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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侧妃罪-第35部分

小说: 侧妃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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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轻叹一口气,将身子轻轻靠在廊柱上,望着廊前的美人焦,蹙了眉不再言语。

  男子亦担忧的看着她的侧颜,继续安慰她:“会找到的,玉清你不要放弃,至少现在知道姨父来了京都。”

  “恩。”她知道这些的,而且她会努力。

  容名宗着迷的看着女子忧郁的侧颜,随她静默起来,却不知长廊的尽头一个高大的绀色身影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男子便是皇甫律。

  他一身绀袍玉带,颇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却见那薄唇稍显苍白,剑眉皱起。

  本是路过此处,不曾想让他撞上了如此一幕。

  与她梨林一见后,他突然软了心房,命人放了这个男人,欲给他一条活路。

  没想到他居然偷偷留在了他府上的膳堂,做起了最低等的下人。

  这个男人,原来这么的爱着他的侧妃啊!

  那赤、裸裸的迷恋,真是再次深深刺伤了他的眼。

  再看他的侧妃,刚才居然任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只觉心头如万蚁啃咬,痛着他。

  握紧拳,他上前一步,欲朝那对男女走去,却陡然停住了步伐。

  因为他发现了另一个让他更加难受的事实--他的侧妃爱着的人是这个男人,而且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她的多次逃离,是为和这个男人私奔。

  他怒,却忍住了折磨他们的冲动,因为他同时想起了她的泪与指责。

  有一刻,他是想成全他们的。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对得起逝去的素月。

  他知道,他对她,不仅仅有恨,还有一丝不明所以的情愫。

  而那情愫,让他惊慌。

  身侧的拳握紧了放开,放开了再握紧,那深邃的利眸布满了挣扎与痛苦。

  最终,他仍是转过身子,疾步离去。

  一如来时的静默。
    
    马车往相府辘轳而去,车头坐着一个年轻的车夫,而她的身边仍是那个冷脸秋娉。

  是的,那个男人答应了她回来相府,却终是不放心她,硬是让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丫鬟跟了来。

  她侧首窗外,不语,旁边的丫鬟亦是冷的。

  稍会马车停下,秋娉先出了马车,玉清掀帘自己下车。

  再见,相府大门上的牌匾被拆了下来,已没了惜日的繁华与气派。

  门前,也不再有那宏伟的迎接架势。

  她那名义上的被罢官的“父亲”甚至都懒得走出相府,估计是恨死她这个不孝的“女儿”。

  走进门,满满一府的萧条气息,没有忙碌的下人奴仆,没有华丽的装饰,许多角落不见走过的痕迹,甚至连那些精心修剪过的灌木也萎秧了一些。

  这个相府前段时间被抄了家,算是家道败落。可是这些,跟她苏玉清无关。她这次来,只为寻找那个背影。

  自始自终,焦如序都不曾露面。不过这样也好,她多了分清净。

  这一刻,她是同情那个老人的,但愿这一打击能让他收起野心,安享晚年。

  不曾想,那个残酷的男人肯放过这个处处想杀他的敌人。

  很是不可思议,不是吗?

  府里没有一个管事婢女,连小陶也没踪影,估计也是让遣出了相府。

  这时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提着食篮的老妈子,只见那老妇人在长廊急匆匆的穿梭着,逐渐往后院的僻静之处而去。

  玉清来不及叫不住她,连忙跟了上去。

  穿过长廊,进入一条羊肠小道,直走,转过一排高墙绿瓦,赫然一间小屋独立。

  那小屋是被远远隔开的,跟前面的院落比起来,显得是那么渺小。

  几乎,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而那老妇人,正是提着食篮往小屋里而去。

  玉清走近,从那唯一的小窗看到老妇人将食篮放在桌上,然后往床榻而去。

  这时老妇人微微发胖的身子挡住了玉清的视线,只隐约见得她轻喊一声“二小姐”,似乎是在扶起床榻上的人。

  玉清大喜,原来果真是让她找到了焦玉卿的妹妹。

  她连忙走至那小门前,轻敲几声,然后轻轻推开门扉。

  屋子很小,一眼便望得见屋里的全部。

  一张圆桌,一张挂着白帐的床,以及一张简单的衣柜,再无其他。

  很简单,却也很简洁。

  老妇人见了进门来的她,惊叫一声:“大小姐!”,有着十二分的惊讶。

  而玉清,则是被床上的人儿吸去了全部注意力。

  那是个怎样的女子?!

  一头及肩白发,柔顺的帖服在瘦弱的肩头,白眉,肤色苍白得几乎透明,连那唇瓣也是毫无血色。惟独那双大大的杏眼,充斥着生命的光芒。

  她虚弱的让老妇人撑着身子,柔柔叫了声:“姐姐。”

  原来这个便是焦玉卿的妹妹,相府里几乎被人遗忘的二小姐!

  玉清心头一痛,感受到她生命的虚弱,以及那双杏眼里对生命的渴盼。
  
[正文:053    悲惨的女子]

  她对女子柔柔一笑,心里满是心疼。

  那张年轻的脸顶多只有十八岁吧,却为何白了所有的发?

  “大小姐,老奴现在要给玉莲小姐喂饮食。”老妇人打断玉清的惊讶,语气里有着些许畏缩。

  玉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连忙回转身子从食篮里取出那唯一的一碗深色稀软食物,走至床边坐下,然后拿了调羹舀一点,细细举到女子的嘴边。

  白发女子则是惊讶的望着玉清,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姐姐。”,她再次轻喊一声,却并没有张嘴吞下调羹上的食物。

  “吃吧,姐姐喂你。”玉清柔声道,然后取了帕垫在女子的衣襟,避免让那深色食物弄脏了女子的衣。

  这个女子,很让她心疼,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痛。

  女子的杏眼再次看玉清一眼,然后静静吞下调羹上的食物。

  玉清浅笑,再取一羹,细心喂进女子的嘴。

  两人没有言语,却有一种温情在流转。

  末了,一碗见了底。

  玉清取下女子衣襟上的帕,轻轻为她擦净嘴角。

  然后让老妇人扶女子躺下,她嘱咐一句“好好休息”,遂让老妇人跟着她走出屋来。

  老妇人提着食篮,颤颤微微跟在身后。

  等出了屋,玉清立即担忧的问:“她得的是什么病?为何头发全白?”

  老妇人低着头,虽惊讶大小姐的“不记得”,但仍是卑恭的回答小姐的问题:“玉莲小姐是遗传病,二夫人也是得这早衰症去的。”

  “那没有办法治吗?”这么小的年纪,如花岁月,正是生命的绽放时期。那双对生命渴望的眸,是她心疼的根源。

  她苏玉清,也是二十年岁,在大婚之日香消玉殒,却将魂魄依附在这侧妃的身上。

  比之这个女子,幸或是不幸?

  “虽然以前的大夫预言玉莲小姐活不过十八岁,但这新来的大夫说玉莲小姐的早衰症有救,但需找药引。”

  “新来的大夫?”玉清这才想起她这次来相府的目的来,刚才全被那白发女子夺了心神,差点忘记了寻找师兄的事。

  “那大夫今日会来吗?”这个新来的大夫应该就是上次看到的那个背影吧,玉清的心有着慌张,如果那个背影不是师兄……

  老妇人的头更低了去:“自从相府被抄家,老爷遣散了所有的家丁婢女,这御医也自是不再请。”

  玉清的眼黯淡下来,难道她注定要与师兄擦肩而过吗?她甚至还没有确定那个背影属不属于师兄。

  “你知道那个大夫的名字吗?”

  “老奴不知道,听说是林御医的徒弟,这林御医是宫里的太医。”

  玉清的双肩垂下来,她遣了老妈子下去:“你下去吧。”

  原来她跟师兄,不仅仅是一步之遥呵。

  这个时候,只能去找焦如序了。

  她凭着记忆,往焦如序的书房寻去,秋娉则一直跟在身后。

  书房的门口,不再有任何小厮看守。

  静静的,没有一丝人气。

  在门扉上轻敲几下,门内即刻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玉清推门进入,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垂头丧气的老人,哪知却看到她的“父亲”正坐在书桌旁,老脸上丝毫不见丧气,只是稍有些疲劳。

  “你回来了,可是来看爹今日的败落?”焦如序从案牍上抬起头,只是冷冷的看着门口的女儿。

  玉清知他是为她不肯帮他的事生气,可是小玉儿终是被送入了宫,已用小玉儿一辈子的自由,换来他的苟延残喘。这些,还不够吗?

  她亦冷冷看着这个仍野心未泯的老人,为他感到悲哀:“既然皇上网开了一面,何不安享晚年?这样对你,是种解脱!”

  “放肆!”焦如序大怒,案牍上的书册就那么被他狠狠砸在地面。他道:“你这个不孝女,我把你养这么大算是白养了,你非要这样跟爹作对吗?”

  玉清蹙眉,不想再跟这个老人纠缠,她直接问明来此的目的:“我想见那个新来的大夫。”

  焦如序老眼一沉:“为什么要见他?”

  “玉莲的病,那个大夫能治。”有这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她想确定那个大夫是不是师兄。

  书桌旁的老人看玉清一眼,沉声道:“玉莲的病是娘胎带来,她是活不过十八岁的,那么多太医都预言了,那刚来京都的小子何以能治?”

  “那个新来的大夫他现在在哪?”玉清连忙接住他的话头,急切全写在脸上。而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道:“既然有大夫说能治,就不能为玉莲放弃一丝希望。”

  焦如序冷笑:“玉莲自小到大都是这副模样,从来没有为我做出过一点出息,一不能行走,二不能嫁人,你说我养她何用?再说,我现在跟那姓林的再无交情!”

  听这话,玉清心都寒了。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这样的父亲?在他的心中,除了野心,可有一丝亲情存在?!

  她看一眼这个陌生的父亲,冷道:“恕女儿不能理解‘爹’的一番‘良苦用心’,你知道吗?生在这相府,是种不幸!”说完,快步走向门口,只想快些离开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孔。

  刚走至门口,焦如序叫住她:“卿儿,你果真想跟爹作对到底吗?”

  玉清转过身子,投给他嘲讽一眼,坚决地道:“如果可以,我一定这样做。”

  “你!”焦如序绿了一张老脸,他吼道:“滚,你给我滚,以后我只当没生过你这个不孝女。”

  玉清冷笑一声:“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遂,转身离去,只闻得身后花瓶研磨砸落地面的声音。

[正文:054    出府寻师兄]

  去相府,没有一点收获。

  落叶山庄也没有任何关于爹的消息。

  这种感觉让人很心慌,他们明明就在身边,却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而回王府,她仍是被带进了那个男人的寝居。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要这么做。

  他明明是恨她的,不是吗?

  将身子斜倚在窗台上,她看着前方的那湖绿波怔愣起来。

  那一夜后,他又不见了踪影。

  只知道那夜他去了许情儿房里,估计这几日也是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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