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片 作者:阿金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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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熊振台很幸运,从他跑到他打上车一直都没来电。包厢里的客人们几乎都出来了,一个个要么义愤填膺要么莫名其妙的围住服务生理论,楼道里大厅里都站着人,服务生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不比客人冷静到哪去,一边狂往配电室跑一边满头大汗的安慰客人,直到他跑出去后门打到车为止都没来电,可能是因为线路不同,整个KTV城除了外面的霓虹灯招牌,全黑了。
就这混乱的场面阴暗的照明,谁也没注意到贴着墙根溜进安全通道的熊振台。安全通道倒是比外面亮,不是因为照明灯好的缘故纯是因为这里地方小,这正合了熊振台的心意,咣咣咣的往楼下跑,一口气儿跑到后门。
熊振台觉得这地方真有够大的,这出口又不同了,还不是仓库那边的出口,不过是不是的都没差,能打车就行。
之后熊振台就坐到了这部出租车的后座上,而石秋自始至终都没醒过来,无知无觉得靠在熊振台怀里,熊振台坐在车里慢慢平复下心情,这才得出空来低头看石秋的侧脸。石秋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满脸苍白没血色,嘴唇也惨白,车窗开着一直进风闻不出酒味,熊振台不知道他吐没吐,但看他现在这样子,应该是吐完闹完后完全醉过去了的状态。
熊振台摸着石秋的头发,石秋的头发有点硬,但摸着不扎手,熊振台感觉好像在给一只大狐狸顺毛,下手还不能使劲儿,不然弄醒他他就要跑了。
睡着的石秋没了狡黠也没了拒人千里的态度,更不会跟他玩推太极,平时看他总是微笑着的样子,熊振台看他面无表情的睡着,感觉看出了他的疲态和无奈,这种毫无戒备的样子看上去跟个孩子一样,干净简单,没有复杂的背景,没有坎坷的经历,更没有暗淡无光的生活,只是工作了一天,疲惫的睡在恋人怀里,偷享片刻安宁。
熊振台凝视着石秋的睡脸,片刻后扬起头,深深地一叹气,这一叹叹的他浑身发凉,他想起自己插得老六那一刀,又想起厅里如狼似虎的那群人,虽然发生混乱时大部分人还不清醒,但熊振台知道,这帮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不可能善罢甘休,自己又不是外地人可以一走了之,这……恐怕要完。想到这,熊振台抓紧了石秋的手,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出租车到了一处高档小区,是石秋家。现在回学校宿舍太惹眼了,保不齐宿管大爷还不让进,而刘亦辰的电话依旧是打不通。上出租前熊振台就确认了,石秋虽然身上只穿着一条牛仔裤,但搁着布料熊振台摸到了他口袋里有类似钥匙的硬物,于是最理想的地方当属石秋家了。
到地方付了钱,熊振台一运气,十分费劲儿的把石秋背到了背上,顶着司机狐疑的目光进了小区。
电梯等了一会儿才道,跟熊振台一起等的是个遛狗回来的女孩,女孩瞟了一眼就没再看,大狗则是瞪着圆眼睛看着熊振台,进电梯后,熊振台才发现,石秋身上的酒味很大,小小的电梯间弥漫的都是,女孩忍不住皱眉,狗则老打喷嚏,搞得他很尴尬但又没辙。中间停的那几次,一开门,门外的人都是哟的一大声,然后盯着熊振台和石秋片刻没进来。
好不容易熬到楼层,到了门口后,熊振台满身汗的把石秋慢慢放下,让他脊背靠墙,脑袋枕在自己颈窝里,然后自己伸手掏他口袋找钥匙,掏出来后,熊振台痛苦的闭了下眼,钥匙不对。
石秋家是十字口的钥匙孔,但口袋里的是个普通的钥匙。熊振台捏着这篇黄色的钥匙半天,脑子里过了好几个方案,有掏了掏自己口袋,心想不行就住酒店,但是石秋身上又没身份证……那就只能找日租,可很多日租都是跟别人合租的……。
熊振台握着钥匙,低头看了看依偎在他怀里的石秋,从上往下这个角度看,石秋的眼睫毛还挺长的,显得他人都乖了几分,看的熊振台心里阵阵发软,十分怜惜。
熊振台低下头,亲了亲石秋的额头,又卯起劲儿把他横抱起来,这附近的日租他是不清楚,但是学校附近哪有他还是知道的,曾经熊振台和他前女友合租前,他们就经常光顾某家日租房,老板要是没变的话应该还认得他,这样身份证的问题就好商量了。
这么想着,熊振台抱起了石秋,楼道狭小,熊振台十分小心的不让石秋碰到头,结果还是砰地一声响,熊振台听这声音不对劲儿,冲石秋脚边望过去,石秋的脚踢到了门,门发出了声响,这声响不是闷响,听得熊振台心里一亮。
轻轻放下石秋腾出一只手去摸门,果然,大门没关,屋里一片漆黑。
黑漆漆的门洞刮来一阵阴风,冷嗖嗖的,吹得熊振台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这是……石秋临走时忘了关门?还是,家里有人……,那要是有人会是什么人呢……贼?偷完东西忘关门了?现在贼哪有这么不小心的,入室抢劫?熊振台来过石秋家,家里简陋的跟穷光蛋似的,不管是贼还是匪,都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别说偷了,恐怕还会同情的留下几块钱。
那……要不是石秋忘关门,难道是KTV的那帮人来了……?
想到这,熊振台瞬间肝儿颤了。
可仔细一想,他们能这么快速?也不对啊……。
熊振台觉得站着这瞎想也不是个事,干脆把石秋又轻放到地上,自己蹑手蹑脚进了屋,手脚冰凉心惊胆战的里里外外来回巡视了几圈后确定,屋子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那看来的确是石秋走时没注意到了。
事情一搞清楚,熊振台解脱一样的舒了口气,卸下防备腰也挺直了,抬胳膊擦了擦脑门子上的虚汗,打开客厅的灯出去把石秋抱了进来,右腿一抬把大门带上。
石秋家里虽然简单,但卧室布置的还可以,一台宽屏液晶大电视,柔软的长毛地毯和挂毯,双人大床垫的又软又厚,空调长期开着保持屋里的恒温,还有空气加湿机也工作着,落地窗帘又厚又大,大白天拉上都跟晚上似的。
熊振台胳膊累的打颤,小心翼翼的将石秋放到了床上,接着熊振台舒坦的长叹了一口气,揉着酸疼麻木的胳膊,开始在屋里到处转悠学摸。
石秋冰箱应该是这屋里最满档最丰富的,里面各种蔬菜,以绿叶菜为主,喝的也不少,纯牛奶酸牛奶果汁红酒都不缺,还有面膜等瓶瓶罐罐的东西,下面冷冻室空点,有成盒得得冰块,不见红肉,都是鱼虾一类的,唯一的一块儿猪肉还是熏肉,但是没开封。
熊振台看着这一冰箱的吃的,心想石秋原来还挺注重营养保健的,多余的一件儿没有,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熊振台拿出橙汁,倒了满满一杯,想拿到卧室给石秋醒酒用,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主意把杯子放下,跑去厕所找毛巾,看着毛巾熊振台犹豫了,石秋的毛巾好几条,全都整整齐齐的挂起来,颜色花样各不同,熊振台盯着这堆毛巾,撤了条蓝色的下来,在水管下面浸透,然后一阵风的跑回卧室,开始给石秋擦洗身体。
石秋身上有些粘腻,是出过一场汗的情景,还有酒味,不过熊振台跟没长鼻子一样,闷着头子就擦,先是擦脸,动作很轻柔仔细,擦额头,太阳穴,脸蛋,鼻梁,下巴,然后是脖子,脖子擦的很细,这里一般都是流汗最多的地方,接着是锁骨,石秋皮肤很白,出了汗也跟浸过水的白玉一样,温润细腻。擦完锁骨往下就是胸口,熊振台觉得毛巾有点热,又跑去厕所投了投,拧干水后跑回来,冰凉的毛巾一碰到石秋身体就激的他一抖,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你醒了石秋?”熊振台看她毫无预兆的睁了眼,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手上也停下动作,僵在那不动。
石秋睁开眼并没有回答他,说白了也只是眯着眼,十分迷茫的注视着前方,片刻后眼珠缓缓移动,目光落在了熊振台脸上,熊振台被他看得心里小小的羞涩了一下,闪开眼神不好意思跟石秋对视,手上也开始慢吞吞的擦拭石秋身体。
熊振台觉得石秋很会长,身体看上去肉肉的却有锁骨,平躺着肚子上隐隐的能看见肌肉的痕迹,想必是以前有锻炼过,但现在全荒废了,腹肌都快变成一块儿了,不过熊振台觉得很可爱,这么想着,便低头在石秋肚子上亲了一下。
“嗯……,”石秋反映了一声,缓缓挪动了身体,熊振台赶紧抬头望向他。
石秋微微抬头,垂着眼皮望着熊振台,眼睛湿润有光泽,似乎是开始回魂儿了。
熊振台突然有种自己冒犯了别人的感觉,顿觉手足无措。
“你……你醒了?感觉头晕么?要不要喝点水?”说到这熊振台又想起来,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放客厅了,忘记拿进来了;“我这就给你端进来,”说完熊振台攥着毛巾红着脸离开了现场。
橙汁好好地放在桌上,熊振台随手把毛巾随便扔到一边,一把拿过橙汁,刚回头没走几步,熊振台皱眉,扭过头望向桌子又走了回去。
桌子上放着一张便签纸,黄色的,衬在原木桌上很不显眼,再加上熊振台满脑子都是石秋一个人,导致他来来回回好几趟都没注意到,现在注意到了,大略扫了一遍,熊振台眉头感觉梳不开了。
便签纸上写这几段话;我打你手机没有人接,家里也没人,你去哪了?我要走了,想最后再看你一眼,看完字条了晚上11点回我电话吧,每天开机2小时,我时间不多了。
字有些潦草,看起来好像很着急,但这都不是重点。
这个人是谁?肯定不是熊振台认识人里的,高正?熊振台自己摇了摇头,凭直觉应该也不是,字条的意思很明白,这人对石秋是有感情的,他因为什么情况要离开,而且看起来不是好事,不然不会这么着急的要见石秋……,捏着便签纸,熊振台又望向大门。
大门开着,有便签纸,熊振台快步走过去检查了下门锁,简单的翻看后,确定没有被撬被砸的痕迹,那基本可以确定是拿钥匙开的。
想到这,熊振台明白了,同时心里涌上一股怨气,堵得他胸口发闷。
这人能是谁,没错的话就是这房子的原主人,石秋的那位前任。
熊振台还记得,这位前任似乎前任很久了,久到石秋提起他都是轻描淡写的,没什么感情在里面,熊振台以为他只存在于石秋的只言片语里,而现在,带着他气息的纸片凭空出现在桌子上,跟一把尖刀似的,突然刺进熊振台精心搭钩的世界里,一下子就干掉他的大半的辛苦。
熊振台其实在夜深人静黎明将至时幻想过,首先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要是跟石秋在一起2年以上,那就必须跟家里摊牌了,然后不管家里怎么样,最后肯定是要他们接受的,那接受完就好说了,自己是本地人,房子不愁,车的话,看石秋愿不愿意换了,工作肯定不要他干了,必须换一个,具体换哪个不着急,反正自己这个专业起步价高,一年两年的养他也没问题。
熊振台就这样美不拉叽的幻想过一段时间,开始还觉得不大实际,可抗不住来回想,时间长了他自己也开始半认真了,不过今天是被这纸条冲击到了,开始看第一遍只是疑惑和不爽,可后劲儿十足,越琢磨越不对味,到最后堪称是打击,心里还抑制不住的涌上一丝委屈。
我要把这便签纸交给石秋么?熊振台心中忽然冷森森的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怔怔的盯着纸条,熊振台又扭头望了一眼卧室,卧室里开着昏暗的床头灯,石秋似乎又睡过去了,胸口轻微的起伏,很安静。熊振台回过头,心想石秋自始至终都在昏睡,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假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