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香门第-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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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茹将她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随即德晨大师说道:“当初洛老将军也打算将洛夫人安排在洛家外院,只是当时洛夫人的情况需要经常上法源寺让老衲治疗,加上洛老将军怀疑家族有内贼,为了洛夫人的健康和安全,洛将军打算让她在山脚下居住,并派人保护她,定期给夫人和陈夫人送去粮食。”
安茹听到这里,立刻想到当初洛老爷子应该知道小蓝氏有可能是洛家的内贼,以当时洛鸿轩娘亲的情况,在洛家也不好过,真的还不如在外面居住。
德晨大师看着安茹沉思的样子,接着说道:“老衲当时也叫老将军将洛夫人的事情告诉鸿轩,可是洛老将军说鸿轩性子太过冲动,如果当时告诉他的话,说不定鸿轩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等到他真正成熟长大之后再和他说这件事,却没有想到还没有等老将军将这件事告诉鸿轩,老将军突然去世。
安茹叹了一口气,当时小蓝氏遵照了德妃的命令,将洛老爷子给气死了,否则这件事老爷子应该会亲口告诉相公,可是??????安茹蹙着眉头,“除了祖父之外,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吗?”
德晨大师摇摇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说,或许他们等老衲亲口和鸿轩说吧知道你和鸿轩归京,恰好洛夫人在不久前已经恢复了意识,老衲觉得这件事不能拖了,正打算派人去洛府请你们正巧你今天就和安夫人她们上寺里上香。
安茹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知道相公知晓自家娘亲还活着的事实会有何感受,应该会欣喜若狂吧!
安茹嘴角勾了起来,朝着一直看着她的任氏行了一个大礼,“儿媳拜见母亲!”
“快!快起来!”任氏激动得泪水流了下来,冲刷着脸上的伤疤沙哑的声音说道,她没有想到自己恢复记忆的时候竟然得知儿子已经娶了媳妇,真是太让她惊讶和欣喜了。
安茹起身,看着任氏身后的陈氏,随即对着她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大姐当年救了母亲。”
陈氏看到安茹的动作,不安地上前扶住她,陈氏知道眼前这个可是大将军的夫人,虽然当时她也知道义母身份不简单,但却没有想到义母的身份如此的高贵看着眼前的大将军夫人给她行礼,她真的受宠若惊,却不能接受。
陈氏摇摇头,对着安茹说道:“洛夫人,民妇可担当不得,当初民妇无父无母,救了义母,难得认了一个母亲,是民妇的福气。”
一旁的任氏听到义女的这句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即笑着说道:“容儿,你当得起,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还能见到儿子和儿媳妇他们,还有,如今你是我的义女你的年纪略大于我的儿子,算起来算是他们的姐姐,姐姐受一拜,真不错!”
陈氏听到任氏的话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安茹笑了笑,随即对着一旁的德晨大师说道:“大师,想问问,如今母亲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可以回京?那她脸上的伤是否还可以痊愈?”
德晨大师听到安茹的问话,随即说道:“夫人身体无大碍,是可以回京,只是夫人脸上的伤想要完全痊愈很难,当初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哎!”德晨大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能做到这些,老衲尽力了!”
安茹{抿着嘴巴点点头,想着回去再给苗晨看看,看看能否有办法治疗一下。
安茹突然想到这次来法源寺还有目的,犹豫地看了看德晨大师,德晨大师看到安茹这个样子,随即轻笑地说道:“夫人有事可以说。”
安茹干笑了几声,随即说道:“大师,三年前我和相公去了翼州,当时受了点伤,伤了身子,想给您看看,现在是否没有什么大碍!”安茹虽然从苗晨那里得知自己已经没有大碍,可是却那么久了,她肚子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心里不说着急是不可能的。
德晨大师听到安茹的话语,点点头手示意安茹将手放在桌子上的软布上他为其诊脉,过了一会,他收起手,淡淡地一笑,看着安茹,随即说道:“夫人放心,您的身子已经恢复,怀上是早晚的事,或许现在你已经有了身孕了不一定,只是如今月份不到,老衲诊不出,您可以随时注意您的身子。”
安茹听到德晨大师的话语,眼睛亮了起来,想起这段时间她嗜睡,很像怀孕的征兆,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一件喜事,只是正如德晨大师说的,这年份较浅,是怎么也查不出来的,得等过段时间,再给夏梅把把脉,确定真的才敢告诉相公,免得是一件空欢喜的事。
一旁的任氏听到安茹和德晨大师的话,眉头微微了一蹙,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安茹和德晨大师聊聊一会儿之后,看着时辰不早,于是亲自搀扶着任氏,和陈氏一起出了德晨大师的禅房。
出了禅房之后,陈氏拿出一个纱帽,带着任氏的头上,安茹看到任氏这个样子,有些难受,如果母亲没有被毁容的话,应该是一个大美人,比起蓝氏还出色,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就不喜欢母亲,偏偏喜欢那个毒蝎女人呢!
任氏看到安茹一脸难受的样子,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地说道:“不要为母亲难过,母亲当初已经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现在已经不再纠结那么多母亲想开了!”
安茹看到任氏豁达的样子,别过脸,轻轻地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随即说道:“母亲记得当初是谁要伤害你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蓝氏,当初那些个人毁我容貌的时候,就说了谁叫我嫁给了不该嫁的男人,破坏了人家的姻缘,那个女人叫他们毁了我的容貌,让我死了也不安生!”任氏眼里闪过恨意想到当时的一幕,气得她身子微微地颤抖。
安茹看着任氏激动成这样,立刻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随即说道:“母亲,您不气,现在她已经得到教训了,她已经死了,就算她死她也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任氏听到安茹的话语,脸上浮现惊愕的表情,“死了?”
安茹点点头将当时小蓝氏怎么死的简单地说了一些。任氏听完之后,嘲讽地一笑,“真是报应啊!没有想到她会落到这个下场,更没到这件竟然会德妃脱不了关系。”
任氏说到这里,眉头蹙了起来,一言不发,纱帽掩盖的脸上尽是担忧的表情,安茹看到任氏沉默的样子,不解万分地说道:“母亲,是不是不舒服?”
任氏摇摇头随即说道:“我没事,就是,我的姐姐她现在不知道好不好,德妃她手段如此毒辣,真不知道?`????”
“母亲您放心,容妃娘娘现在没事德妃还动不了她。”安茹听到任氏的话语,立刻说出开解的话,听到安茹的话语,任氏立刻放心下来。
安茹拦下了一个和尚,让他带着她们来到许氏和钟钰彤休息的厢房。当许氏看到女儿搀扶着一个妇人归来,有些不解,但得知这位正是当年遇劫匪死去的洛鸿轩母亲的时候,许氏惊愣住了,但是很快回过神来,上前拉着任氏。
许氏和任氏当年宴会的时候竟然见面,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当年任氏葬礼的时候,许氏还上门给了她上香,却没有想到当年死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不让许氏惊讶是不可能的接受这个事实之后,许氏感叹万分,关心着任氏此时的情况今她们已经是亲家,任氏是女儿的婆婆,打好关系是必然的。
当许氏得知任氏被毁容的时候,脸上浮现出怒气,这些歹人实在太可恶了!当年的任氏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被毁了容,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可是大大的打击。
任氏看着许氏愤愤不平的样子,好笑地看着自家的儿媳妇,随后反过来安慰起许氏起来,让一旁的安茹和钟钰彤哭笑不得。
直到快要接近日落时分,众人才反应过时间已不早,立刻启程回京。
任氏的义女陈氏如今已经嫁人,夫君是法源寺附近小村庄的一个农户,不能陪着任氏回京,她在法源寺的时候告别了任氏和安茹,独自回京。
安茹看着任氏依依不舍的样子,安慰地说道:“母亲,等回去和相公商量之后,我们将姐姐和姐夫一家接到城里,在城里让他们做些小本生意。”
任氏听到安茹的提醒,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了,这两夫妻都是淳朴的人,来到京城做生意他们是不愿意的,她得夫家世代为农,怎么可能放弃土地进城呢?算了,等有了时间,我再去看看他们夫妻俩。”
安茹听到任氏的话语,点点头。
众人回到回到京城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安茹想了想,告诉许氏他们先回将军府,如果洛鸿轩去安家,叫他回府即可。许氏同意,毕竟此时女儿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婆婆,需要谨慎言行才行。
任氏被安茹带回将军府,当看到这里并不是洛家的时候,她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安茹看到任氏这个样子,立刻解惑地说道:“母亲,自从误会您去世之后,相公和洛家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祖父去世之后,相公有了军功,就让皇上赐了一座将军府,这里原来是文家的家宅,文家已经被抄家了。”
任氏听到安茹的话语,脸上浮现出诧异的表情,文家四大家族之一竟然被抄家了!没有想到二十年了,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安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洛家自从祖父去世之后,皇上就开始打压洛家幸好有相公撑着,不过此时洛家除了相公之外,其他人都不在朝廷上当官了,而且举家迁往了翼州,也就是匈奴,开始了经商,京城只剩下洛家的宅子对了,母亲,您不知道吧,匈奴已经被相公攻下了,如今匈奴改名为翼州,过段时间,可能我们又得离开京城返回翼州。”
任氏听了安茹的话语,脸上有些感伤没有想到她失去记忆的二十年来,竟然发生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想到她的儿子任氏更加心疼了起来。失去母亲的孩子,加上父亲不喜,儿子还不是有着老爷子疼爱,说不定都在洛家立足不了,如今听儿媳妇说,儿子在获得军功之后就请皇上要了一座宅子,可见他和洛家的关系闹得有多僵。
任氏正想说话,只听到她们的身后传来一句颤抖的呼唤声,“娘亲……”
听到这个声音,安茹和任氏转过头只看到洛鸿轩一脸激动,眼里冒出泪花,看着任氏一脸的伤疤,他的眼里尽是伤痛和气愤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
洛鸿轩去了睿王府,看了已经苏醒的萧翰墨,两个人讨论了一些事并将药丸将给苗晨,让苗晨尽快得知药丸里面的成分之后就返回了安府。回了安府,才晓得自家的媳妇和岳母她们上了法源寺上香。洛鸿轩等了好久,才等到了许氏和钟钰彤归来,得知自家的娘亲竟然还活着的消息,他惊喜若狂,立刻不顾一切,骑马飞奔回来。
“轩儿??????”任氏看着眼前的大男人,激动不已,没有想到当年还不到她胸口的儿子竟然已经长大成这样,成为一个大将军,让任氏心里苦涩,失去记忆的同时,她也失去陪在儿子身边长大。
安茹看着任氏和洛鸿轩面面相望,两个人激动不已的样子,别过脸,擦拭眼角的泪水,看了看现在的场合,她上前,对着任氏和洛鸿轩说道:“母亲、相公,我们先回屋子,然后我们再坐下来聊聊。”
洛鸿轩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和安茹一人一边,搀扶着任氏进了大厅。
洛鸿轩搀扶着任氏坐上主位之后,冲着任氏跪下,“儿子拜见娘亲,娘亲您这些年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