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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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爹咂舌,又小心劝道:“咱们以前没养过那么多,要不先试试水?要我说先养个50只……足够了,如果今年卖的好,明年再多养50。”
薛寅松笑笑,他现在唯一担心就是没有消毒剂,群养的鸡舍如果不定期消毒,容易发生鸡瘟:“爹,我记得以前村里流行鸡瘟,喂什么药?”
“嘿,这也没什么秘诀,就是上山扯些黄连、板蓝根、大青叶一类的东西熬了灌鸡,轻的灌三天重的连续七天,包好。”
薛寅松点点头,好像有些药草具有杀菌消炎的作用,可以经常扯一些来熬水喷洒鸡舍,应该也有用:“山上的药材多么?要不咱们自己也适当的种点,以后鸡多了常备点也是好事。”
“这有什么难的,我平素上山看见就扯点晒干,这么大几匹山,你还怕没草药?”
“鸡食呢?”
“先前多配了点,不过鱼干不够了,你几时去收网?”
薛寅松看看天:“要不明后天来收,我今天要早点回去,家里缺些东西,我还得进城一趟。”
薛老爹也看看日头:“这太阳毒辣的,你早点不去,东西多么?多的话拿车去拉。”
“嗯,就是多,还要拉些米。”
薛老爹安顿好家里,驾了牛车帮儿子采购去,家里缺的东西太多,杂七杂八的也买了接近半车。等回到家事已经快天黑,薛寅松走到门口伸手一推,大门应声而开,顿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冲进院里大声唤着秀才的名字,只是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
薛寅松头脑嗡一声,差点站立不住,待片刻身型企稳,立刻冲进房间里点上油灯,床帐撕裂倒下一半,还倒了两张凳子。
他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床边心如乱麻。不用说,这肯定是何家下的手,只是这……上哪里去找?别说往外面运,就是在富春县想藏个人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了。
镇定片刻理了个头绪,薛寅松再查看一遍现场,确认没有遗留,这才走到院子里打了桶井水来喝。说是喝,其实大半都倒在身上,这还不解气,又提了一桶淋了个从头到脚,只是这一淋,思绪却清晰了:能找到这里,李家也脱不了干系,这帐积到一起算。
薛寅松冷静片刻,走到院子里慢慢的卸下牛车,将东西放好,取了镰刀去村头割草。
喂完牛觉得肚子有点饿,虽然心头并不想吃,也胡乱做了一锅,食不知味的吞下,他白天累了一天筋疲力尽,连澡也没洗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深沉,四更天时莫名惊醒,起床吃了饭把家门锁好,牵了牛回陈家村。
薛寅松没想让老爹操心,还了牛便离开,如今要找小秀才靠他一人不行,还是先找阙宏泽。
巩二早就向何家告过密,说他和阙宏泽又勾搭,如今何家恐怕是对京城之行起了疑心,只是这时间拿捏得得巧,也不知是真碰巧还是一直监视。
阙宏泽皱眉听完立刻打包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若真是何家……哼哼,证明他们还不死心,皇上要是知道,一定有兴趣查个仔细,薛老弟你别急,我这便立刻安排人去打听。”说着叫了个人进来,低声吩咐两句,来人立刻领命而去。
“我现在只想知道人关在哪里?会不会已经被带走去秦川城?要知道那才是何家的老巢。他们……”
阙宏泽点头:“放心,不会漏放一个,这样,你先回铺子去等消息,我这便去见见付兄。”
薛寅松记起城外那个像监牢的地方,付炳林的身份很可能是密探一类,说不定会有帮助:“好,有消息请立刻通知。”
小秀才从小就被养得娇惯,也不知抓回去有没有受苦,薛寅松心如乱麻脚步虚浮的回到店铺,刚进门伙计立刻凑上来:“后院坐了位姑娘,坚持一定要见你。”
薛寅松有些狐疑:“姑娘?”他这一生甚少和女人打交道,难道是环姨?难道家里出事了?
他三两步跨入后院,只见一个女人正急得走来走去,一见他忙道万福:“薛大哥。”
薛寅松定睛一看,却是陈大富的长女,叫什么陈……春露还是春雨的:“你找我何事?”
“是不是你家的人被抓了?”陈春露反问道。
薛寅松惊疑不定:“你怎么知道?”
陈春露跺脚:“我爹真是糊涂!唉,我知道人关在哪里,就在陈家村的后山上,平素上山不是有两条道么?左边小道往前有一处岔道,你顺着岔道能走到望牛坡去,翻过去的山谷里有座猎人小屋,屋外有两个人看守,都是咱陈家村的。”
“你确定?难道你家有参与?”薛寅松听了立刻跳起来。
“就因着你不肯娶我,我爹觉得失了面子很不高兴,后来李家来了个人,他们说了半宿,我爹答应帮着关押,但是抓人真不是我爹干的,我敢打包票,我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薛寅松摇头:“被抓的是裴公子。”
陈春露大惊失色:“是举人老爷?我的天啊,唉,我爹这可是闯祸了。”
“你不知道是谁?”
陈春露摇头:“我真不知道,我爹和李家的人谈完第二天便跟我说婚事有着落了,说薛家必定答应。我当时就奇怪,但是再问他怎么都不肯说,后来一琢磨,以为是拿住了薛叔叔或者是薛姨,现在才知道是举人老爷!”
薛寅松呼出口气,他本能的想要去相信陈春露,但是又害怕这是个假象,就在他不住的打量对方时,陈春露急了:“你不相信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欺骗你!你还不赶紧去救人么!是不是要找帮手?”
薛寅松这才醒悟过来:“哪两个人看守?”
“这个我不知道了,你快去吧,要是举人老爷有个皮肉之伤,我爹可怎么办……”陈春露说着都快急得哭出来:“薛大哥,我知道我爹不对,可你能不能看在我来报信的份上,不再为难我爹?”
薛寅松顿了顿道:“只要我救出人,我可以保证我不找你的爹的麻烦。”
陈春露松了口气:“谢谢薛大哥。”
薛寅松自忖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两个人,便把伙计也叫上,又回村叫了老爹一起上山。
三个人翻山越岭进了山谷,果然看见一座小的猎人屋,悄悄摸到门边,只听里面来两个人正在说笑,正在争论到时候赏钱如何分配。
薛寅松提了把柴刀,一脚踹开门,两面两个人愣一下,齐齐跳起来找武器。
“放下东西我就让你们走,”薛寅松一扬脖子示意三个人手里的武器:“我这边三个人,你们没胜算的。”
两面两个人倒先怯了,对望一眼连抵抗都没有,直接翻窗逃走。
小秀才捆在角落,嘴里还塞了块脏布,薛寅松忙给他解了绳索,上下检查:“有哪里伤着了没?”
小秀才嘶哑着声音道:“给我点水喝,快渴死了。”
薛老爹拉着伙计出门撵人,薛寅松去桌上倒了点水喂他喝了:“吃过饭没?饿不饿?”
小秀才白了他一眼:“水都没得喝,怎么会吃饭?不过幸好没吃饭,我肚子有些闹腾。”见薛寅松一愣,又白了一眼:“都是你那晚干的好事!”
薛寅松这才醒悟过来,心里轻松了一大半:“走!咱们回家!”
薛老爹把两人送回家,又叮嘱小心。
薛寅松怕阙宏泽来消息,催着伙计回去等候,等人都走了,这才静下来关心人:“你……后面要紧么,要不要给你抹点膏药?”
秀才摇头,那膏药黏黏糊糊的最是难受,他才不要抹呢:“休息休息就好,我想吃点绿豆粥。”
薛寅松忙道:“昨天刚买的绿豆,就是想着给你熬粥的,你先等着。”
喝过薄粥小秀才开始讲怎么被抓,一边埋怨道:“你走也不跟我说一声,这门就这么带过去,他们直接就冲进来了,我当时正睡得糊涂呢。”
“他们没为难你吧?”
“那倒是没有,不过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是我而不是薛叔叔也不是环姨,更不是长辉和小奇?”
薛寅松经他一提醒,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完结
秀才点头:“嗯,关在山上这一天我仔细推敲过很多环节,就在你说巩二朝杜家透露过消息时,我就怀疑过,毕竟小伙计心眼少对人不设防,如果巩二有心套他的话,十有八九是能套出来的。”
薛寅松皱起眉头:“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又不怕别人知道。”
“你傻啊,不是你常说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么?你这样天天防能防多久?你还能一辈子不出门?再说了,这是一家的事么?巩二知会的是杜家,下手绑人的恐怕是何家,联系陈大富的是李家,再加个关押的人陈家,这是多少家族的力量?”
薛寅松的眉头皱得更深沉:“我通知了阙大人,他应该会帮忙查一查。”
小秀才却摇头:“我却再不想惹什么事,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之所以要提醒你,是想让你清醒清醒,别再与虎谋皮,你和阙大人他们合作,可到头来受害的却是你,因为什么?因为他们惹不起阙大人,只能拿你开刀,如果你再继续下去……”
“那就这样算了?”
秀才恳求的看着他:“你能把他们全部灭族么?不能就还是算了吧,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的势力实在太弱小了。”
薛寅松看着他,好一会才道:“好吧,虽然并不是我本意,不过如果阙大人他们有什么举动,可跟我没有关系。”
“只要你不参合就行。”
薛寅松并不想就此罢休,不过他一向尊重秀才的意见,但是阙宏泽要去找麻烦,可真跟他没关系。
秀才倒头睡一觉便觉得精神十足,薛寅松怕他强撑,好吃好喝的又伺候了十来天才放心,只是他城里的米铺实在不能再耽搁,也该是回去开店的时候。
秀才本想一个人留在乡下,只是薛寅松觉得不安全,再说他自己一个人也不会做饭,只得不情不愿的跟着回富春县。
战乱的阴影过去了一个多月,小城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以何家为马首的米铺依旧各自的开着,只是未见人来人往。
算算秋收过了十来天,各家打谷晒米应该都完成,也该是收米的时候,按照他和阙宏泽开春时的计划,今秋要提价收米,当然要碰上一面。
自从上次见过一面后,这也有半个月没联系,阙宏泽看起来憔悴了点,人也还精神:“收米?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秋收都完成了么?”
薛寅松笑道:“我们村都收好了,大部分的都已经在打谷晒粮,还有几日就能运进城里来卖。”
“好,这个简单,我已经想好了,两城门贴告示,都到你的铺子去卖米,至于米价就定成15文一升,你看如何?”
薛寅松沉吟片刻:“来前我特地了解过行情,早几年收购价都在14文的样子,可以说15文这个价格并不低,只是这么高的价格,以后你又怎么卖出去?”
“不用担心,这事是朝廷的决议,目的是通过收购恢复富春县附近的稻米种植,并且还要在所有的稻米产区推广。”
薛寅松听说是朝廷的决议,自然松了口气:“是朝廷的决议就好,其实就拿我们村来说,大部分的人还是都种稻的,毕竟稻米的价格要高一点。”
阙宏泽点头:“但是稻米却比小麦难种得多,尤其是后期管理粗放不得,产量又比小麦低。行了,一会就先支付给你现银,这事皇上可是亲自过问着的,希望薛老弟也大力支持。”
薛寅松自然点头,突然后知后觉醒悟过来,提高收购价的决议是他和阙宏泽今春刚说的,如果说皇上也是这个意思……那是不是就是说皇上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那是不是可以说皇上早就知道自己以后必定当皇帝呢?薛寅松打了个寒颤不敢深想,立刻低下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