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莫倾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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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理由是明摆着的。”意有所指的微垂视线,看了看花莫漪小腹。
花妖不知好歹的哼唧着:“书上说就算有了孩子也可以做!”
“那是几个月以后,胎息稳定的情况下,才可以试着。”更加耐心的开导他。
花莫漪偏着头思索他说这番话的可信度,身子还不由分说的紧紧贴靠着陆小念,显然在没想透彻前不肯就这么轻易放他干休。
陆小念一边仍然轻轻亲吻他,安抚花妖突起的情欲;一边也在不断分散自己某方面的注意力,千万不可因为美人在怀,不断磨蹭贴紧他身子,就动了不适宜的念头。
——说起来,花莫漪这几日来的半夜惊醒,难道跟他身子发生变化后,变得有些渴求云雨有关?
四唇交接,陆小念温柔缱绻的吻了花莫漪许久,不带情欲——或说强忍情欲。花妖给他吻得很舒服,不自觉就慢慢阖起眸子,欲睡不睡的,头也慢慢向他肩头侧倾而去。
第七十七章:噩兆 2
这样毫不设防的花莫漪,自己都像是一个还没长成的孩子。低头看着花妖沉沉酣睡的容颜,修者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小心翼翼的把睡着的人平放到床榻上,再给他细细盖好薄被。
想了一下,经书尚有二十几页就可看完,不若趁月色正明,今夜便读完了。
他返过身,脚步声极轻极轻的离开床榻,又挪到方才的美人靠上去。只是手里多了一卷《阿赖耶识》,借着月华,悄无声息的翻阅。
陆小念原本是打算看完剩下的书页,便到床上去就寝;但看着看着,修行之人便心无杂念,全身心沈了下来,思绪也渐渐融入到佛经禅理的奥妙当中,浑不知觉时间流逝。
花莫漪独自一人躺卧在床榻上,起初睡得还算深沉。
但很快的,花妖一直紧紧阖着的眼皮,忽然微微挣动了几下,原本舒展着的眉间,也渐渐聚拢了起来。纤长的手指慢慢抓拢了身下被单,紧闭着的眼皮也颤动得更厉害了。
陆小念一直专心致志的低头看着手中佛经,没有察觉床榻上的异状。
花莫漪在做梦。
一道锐利的冷光,自他梦境里横穿而过,带着呼啸而至的风声,直直射向站在他面前的绯红色袍服的身影。那个身影兀自和旁边什么人谈笑风生着,丝毫没有察觉到那道致命冷芒的射入。侧过头跟人说笑的脸庞,依然俊俏得让人心折,那是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陆 小念。
花莫漪似乎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莫名的冷光自不知何处射出。他知道陆小念有危险,他也知道他毫无防范,花莫漪张大了口,拼命想要尖叫提醒,可是声音像被扼在喉咙中,一丝也泄不出来;他想豁尽全力的扑上前去推开陆小念,可是脚底像踩在 最黏腻的沼泽地中,不仅无法动弹,还随着他剧烈的挣扎,在拉着他慢慢往下沉陷。
花莫漪无能为力,不能叫,不能动,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无所知的陆小念,一无所知的暴露在危险之下。
手心已经攥出了血来,却是浑然不觉疼痛,他拼了性命的挤出了一个“危——”字——
前方离他很远的修者,好像终于听见了这个字。
陆小念微微疑惑的侧过头来,花莫漪一身冷汗的看着他茫然的对自己露出微笑。
嘴唇微动,像是在问他什么话,但是花莫漪还来不及听清楚。
就见到陆小念的胸口,忽然迸出一朵妖冶至极的血花。
自心脏部位,陡然在衣襟上扩散开来的鲜血,随着穿胸而过的尖锐箭尖,像漫天急雨一样喷薄而出。
鲜血喷出的声音好像非常小,又好似震耳欲聋。花莫漪耳朵里一时嗡嗡作响,脑袋疼痛得像是要爆炸开来。
眼前登时,蒙上了一层浓郁血雾。
陆小念的身体,像失去灵魂的木偶,向后直直栽倒;栽倒的动作又分外缓慢,好像每一个画面都定格在花莫漪的眼眸里,甚至连衣袂飘起的弧度都看得真真切切。
花莫漪不顾一切的向他倒下的身躯伸出手去,然而够不到,怎样都够不到。
他用快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拉扯成碎片的力度,拼了命去够陆小念的衣角,但是手指刚刚触及到他衣角上的线边,那上好的绸缎便像灵动的游鱼一样,自他手指间飘然滑落。他最后仍然是眼睁睁的看着陆小念无所凭依的身躯沉重坠落到泥土里,激起地面一阵剧烈的 尘土飞扬。
花莫漪一手扼住自己咽喉,终于凄惨的尖叫了出来:“陆——小——念——!!!”
床榻上眉头越皱越紧的人,终于是激烈的挣扎了起来。
花莫漪气息凌乱的跟同样的噩梦做着斗争,一厢伸手去摸旁边的陆小念。伸手的瞬间扑了个空,再往旁边摸,仍然是空空荡荡,陆小念不在他身边!
梦里感受到的冷汗顷刻就在现实中流了下来,花莫漪惨叫着睁开了双眸,一叠连声的尖叫着:“陆小念、陆小念、陆小念——”
沉浸在经文里的人,被这一叠连声的惨叫惊得魂飞魄散。陆小念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美人靠上跳下身来,区区几步之遥他甚至运起了轻功,以求第一时间扑到床榻边:“花莫漪?花莫漪你怎么了??”
紧张的伸手去摸他额头,又摸他脸颊,却被惊醒过来的花妖,下了死力死死的抓住他探看的手掌。妖紫色的眸像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他,眼角还濡湿着淡淡水雾,眼睛一眨不眨的就这么瞪着他。
“花莫漪?”是不是做噩梦了?看起来好像哭过?
“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陪着我?”声音还有些抖,花莫漪瞪着他的视线虽然凶狠,却也有一些不易察觉的轻颤,像被惊吓狠了的小雀儿。
“我方才在念经……”
“深更半夜念什么经!!!”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都要掐陷进他手背中去。
陆小念吃痛,却也在他惊惧的目光中看出这人当真是做了噩梦。
——只是不知他梦见了什么,竟然会惧怕成这副模样,惊醒过来的时候眸子里濡湿得过分?
只好温言宽慰他:“是我错了,方才看着经书,不知不觉竟是忘了时辰。你莫怕,我一直在房间里啊?”
花莫漪就着掐住他的手臂将人拉过来,双手死死揽着陆小念脖颈,仍然在轻微发颤的身体用力贴合住他,像是要感受他真实的体温。
他抱得着实紧密,陆小念觉得自己又要透不过气来了。
修者试图把花妖缠得死死的手臂掰开:“我这就去洗漱一番,然后陪你就寝,好不好?”
“你就这样睡。”花莫漪牢牢揽着他,用的力气十足之大,像是想要把他嵌进自己体内就好。两人胸口相贴,心脏跳动的频率交合在一起,花莫漪尚未隆起的小腹也与陆小念丹田紧密相贴着。近得教人窒息的距离,让房间内的温度不知不觉的上升。
被如此暧昧的抱得紧紧的,陆小念一张俊脸悄无声息的红了:“花莫漪……”
“本公子说你就这样睡!”再贴近,双腿都张开来,毫不顾忌的盘上了陆小念腰身,如同一只树袋熊牢牢霸住心仪的大树。
……看样子是没有办法把他掰下来,好好安置回被子里了。
陆小念认命的揽着人躺倒。乍一沾着床榻,花莫漪立刻一!辘爬起来,泰山压顶的趴在修者身上,把人压得严严实实。
“……”虽然并不重,但是这又是在做什么。
“陆小念,你在外面有没有仇家?”花莫漪声音听起来还是怪怪的,相当不对劲。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仇家?陆小念是佛门中人,行事一向谨慎,从未结仇。”
“你确定?”那人呼吸有几分凌乱,似乎一直就没有从噩梦中平缓过来。他咬着他的唇角,一再追问,“你确定你没有,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跟任何莫名奇妙的人,结下过梁子?”
很肯定的回答:“没有。——花莫漪,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花妖张了张嘴,一句“我梦见你死了”就在嘴边打转,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岂止是说不出口,光是回想那叫人肝胆俱裂的一幕,花莫漪都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嘴里苦得像吞下无数颗黄连。
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算来,他连续、每夜,做这个一模一样,场景和死法和感受一模一样的梦,已经有七日了。
他每次都梦见他中箭而死,每次都梦见他欲救却总慢了一步。
这说明什么?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梦见这么可怖的事情?为什么死的人会是陆小念??
是谁想要加害他吗???
“花莫漪?”见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说着说着就陷入双目无神状态,陆小念伸手想要去他面前摇晃一下,却在下一刻被花莫漪一口咬住虎口。“呜…”
碎玉般晶莹的贝齿在他虎口处咬出一排浅浅牙印,花莫漪泄愤似的咬着陆小念不放,环住他脖颈的手臂收紧,就这样蛮横的压着他,也不做解释,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什么也不肯对自己说啊。
陆小念无可奈何的揽着他腰身,想要再问,又怕惊扰到好不容易再度有了睡意的花妖。只好就着被他压倒的姿势,将一旁掉落的被子捡起,仔仔细细重新给他盖好。
——那就只好等到他终于肯说的时候,再来想办法罢。
第七十八章:心病
是近日连连做噩梦的关系么?
花莫漪清晨起身,连床榻都没下得来,就头晕反胃。倚着床柱,侧着身,吐得一塌糊涂,将前夜吃下去的食物、药材,一股脑的都呕了出来;不管陆小念如何给他抚背顺气,都止不住那叫人心惊的反胃。花莫漪一直吐到胃里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才脸色青白青白 的软软靠回软垫上。
陆小念觉得这不大正常,寻常怀孕之人,大都是干呕居多,哪里有花莫漪吐得这么夸张的。而且花莫漪不是只反常这么一天两天,他接连着好一段时间都这样吐,身子眼见着就衰弱下去。
身子一天天孱弱,而进入三月近四月之期,肚子却是慢慢显了,倚在床榻上,若是掀开薄被,便能见到花莫漪腹间微微的隆起。
身为尽职尽责的守护者,陆小念认真反思了菜单、补养品、作息时间,得出的结论是几乎毫无瑕疵,无可挑剔。但是就这么任花莫漪古怪的反胃呕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放任不管的话,只怕不仅孩子得不到足够营养,就连那人的身体都拖垮了。
他这阵子便顾不上修行,夜间也不打坐诵经了,皱着眉头在花莫漪看不见的角落里团团乱转。
花千秋本来对于陆小念的亲身照顾颇有信心,因为花示君初登基,百事待兴,她跟着宫里宫外凑了不少热闹,半个来月没沾花舞宫的边。
这次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兴致勃勃的来花舞宫准备看到一个养得白白胖胖的花莫漪,一进房就被花莫漪趴在秽桶边吐得肝肠寸断的壮观场面惊呆到了。
“你给二哥吃什么了???”五公主随手揪住陆小念衣领,一点也不顾及礼仪的猛烈摇晃他,“你给他下药了?吐得这么厉害是在清理肠胃??”
其实陆小念只要运起佛气,佛妖相克的天然属性自然能够把那不知好歹的姑娘弹开到三丈之外。但他已经习以为常被对方这样肆意摇晃,加上自己也很苦恼,一张俊脸几乎是耷拉着,好看的眉峰也紧紧拢成一个川字:“五公主来得正好,他这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下正无计可施……”
花莫漪呕得快要把脑袋都栽到秽桶中去,背对着两人的双肩轻微颤抖着,根本顾不上跟许久不见的五妹寒暄。好半晌终于是把最后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