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回头草 (完结)作者:顾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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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主动给了别人这样的感觉。”
“你适合学心理学。”李一北靠回椅子上,手心的冰饮沁出大片的水渍。
他们才开始相识而已,就已经试图交心,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就好像一个复杂的数学题,结果得出的太快,就会回头去看中间是不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期待一切好的结果,但是持怀疑的态度,李一北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傍晚孔姐和陪老人出去散步,李一北和蓝抒做了晚饭。一人做了两道菜,味道居然不错。
晚上依旧睡一张床,两个人聊了很长时间的天,最后决定早起爬山去看日出。
结果没睡了几个小时就被蓝抒推醒,递衣服给他穿上。
凌晨五点是黎明前最暗的一段时间,月光暗淡,景物只有模糊的轮廓,寂静异常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说话,偶尔有一两声清脆的鸟叫声,啁哳地传到很远的地方。
李一北对看日出确实满怀希望,他喜欢做一些让自己心情愉快的事情,不在乎是那种形式。
不过他没走习惯崎岖不平的田埂,一脚踩到进了长满野草的水沟里,重心一歪,接着整个人都摔到了旁边的稻田里。
两个人同时一声惊呼。
所幸田里的只有薄薄的一层水,没有陷得如同沼泽一样。
“怎么不小心一点?”蓝抒伸手去拉他,语调里有压抑的笑意。
李一北满身都是稀泥,狼狈不堪,爬起来顺手就把手上的你揩到了蓝抒脸上,“泥土的味道,你也尝尝。”
最后洗了好几遍还是闻着还是隐约有股泥土的味道。
从浴室出来时太阳已经在卧室的地板上投下了很大的一块光斑,蓝抒背对着他在换衣服,裸着的漂亮脊背上纹着一只红色的蝴蝶。
蝴蝶纹的十分精致,耀眼的红色张扬着极致的美丽。
李一北用手指轻轻描绘上面的轮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这只蝴蝶?”
“纹身吗?”蓝抒回过头来看他,淡然地笑笑,“也没什么特别意义,是我妈妈很喜欢蝴蝶,所以在我身上纹了一只,不过后来她去世了,就把它当做一种纪念了,可惜我自己也看不到。”
“纹的很漂亮。”李一北微笑着称赞。
他们在这里一共待了五天,每天无所事事,常常只是靠在一起坐着聊天而已,但是内心宁静平和,放松得彻底。
和蓝抒的相处很舒服,不去想那么多的话他们会是不错的朋友。
前世的回忆里,蓝抒的印象只是一个名字符号,唯一了解的也是李越格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香港蓝家的私生子,从小被父亲流放在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从来都没被承认身份。
城市的景色一点一点充斥视野的时候李一北知道,自己的另一种生活回来了。他喜欢乡下的闲暇安逸,但是也很清楚浮华喧嚣的城市才是最适合他的温床。
下车分别时蓝抒送了他一个项坠,“留作纪念吧,可能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他们适合做朋友,但是并没有就此交往下去的意思。
李一北接过来,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到家后李一北睡了一觉起来给自己做吃的。
姚婉然加班很晚才回来,在门口换着鞋子问,“回来了?这几天越格打了几个电话找你,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他?”
“不回了,又没什么事。”
李一北握着遥控换台,他发现自己忘记了李越格的生日。
人变得不重要了,生日理所当然的会被忘记。
何况没有他参与,李越格的生日也不会变得残缺,他有的是形形色色的朋友送上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严重不在状态,一个晚上还没写两千字,明天补齐这一章。抱歉了,鞠躬~
22
22、就此决裂
李一北是被照进房间的光刺醒的。李越格拉开厚重的窗帘,将窗子一并打开,回到床边捏了李一北的脸一下,“起来吧,快十一点了。”
昨晚折腾的厉害,又喝多了酒,这个时候只觉得浑身都难受,睁着眼睛半天都没找到焦距,软着身子靠在李越格身上。
“这是喝醉了还没醒呢?”李越格亲他的耳朵,把人搂在怀里。
“身上酸,你别这么勒着我,难受。”
“我给你按摩一下。”李越格在被子底下揉他的腿,下巴搭在赤裸的肩上,皮肤相贴的地方是一样的温度。
李一北感受了一会儿这种宁静,表情模糊地笑了笑,转过身来抱住李越格,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错过了你的生日,还是送上句迟到的祝福吧,十八岁生日快乐!”
“我更想知道你这几天哪里去了。”李越格并不买账,眼神很有深意地看着他。
“这是我的私事,我想你无权过问。”
“你对我什么时候有秘密了?”
李一北松开他,弯着唇戏谑地浅笑,“我的秘密很多,你可能一个都不知道。”
李越格叠着腿坐在床边,年轻俊美的脸孔在明亮的光线下都显得阴郁莫测,似乎下一秒就能露出尖利的牙齿将人撕碎,但他只是安静地那么坐着,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慢条斯理穿衣服的李一北,反应十分冷淡。
“我们就这样了吧,李越格。”李一北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抬头看着李越格说。
最后一次上床,最后一次明知隔阂深重却又强迫症一样地纠缠在一起。
李越格给过他很多看似平淡却深刻的记忆,因为是从最懵懂的年纪开始,简单的喜欢就变成了执念,等到分开,那种刻骨的激情也跟随着埋葬红尘,想起来都觉得是侮辱。以至于再遇到心动的人,不管怎么努力去爱,妥协迁就之后还是意兴阑珊,无法真正相爱,更无所谓天长地久。
无法完全投入,每一次都做着随时抽身的准备,分手的时候也就无关痛痒。
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这几个月是不是在李越格身上重温那种感情。
爱情对他来说已经太陌生了,眼神,气息,温度,每个带着暧昧因子的东西都会被理解出多重的意思,远离了单纯,能够进到心里的东西就会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可能就是相顾无言,防备重重。
走不下去,分开就成了最好的解脱。
李一北一直说服自己不要把前世的恩怨带到这一世来,这里每个生命都是鲜活的唯一,不能预知将来,也不可能沿着前世的轨迹走下去。但是他在单方面发泄感情,并且有点越演越烈的趋势,这对李越格并不公平,而且有点玩火自焚的感觉。
大学毕业后他交往过的几个男人几乎都带着一点李越格的影子,可能性格迥异,但让他心动的那么几点,总是相似得异常。
一个人不应该在相同的地方跌倒两次,哪怕绊倒他的那个人现在非常无辜。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李越格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没怎么,就是不想玩了,而且你也成年了,不要老是做一些幼稚不负责任的事情。”李一北笑一下,眼睛里是与青涩五官不相称的凉薄笑意,淡漠无情掩盖在看似温柔的笑容底下。
周末李一北约了许肖廷出来吃饭。
许肖廷故作惊奇,“哟,北少真实给面子,难道见你主动约谁。”
“这不是经常都有见面么,单独约的话倒显得刻意了。”李一北偏着头浅笑。
许肖廷摘掉脸上的墨镜,笑着在对面坐下,“我怎么还是觉得你有事找我?”
他和李一北虽然不太来往,但也知道这个人很难与人交心,除了李越格之外,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不近不远,比熟人关系深一点,却又算不上真正的朋友。
“确实有点是要找你,听说你在炒股,弄的挺热闹的,我现在高考也完了,闲着想凑个热闹。”
李一北开门见山,说出来的话却让许肖廷笑起来,“你才几岁呢,就想着炒股了?”
“和年龄没关系吧,你也就比我大两岁。”李一北微笑。不管他现在有着怎样青涩的面容,身体里住着的始终是历练过多年的灵魂,只要不刻意掩饰,眼神和气质总会显得不一样。
“我这次玩的有点大,风险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承担的,你确定要搀和进来?”许肖廷换了认真的态度,但脸上还是打发好奇儿童的微笑表情,“再说你难道会缺钱用?”
“我确实很缺钱,”李一北大方地承认,“钱总是不会嫌多的,何况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许肖廷狡猾地盯着他的表情,笑得有些揶揄,“一本万利大家都知道,不过你的本在哪里呢?”
“头脑算本钱么?你出钱,我出力,彼此合作愉快。”
许肖廷撑着桌子靠过来,扬了扬唇角,“一北,空手套白狼这种事你是和李少学的么?那这种事你完全可以去找他,他在这方面可比我擅长多了。何况你们一向关系亲近,他也不会让你吃亏。”
李一北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脸上的表情很含蓄,“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接纳我,而且我要的也不多,还是你要防李越格?”
许肖廷和李越格是哥们儿没错,但是在过于相似的环境下长大,被参照,被对比,被家长赋予一些特别的期待在身上,总会在某些方面针尖麦芒一样难以相容,兄弟情义维持的友谊并不能掩盖这种矛盾。
“一北,你最后这句就太诛心了。”许肖廷收起总是挂在嘴边的笑容,“我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是建立在李越格的基础上,无论如何,中间隔着的都不会是你。”
“那我就找不到其他你拒绝我的理由了,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朋友,而我现在确实需要钱。”
许肖廷看着李一北半天,最后忽然了然地一笑,“看来你和李越格真的崩了?不过你这样会不会过了点?李越格对你其实很好,这个大家都有目共睹。”
“一点小矛盾而已,你们可能想多了。”李一北垂下眼睫,唇角一点敷衍的微妙笑容。他讨厌把秘密暴露给别人,也不喜欢被人窥探。
“你要真缺钱,我建议你去找庄少于,他最近刚从他舅舅那里弄了一批货,他随便让你跑一单就够了,股票周期长,风险也大,不适合做长期投资,而且我也不想让家里老头知道我在做这些事。”许肖廷很认真地建议。
李一北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很多东西玩不转就是一个累赘,何况怎么看他都只是个头脑聪明却天真的少年而已。
野心需要资本,抛开那层朋友关系来说,他不觉得李一北有让他接纳的资本。
最后是许肖廷抢着结的帐,“账还是我来结吧,难得和你单独吃顿饭,你留着下次请我好了。”
李一北也只知道自己的行为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性质,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何况许肖廷有理有据说的直接明白。
和许肖廷分别后他顺道去了邵颐家里。
和许肖廷和李越格比起来,邵颐就单纯太多了,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格和脾气,相处起来也能轻松很多。
邵颐开门看到他,有些惊讶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我们不是朋友么,不能来?”李一北直接推门进去,在外面出了一身汗,直接就坐到了风扇面前。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听说你不能参加高考了,所以以为你还在治疗。”邵颐解释,拿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冰水。
李一北抬起已经恢复得很好的右手在他面前晃晃,“其实伤的不重,只是那个节骨眼上比较要命,后来也去高考了。”
“你被哪所学校录取了?”
李一北差点被水呛到,“已经可以查询录取结果了?”
“很多一本学校的通知书都已经下来了。”
李一北扶额,他最近过的有点浑噩,先是和李越格划清界限,然后又天天琢磨着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