧,直到窒息…….
  声音来了。
  耳膜被门外那声音深深刺了一下,心里也揪着疼了起来,是他在敲门吗?
  黑暗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春雨屏声静气到了门后,感到那个人或东西就在外边,仅仅隔着一道几厘米的门板,与她面对着面,眼睛对着眼睛。
  手抓着门把了,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开了门,迎面仍然是一团漆黑,惟有两只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宛如山洞里狼的眼睛。
  “你是谁?”
  春雨用中文喊了出来。
  那双眼睛眨了眨两下,然后开始向后退去。
  不能再让他溜走了。
  她冲出门跑向那双眼睛,黑暗中那个“人”转过身体,再也看不到狼似的眼睛了,只有走廊里一个模糊的背影。
  前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背影仓惶地向楼梯口跑去,春雨跟在后面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手指上,想要把他一把拉住。
  背影一下子消失了,但随之传来沉重的下楼梯的声音。春雨在墙上摸了摸,却摸不到电灯开关,只能颤抖地摸着楼梯栏杆,循着前面的声音追下楼去。
  一直追到底楼大堂,这里始终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她看到了那个背影,穿着件宽大的白色睡袍,还戴着顶白色的睡帽,如幽灵般向走廊漂移。
  此时春雨毫无惧意,后背心已沁出了许多汗珠。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那人,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出,让春雨打了个冷战——那不是高玄的声音。
  接着那张脸转过了过来。
  她看到了一双狼似的眼睛,以及如刀刻过般的皱纹,还有满头长发如雪。
  竟是个老太太!
  那深深的眼窝里藏着诡异的目光,高挺的鼻子竟像格林童话里的巫婆,而白袍下的肩膀竟没有半丝热气,难道是传说中的吸血僵尸。
  “So—Sorry!”
  面对这张丑陋吓人的脸,春雨居然有些结巴了。她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想象这老太太是否会伸出带血的手指,张开嘴巴露出满口的獠牙,白色枯萎的长发转眼变成无数条毒蛇?
  老太太不再逃避,反而走进了一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接着露出森白的牙齿说:“Goodnight!”
  她的声音像是从水底发出的,只有即将溺死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声音。春雨恐惧得能听到自己牙齿间打架的声音,掉转身体就朝楼梯上跑去。
  当春雨像个无头苍蝇般跑到二楼,却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接着一双大手牢牢抓住了她。无论怎样挣扎,她再也动弹不得。这时廊灯已经打开了,她看到了两撇黑色的小胡子。
  又是旋转门饭店的老板艾伯特,他盯着春雨的眼睛问:“你怎么了?”
  这双灰色的眼球让春雨停了下来,她回头指了指底楼说:“那是什么——什么怪物?”
  艾伯特靠着栏杆向下望去,然后微微笑了笑说:“原来是MadameJess啊。”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9日子夜(2)
  “Jess?”
  “她也是这里的客人。”本来还是微笑之中,脸色忽然一下子沉了下来,“对不起,太晚了,你应该回房休息了。”
  艾伯特的语气似乎无法抗拒,春雨低下头走上了楼梯,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关好门怕不牢靠又挂上锁链,她坐倒在门后大口呼吸。也许那张苍老丑陋的脸还在门外,她赶忙爬回到床上,钻在薄薄的被窝里头,似乎回到了母亲温暖的子宫中。
  刚才那个老太太是谁?艾伯特说她是“MadameJess”,也就是Jess夫人。
  Jess可以译作“吉斯”。
  好的,就把那老巫婆叫吉斯夫人吧。
  春雨把头探出被窝,心跳也渐渐正常了下来,愿后半夜不再有妖怪来打扰。
  Goodnight
北京时间2005年5月29日上午(1)
  北京时间2005年5月29日上午10点
  上海。
  我的家中。
  刚从信箱里拿出早报,在今天国际的新闻里,果然出现了大本钟的照片,底下还有关于大本钟停摆的详细报道。报纸上也没给出停摆的原因,据说经过工程师的检修,至今仍无定论。有说天气原因的,也有说机械故障的,也有人干脆说大本钟年纪大太了,偶尔“罢工”一下也很正常。
  放下报纸我打开电脑,发现电子邮箱里有新邮件,发件人竟是那熟悉的名字——春雨。
  心里“咯噔”了一下,打开这封来自万里之外的电邮。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春雨的邮件,屏幕上几十行字,就像蚕宝宝吐丝般,将她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从上海到伦敦,从天空到地面,从活人到幽灵,从大本钟到旋转门,所有一切的离奇经历,丝毫不差地倾吐了出来。
  虽然如此的不可思议,怎么看都更像是部小说,不,根本就是天方夜潭——飞机降落时有个老头猝死在她身边;突然停摆的大本钟下,见到了曾经深深爱过的,早已死去了半年的男子;在伦敦郊区还有个名为“旋转门”的饭店,里面住着一群古怪诡异的老头老太…….
  只有中世纪的阿拉伯人才有这样的想象力,只有伟大如博尔赫斯的天才方能写出这样的小说,只有我们未知的外星人才可以创造出这样的奇迹。
  然而,春雨既不是阿拉伯人,也不是博尔赫斯,更不是外星人——
  所以,我仍然愿意相信春雨。
  相信她确实亲身经历了邮件中所写的这些事情。
  无法解释,或许也不需要解释。
  低下头来仔细想了想,这封邮件里的一切内容,包括文字里所包含的情绪,都能让我触摸春雨的心:她在颤栗,她在恐惧,同时也在渴望,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美丽的弱女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谁能告诉我,如何才能帮助到她?
  邮件中所说的一切都发生在遥远的伦敦,唯一能与中国有关系的,就是龙舟告诉春雨的那段话——弗格森教授在中国期间,曾经到过上海的S大。
  又是S大,请原谅我的小说里屡次出现这所大学,因为它正好是春雨的学校,也是我的好友孙子楚任教的学校。
  弗格森教授究竟有没有到过S大?如果到过的话他又是来干什么的?这个教授在飞机上猝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这些问题对于春雨来说都很重要,至少我可以证实第一个问题:在S大当老师的孙子楚一定能够帮上忙的。
  列位看官:这个家伙又要登场亮相了。
  我随即拨通了孙子楚的手机,电波那头传来了他慵懒的声音。我可没功夫和他闲扯,马上开门见山的提出了问题。
  “弗格森教授?”孙子楚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哦,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是有个英国的教授来我们学校,好像叫MacFerguson?”
  他在电话里准确地拼出了这个姓名,虽是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但记性倒是让我自叹弗如。
  “没错!就是这个人。你在学校里吗?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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