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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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一小间吧,”薛寅松想了想肯定的说道:“以后再扩大,以后他们做不下去,估计能贱卖给我。”
管家看看四周摇头:“这怕是富春县最热闹的地方,贱卖的希望不大。”
薛寅松只是笑,也不回答,又叮嘱一遍:“桥头十丈之内,太远的不要,尽快买下来,新店开张还得刷刷墙什么的。”
甩手掌柜说完就走,剩下管家干瞪眼,他好歹是王府的管家,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竟然被当成了跑腿小厮用。
薛寅松家的麦子早种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家租客的18亩地就能收获,这边店铺找到装修好开张,先把他家的麦子顶着卖,等那边麦子一收就能大量上市销售。
秋末的稻子也如此,不仅如此,他还要争取在秋末时把全村的粮食拽在手里,收到自己店铺里卖。
陈家村是离富春县最近的一个村,如果他把村里的粮食全部控制,那县里的粮商想要粮就只有两个途径,一是高价收粮,二是到远处收粮,不管那种方式都得提高成本,若是他再把粮价压在平时的水准卖,想必几年之后,富春县这一条街绝不会超过三家粮铺。
除了粮食,还要大力发展农副产品开发,比如蔬菜啊,猪肉啊、鸡鸭鱼蛋等等,他要让所有陈家村能种出来养出来的东西,都摆到店铺里去卖。
而这不过是一个试点,如果能做得好,还可以复制开来,在全国进行推广。
薛寅松问小秀才讨了一大张纸,占据桌子写写画画,好一会才满意的抬头捶腰。小秀才好奇,凑过去只见纸上画了数个圈圈,又用线条拉着到处跑,旁边支楞着奇怪的符号,仿佛一张诡异的蛛网。
“这……”
薛寅松笑道:“这是我的构思,比较乱,不过已经成型,接下来咱们得大力发展金元宝合作社,你把上次给你的契书翻出来,再照样子给我来个100份。”
“……”考举人不是为了给你当手抄公!
薛寅松忙安抚道:“给钱,给钱,每抄一张给银一两。”
小秀才想想还是亏:“人家举人老爷动个笔,至少上百两。”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你看街头代写书信的才2文,而且那2文至少要写够3张纸,我这才一张呢。”
“……”
薛寅松想想又问:“媳妇,你真的没有听过茽太公这名么?我怎么就觉得那么熟悉呢?”
小秀才又苦苦思索:“真的没有,那日你说了后,我还想了很久,我虽未曾读过兵法,但也听说过些人名,这茽太公的确是未曾听过。”
薛寅松叹了口气:“难道是我记错了,为何我老觉得似曾相识呢。”
薛老爹的声音响起,在后院暴跳:“老虎!你那四大爷还没喂,你看在笼子里刨得个厉害的,把鸡鸭都吓着了!”
薛寅松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站起来收好纸赶紧去后院,先把狗拴在前后院的通道处守着,然后把狐狸们放出来溜达。
六个月的狐狸已经很大个,因为顿顿不拉吃得荤素又搭配,四个崽子很是精神一出笼子就围着薛寅松转,一个叼衣角一个扯衣袖,总之主题就是赶紧开饭。
扎斤从外面溜达一圈回来,正来后院找水喝,看了几只狐狸有些惊奇:“薛大哥,你养狐狸?”
薛寅松点头:“恩,养了四个,准备冬天剥皮做衣服。”
扎斤很是新奇,远远站着看了好一会笑道:“真没想到这野物也有人养,竟然能养活。”
薛寅松笑道:“我这不也是瞎倒腾么。”
扎斤笑道:“等冬天硝皮的时候我能帮上忙,保管皮又好又薄而且用多少年都不掉毛。”
“好啊,”薛寅松笑道,“那这四张皮就交给你了。”扎斤笑道:“行啊,这皮卖不?我买一条,小王爷正好有一件灰狼皮大氅,但是狼毛粗硬扎得人脖子难受,有这皮正好给他配个毛领。”
薛寅松爽快答道:“行,到时你自己选一只就是。”
扎斤看了会走进后院,见猪鸭鸡什么的很是羡慕:“在草原上都是居无定所,哪里的水草丰盛了就往哪里走,有的时候一年两年都见不着一个人,虽然流浪是草原人的天性,但如果能定居也是很不错的,至少可以这样热热闹闹的养一院子活物。”
薛寅松道:“这是因为我们的选择方式不同,我们耕种养殖,一年到头不停的劳动,而你们是获得大自然的恩赐,牲口的自然繁衍,其实我们花的劳动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的劳动在耕种上,你们的劳动体现在搬家上。”
扎斤听了哈哈大笑:“薛大哥,你可真有趣。”
薛寅松笑笑,把手里最后一点饲料倒进陶碗里道:“你要喝水吗?锅里有热的,自己去倒吧。”
扎斤进去舀了点热水喝,靠在厨房的门口有些落寞的说道:“小王爷说,我以后就在这里了。”
薛寅松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大人们有事,你们小孩就不要插手管了,反正小王爷把你的饭钱都缴清了,你只管在这里安心住下来就是。”
扎斤听了却没笑,默然片刻答道:“我好想再回北疆,看那蓝蓝的高天上流云,听牛马嘶叫,闻那青草香。”
薛寅松看四个崽子都吃得差不多,等他们再玩耍会就收进笼子里:“这不奇怪,所谓叶落归根,每个人都会眷念故土,但是小王爷是汉人,他的根在中原,这就决定了他绝不会喜欢吃肉喝酒的在草原上流浪一辈子。当你感觉生活很满意的时候,其实是他在迁就你,而当有一天他再也无法上战场的时候,你有想过你要何去何从吗?”
扎斤一愣,好半天才道:“他为什么不能一直在北疆?他是最厉害的将军,如果他不守着北疆,匈奴人不是要南下吗?”
薛寅松摇头:“将军有很多人选,北疆需要的不是最厉害的将军,而是一个能打仗的人,我天朝大国人才济济,找一个能打仗的人来代替他,并不是难事。”
扎斤有些吃惊:“难道……他……”
薛寅松赶紧摆手:“你多想了,我们只是讨论一下也许会出现的问题,你大约也知道小王爷为了你抗旨拒婚,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两种,一是领旨,二是抗旨。不过哪种结局,你都想过未来没有?”
扎斤有些茫然的抬头,好半天才道:“小王爷的婚约,其实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愿意去细想罢。”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万字的样子,今日一定完结此文,呲牙,嗷~~~拼了!
93
93、进县城 。。。
薛寅松摆手道:“我只是一说,你自己好好想想罢,事关你的未来,还是计划周详的好。”说着站起来捉住几只狐狸关进笼子里,看看天色道:“我得去地里忙一趟,你要是闷就和秀才一处说说话。”
他家的麦子收割完又深翻完毕,薛寅松也是个心黑的,这离芒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又在地里撒了些菜籽准备种点青菜。
一个月并不够长,菜秧子大约也只能长一寸高,但是菜嫩价钱就能卖得高点,反正也就是去年剩的一些油菜籽,算是实验实验。
正巧薛老爹撒完菜籽回来,一见薛寅松就嚷嚷:“打酒了没?这又是十天了,我今儿可是把那半口袋的菜籽全部撒完了,整整两亩地呢。”
薛寅松笑道:“行,不就是一壶么?一会我见着小奇就让他去铺子里买酒,这一天的两小子也不知道野到什么地方去了。”
薛老爹这才咂咂嘴道:“一早还跑地里来了的,被我哄走了。”
薛寅松笑道:“那行,我去打酒。”
晚饭扎斤跟他们一起吃,这也是薛寅松的意思,毕竟扎斤是以表弟的身份来陈家村,尽量还是少和小王爷一起掺合。
扎斤也是爱喝酒的,陪着薛老爹喝了几口,面不改色,老爹见了欢喜:“改天酿些烧刀子给你喝,原汁酒没勾兑过,保管你喜欢。”
扎斤笑道:“我的酒量却是好的,到时试试烧刀子看能不能灌醉我。”
几人吃喝说笑,吃完便各自散去。
薛寅松想再编几个竹篓,便去取了些早先晒好的竹片坐在地上剖篾条。
小秀才白天抄了一天的契书也累了,坐在床边洗脚,打了个呵欠问:“你编这个做什么?”
“家里篓子少,正好编两个,我想这几天去捞几把拖网。”
“那你多久睡?”小秀才又打了个呵欠,恹恹的问。
薛寅松埋头答道:“你先睡吧,我这里弄好就来。”小秀才丢开擦脚布,抱了枕头:“就是有点疲倦,倒也没觉得有多困,就觉得眼睛累。”
薛寅松笑笑,把油灯拿近点照着手里竹片:“洗好躺着吧,一会我去倒水。”
小秀才想了会问:“那扎斤以后就住咱们家了?”
“恩,”薛寅松随意的答道:“我觉得应该不能住很久,大约以后还是跟小王爷上北疆吧。”
小秀才哼了一声:“古往今来,要抗旨得也得看看皇帝是谁,虽然并没有史书记载抗旨有什么下场,但是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皇帝也是可以随便落面子的么?敢当面不给皇帝面子,背地肯定会吃苦头。”
薛寅松有些惊讶:“哟呵,不错嘛,现在思维已经是跳跃式了,以后在我的栽培下,一定能有出息。”
“……”小秀才怒了:“我哪里没出息了!”
“要是以前么,你保管会说:作为一个明君,当具备海纳百川的胸襟,若是臣民有所违背,应该先体察自己的行为。”
“……”小秀才一呆,这果然像他的风格,不由撇嘴:“本来就是,一国之君本就该有内涵雅量。”
薛寅松笑道:“现在你终于你站在一个凡人的角度看皇帝了,皇帝不是圣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会生气会大怒,小王爷这事我们就别去管了,反正我是没辙。”
小秀才在床上滚了一圈才道:“所以还是平民好啊,没人管。”
此时已经二更过,薛寅松拨了拨灯芯,正准备给竹篓收口,突然后院的黄狗呜呜叫了几声。
薛寅松忙跳起来,去门后抓了跟棍子:“你躺好,我去后院看看,狗在叫。”
说着走出门悄悄摸到后院的墙角,只见黄狗站在后院中间,朝着墙外呜呜低狺。
薛寅松隐在暗处没动,过了会墙上的黑影丢进来一个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落在黄狗脚前。
黄狗低头闻了闻,大约很香,很是焦急的左右转转又不敢吃。
薛寅松平素训狗就专门训过,凡是吃了人家给的食物必定挨打,黄狗急得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放弃,呜呜的委屈退到一边。
那黑影呆了呆,又丢了一块,黄狗这次也不去看了,直直的走到院子中间。
这狗常年是拴着养的,不爱叫但是下狠口咬。那黑影迟疑了一会,薛寅松悄悄退到前院开了门,往后院院墙撵去。
不想那黑影大约是没得逞,已经离开,薛寅松不死心,又往两条岔路寻了一圈未果,只得提了木棒回家。
现在他家养了狗,这下毒的恐怕再也不会来,尽管是好事,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只可惜不能亲手抓着贼。
小秀才见他进门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睡吧,我也不想编了。”说着薛寅松去墙角的盆里洗了手上床。
天气已经暖和,可家里并没有薄一些的被子,有点热,小秀才掀了被子露出两条手臂道:“好热。”
薛寅松想起空调被道:“这次卖了粮就去买几床薄被来盖,这本来就是冬天的被子,太厚了。”
“可冬天又冷,”小秀才挑剔着,“这陈家村不好,没有炕。”
薛寅松失笑:“大少爷,你可知炕得要烧炭才行,这一个炕冬天得烧多少炭?这陈家村便是首富也用不起炕。”
小秀才想想叹道:“不能烧柴么?这山上不是那么多的柴火?”
薛寅松道:“柴火炕一烧不好,容易闷死人,烧炭要安全些,只是这碳贵,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