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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烈日微蓝-第21部分

小说: 烈日微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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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就是,画在人在,画毁人亡。虽没有证实过,但是也的确没有人用自己的血去作一整幅画。
叶韶鸾说不出话,这么大的一幅画,快要十年了没有一点点变化,甚至比刚开始时还要红,云湛掺了多少血他们不知道,可在那个时候,不再留恋这个世界的云湛绝对不会珍惜自己的血液或是什么。因为蓝脩迩知道,所以才任由叶韶鸾把画带走,因为他知道,所以才说云湛的每一滴血都是他的。
那是一种因果,叶韶鸾一直相信,不管是蓝脩迩还是云湛的结局,还是叶幸司和叶零弦,还是叶零弦和覃域,或者是覃域和云湛,这些事情这些纠葛,都是因果关系。可是,没有人能说,有结果有原因就是正确的。所以叶韶鸾无言以对。
大概在美国的日子算是景夙最放松的日子,叶韶鸾很忙,他们两个大概也一天之内也只有早上的时候会碰上一次面,对于他的表白,景夙没想过要怎么去回应,似乎叶韶鸾只是告诉她一件事儿而已,也并没有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景夙经常会到那个房间坐一会儿,呆呆地看着云湛的脸,想他一个人在美国时的生活,她想,那是一种超越了死亡的痛苦,挺过了就会一切都平静,挺不过,就毁了人生。
景夙开始背着画板穿梭在纽约的大街小巷,纽约很浪漫很漂亮,可景夙从不画,她画的只是那些有一点点残缺的东西,可她怎么都画不出那份残缺的美,扔开写生这么多年,她的手,有些生了。
景夙觉得,叶韶鸾眼里的云湛是弱不禁风的,可是,没有过人的意力,云湛又凭什么撑过生不如死的这么多年,那个梦靥纠缠云湛不是一天两天吧,也许多过了一年两年。
云湛的逆向纹理不是画法,而是左手作画,在右手无望再拿起画笔之后,他开始,不,是蓝脩迩开始逼着他用左手拿起一切他不得不放下的。所以,云湛的画纹路和所有人都相反,也没有人能模仿。如果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就不会想模仿,虽然模仿Arlen。Y的人不在少数。
伤最开始恢复的时候,能拿一些东西了,家里的东西被摔坏不少,经常会听到清脆的破碎声,云湛被蓝脩迩拉去超市的时候,说要买一些摔不坏的,可蓝脩迩还是全部都买了瓷器,那种摔起来声音清清脆脆,响声也好听,他说云湛需要这个声音来提醒他用左手来完成右手失去的一切。
被蓝脩迩逼着用左手吃饭,左手写字,什么都是左手,渐渐的试着用左手开始画简单的景物,云湛觉得,有一些用右手画不出来的角度,用左手竟然能简单的就完成,虽然画的不好看。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云湛的心情大概开始有一些的恢复。
那是那么久的第一次,蓝脩迩又在自己的屏幕上看到云湛的号码一闪一闪,抬了下手示意会议暂停,蓝脩迩转身接了电话。
云湛说,他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圆锥形。但是铅笔被他削完了。问蓝脩迩有没有空,帮他买铅笔回来。
蓝脩迩听得出云湛语气里的开心,满口答应,然后扔下那些个每天只会找茬的老头子奔着铅笔去了。
要一个完全外行人买绘图用铅笔橡皮简直就是让一头猪去打酱油,除了打不回酱油之外,还砸了瓶子。云湛看着距离自己打完电话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出现的蓝脩迩,有些哭笑不得,倒在地毯上的铅笔橡皮大概够云湛用一辈子的了,他真的第一次见有人不会买就一样买一盒,每一种都买一盒,但是买的都不是能用来画画的,绘图橡皮也像批发一样的摆在自己面前十几盒,而蓝大董事长一脸无辜地看着云湛问他买的对不对。
云湛不由得笑开,扒拉扒拉地上一堆的铅笔,发现竟没有一根是画画用的,太硬,他也没有多少力气使劲儿。
微微摇摇头,看着蓝脩迩垂头丧气地拿起车钥匙说,我再去买。
云湛看着蓝脩迩转身就要出去的背影,忽然上前拉住蓝脩迩,想都没想就吻上去,自己大概也懵了,为什么忽然吻了蓝脩迩,他不知道。只是那人为了他拼命的样子,让他一颗心满满的都是酸涩。
蓝脩迩,我跟你去公司,行吗?我不想自己呆着。
云湛上气不接下气,薄唇也微微的充血变成了玫红色,双手扶着蓝脩迩的肩边喘气边说,双眼习惯性地直视蓝脩迩的双眼,那是在第一次情。。。事后的第一次亲吻。让蓝脩迩忘了他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不,准确地说,是让他忘了他还有一家企业要管。满心的满眼的都是眼前的人。
后来蓝脩迩开玩笑般的对云湛说,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情他那一刻明白了个透彻。云湛笑,蓝脩迩你把我比作那个祸国殃民的?
蓝脩迩边签文件边抬头看着只围了浴巾素描的人,弯了嘴角抛出一句,祸国殃民也是要有本钱的,像你这样的……不早朝啊……全世界最识货的就是我了。
每次这种时候,云湛都会难得地瞪蓝脩迩一眼轻声骂一句,不要脸。
蓝脩迩总是会看着云湛灵巧的左手感叹,感叹那个时候他的右手也像是左手一样的灵活,可惜,伤了毕竟是伤了,天阴下雨的时候还是会看到云湛轻轻地揉着手腕。有的时候蓝脩迩会揽过云湛慢慢地揉,直到那人在他身边慢慢睡着,他也舍不得放手。
人总是在栽进去很深了才意识到自己陷进去了,总之,蓝脩迩发现自己不想放弃的时候已经放不开,而在商界打滚打了那么久的性子让他开始对覃域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憎恶。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和覃域都没有见过面,蓝脩迩不否认有些时候他会刻意避开和覃域的碰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废了覃域的双手,可他知道,那不是云湛希望的,他希望的,只是离覃域远一点儿,越远越好。
云湛真正开心的是他画出自己想画的东西那天,蓝脩迩难得的有空所以陪着他去到处溜达溜达,走累了喝咖啡的时候云湛就习惯性的拿了本子写写画画,然后就突然伸手握了他的手,问他这个作品满不满意。
然后,蓝氏的秋季新款就那么上市,很简单的造型,手环在腕上缠了两圈然后一双手紧握的造型固定,云湛拿给蓝脩迩的时候带着一丝笑的,那是蓝脩迩第一次看到他想看到的那种笑容,虽然正常情况下那不能算作是一个笑。
蓝脩迩给新的手环取了名字叫“左手”,没有别的含义,只是因为这是云湛第一个用左手完成的作品。
入柜后的第一条,被蓝脩迩以一折卖出去,买它的是一个父亲,他想送自己的女儿一份结婚礼物,不是第一个想买的,可是却是最适合的一位。
老人用左手拿起手链,费力地用左手放在了锦盒里。右手一直不自然的垂在身侧,然后,蓝脩迩亲自给他包起来,云湛看着蓝脩迩的所有动作微笑,笑的很真。
对于蓝脩迩的感情,云湛从没想过自己要回应一些或者是回应,蓝脩迩也不会经常对云湛说我爱你或者经常把我喜欢你挂在嘴边,可云湛感觉到,自己是实实在在的被爱着的。两个人只是很自然地住在一起,或者是偶尔交谈,他不敢说自己一定不会爱上蓝脩迩,那个时候他只是依赖着男人的温存,却不知道早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心已经管不住了,好在,蓝脩迩从来也不问他喜不喜欢他。
蓝脩迩会腾开一个星期的时间陪云湛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写生,而那个地方则是云湛以前右手的时候怎么画也画不好的。
他也会在回来之后,加班到凌晨四五点赶那一周内堆积的公事。
这些云湛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已经害怕了付出,他想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因为所有人大概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变成这样,他知道蓝脩迩懂。
其实蓝脩迩也从没想过要让云湛回应什么,他懂,云湛的所有心情,包括一个笑一个表情,他都懂,他大概只是想陪在他身边,让云湛再也不露出那种孤寂了全世界的神情。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是有些让人厌恶,一夜之间楼下的记者,电视里的东西让云湛觉得烦躁也有意思有趣,他不知道蓝脩迩会怎么样处理现在的状况。
蓝氏的公子,甚至还在上大学,竟然被爆出是同性恋的消息,并且有照片为证。
云湛不懂,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何来的照片儿,他不明白,是什么样子的照片儿让大家这么深信不疑,他想要买一份儿报纸来看的,可是楼下全部都是记者,自己又错过了新闻。
蓝脩迩连着四天没出现了,好像也被烦得要命,自己的课程全部完结了,所以闲在家里只能是感叹总有那么些无聊的人拿着石头去打水,看看能出几个涟漪。
蓝氏的大家长在儿子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把身上的担子完全放手交给了儿子,蓝脩迩是个商业天才,所以并不吃力,公司也在新一代的年轻人掌舵的情况下越来越好,虽有过几次危机之后也都翻了本儿。
可是,蓝氏公子是同!性恋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对于这些其实云湛只是笑笑并不感觉到压力,他们说的没错,他是喜欢男人,又怎么会害怕别人说,是事实就不怕被指出。
倒是蓝脩迩,他的做法他的解释让云湛害怕,也让他不安,更多的大概是安心。
可那复杂的情绪里多少包含着一些安慰的吧,总之,这件事情,云湛并没有更多的费精力去烦心,潜意识里觉得蓝脩迩会处理得很好,可是他不知道他会这么处理,这就等于公开的宣布自己出柜,这样的处理方式虽堵了那帮记者的嘴,也有可能让公司处于不利的状态,因为大多数公司的高层是老头子,而云湛想,那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也不是他能关心得了的事。
当事人是蓝氏的设计师,这件事又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甚至,一些同事也因为这件事被记者围追堵截,但是一个公司人太多,没有办法都认同这感情,所以有的人说是,有的人说非,预约的电话越来越多,蓝脩迩觉得大概自己真的不说什么的话,对云湛来说,心里又是一道伤。
垂头丧气地回家,却被母亲大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说解决不了这件事就不用回家。蓝脩迩看着公寓楼下的一群记者想着自己已经有多天没有见到云湛,将近一个礼拜的不闻不问,云湛怎么样他心里也没有底,蓝脩迩一向大方潇洒,一定会公之于众的事情就不会再遮遮掩掩。
最起码,他进门时看到云湛是高兴的。有着好久不见的挂念。
我坚持我的感情,这和对方的性别无关,我想如果你早出现在我面前,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我不是同(!)性(真是。。。。。。)恋,也不爱任何女人,更不爱任何男人,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人,而他,碰巧是个男人而已,如果他是个女人,我想我也一样会爱上他,就这样。
云湛记得,电视里的蓝脩迩轻笑着把话题抛到了九霄云外,然后看着那个涨红了脸的年轻记者关掉电视。
景夙不知道有这样的新闻,实际上,她从法国回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被大家淡忘了。
所以,云湛是爸爸妈妈早就知道的,只有她不知道,可是,她没有听妈妈提起过,景夙不是会乱想的女孩子,这么多年爸妈对自己的好她紧紧的记着,不和她说大概只是不想云湛的那件事再一次被摊在阳关下,他需要的是真诚的注视,而不是同情的眼神。
蓝脩迩大约是被挤进来的,西装有些皱,领带也有些走样儿,云湛只穿了浴袍坐在落地窗前。
回头对他笑,取笑他的样子。
蓝总,您这是刚从地铁挤回来?楼下这几天都挺热闹呢。
蓝脩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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