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百次人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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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本正在和血池争夺他的魔力,乍然听到他大哭的声音,也有些诧异,手下动作不变,眼睛却分几分注意于他。
“万年啊,我修炼了万年啊,你当初被毒龙大魔和妖界三尊暗算,身形神灭,你恨就找他们去啊。我只是一只苦行的小章鱼精呀,经过八道魔劫才成就如今的魔身,竟被你一招夺去,你比最恶毒的混蛋还要恶毒啊。想本魔也曾立在魔界上层,傲视众生,眼下却只能像个最卑微的虫子在炼狱中嚎啕大哭,自己的功力也夺不回,何其悲惨啊!”
听了一阵,还是那几句话,男人也就回到自己的正事上,没去管发疯的幽泉。正当他运转黑刀抢得魔气核心时,身后抹泪的幽泉牙一咬,浸在血池中的千条触手骤然射出,指向他。
本以为趁着时机弄不死秃驴,也能放他点血,谁能想到,触手在接触到他心脏的时候,自己的元神剧烈震荡,竟有飞散的迹象。虽然哀莫大于心死,但是幽泉本身还是一名及其坚强的魔,想着以后还有机会,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触手,等到元神安稳下来后,他眼神阴暗地瞅了瞅男人,收拾好抹布披风走了过去。
这时,那人已经将刀收了回来,连着幽泉的魔气也收归到己身。
“喂,秃驴,把魔气给本魔就行了。”
他昂首挺胸看着男人,硕大的黑石头眼睛非常黑亮,丝毫没有刚才的狼狈。
“不用麻烦了,放在我这里一样。”
“怎么能一样!你修得是佛道,我修得是魔道,当初你抢我的一半功力都是用千年时间才炼化,还差点走火入魔。现在本魔是为你着想,要知道功力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才是最好的,你这样依赖歪门邪道是不会成就大道的,小心到时候遇到九重血煞雷劫,劈死你。”
男人瞄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血池千年,我的佛光已尽灭,你的魔气对我无碍。至于以后的修道你无须操心,我自有分寸,你安静点就行了,别整天瞎嚷,白让人看了笑话。”
“人?妈的,本魔在这儿千年连根毛都没看到,哪来的人?你修炼修傻了吧。”
幽泉甩了甩自己的触手,鄙视着男人,也许觉得讽刺得还不够,他继续尖锐地说道:“实话说你的品味真的不怎样,上的男人、女人都是庸脂俗粉,最可笑的是大多时候你都被这些庸俗的东西给算计了,还被人当成安慰棒当了八年。哈哈哈,本魔一直想知道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是不是真这么销魂,三郎阁下。”
被称为三郎的男人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他才模糊地想起是有人这般称呼过他,而他本来的名字里好像也有个‘三’字,前边是什么来着,‘霍’、‘许’、‘凡多姆’?
“哼,秃驴,你不是把人家给忘了吧,亏得那个妖人如此执念于你呢,可真是心狠哟。”
男人动了动,看向了一只挑衅的幽泉,出口的声音有些凉薄的味道,“我的确忘了,甚至我惯用的名字都忘了。亏得你提醒,我倒省了再起一个名字,‘许三’这两个字用的还是挺习惯的。”
“真俗,本魔的名字可比你威严多了。”
许三没理他,眼睛瞥了瞥炼狱的上层,就转身离开了。见他离开,幽泉也甩了甩脸上的长须跟了过去,他未看见自己头顶上方的岩石上有一个黑漆漆的圆洞慢慢地闭合上了。
49一 泪痕剑
灵魂被血池之液极近毒辣地焚烧;炼狱中深处的黑暗结界也发出强大的力量,许三不得不承认以他目前的实力强行打开出口是有些艰难了,特别是还带着一只神经不正常的万年魔王同志,更加深了难度。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苦修千年就为这一刻,纵使是在时空中奔波跋涉也比永远呆在这里好太多。何况他越级使用了摩罗七阶的功力,本不是现在的灵魂体所能承载的,若不是大部分应用于炼狱血池上,恐怕他真的成为残魂了。
脑中所想不过片刻间,许三右手执古朴黑刀,左手结印;静瞳凝视着渐渐裂开一寸口子的空间,魂体由于承受的压力过大变得越发淡薄;就连时常发飙的幽泉此刻也是安静地坐于他灵魂的核心,可怖的脸孔严肃至极。
千年以来,这个魔头虽然没少找男人的麻烦,经常找各种缘由干一仗,但那或多或少是因为他不想被这种压抑死寂的环境逼疯,借此发泄些怨气。
幽泉历经万年而成就大魔之身绝非投机所致,其中的毅力、天赋、机缘和手段都非常人所能堪比的。他虽因许三成了自己的宿主而恼恨,但也明白这是他贪心所种下的恶果,千年的时间足以让幽泉找回理智,明白什么对自己是最好的选择。
眼下他和这个男人已经融为一体,生俱生、死同死,同仇敌忾才是正事。此时魂体犹如透明,竟似晨起的薄雾般轻柔不堪一击,幽泉知道不能再耽搁,索性闭上眼睛默念魔功法诀,将所剩下的五千年魔气全部传到许三的灵魂核心。炼狱血池仿佛有灵似的,俱震了震,明白这万年大魔半数的功力绝非等闲,发了全力去应对。
平时黑红的顶空此刻电闪雷鸣,但那电光是血红色、那鸣动是碎人心魄的,这个独特空间唯一站立的魂,魂体核心处一颗纯墨色的晶石光芒四射,偶尔会有一两根长形触手伸展出来,加上他手中黑刀闪烁的凛冽寒气,气势骇人。
这时,空中又传来两声“轰隆”,仿佛要劈开这片空间似的凄厉,打响了决战的号角。视线所能涉及的便是一道极是黑沉的刀芒迎向了直劈而下的血红电闪,之后就是无尽的白光,连借由镜子偷看的人都在那瞬间失去了视力,只剩刺眼的反射。
而三爷和幽泉这边经由极其惨烈的灼烧后终是逃了出去,但也是代价惨重,魂体虚弱至极、魔力枯竭,在时空之间飘飘荡荡,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道经过的紫光吸了进去。
在浮浮沉沉之际,三爷恍惚地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非常温暖湿润的地方,并且有了实体。然而还不待他适应,就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的推挤力,然后老爷子就悲剧了,未完全契合的魂和身又脱离开来,他就晕了过去。
待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力量,灵魂勉强能够清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小男孩诡异地盯着自己,一会呵呵笑,一会脸似寒霜,神情变化之快着实罕见,全身上下不着丝缕,伤痕满布,让人注意的是他左小腿竟是宛如婴儿的畸形。
三爷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孩子和周围,悲剧地发现这又是一个意识空间,他的魂体被某种羁绊限制在了这里,而且还是以幼儿的形式。还不等他分析这是什么状况,核心的老神经就叫嚣起来了。
“秃驴你就是一个扫把星,本魔遇到你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耗尽所有功力助你出炼狱,你个不成器的混蛋竟然又把我弄到一个人的意识里来了,气煞我也!”
“我看你还挺有精神的。”
“哼,本魔是什么段数,炼狱千年都熬过来了,会在意小小人类?”
三爷没管他又发疯,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男孩,淡淡地问道:“他是这片意识的载体吗?”
“本魔哪有时间注意这等琐事,既然你醒来了,我就修养去了。”不等男人发话,幽泉就窜入了核心处的黑晶石里,不厚道地留下他和这个诡异的小男孩共处识海。
小男孩虽然是赤身裸体却毫不在意,只是神情在两个极端徘徊,始终盯着身前一直静坐的男孩。良久,他的脸色终是定位为欢喜,缓慢地伸手去触摸三爷的脸庞,动作甚是温柔,淡灰的瞳眸浸染上了点点迷离,出口的声音竟是蕴含了些许阴柔媚色。
“哥哥终于醒了,弟弟等了好久呢,一直都在等哥哥睁开眼睛陪我玩。”
虽然此次是以一个孩童的形象出现,三爷的死人脸一样没有表情,面对小男孩诡异的言语,回道:“弟弟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你的吗?”
“嘘,”他将手指抵在三爷的嘴唇上,双眼向四处瞄了瞄,回过头来时淘气地眨眨眼,娇声娇气地说道,“哥哥要小心,这里不是东东的,是那个坏家伙的,他总是欺负东东,也想伤害哥哥。”
“他是谁?”
“他是…”东东刚想回答,突然抱头大叫起来,情状有些癫狂,口中不断呼唤,“哥哥保护我,哥哥保护我…”
“弟弟,你还是这么懦弱、可怜,真是让我恶心。”声音出自同一人之口,却沉稳冷酷许多,眉梢眼角褪尽了迷蒙,有些雅致的意味。只是那双淡灰的瞳眸还是盯着眼前人,深深沉沉看不出一丝稚童的样子,加上嘴角那抹浅笑,这孩子城府倒是极深。
说话时,他并未放下三爷脸部的手,只是不似先前那样深深接触,只以手背轻轻地拂于轮廓之间,有些漫不经心。
“他是个讨人厌的孩子,是不是。”
没有闻及那人的回答,他也不在意,轻轻一笑,那种儒雅魅惑的气度又浮现了出来,未脱离稚龄的声音却有些成人的磁性,非常醉人。
“哥哥在这里睡了八年,东来还以为哥哥不想醒了,不成想却给我一个惊喜。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把哥哥的名字都想好了,‘卓扬’怎么样,取意卓尔不凡、风采劲扬。”
充当了半天柱子的幼小板三爷淡定地答道:“不错,东来在外面学习得很好。”
“哥哥喜欢就好,刚醒来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环顾四周,这两个人所处的空间到处都是紫色,紫色的纱幕、紫色的大床和紫色的穹窿。唯一区别于这个颜色的则是方圆十里盛开的罂粟花,静静地立在那里,有些死寂的美感。
对于这些,刚刚跑回修养的幽泉在三爷的核心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厌恶地叫嚣道:“低俗的品位,简直污了本魔的眼睛,难道人类喜欢的不是大红就是大紫吗,怎么能低级到这种地步,秃驴,我受不了了,不到百年别叫我。”
暗自答了一声,三爷就没再关注老神经,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小神经,以他的阅历,这个小孩绝对是有潜质的疯子一个,而他刚好是他的哥哥,还是被限制在他意识海中的魂体,怎一个悲催了得。
卓东来一直都在观察着这个刚刚苏醒的哥哥,身体健康、体形修长,拥有着乌黑的长发和沉静的双眸,如果再穿上他为他准备的衣服一定光彩照人、英俊极了。而且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和陌生的环境也未表现出惊慌,很是镇静,懂得利用已有的条件摸清情况,看到一些异于常况的事也能面不改色,对于这些卓东来很满意。他的哥哥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事实也本该如此。
义父总是斥骂他是一个杀了母亲和弟弟的怪物,他也时常因此痛苦不堪,他的确对他们有罪。但是弟弟在母亲的子宫中也把他挤压成了畸形,而且死后还缠着他、嘲讽他,对此他容忍、接受并甘之如饴,因为他是哥哥、是犯了弑亲罪孽的人。
可是心理还是有着几分热切渴望的,每当看着那个沉睡的孩童,这渴望就会更加灼热真实,因为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灵魂相契的哥哥,是独属于卓东来的完美的哥哥。从此他不会再孤单了,弟弟的尖刻、义父的残忍都不能伤害他了,他不再是一团找不着根系的影子,哥哥会成为最闪耀的阳光照耀在他身前。
是的,他们将会是最完美契合的光影。
卓东来浅浅地笑了,灰色的瞳眸翻腾起深沉的颜色,偶尔划过几道淡淡的流光,雅致的眉眼此刻竟显露出几分威重之势,在这稚嫩之龄上倒诡异非常、却也惑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