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苏湛 作者:容子行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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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极为严重的国家,而这个杜桑达却是成了一家之主的母老虎,传说中最爱两样东西――宝石和美男。他投其所好,派了一个从泰国买来的中英混血去送了钻石项链。
苏湛睡了一路终于是稍微清醒了点,然而心里头的起床气还是有的,因为苏泛一大早非得带他再来看什么晨光,而缅甸的寺庙因为不杀生和必须脱了鞋袜才能进去,他的脚边已经无数次有胆子肥硕的蟑螂老鼠蹿过去。小时候那次是老爹把他抱着,现在总不能让苏泛抱着他吧……苏泛牵着苏湛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蹭顺毛道,“晚上再给你做超吃的,你不是说想吃……”
苏湛觉得,这家伙是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了,因为自己看上去不高兴所以打算再做一桌子好菜让他消消气么,苏湛撇撇嘴,觉得自己活了快半百的人了,大人有大量就不同他计较了……
两个人都坐在厢房的木板上,片片金似的薄薄的晨光洒在大金寺金碧辉煌的塔顶,围绕在四周的小塔同样被照得金光灿灿同主塔交相辉映。俩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一年父母带他们来大金寺的情景,那个时候老爹还能一只手一个地把他们抱在怀里走了一大段路都不带喘气儿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苏湛微微眯着眼,视线远远地投向大金寺塔,他重活一次,而这大金寺却依旧光明恢弘,世间的一切真是其妙不可言,又比如他和苏泛,从未聊想过有今天。
“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只顾着在阿爸怀里睡觉,推你起来都醒不来的感觉。”他想起苏湛那个时候是粉粉嫩嫩的一小团,幼细单薄,环在阿爹脖子上的手简直像片小叶子,是他心里的小金童。如今这个小金童长大了,虽然还是没办法揣在怀里,可苏泛却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俩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齐抬头看着那晨光铺满整个大金寺,薄薄的雾气逐渐散去,是一个光明恢弘的世界。
苏泛终于是了了当年那个再和苏湛一起来大金寺看佛光的心愿,你看,他还在自己身边,多好。
随后俩人是按照惯例去给自己的星座佛献了鲜花,而再这之前,苏泛却早就捐了一大笔香火钱。而这次,苏泛则郑重地跪在佛祖面前许了心愿,他看了眼跪在自己旁边的苏湛,后者正有点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着。他双手合十靠在额前,沉默了许久,在心头念道――我只许身边的这一人而已。
等象征性地忙活完了一切,苏湛和苏泛起了身,准备回厢房,而苏泛则去另外一个厢房与桑达一家见面。他起得有些猛,一不小心向后一撞,却是突然撞到了个人。苏泛连忙伸手去捞他,“毛手毛脚的,撞了大师了。”
苏湛一回头,只见是个裸着半边肩膀,披着袈裟的老和尚,看上去瘦骨嶙峋,可精神头却非常好,眼睛是老人家少有的名亮透彻,放佛是因为在大金寺呆了许久沾染上的佛光。
“大师,有没有撞到哪里?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太莽撞了。”苏泛礼貌和风度极佳地同老和尚用缅甸语说道。苏湛也是连忙从老和尚的目光中回过神来,双手合十道了歉。
可哪想到老和尚一开口却是标准的汉语,“无妨,无妨。”而后那明亮的眼神在苏湛面上一扫,微笑着还礼道,“这是子深少爷。”
苏湛和苏泛皆是一惊,因为现在人取名还带字的甚少,尤其是他们俩兄弟的字,除了父母几乎没多少人知道,就连穆天璋也未必知道,他们兄弟俩,一个字子渊,一个字子深。而在苏湛和苏泛的回忆里头,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样一号人物。
老和尚看着俩人同是惊诧不已的苏家兄弟,微微笑了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终于水而生于水,子深少爷。”
苏湛一听这话却是连头皮都炸了麻,只觉得一根根新长出来的头发都要竖了起来,然而他还不是很确定,“您是当年给我取名字的世外高人?”他上一世也听父母说过自己名字的来历,说是位世外高人给取的,当然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对此说法是嗤之以鼻。
十多年前他醒来之后的一个念头就是,那个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算命先生,的确是个高人,自己死在苏泛手里又从池子里活了过来,可不就应了终于水而生于水么。甚至在他迷茫过的时候,苏湛还曾有去找高人的念头,然而人海茫茫,他也问了母亲几次,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老和尚微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将目光转向了立在一旁的苏泛,“这位是子深少爷的哥哥了――”
苏泛也知道这么一回事儿,然而对苏湛诧异到像被一只逗傻了的猫一样的表情略有不解,既然是这位师傅取的名字,他今天是以苏家的名义来礼佛的,能够认出来不足为奇。
“是,我是苏湛的哥哥,苏泛,字子渊。”苏泛压着疑虑,含着笑意说道。
“好名字,好名字。施主气度文然和煦,当得起泛一字,如泛舟江上一般平和悠然。而表字子渊,却是――施主心思聪明,城府如渊。”
“大师谬赞了。”苏泛谦虚地回道,也不知道这个老师傅将自己的名字评判了一番是为甚。
“只是有一句话却是想送与施主――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老和尚说到最后却是微微一笑。
苏泛是个何其通透的人,也是笑着回道,“可心头所欲,若终生所爱,那么烧手之患又有何惧?”
苏湛只见俩人打哑谜似的一来一往他在一旁却是急得要跳脚,他虽然重生了快二十年,除开离家十年在外的些许艰辛,生活过得很是如意,但任谁有一段这样匪夷所思的经历都无法在可能知晓这一切的人面前保持淡定。然而他急归急却也不知道该问老和尚什么,因为一切都过去了,只是这个故事憋在心里并不好受,“大师,您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苏泛心念一动,瞧着自家弟弟着急的样子,心想,难道苏湛发生过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老和尚笑了笑只道,“子深少爷,很好,很好,又何必在问呢?”
“我?好?”苏湛是一头雾水。
“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由此安详。子深少爷做到了,如何不好?”
苏湛放下拽着老和尚袈裟的手,长长的睫毛也随之垂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坠到了地面,他看见自己白皙的脚踏在地板上,坚实安定――这踩的,就是当下么?
他愣了很久,直到老和尚走远了,心思还在漂浮,他也不想去问了,似乎也没什么好问的。苏泛见苏湛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人护着苏湛再回到厢房休息室去歇着,而他则独自去见了同样来礼佛的桑达一家子。
见苏泛带了一半的人往大金寺的深处走去,苏湛很自觉地继续坐在地板上等着,他知道苏泛今天不止是带着他来看佛光这么简单,索性靠着门框,听着飘飘摇摇的佛经吟唱踏着徐徐晨风,在长长的廊道里穿行而过。他一贯甚少感慨地想要直抒胸臆的心怀也不禁跟着空灵清静起来,毫无内容的纯净目光从簇拥着的睫毛里散出来,仿佛融入了耀眼的金光闪闪中。他还在想着老和尚的那句话――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由此安详。
53、第53章
苏湛等得靠在门框上都睡着了苏泛才回来;回来之时他见一向风度极佳状态良好的苏泛神情有些凝重,眉头微蹙;但一见到自己却立即荡漾开笑意;带着歉意说道;“阿湛是不是等久了,办完事情了,我们回家吧。”说罢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苏湛一下子感觉到他有心事,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胡乱在身上拍了几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事情没办好?”
“没有;一切很顺利。”苏泛摇了摇头;然后略带尴尬地一笑;“就是梭温那个妹妹,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女人猛于虎啊……”
苏湛登时就醒悟过来了,虽然他觉得自己很不厚道,眉毛一挑,坏坏地说道,“该不会是看上我们苏大少了吧,难怪事情很顺利,早知道,你别送钻石了,就送一张你的照片,当初她马上就能答应你!”
苏泛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攥着自己的那串佛珠,若有所思了一番,“我不行――”然后略带戏谑的眸光在苏湛身上转了一圈道,“阿湛倒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估计她今天要是见了你,能立马跟你跑回缅北。”
某人嗤之以鼻。
俩人一起出了大金寺,在门口两个缅甸女子正恭敬地跪在椅子前手里端举着毛巾要替俩人擦脚穿鞋。苏湛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脚伸出来,苏泛在一旁却觉得那女人黝黑的手捧着他家弟弟的脚,黑白对比十分刺眼。
“我来。”苏泛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却是已经蹲了下来,接过人家的活,将某人的脚满满握在手里。而周围还站着苏家的护卫和联络官们,不仅仅是他们吃了一惊,苏湛也是立马想起那天在家里苏泛握着他的脚逗他的情景,脸上一热,登时就要把脚给收回来。
“别动,擦好穿鞋。”苏泛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不大语气却是带着命令式的霸道,让苏湛一时愣住。
苏泛将苏湛的脚来来回回相当自然地擦了个遍,这才满意地起身,“这些人一天要给多少人擦脚穿鞋,手多脏,我不放心。小兔崽子,还楞什么呢,自己把鞋穿了,难道还要我伺候你穿鞋?”这才让一个手下将自己的脚给擦干净。他当然不能说,方才看到别的女人触碰苏湛,他是把人一脚踢开的心都有。
只不过擦个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但是苏湛还是不可抑制地耳朵红了,手忙脚乱地自己穿好鞋子,瞥了自家哥哥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擦得一点也不舒服!”
苏泛伸手揪了一把某人红红的耳朵尖,笑道,“那回家再帮你好好洗洗擦一下。”
从缅北带过来的护卫们是早就习惯了大少宠二少的样子,故而一个个都面无表情,而常年留驻在仰光的手下们则一个个都面露惊讶,看来,这个被送出去十年的二少爷是真的极受宠爱。
俩人原本还打算在仰光再留一天,然而家里打来的一通电话却是打破了这几日来的安宁平静――老苏将军从马上摔下来了,没什么大碍,但是小腿骨折了,昨天就被送往清迈治疗去了,但是怕影响大少的事儿所以没及时禀报。
苏家俩兄弟先是听到坠马的事情着实被老爷子吓了一大跳,今天在大金寺偶遇那个给自己取名的高人,已经是让苏湛觉得人活一世实在是充满各种不定性和变数,而他是个重活一世的人,更加对未知的走向尤为惶恐――如果因为自己的重生而让已经步入老年的父母再多变数,他宁愿这辈子无需重来。
再听到只是骨折之后,俩人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收拾东西坐飞机去清迈。等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苏湛和苏泛都是风尘仆仆满面大汗,而他们老爹的高级病房里头正是挤满了人,老苏将军正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地在讲当初从云南打到缅甸的往事――来看望他的,是几个当初没有撤退去台湾而定居在泰国的前国民党高级军官,都算是老相识了。
钟意映一见俩儿子都来了,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难怪有人说年轻的时候丈夫是主心骨,等老了儿子却是撑起一片天的那个。“阿泛,阿湛,你们,可得好好说说正刚,他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多大岁数的人了,还逞强!”儿子们一来,一直单枪匹马和老顽童似的丈夫战斗的苏夫人是立马有了底气,登时就将自己的老伴儿给告了一状。
苏湛原本是担心得要上火,等看到他家老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