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风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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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来保安要赶那孩子,门旁的盛筠佟看见阮小灵眼眶里都是泪水,紧紧咬著嘴唇不让它们跌落。
阮小灵身上穿著的是附近一所高中的制服,盛筠佟觉得眼熟,寻思了好久,才想起那所高中乃全国闻名的医学界後备储蓄人才基地,能穿上那制服的可说都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
他顿时就好奇心起。什麽样的遭遇,会令头脑优异成绩绝佳的尖子生跑来陌生医院卖血卖器官?
戚夜晟听他平淡叙述初次见面的经过,表情倒是不见任何波动:“所以这是一个大发善心收留穷孩子的故事?我怎麽不知道你开始当起慈善家来了?”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盛筠佟眼神也很平和,淡淡道,“阮小灵确实家徒四壁,他读书的钱全都是自己打零工一毛毛攒起来。但是他卖血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那个身患重病的哥哥。我遇到他那天,他哥哥旧疾复发,在一家大医院抢救,手术费筹措不出来。他在那家公立医院求不到帮助,以为我们这种私人医院会接受血液和器官买卖,急疯了就一头撞了进来。”
“……你这麽精於算计,就算有心帮忙,定然也不会白白吃亏。”对好友的个性再了解不过。
盛筠佟嗤笑:“那是当然。所以我把你给我的钱给了他,问他愿不愿意给你生个儿子。”
戚夜晟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什麽!你就这麽随随便便把我的精子植入到他体内!你说过会替我精挑细选的承诺何在!”
掏著耳朵远离暴躁的音源,盛筠佟慢条斯理道:“我打听过他的学业,几乎年年在全校排第一,头脑聪慧无可挑剔;身子清白,甚至连牵手都没有过的处子一枚;长得清秀可人,品行端正,温柔善良,兼家事拿手,除了身体稍微弱点和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外,他是现在这个社会难得一见的完美品。”
“你说他是你学生又是怎麽回事?”
“那个啊。”盛筠佟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叹道,“他为了就近照顾他哥哥,主动选择了辍学。我可怜他天资聪颖,加上我自己多少也算学医的,就收了他在医院做工。”
──说到底还不是徒弟兼打杂啊!
戚夜晟强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因为他想到一个更严重更折损颜面的问题。
既然阮小灵同意了受孕,也同意了做盛筠佟的学生(下属),也就意味著──
他戚夜晟的儿子,在阮小灵挺起的肚子里,陪著阮小灵一起给盛筠佟这个杀千刀的活活做了九个多月的白工????
他咬牙切齿,嚼著好友的名字几乎要把对方手起刀落:“盛、筠、佟、你、小、子、竟、然──!!!”
怒火还没蹿升到最高点,笑嘻嘻跳开他火力范围的盛筠佟忽然眼神一凛,道:“开始了。”
戚夜晟下意识跟著盛筠佟把目光转向镜墙那边,只见方才还昏睡得好好的少年此刻竟已双眼大睁。他两只手牢牢按在高耸大腹上,惨白著一张端正秀美的脸,发出痛苦的呻吟:“唔、呃……”
盛筠佟啊了一声道:“小灵要生了。看来你儿子准备好出世了。”
TBC
残风媚 3 (大包子出生鸟~)
残风媚 3
“啊……啊啊……哈、哈啊……”
少年无法自控的痛叫声,隔著镜墙清晰无误传到戚夜晟耳朵里。
此前戚夜晟从来没考虑过生产二字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也没关心过给他孕育後代的对方是圆是扁,是死是活,他考虑的唯独小戚夜晟的平安降生而已。
但今天他站在这里,立在那面透明的墙後,看著一个年仅18岁的少年在病床上翻滚著、哭喊著生产他的骨肉,竟然感到了一阵透心的凉意。
“啊、啊……”
阮小灵四肢都给助产的护士牢牢按住,两条腿被大大分开,下体处快速又剧烈的涌出一波波血流。
他发丝凌乱,汗水浸透了两鬓,痛得眼眸都被眼泪迷蒙得睁不开来。
护士压著他的身子不给他挣动,他就只有一次次的朝上扬起秀美的头颅,再在精疲力竭後颓然倒回枕头上。
腹部蠕动下移的速度飞快,那种剧痛简直可以用爆裂来形容。
阮小灵觉得这阵痛发作得让他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他无力抵挡,无处可逃,只能随著肚子一阵阵猛然的发硬而拼尽全力朝下推挤。
“嗯……嗯……好、好痛……”他断断续续呻吟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呃、哥哥……霁哥哥、啊……”
“喂,他叫得这麽惨,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在阮小灵一声比一声痛苦的哀鸣中戚夜晟有点掌不住,冷脸问嘴里依然叼著烟的老友。
“他是在生你的儿子,要怪,也是怪你儿子太折磨人。”盛筠佟镇定自若。戚夜晟这副陪产老公般的模样看在他眼里,有点暗爽。
当初戚夜晟来找他,说父母逼他成家生子,惹得他不胜其烦,干脆决定找代孕体生个儿子交差时,盛筠佟就对他那副把人当生子工具的嘴脸看不过去。
但戚夜晟是个油盐不进的死顽固,跟他讲些伦理人情之类的大道理,恐怕戚夜晟鸟都不会鸟他一下。盛筠佟觉得要给他亲眼看看怀胎生子的不容易,教训教训他以後尊重他人、尊重生命,便还是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阮小灵答应受胎後的九个多月里,盛筠佟使出浑身解数,想把戚夜晟从他那堆财团业务里拖出来看望孕夫一眼,无奈次次都被戚夜晟拒绝。今天若不是阮小灵的预产期,合同中约定可以接孩子回家的日子,戚夜晟现在还会在国外忙他的事业。
“嗯、嗯……”
“小灵,别胡乱使力,跟著节奏慢慢来。”病房里又多了几名助产士,其中一人和阮小灵有过工作上的交道,此时正柔声宽慰他。
少年双眸水光粼粼,唇角咬到支离破碎。外界的喧闹、安慰,他听到耳里只觉得遥不可及。世间只剩下腹中无边无际的痛苦,只剩下那强壮胎儿的无休止踢打和折磨。
“呃──!啊呃──!”
他蓦地抬起身,力气之大护士们都差点没抓稳他。挺著圆隆可怖的大腹僵直在半空好久,阮小灵剧烈喘著气,生生捱过又一阵可怕的产痛後,浑身是汗的倒回去。
他知道生产是很艰辛很恐怖的疼痛,自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谁知道实际分娩起来,竟然比设想的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那种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剖裂开来!
“呃呃呃啊──”
几个小时的挣扎,哀叫,呻吟,短暂平静;再挣扎,再惨叫,再哭泣著摇头喘息,阮小灵的阵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间隔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他叫哑了喉咙,再也没有力气叫唤,只能如垂死的鱼般,痉挛著身子,剧烈发抖。
胎儿下坠力道始终强硬,腹部变形得严重, 拉成一个梨形;胎头抵住穴口,却仿佛游戏般,探出一点,又往回缩一些,直把产夫折磨得力气殆尽,满面泪痕。
“小灵,你不能放弃,还没到关键时刻,继续呼吸,继续推啊!”熟识的护士见少年奄奄一息,像是放弃努力般不再用力,不由得慌张了。
盛筠佟丢下半截香烟,跳起来冲出观察室。
他一动,戚夜晟也跟著跳起来,不假思索和他一道冲进产房。
围著少年急得团团乱转的护士们听见门响,接著看见换上了消毒服的院长大人和另一名陌生男子共同出现在产房门口。那名不相识的男子虽也穿著消毒服,却没有蒙上口罩,露出男人味十足的英俊面庞。
他此刻眼神放在双腿大张的阮小灵身上,面色又似犹疑,又似怜惜。
盛筠佟不说二话,简单命令:“你过去握住他的手。”
“我?”戚夜晟差点跳脚,“为何是我?”
“要你儿子平安,就照我的话做。”盛筠佟语带不耐,心里有些发急。
小灵折磨了这麽久,孩子还不见露出头来,该不会是难产?
戚夜晟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麽颐指气使的说过话,一时也怒上心头:“我不做!我来是接我儿子,不是来给他助产的!他若自己生不下来,你们帮他剖腹产!”
盛筠佟忽然回身,一把拎起戚夜晟的领口,一字一顿:“戚──夜──晟!你非得这麽高高在上不通人情不可麽?你知不知道小灵怀著这个孩子,并不仅仅把它当个交易的物品,而是用心在呵护?他带著身孕在医院和他哥哥的病房间来回奔波,稍得空闲就会摸著肚子给孩子念书、听音乐,为孩子做胎教;就连我提议说剖腹产,免去他自然生产的痛苦,小灵都坚决拒绝了!他说顺产对孩子比较好,所以他选择自己生!你个混账,你除了贡献精子外,对这个孩子投入的心力及得上小灵万分之一吗??”
盛筠佟鲜见的愤怒,陈述的不为人知的情况,让戚夜晟收回了反驳的念头。
他俊脸一沈,拍开盛筠佟揪著自己领口的手,终於是来到大肚的少年身边。
犹豫了一会,将手放上少年肚腹,用自己也始料未及的温柔口吻轻声道:“……辛苦你了……再加把劲好不好?”
阮小灵陷入昏昏沈沈状态,腹中胎儿像是感应到生身之父的来临,踢打得更有劲,把半昏迷状态的产夫骤然踢醒。
“嗯……!”疲倦万分、痛苦万分的睁开眼,阮小灵双眸慢慢聚焦视线,慢慢集中在床侧一个高大挺拔的陌生男人身上。那五官硬朗帅气的男人俯身看著他,目光流露关切:“小灵……”
“你……你是呃……”
“小灵,他是你曾经问过我的孩子的父亲。”盛筠佟接下阮小灵的疑问,柔声道,“现在你什麽都不要想,只要集中精力,把孩子产下来即可。”
孩子的……父亲?
少年痛苦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变化,他凝神望著戚夜晟俊逸的面容,吃力的低声道:“它……它在我肚子里,很乖……”
宫缩加剧,痛楚又翻倍增长。阮小灵啊的低唤出声,泪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犹自挣扎著说:“我、我很喜欢它,你要……对它好……嗯、嗯……”
“我知道,你别说话。”戚夜晟看到少年下体一片污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心里的不忍越发扩大,“来,握住我的手。”
少年牢牢盯著他,攥紧被角的手用力到发白,发出一声惨呼後,死死抓住戚夜晟递过来的双手,狠狠用劲。
“小灵,孩子的头可以看见了,继续,不要松劲!”
“呃、嗯、嗯嗯……”
“再用力,趁著宫缩力道,推!”
“啊啊、啊──嗯啊……”
清秀的面颊痛苦万状,最後一下时少年抓著戚夜晟的手死死按在自己膨隆大腹上,挣掉所有人的按压坐了起来:“啊──啊啊──呃啊啊────”
戚夜晟感到自己手掌下的隆肚发硬到有如磐石般,耳旁听著少年凄绝的痛叫,再蓦地觉得手心一塌。那调皮了好几个小时的胎儿,终於结束了对阮小灵身心的折磨,啼哭著降生在护士的手心里。
距离当天的晚12点,尚有十分锺,他的儿子平安降世了。
少年气息紊乱,婴儿啼哭响起的同一时间,他朝自己下身看了一眼,确认孩子健康无误後,往後一倒,就在戚夜晟不由自主伸出的双臂中昏睡过去。
TBC
趁鲜受现在情绪稳定,把文上过来~~~~~
小灵宝宝辛苦了,摸摸
残风媚 4
残风媚 4
刚出生的婴儿像小猴仔,全身皮肤皱巴巴;五官也没展开,看起来并不可爱。
戚夜晟对著保育箱里熟睡的宝宝左看右看,总觉得跟英俊的自己一点也不像。
“他好丑,真是我儿子?”想拖出来滴血认亲。
盛筠佟忙著检查新生儿各种生命数值,懒得搭理他这种穷极无聊的问题。不是你的,难道会是我的?
裘理推门进来,就看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