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苏湛 作者:容子行行-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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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当中一个身形修长单薄,然而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满身污泥也不掩灼灼光华,可不就是苏湛么。
严从嘉笑了笑,“二少爷,可找着您了。”多好的一个人啊,难怪能让大少跟变了跟人似的,
苏湛不知怎地却是紧紧抓着口袋里的一把勃朗宁手枪,不知怎地他觉得严从嘉是有些阴阳怪气的。
“好了好了,现在咱们可以跟着严副官回去了,二少——”李成峰的话音刚落。严从嘉却是忽然阴沉地笑了笑,然后猛地一举手,语气冰冷地说道,“都给我乱枪打死。”
两边的人俱是一愣,苏湛首先反应过来,来不及惊怒,两手扯了身边的李成峰和赵锦程吼道,“楞着干什么!跑啊!”
严从嘉见他们是跌跌撞撞地又钻了回去,而自己带来的人是一动不动地呆愣着,率先朝苏湛一行人逃跑的方向开了一枪,厉声说道,“听不懂我的命令吗?杀,一个不留!他们不死,就换你们死!”
和严从嘉亲信的一些人已经是提着枪准备开追,而有人则面面相觑地犹犹豫豫想要动作,严从嘉继续冷笑着道,“杀了这几个人,所有人我都重重有赏,大家异口同声不怕大少查。今晚跟着我出来,就是一条船上,难道你们以为可以撇开关系么!”
说罢,严从嘉一夹马腹,甩了下马鞭,开始追,余下众人各自看了一眼,也是抬脚跟上。
被严从嘉一枪打中的人是倒在了路边,路过之时,严从嘉弯腰抬手在他脑袋处补了一枪,将人打了个脑袋开花。
“继续追。”他抬头看着前方沉声说道。
一场追杀就这么在密集的雨林中随着零零碎碎的枪声展开。
苏湛和身边剩下的几个人很快就被严从嘉的人且追且杀得的数目锐减,他们早就透支了体力和后面的那群追兵相比是又弱又狼狈。被乱枪射中的人还被严从嘉下令就地补一枪,是要确保一个活口都不留。
苏湛一边跑着连头也不敢回,心里是又震惊又愤怒,他们在这山里吃了多少苦头,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人,结果还没缓口气呢就被自己人兜头一枪。
“二少,你说,严副官怎么会是来杀我们的?”李成峰跑得呼呼生风,实在是忍不住地问道。
苏湛咬了咬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是苏泛咬杀了自己?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不,不可能,阿泛不可能杀了他。
慌不择路的几个人最后却是被严从嘉的人马围到了之前逃出来的沼泽范围内,苏湛看了眼身边只剩下李成峰赵锦程还有两个贴身保镖。
“二少,不能再过去了,再过去就是沼泽了,那条大蛇不知道走了没有。”赵锦程简哭丧着脸说道。
妈的!他今天这是倒了什么血霉!苏湛喘匀了一口气,瞧着严从嘉在三两人的簇拥下,随着光线渐渐亮起来,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过来。
他年轻得,肖似他父亲严宁远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残酷的微笑。
“二少,怎么不跑了?乖乖地吃一枪,走得不痛不痒,这么白费力气多不好。”严从嘉笑着对苏湛道。
“是阿泛让你来杀我的?”苏湛拧着眉毛说道,他死也要死得明白。
没想到原本还只是微笑的严从嘉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说大少?大少啊,估计现在还拖着伤腿,在另外一座山上找你呢。”
只见他脸色一变,却是阴沉如同身后夜晚下的密林,“你算什么东西?值得大少这么劳心劳力,连自己的腿都不顾了,弄不好会落下残疾的!”
苏湛只觉得严从嘉是疯魔了,他对他的记忆大多数还停留在小时候的那个小豆丁上,他还记得他的父亲带给自己和苏泛深刻的回忆。可惜,那么好的一个人生了个这样的儿子。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苏湛冷哼一声,“阿泛对谁好,是你能决定的吗?”
90、
苏泛有些歪扭地骑在马上;刚才马颠了下;抻着了伤腿,伤口估计是开裂了;疼得厉害。然而心里的焦虑和担忧让他丝毫察觉不到痛处,因为他带着的队伍;和穆天璋带着人已经是汇合了,甚至找遍了附近的小村子小寨子;都没有苏湛他们的人影。
方才在一处寨子里询问时,也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怒意吓到了人;还是确实心头有鬼,寨子的头人是结结巴巴地回答得不清不楚,一怒之下;他差点想要血洗整个寨子。只是拔枪之时;一想到苏湛,却又摇着头心想自己不能造杀孽,他也怕有因果报应,不报在自己身上却反而连累自己最心爱的人。
“问问通信兵,无线电报到底修好了没有!”苏泛似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刚才雷大雨大,无线电报在这山区里是彻底失灵了,连二师他们都联系不上。
“情况不对,苏泛,你确定收到的消息,阿湛他们是从山的这座路口往外走么?这座山非常大,我们就是搜个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全部搜完。可我们所有人已经把所有可能的岔路都搜遍了,如果迷路的话,不应该找不到的。”穆天璋皱着眉头道,“除非——”接下来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除非是遇到什么意外,白天还好,夜里,这里的山林实在有许多不安定因素。
苏泛抬头看他,眼神深沉幽黑,让人望而生畏,仿佛一头沉怒的猛兽,穆天璋没说出口的那句话不说他也明白,可他不敢去想,即使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也能让他不寒而栗。
“三天三夜搜不完,那就继续搜,十天十夜也没关系,阿湛肯定还等着我们去救他。”苏泛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
“什么人!?”突然穆天璋带着的队伍里有人喊了一句,所有人都转头只看见一五六个人影快速地朝他们反方跑去。
苏泛和穆天璋只是对视了一眼,立即命令道,“快追!”虽然看不清人影是谁,但是一看到他们就跑必定不是苏湛,并且,必定是心里有鬼。
没一会儿那几个人就被他们追上了,穆家的士兵查看了一下跑过来同苏泛和穆天璋禀告道,“大少,苏大少,是缅共。”
苏泛和穆天璋一同走到他们面前,苏泛微微扬着下巴视线在这几个狼狈不堪的缅共身上转了一圈,没想到却是出人意料地说道,“放了他们。”
穆天璋诧异地回望苏泛,心想自己这个老朋友脑子没被雨浇坏了吧,还是担心苏湛担心出毛病了,疑惑地问道,“放了?”
“是。”苏泛冷静地接着说道,“方才,我经过一个小小的山神庙,许了个愿——只要能找到苏湛,此生不再造杀孽。”
穆天璋却是沉默地不说话了,这对苏泛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他,这是打算放弃金三角的霸业?
“苏家的人真是毛病,要杀就杀!刚刚不是把我们的人全都打死了吗?现在又干嘛放了我们!”被枪指的一个缅共相当不耐烦地说道。被打得到处跑,没想到退出来之后居然遇到这些人搜山,东躲西藏得结果还是不小心又遇上了这班人。
穆天璋和苏泛却是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信息,苏泛是不甚利索地翻身下马,一把抓着人的领子厉声问道,“你们刚刚是和谁打战?!”
他带着的人马都在找阿湛,没和任何人交火过,二师还在原地和政府军周旋,那么和他们交火的“苏家的人”除了苏湛那队人别做他想。
“和,和,你们穿一样的衣服,不就是苏家军么?”被抓着的人瞧着苏泛的神色反而有些畏惧了。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穆天璋赶紧问道。
“就是在这个山头的那边——”其中一人反身一指身后道,“我们被散了,从小路穿过来的。”
“完全不对,和我们找的方向完全相反啊。”穆天璋拉长了声音疑惑道。
苏泛眸光一闪,放开抓着的人,他突然才发现,严从嘉并没有在这边和他汇合……他回身问道,“我们有没有人去那个方向?”
“大少,严副官好像带着人去——”
话还没说完,苏泛一脚深一角浅地垫在跪着的人的腿上翻身上马。而穆天璋早就押着人准备带路了,“我们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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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算什么东西?”苏湛冷哼一声,“阿泛对谁好,是你能决定的吗?”
“我?”严从嘉转了个声调疑惑地反问道,“我的确不算个什么东西。小时候你没走之前大少就偏爱你,但是你走了十年,是最好的十年,你说,你还回来干什么呢?苏湛,你是个害人精,你只会让大少活得不好。”严从嘉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好,相当不好。”
苏湛简直要被严从嘉的神逻辑给弄懵了,讥诮地说道,“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这是我家,苏泛是我哥!你严从嘉算什么!”
严从嘉微微眯着眼睛闪着阴冷的光打量着他,“大少为了撑起苏家,三天三夜在山里跑军火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了和人虚与委蛇地打交道,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了让将军和夫人不担心,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连生病都不敢说就怕误了事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这苏家的一切,都是大少扛下来的,凭什么你一回来就只有享受?凭什么你一不高兴,大少就要萌生退意?苏湛,大少是天上的鹰,你凭什么就要折断他的翅膀?!”
苏湛现在是真心好笑了,严从嘉这王八蛋难道以为自己回来是同苏泛争家产的么?太好笑了,自己早就过了有这种想法的年纪了,上辈子的岁数他可没活到狗身上去,苏湛冷笑道,“我和阿泛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
严从嘉也笑,“是轮不到我,所以我也不劝大少。可是,你和大少——”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在稀稀落落的雨里听得模模糊糊,“你会毁了大少。我宁愿大少一辈子孤身一人,大少还是不要爱上任何人的好——”
妈的,这神经病知道自己和苏泛的事情!苏湛听着他这话,心中一惊。早就觉得严从嘉对苏泛是有些依赖,恨不得长成苏泛身体的一部分黏在一起,没想到他心里千回万转地藏了这么多心思。
李成峰背着一把没剩几颗子弹的卡宾枪看着严从嘉那批人,沮丧地嘀嘀咕咕道,“妈的,我们之前都以为大少真把他给上了,没想到纯洁得很,原来是个单恋成狂的神经病!”
李成峰几人都知道严从嘉可不仅仅是个副官长那么简单,在苏军里头简直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因为那是大少带着长大的。二少没回来之前,众人看严从嘉的眼神跟看大少的干弟弟没啥两样。又因为苏泛一向不近女色,甚至有人也揣摩过他俩是不是有啥不可告人的关系。
严从嘉这下没有说得明白,几人都以为他这是因为看到大少对刚回来的二少宠上天,以为他这是羡慕嫉妒成狂了,所以现在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二少爷,而自己几个就是被连累的倒霉蛋。
“在你回来之前,一切都很好,大少一心一意谋事业,我照顾他,这很好。”严从嘉似乎感叹地说道,“所以,唯一让一切回到正轨的做法是——”他抬起头锐利如刀的目光直射向苏湛贴着军装有些单薄的身影,“杀了你。”
苏湛先是在心里将他老哥狂骂了几句,这招的什么烂桃花啊,是个会杀人的神经病!同时他微微仰起头,睥睨着严从嘉,冷笑道,“你杀了我?那信不信,你爱得要死的阿泛哥哥也要死?因为,他说过,他不会独活。”
苏湛现在只能绞尽脑汁和这疯子多说几句话,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他希望环境情况好起来,苏泛也能尽快发现他们找错了方向。
“哈,放心,我不会让大少知道你死了的,就让大少知道你失踪了吧,一辈子在这山里找你,多好。”严从嘉自得地笑着说道。
他这一下是相当快意恩仇,压抑了多时的痛苦与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